没有撞到，对面把手松开并且绕到了莫丽娅的面前，把自己丢在莫丽娅的腿上，怪疼的。
“想没想我？想没想我？你伟大的游荡者老师来了！”
横着半坐半躺在莫丽娅伸直的腿上，佐伊抻了个懒腰。
她还是穿着那身看起来很贵的裙子，从腰部往下有着一圈又一圈的细碎褶皱。最下面还有白色的荷叶边，蹬着个小皮靴，不是高跟。虽说这里面采光不算太好，但只要距离够近，很多东西还是能看到。
“你这姿势不错啊。”莫丽娅高高举起右手，握成拳头，视线瞄准着自己腿上佐伊那符合孩子身份的柔弱小腹，又细又扁：
“3！”
“？嗯？”抻完懒腰的佐伊睁开眼睛，血红的眼睛看上去颇具威严，不过现在迷惑的眼神极大地伤害了这双眼睛本应有的威慑力。
“2！”
反应过来的佐伊瞬间坐直，把之前敞开的空门保护住了。
“1！”
不大的拳头被更小的手捏住手腕架住。
“干嘛要挡啊，你知道我现在多想给你一拳吗？松手松手，我就打一拳。我又没练过，不疼的。”莫丽娅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正在继续下压。
“你个蠢货看样子是完全没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啊，我怎么会教到如此烂泥糊不上墙的学生啊，真是太倒霉了！”感受到莫丽娅正在使劲，佐伊也在用力。
“不不不，正因为理解了您的良苦用心包括您‘要是突然把她扔出去她到底会怎么办呢？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让我试一试吧'的想法，我才要对您二十天不闻不问的师爱致以衷心的感谢啊。不要拒绝学生用行动表达的爱与思念呀，我伟大的游荡者老师！”
“不对不对，你要知道爱一般是用尊重、感谢和奉献来表达的，怎么可以使用暴力呢？我承认你我有玩的成分，但是你看你现在日子不是过得很滋润吗？这事就这么算了好吗？结果好即一切好嘛，嘿嘿。”
莫丽娅没好气地把手往回抽，然后腿用力顶了顶佐伊缺肉硌得慌的屁股，示意她立马下去。下去的佐伊并不老实，对着她一扑，想把她压倒在这个简易的地铺上，但莫丽娅滚了下去，站在一边。
“你过来有什么事啊？过来通知你还没死吗？”
扑了个空的佐伊趴在床上，想象中的软床并没有出现。这层布料很薄，那是莫丽娅当作被褥的东西，她甚至摔着了点。
“我过来看一下你死没死，满意了吧？切！我可是牺牲了我宝贵的睡眠时间过来为你补习的，你要懂得感恩啊！”
“呜呜呜，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感恩就完事了嗷。你怎么不说我现在正要睡觉被你吵呢？还有你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睡了一天了，现在晚上还睡什么觉？”
佐伊从地铺上爬起来，走到莫丽娅旁边：
“欸？你原来没忘啊。嘁，本来还以为可以让你感动一下的。”
“废话少说，你来这有什么事？没事我要睡了，难得目标睡着了，我也得抓紧时间睡。半睡半醒干活可不好。”
“你把这个委托辞了吧，没什么用，”
“拒绝。有钱不要，大逆不道！”
“可你这个活一点挑战性没有啊，一个普通报社男有什么好跟踪的。而且你大概有什么作弊的办法吧，这对你来说太轻松了。不行，你得找个难的，人不能活在舒适圈里，这样是不会进步的。”
难怪1之前突然抢话改口，她看来没告诉佐伊昨夜怪物的事。
“我哪有作弊啊。”莫丽娅有点做贼心虚。
“你家正常人监视别人隔着三四里地？你个挂狗。老实交代，怎么回事？！念力造诣特别高？可你之前测试里都是普通人的弱鸡水准啊？包括跟我打的时候，你那个反应也挺菜的，这两天吃到什么宝贝了？搁这大变活人。”
哪有什么宝贝啊！莫丽娅决定继续嘴硬。
“快别做梦了，你怎么不说我捡到个带老爷爷的戒指呢？”
“魔力强度三段是吧，一边去。骑士小说看多了吧你。”
“那你还在这问。”
哈~~~佐伊叹了口气，意外地还挺好听。
“你不想告诉我也无所谓，不过我得告诉你，你那个感知范围最起码也得C级往上的冒险者，而且还得是专精侦察的魔法师或者弓箭手，一般的不行。你这种能力没个好点的解释，早晚让人盯上。今晚你面对我都在这嘴硬，我看你以后怎么和敌人解释。不跟敌人解释也行，你不组队吗？队友问起来你怎么说？天赋异禀？”
唔。只想着能力好用了，这一点倒还真没考虑过。
莫丽娅被噎住了。
“她可以让我俩背锅嘛。”1突然插了句嘴，让莫丽娅也能听到的那种。
佐伊回过头，看向1：“虽说鬼魂啊亡灵法师啊骷髅兵啊这些传说是有很多，但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亡灵，死了就是死了，等着烂没就行。要是有这世界起码再乱两倍不止。你的朋友正因为违反常识遭人怀疑，你觉得给那些人介绍更违反常识的东西有用吗？”
没法看到1点头，不过1“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你真能看到她啊。”莫丽娅感叹了一句，不过接着提出了尖锐的问题：“那么一开始你怎么没有问呢？”
佐伊作为吸血鬼的尖耳朵连着脸一并红了起来：“一个凶巴巴的绷着脸看起来很不高兴，另一个没头脑，飘在你身后身材和你一模一样，天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能假装没看见吧，哼！我怎么知道你和它们啥关系？万一惹它们生气你没了怎么办？鬼故事一个比一个吓人，能流传那么久不就因为是假的吗？结果真见到了，好可怕……”
最后一句话非常小声，但莫丽娅还是听见了。
红了脸的佐伊现在似乎陷入了回忆中，摆脱了说出黑历史的丢人，脸也不红了，但神色黯淡了下来。似乎想起了非常糟糕的事情，她移开视线低下头，覆盖着银发的脑瓜很是小巧，莫丽娅把手轻轻盖了上去，摸了起来。
没有太过抗拒，佐伊依旧低着头，继续讲话：
“你现在必须把你的能力找个好点的借口，或者用得轻一点。就说你这个外遇调查的事情吧，你隔着三四里地写的监视报告全对，太吓人了。你以后得跟得近一点，不然这些委托起底之后你没处解释去。”
“我哪有跟得近的本事啊，人家又不是傻子，啊……”
佐伊轻轻捏住莫丽娅的手腕，把她的手从自己头顶拿下去，抬起头。鲜红的眼睛直接对上莫丽娅的蓝紫，莫丽娅竟然觉得自己又被俯视了：
“所以我才要过来，你有新课了，伊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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