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岸人口的异常增加并不是什么全国性的大火,至少在这个时间点还烧不到地处弗朗斯东北部的莫丽娅头上。干饭的过程比较顺利,平淡无奇,这次可没解锁什么奇奇怪怪的支线任务,也没有遇上什么奇怪的人。
无事可做的莫丽娅回到钟楼,继续学她的迪奥特语。虽然跟踪任务早期莫丽娅不可能有什么学习外语的余裕,不过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已经掌握了一些最简单的词汇和日常对话。
脑内挂着委托人和目标的线,现在这几乎成了被动技能。并且在斩杀那个怪物d 过程里莫丽娅对线的领悟有了质变,所以她现在对线的感知更加敏锐了,而且朝着细化的方向进行发展。
昨夜的经历仍然在脑中盘旋,某种意义上,自己心还真是挺大的。
居然杀了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算什么?战斗力提升了?
啊,不过并没有用到自己在家弄的那两截剪子,那一对依旧是善良之剪,问题不大。
有一说一,莫丽娅并没有因为自己昨夜的杀戮感受到什么罪疚感,也没能感受到什么快乐或者兴奋。她杀的东西大概曾经是人,但找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已经不辨外形了,杀起来没有什么负罪感。现在自己似乎可以通过什么取巧的办法夺走什么东西的性命了,而且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代价。
自己出现死亡预感的前后会出现轻至犯困重至昏迷的代价,马汉那次甚至在潜入行动半路失去意识。虽说那件事被1和4漂亮的摆平了,但莫丽娅到现在还是有点后怕。
现在这个与怪线相关的能力展开到了可以通过剪断线剪掉某些东西生命的地步,不过代价还没有浮现出来。
无代价的罪行会带来什么?这个哲学问题并没有出现在莫丽娅脑子里,它现在远没有莫丽娅眼前研究的课题重要。
调整这自己对线的感知,就像调整镜头的焦距一样,她现在有闲心进行一些外语之外的小事情。
静心,凝神,吸气,呼气,用心去感觉这个世界。
那天夜里,怪物的线一开始颜色奇怪,但渐渐就模糊起来,需要调整自己的感知才能清晰的看见这家伙的线。她后来能够看清怪物的线,必须要归功于她对自己感知的这种
矫正。
而现在,莫丽娅继续进行这种矫正。
钟楼里只有莫丽娅一个人,也只有她自己的线。现在,她已经不去看委托人的线了,而是专心致志地搜索钟楼自己涉足的这一亩三分地。
她自己的线渐渐模糊起来,现在她似乎什么线都感知不到了,但她并没有害怕,也没有放弃,还在进行着对自己感知的那种矫正。
这个过程有点累,不过最后,她看到钟楼里出现了大量自己从未见过的线。
缓慢地靠近离自己最近的某一根线,莫丽娅看到了自己的同居对象——一只专注的苍蝇,它正勤奋地伸出它的口器在身下的东西上探索着,黑黑的细腿微微颤动着,偶尔象征性地踏出一步。以莫丽娅作为人类的正常眼力,她不知道这位和她一起分享钟楼的邻居有什么独到的发现,她也对此不感兴趣。
但是它是活着的对吧!
钟楼这种年久失修的地方虽说没有什么毒虫,但蚊子苍蝇老鼠这种东西还是会遇见的。只不过大多数情况莫丽娅并不打算对这些东西做什么反击,她又打不过来,晚上咬几口死不了的。
小心地不把这位宝贵的实验道具吓跑,莫丽娅开始像昨夜杀死那个怪物一样,动了杀心。
在想象中构建着自己最常用的剪子,然后,对着这个苍蝇的线,一剪。
这个过程中的莫丽娅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站在远处看着那个苍蝇而已。
这次没有遇到怪物那种阻力,苍蝇的线轻而易举地断掉了,好像穿过菜园时无心撞断的蛛丝。
专心的苍蝇同志这次没有回收它的口器,它的吸食停止了,失去了任何动作。
素白的手指几乎都要碰到苍蝇身上的绒毛,但这家伙依旧没有逃跑,莫丽娅也感知不到它的线了,因为刚才,它的线断裂,消散了。
啊,现在好像死了。
虽然苍蝇的命也是命,但它现在确实无法呼吸了,而莫丽娅不打算为它的死亡买单。她只是随手捡了个什么东西把这具尸体弄到一边,免得自己出入钟楼的时候踩在鞋上。
尝到甜头以后,她本打算展开一场惨无人道的灭绝计划,但想起自己还要在下午茶时间去见委托人,自己真需要搞事情的时间应该放在入睡前,所以没有继续这么干。
调频找线、锁定目标、凝结想象中的武器、剪断线,这一套流程自己还是不熟,得多练练才行。话是这么讲,莫丽娅没有继续铲除这个钟楼里自己的非人邻居们。
这个废旧钟楼又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封闭结构,现在就算把这里面的蚊虫都弄死,晚上还会这些玩意还是会进来的,等晚上睡前再说吧。
再说了,运气好的话,也许自己今晚就不用在这过夜了不是吗?
下午很快来到,委托人一如既往问这问那,莫丽娅并没有向这家伙报告自己夜间的经历,一个是这是她不该知道的东西,如果她老老实实听话的话她昨夜应该睡得很香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再一个,目标这次牵涉的事情太过怪异,而以委托人目前展示出的普通女性的状态,莫丽娅实在不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委托人,她不是很想把这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卷进来。
另外还有一层,她的跟踪已经告诉她,目标是个十足的危险人物。昨夜那个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怪物就是他放出来的。她很怀疑目标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事情,并且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果目标没这么干那么万事大吉,如果目标真的这么干了的话,自己把目标干的事告诉委托人,相当于把一个危险人物的家人卷入危险,感觉自己搞不好会受到报复。
自己的跟踪手段和监听手段过于反常识了,一般而言没什么危险,刚才的猜想很有可能是多虑。但如果真有的话,莫丽娅会尽可能给自己留一线。
委托人还是没有开窍,莫丽娅本以为这个人这次是来叫自己结单的,结果委托人还是很坚定地认为自己丈夫有外遇,并要莫丽娅继续查下去。莫丽娅也没有多说什么,劝委托人中止委托这种事不合她的利益,虽然她已经按良心劝告过这个委托人了,但她如果多说可能会惹委托人怀疑,这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莫丽娅放任了这个人的傻冒决定。
反正自己迪奥特语还没有学及格,在这个镇子多消磨一阵也无所谓。现在她只能听懂最简单的迪奥特话,而且人家不能说得太快。
但这种无人追杀的太平日子也不太正常。
这么多天过去,警方还是没有公布市长案的凶手,也没有发什么通缉令。到现在,公众得到的案件结果还是调查中……
此事,依然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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