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走在路上出神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今天早上被我揍过的那几个混混的手臂上,好像都有黑龙形状的纹身来着。
而且仔细一想,之前我在女更衣室里面杀过的那几个混混,身上好像也有黑龙形状的纹身,奇了怪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纽约市的一个都市传说,据说纽约市的地下盘踞着名为恶龙帮(The Dragons)的可怕黑帮,与毒蛇派(Snakes),飞鹰神教(Eagle Lord)和死神兄弟会(Reaper Brotherhood)一同称为纽约四大黑帮。四大帮派各具一方,各自为王,而自从新任帮主伊戈·布莱恩上任后,恶龙帮的势力更是进一步扩大,成了四大黑帮之首。
恶龙帮规矩严格,有一条规则就是入帮的人要在自己的身上纹下恶龙图案,莫非……
算了不想了,等对方打上门来再想对策也不迟。
我向来是把问题留到最后再解决的人。
我在结束了狩猎,从地下城返回地面后,先去公会里的酒馆坐了坐,喝了点可乐。然后结算了一下今天的工资,再把狩猎的装备和武器一股脑丢进仓库里(反正下次狩猎之前也用不上了),我就往回走了。
路上倒是挺太平,只不过在路过早上打人的那个教堂时遇到了一位黑人神父向我传教。我没什么种族歧视,对黑人也不是很厌恶,不过我还是觉得信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就婉言拒绝了。
而在经过教堂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时,我发现小巷里堆满了恶臭的焦黑色物体。因为太臭了所以我就没靠近。
而在又走了一段距离后,我见到了早上被我救下的那个女孩。只是此时她的状态不太好,两个穿着脏兮兮的披风的行迹可疑的人正对她拉拉扯扯的,好像想把她拽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巷里。
见到此景我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不远处蹲了下来观察了一下情况。因为这些人穿着统一,都是肮脏的披风,看上去并不像装酷耍帅的小混混,反而像是与宗教有关的人。
说不定这些穿斗篷的人是某个邪教团伙,他们打算把女孩抓去,祭祀他们供奉的神?
又或者,这女孩本身就是那个宗教里圣女一样的角色,他们是来把偷偷跑出来的她再抓回去的?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于是我在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的后一秒,立即朝那个巷子狂奔了过去。而在扒到巷口往里偷窥时,我发现长袍人和少女都不见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小巷,留意了墙壁和地板。在确定都没有陷阱后,我的目光锁定到了不远处地上的一个井盖上。
扒开井盖,我发现在向下爬的扶梯上果然挂着一片跟女孩身上披的破布材质一样的布条,是这里没错了。
纵身跳进井中,我摸着黑在下水道里前进。不用担心我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我们洛夫克拉夫特有一招,名为夜视(Night Eye)的能力。
所谓夜视,就是将金色闪电灌注进眼睛里,从而使自己获得于黑暗中视物的能力。即使在毫无光线、完全的漆黑的环境当中,还是可以看得见物体的形状。
当然,这个能力也有局限,那就是只能认出形状而看不清颜色,所以眼前的黑白默片还是有点惊悚的。
下水道有两条路,我在思考片刻后选择了右边那条,走了三五分钟后更是坚定了我的想法,因为这里时不时便能看见从女孩身上扯下来的布条。
话说……再这么扯下去,是不是?那件披在她身上的破布是不是快没了……
希望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在大概走了三五分钟后,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圆形浮雕门前,门上安有扶手,刻着一个像是三个扭曲的问号形状的浮雕。
看到这个标志,我瞬间明白了我在与什么东西打交道。
这是黄衣之王的符号。
。。。
黄衣之王哈斯塔(TheKinginYellow,Hastur)是“风”属性旧支配者的领袖,因此掌管着翱翔天空的能力,跟克苏鲁平级,实力自然是恐怖的R级。它被囚禁于恒星昴宿增十六的哈利湖底,被称为"遥远的欢宴者(Distant Feaster)"。不过哈斯塔并不是这位旧支配者的真名,而是其教徒在仪式中对其的称号。对他更准确的称号是“伟大的不可名状者(The Great Indescribable)”或“无可名言者(The Unspeakable) ”。根据相关神秘学传说所述,高呼其名三次他就会现身,而召唤者也讲变为齑粉。
哈斯塔是一只漆黑瘦小,软体无骨,满身皱纹,周身附鳞,行如蝠鲼,又好像饱涨着液体的蛞蝓状怪物,是熵与衰变的化身。它长着令人忍无可忍的恐怖面庞,眼睛与周身会散发一种由不可名状的色彩构成的光晕,身上有顶端带爪的触须,能在空中飞行。它会以触须或是中空的利爪透人类的颅骨,液化信徒或祭品的大脑,之后将其吸食,同时将他们的意识与自己的意识融合。
它还是物理学四大力中掌握放射性衰变的弱核力的化身,或者说是弱核力有意识一面,是一种以疏远,倦怠,绝望为中心的模因集合体。因此哈斯塔的本体无法以肉眼看到,它的降临则会让周遭生物的精神感到一种濒临崩溃的挤压感。
好在它老人家被囚禁在离地球远得很的地方,平时又不怎么醒,所以对地球的威胁也没那么大。当然这并不能妨碍一些痴心妄想的人,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尝试通过仪式唤醒哈斯塔把它召唤到地球上来。不过充其量只能召唤一些二代三代的下位个体罢了。
哈斯塔的追随者很多,在地球的教徒十分活跃,特别在丘丘人与实验派艺术家中影响甚广,教团性质也变化多样且相对独立。不过往往是一些有精神问题的人,他们行踪诡异,躲在社会阴暗的角落,过着隐士般的生活。
黄衣之王能够把人类变成名为黄衣信徒(Believers inYellow)的半人半章鱼的生物,与哈斯塔定下契约,以自己肉身换取邪能法术的人,也会逐渐变为这种怪物。
信仰哈斯塔的教团成员身上都会有黄印(The Yellow Imprint),据传那是不可直呼名讳者身为黄衣之王的形态时的伟大印记,哈斯塔与“黄印”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对那些寻求超自然之道的人们来说,黄印代表着无以伦比的利益和力量。黄印应该是刻印的一种(Imprint,一种以人体内部的能量为引篆刻在物体或是人体表面的印记,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增强或修改人体的一些属性,或是通过引动天地能量发出攻击,提升植入者的战斗力,减少刻印者自身的能量消耗,还能带来一些特殊的效果,有一些家族势力拥有自己内部专用的特殊印记,印记一旦受损,便无法发挥完整作用)。
黄印的实际形状的造型并不统一,可以刻在物品上,也可以制成微雕携带在身边,不过真正忠实的教团成员会将它们刻在自己的肉身上。很多人声称黄印在接近其主人或其主人的仆从时会改变形状。常年以来无知和大意的人们都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接触过黄印,却对其重要性毫不知情;或许只有在梦魇中黄印才会显露真身。如果一位艺术家描绘了现实边缘毫无意义的对话,那么他的作品便会影响其受众中的敏感之人,将哈斯塔灌输于他们的信仰系统中。
“看见黄印”说明哈斯塔开始对接受其核心本质的人的脑部造成了感知性损伤,然而,一旦黄印被激活”,同一个人就可能在之前他们没有看到黄印的地方看到它,很多时候之后也能在始料未及的地方看到黄印。看到了黄印的人都被认为是受到了祝福的神选者。或许是无意为之,黄印是邪恶和疯狂的源头,并且实质上对哈斯塔的信徒来说是崇高的象征。
此外,哈斯塔还有名为拜亚基(Byakhee)的下级仆从种族侍奉,这些星际掠食者通常为无以名状的哈斯塔及其信徒服务,并可以被召唤来参与仪式。
拜亚基被描述为有着蝙蝠、鸟、昆虫特称的一种马形生物,它有着如同昆虫般分段的身体、蝙蝠一样的翅膀和爪子的膜、鸟类般的腿。它们的躯体由一般的物质组成,所以手枪之类的普通武器也能伤害它。
拜亚基并不栖息在地球上,在地球上也没有据点,它们生活在星际空间中,但巫师可以召唤它们执行任务,或用作骑乘。拜亚基可同时通过外太空与超空间穿行于毕宿五与地球间,或是其他哈斯塔涉足的地方,甚至可以穿过宇宙空间的同时背负一个骑手。 如果一个人拥有可以在星际空间存在的威胁下的生存手段,那么就可以启程一只拜亚基到宇宙中的任何地方去,前提是骑手有合适的方法在宇宙的真空和寒冷中保护自己。
在地球表面,拜亚基可以使用它们的翅膀以高达70公里/小时的速度进行高速移动。而生在拜亚基腹部的名为Hune的器官更是能适应银河磁场的引导,创造名为“keim”的时空异常,拜亚基可借此在太空中远距离旅行,甚至可以将移动速度加速到光速的400倍。这种情况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它在观察者眼中近似于空间传送。 目前尚不清楚“keim”是否实际上是虫洞的开口,或者是时间和空间的弯曲允许跨空间旅行或在超空间中旅行,或者它是否以某种方式使拜亚基具有打破光速障碍的能力。
至于这个器官能不能带给拜亚基空间折跃的能力……没人知道。
当旅行超出光速时,拜亚基的新陈代谢会大大增加。 当降落到任何指定行星的表面时,通常需要进行补给,甚至可能直接袭击骑手,这种情况最好要避免。 拜亚基的主要战斗方式是用爪子攻击或撞击受害者,造成流血。也可以通过撕咬来吸食受害者的血液。非常危险。
该死!现在的战局对我很不利呀!现在我的身上只剩下一把蝴蝶刀了。左轮手枪因为子弹还没做好(班长你算计我!)也没带,而且他们说不定可以召唤出一头或者两头拜亚基辅助作战。单靠一把刀我怎么打?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这些教徒都已经变成了软体怪物的话,那反而容易得多。因为我的蝴蝶刀可以对非人生物造成更大打击的。
反正已经走到这步了,硬着头皮上吧。
理智的讲,在原地保持不动现在向公会求助,等待增援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可是以公会的速度,事情上报,批阅,审查,再下发的时候,可能那女孩连尸体都凉了!所以还是尽快行动的好。
其实我只要视而不见,像往常一样回家就不用自找这么多麻烦,但是既然被我看见了,那这闲事我就不能不管!
扒着浮雕门,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其他入口后,我硬着头皮拉开了门。
门内是一条黝黑狭长的走廊,左右立有石柱,石柱上安插有火把,把这本就阴森诡异的房间,照得更加阴森诡异。
我咽了口唾沫,抽出了蝴蝶刀,把刀举在身前,一点一点往里走去。同时在心里祈祷:千万别让我撞上人,千万别让我撞上人,千万别让我撞上人……
有的时候,祈祷是最没用的做法,因为事实往往会与你祈祷的结果相反。就在我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一个长袍人冒了出来。
四目相对,我们俩都很懵逼,不过终究还是我速度快了一步。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反身把他推到一根柱子上,用刀比着他的喉咙,“不准动!不准出声!不然我宰了你!”
对方很听我的话,果然没有出声。于是我用左手持刀,右手一下子拉下了他的兜帽,随后才明白了他为何没有出声:他的脸上附着一张苍白柔软的面具,在边缘与人是融为一体,不仅诡异,而且压根就没给嘴巴留地方。
恰在此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双腿,低头一看,是两条黄黑色的章鱼型触手。
果然!这个人已经变成了黄衣信徒!
既然对手不是人类,那我也没必要多说话了,手中蝴蝶刀一反转,直接扎进了这头怪物的心脏。
黄衣教徒痛苦的颤抖着,被死亡金属污染的有毒血液被心脏带到了全身,最后它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我挣脱脚上的触须,把蝴蝶刀在它的斗篷上擦了擦。想了想又扯下了它的斗篷穿在我自己身上,这样或许能让我行走的更保险一些。
再往前走是一个漆黑的螺旋楼梯,我走下楼梯,穿过一栋石门,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圆形的房间里。
支撑起房间的是12根柱子,其中有11根前面都站着一个长袍人,这个房间的正中心是一个圆形祭坛,我上午见到过的那名少女就被绑在上面。她全身一丝不挂,身上披的那块破布已经被扯下,三根链条分别捆住了她的双手和腰部,连嘴也被一个类似金属口罩的东西塞上了。正尝试通过不停的扭动下半身来挣脱束缚。
是的,扭动,不是挣扎,而且我说的是下半身,也不是双腿,因为这个女孩压根就没有双腿。从腰部和肚脐往下,正常人类应该是臀部和腿部的地方,这个女孩全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扭动着的青蓝色触须。
虽然在早上稍微撇到后,我就隐约有了预感,不过此时见到此景还是让我有些SAN值狂跌,好在今天我在公会狂灌了两袋理智液,这点小场面还不足以让我当场失去理智。
这时,其他的长袍人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们用低沉而含糊不清的声音招呼我过去,这声音不像是人,反而像是野兽在低沉的咆哮,我也意识到他们并非人类,而是全都变成了黄衣信徒。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废话的必要了。我先假装遵循他们的指示走到没有站人的那根柱子前(根据柱子判断,他们应该一共只有12人,也就是说我眼前的这11人就是剩下的全部了),然后在一瞬间掏出蝴蝶刀,割断了左边那人的喉咙,然后向右一反手又割伤了一人。
任务完成度:2/11。
看到我的举动,其他人开始惊慌了起来,我则一把扯掉身上的斗篷,对着一人劈面扬去,在他视线受阻的状况下,从斗篷后面猛一刺,刺中了他。
任务完成度:3/11。
一个人口中念起了听不太清楚的咒语,我一扬手将手中的蝴蝶刀丢了出去,正好刺中那人面门,他的施法也被打断了。
任务完成度:4/11。
还有一人想跑。奈何这整个房间只有我下来的那一个门,而我又离门比较近。于是我当即奔过去,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在一旁的柱子上摔了个粉碎,他躺着血,抽搐着倒下了。
任务完成度:5/11。
有三个人从面部开始融化并逐渐的融合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他们通过多人合体来制造出更强大的黄衣信徒的邪法。于是我抢先一步,趁着融合还没完全完成,将他们三人一起踹倒。然后一翻身越过祭坛,从之前那个被我飞刀插死的人身上夺回我的刀,又砍伤了前来对付我拖延时间的两人。
任务完成度:7/11。
另一边,三人的融合终于完成,他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黄衣教徒。本来还有点像人类的手,也变成了扭动着的触须。我先翻身躲开第一下攻击,然后绕到柱子后面躲开了第二击,这时第三击与最后一个人类大小的信徒一起来了,我巧妙的利用走位,让这第三击打中了那个黄衣教徒,解决了眼下以一敌二的不利局势。
任务完成度:8/11,自己打自己,还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既然只剩下这么一个目标,我就不用怕了。我通过在柱子后面来回的走位迂回,终于靠近了那个巨型黄衣信徒。我绕到它身后,顺着柱子往上爬,在爬到了差不多跟它的头平齐的地方的时候(它还在到处张望着找人,傻不傻),猛地从柱子上一跃而起,一刀刺入了它的后劲,撂倒了这头巨大的怪物。我在它倒地的前一刻翻身躲开,精准的落在了祭坛的空地上,万幸我和倒下的怪物都没有砸到祭坛上的少女。
正当我收了刀,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什么物体猛地从背后把我撞倒了。
。。。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这些信徒能够把拜亚基召唤出来,我却没有想到他们早就把拜亚基召唤出来的可能性。
仔细想一想,我今天早上遇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看上去疲惫不堪,衣服也破破烂烂,估计是在附近晃了很久了。也就是说这些信徒与这个女孩已经在这片区域纠缠了至少一天,那么在迟迟找不到人的情况下,召唤一只拜亚基出来帮忙好像也不是什么想不到的事情。
再联想到今天早上我看到的那个垃圾桶,我有理由相信是那个垃圾桶是被拜亚基袭击的。
唉,也不知道里面那只猫怎么样了。
我被撞到后,脸朝上躺在了祭坛上,而这头狂躁的怪物则压在我身上,尝试用它那恶心的口器和锋利的利爪来伤害我。而在刚才的打斗和他那巨大翼膜的扇动下,周围的火焰又都熄灭了,而我刚刚关闭的夜视能力又不能立即使用(在召唤出的金色闪电效果消失后不能立刻再次召唤),这导致我不得不在黑暗中与它作斗争。
虽然我在混乱中抓住了两只像是长着倒钩的爪子一样的东西,不过这玩意可不止长了四条腿,余下的肢体在我的身体两侧乱戳。万幸周围环境很黑——这处于地下的密室连一丝自然光源都没有,而拜亚基好像也不具备很强的夜视能力,所以它的大多攻击都戳在了石板上。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黑暗中像瞎子一样扭打,它恶心的大嘴向我咬来,我凭直觉和听觉偏头躲避,竟几次都幸运的躲了过去。正当我觉得束手无策,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这微小的暗室中竟然亮起了光。
那并非火把和手电筒一类的人造光,也不是太阳月亮能够发出的自然光,倒不如说仿佛是压根不应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一种蓝绿色的磷光。
见到光,我和拜亚基都是一愣,不过还是我反应快。借着微弱的光源,丢掉它的肢体,双拳猛地向它的头上击打而去!
这自下而上的打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这头野兽的下巴上,让它的身体前端那几个肢体离了地,而与此同时,一道蓝绿色的光晕在我身旁一闪,只听着一阵噼里啪啦声和拜亚基的哀嚎声,一股不明的粘稠液体扑在了我的身上。
接下来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我没有轻举妄动,直接在祭坛上翻了个身让自己处于随时可以爬行的状态,可在等了三四十秒后发现这个屋子里剩下的只有我的喘息声和拜亚基悲惨的哀嚎声,于是我便放松了警惕,走下祭坛摸着黑重新把火把点着(谢天谢地,我带了打火机),重新环顾室内的景象。
室内的景象可谓是一片狼藉,除了地上除了一片死人外还多了一只被砍断了全部肢体,无力的扑棱着翅膀在地上尝试移动的拜亚基。我找到了在冲撞中被丢飞的蝴蝶刀,用力掰开它的嘴,插了进去。
让你丫刚才想咬我!你的口水实在太臭了!希望你转世成口水不那么臭的东西!
在等着毒素发作把拜亚基毒死的时候,我转过头看了看被捆在祭坛上的这个女孩。
看到我在看她,女孩惊慌失措了起来,下半身的那些触手也开始不断乱动,不过我并没有因此而离开视线,而是更加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别误会,我说过我有女性恐惧症,女性的肉体不仅不会给我带来兴奋感,反而会使我的状态下降。我这么死盯着她看也并非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在找刚才那束光的来源。我很确定,刚才的那团磷光还有最后削掉拜亚基肢体的光晕应该就是这个女孩身体的某个部位发出来的。
再联想到早上看到的场景,我将目标锁定在了女孩右手。铁链捆住了少女纤细的手腕,所以她的右手还完好无损的暴露在空气中。
而另一边躺在地上的拜亚基差不多凉透了,于是我从它的尸体上拔出蝴蝶刀,一步一步的从右侧绕进女孩。
看到我的举动,女孩吃了一惊,本能的将身体向左挪去远离我,可奈何她被固定在机台上,即使身体动了腿手也动不了。
我用左手拉住那条捆住女孩右手的链条,往我这边拽了拽,正当我将手中的刀高高举起,打算假装扎下去逼迫那个东西现出原形的时候——
“住手啊啊啊啊啊!!!”
一个听上去难以分辨出男女,也难以分辨出是天然还是合成,甚至辨不出是从哪发出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不,应该说是直接钻进了我的脑子里——与此同时,我的眼角余光再度瞥见了之前袭击拜亚基时出现的那道光晕。
“呼——”我右手一扭,反身背在身后,用刀柄弹开了刺向我后背的一击,之所以不用刀刃是因为我还不清楚那东西的底细,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它可能会给我造成很多麻烦。
“总算现出原形了!那就不要再装了,乖乖给我……”正当我大义凛然的说出已经想好了的台词时,我的眼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双眼一黑,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东西竟然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弄伤了我的双眼!
虽然我经历过的危机情况很多,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可失去视力还真是头一遭。于是我竟然一时慌了神,手中的刀胡乱的挥舞,脚步也紊乱了起来,结果居然忘了自己身处祭坛前,一个不注意膝盖磕在祭坛上,我便脸朝下的倒了下去。
“哇哇哇!你在干什么呀?干什么?注意你的举止啊!把手拿开呀混蛋!”
左手传来了奇妙的触感,脑海里回荡着那个恼人的声音,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拍击着我的后背,心头恼火。于是大喊了一句:“那你倒是把我的眼睛变回来呀!你把我弄瞎了我怎么动?!”
“好好好好好,哎呀,真是麻烦。”
在又一阵声音后,我突然感觉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抚上了我的眼睛,紧接着是一阵酥麻的奇妙感觉,我发现我的眼睛竟然就能看见了。
在恢复了视力后,我才发现我位置的尴尬。由于在失去视力的混情况下完全看不见,所以我是以整个扑倒在女孩身上的姿势跌倒在祭坛上的,左手不偏不倚握住了她的右胸部。女孩面泛潮红,眼角含泪,看上去委屈的不行。
至于右手,哇,这可就危险了,我的右手握着蝴蝶刀,正扎在离女孩的手腕仅有不足一寸的地方上。
“现在可以把手松开了吧?小哥像你这样臭不要脸的色狼,我还真是活久见的。” “谁色狼了!这是意外懂吗?是不可抗力!”
我一边辩解着一边收回了了手,顺便把刀从机台上扒了出来,然后再环顾四周,“谁在说话?” “我在这里呦这里呦。”
我说过这声音好像是直接在我脑子里发出来的,所以我辨不出声音的来源,不过四周环顾一下,还是找到了那个发声的物体。
随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女孩的右手上开了花——不,倒不如说女孩的右手整个变成了一朵花。纤细的手腕没有任何变化,而手掌的下端则长出了四片花瓣状的物品,花芯生出了四根细长的触手状花蕾,上面遍布着蓝绿色的斑点,边缘还很锋利,应该就是这些东西在黑暗中发出了亮光,还顺便砍断了拜亚基的腿。
这四片结构中有一片的顶端长出了眼睛,另一片的顶端则长出了一张嘴,正是那张嘴在与我进行对话。
我之前之所以辨不出声源,恐怕就是这条这张长在触须顶端的嘴在不停的腾挪变换位置,造成的声源不明现象吧。
所以你不长个耳朵出来真的大丈夫吗?
“呐,小哥。”那张花顶端的嘴又说话了,“你打算把我们家安妮捆到什么时候?还是说你有这种癖好呢?”
“哦?”我这才意识到在我的膝盖不远处,少女依旧被楚楚可怜的捆在祭坛上,更惨的是连衣服都没穿。
“啊啊,抱歉,”我赶紧匆忙的尝试解开铁链,还要小心别再碰到女孩的肌肤(刚才那一下已经触发了我的女性恐惧症,我的手到现在还在抖)。在这过程中,那张嘴还在一旁不停地添油加醋,“小心些哦,不要再尝试揩油了,也别伤到安妮稚嫩的皮肤。哦对了,早上你救了安妮的事,我还没跟你道谢呢,不过关于你摸了安妮胸的那笔账,咱们还是要好好算一算哦。”
好烦呢,这家伙。我一边拆着铁链一边在心里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手撕了你。
。。。
不大的密室里,我与少女对坐而立。她身上披着一件我随便从哪个倒霉的黄衣教徒身上扯下来的长袍,在我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所以,解释一下现状吧,”我的视线在少女和她右手那奇特的结构之间来回游走,“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帮人为什么要抓你们?”
“哦,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少女没吱声,她右手那朵诡异的花倒先开口了,“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珍妮特,这孩子叫安妮。”
“嗯,”我点了一下头,“我叫约翰,约翰·洛夫克拉夫特。”
“洛夫克拉夫特!!!”听到我的姓氏,名叫安妮的少女吃惊地掩住了嘴巴,而那只叫珍妮特的奇形物种则大叫了起来,“那个传说中猎人界的扛把子洛夫克拉夫特?那个正面肛过克苏鲁本体的洛夫克拉夫特?那个亲自与阿撒托斯谈条件的洛夫克拉夫特?原来你还没死吗?而且还这么年轻!”
“不,他早死了,我是他重孙子。”我解释到,这俩人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他不可能活那么久。” “……”
话说,原来先祖大人还能硬肛克苏鲁,还敢跟阿撒托斯谈条件……牛逼。
“所以,你们两个又是什么玩意呢?”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搞得我们两个好像是物品一样。”珍妮特不满的挥舞着那诡异的触手,“这么说好了,这孩子是居住在萨卡科门星(Saakakomen)上的名叫萨卡科兹(Sakakoz)的外星种族,是为了避难才逃到地球的。”
又出现了,先祖大人在神话里没有提及的生物。
虽然在先祖大人那个年代,信息采集技术有限,无法精准的把全部邪神进行捕捉和研究,所以有一些未被记载的邪神也是正常的。不过我还是想吐槽一句:近几年几乎每年都有新的邪神物种被发现,新发现的邪神物种已经比神话里原本记载的数量多了两倍以上了啊先祖大人,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吧!
现有的学术界对于萨卡科兹这个种族的研究不多,只知道是下级独立种族,属水,形状酷似蛞蝓和章鱼的杂交体,拥有与人类相比的较为原始文化水平,可以通过改变皮肤的颜色和身体的形状伪装成其他种族。杂食,机会主义者,会隐藏在水域和植物中对路过的生物发动攻击。身上生有100根以上的触手,可以借此在陆地上和水中完成高速移动。
至于危险性和战斗力一类的数值,由于它们很少降临到地球上,所以目前不明。
而萨卡科门星则是萨卡科兹一族的母星,那个星球的大小大概相当于地球的1/4,比月亮稍大,不过没有地球大。萨卡科门星与地球环境类似,不过更加湿润,大约80%的地表都覆盖着河流和湖泊。大气成分与地球类似,不过水蒸气含量极高。
“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玩意?” “我?嘿嘿,我就说来就话长了。其实呢,我是个寄生虫哦。” “嗯,我看出来了。” “哈???你怎么看出来的?!” “废话!像你这种明显具有自我意识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主体的延伸吧!”
“嘿嘿,被你看穿了吗?那就没办法了,实话跟你讲吧,我是名叫毕亚索科特(Biasocott)的寄生物种,本来在靠近这孩子的一开始是想寄生在她脑子里的,结果阴差阳错的长到了右手上,哎呀,不幸啊不幸。”
这种生物我也略有耳闻,就像它说的一样是一种寄生虫,会在寻找宿主后从生物的呼吸道入侵和蚕食生物的脑子,然后操纵生物的行为,借此逐渐渗透整个社会乃至整个种族。在感染了宿主的脑部后,毕亚索科特可以呼吸宿主呼吸的大气,进食宿主进食的食物。毕亚索科特可以在自己的身体上长出细长的触须,还可以自由改变形状和软硬,亦或是像我现在看到的这样长出需要的器官。它们还可以发出绿色的生物破坏光线,不过很少使用。这些生物在捕猎时往往通过触须进行攻击,被它们攻击过的生物的体表会留下像是被挖走的伤口。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寄生虫拥有靠接触将无机物变成有机物的能力,既可以制造出分离的器官,也可以制造出活体的诱饵,以此来诱捕自己的猎物。
我怀疑刚才我的眼睛就被它整个挖去了,不过随后又把什么东西变成了眼睛重新安了上去。可能是祭坛,因为祭坛缺了几个角。
回到家后我要干的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要是我现在的眼睛跟以前的有什么区别,看我不弄死你。
而且这种生物的生物特征还有些类似植物,可以进行光合作用,不过到了晚上就会进入休眠状态。
话说,你当着当事人的面这样大放厥词真的好吗?还有这剧情是不是跟某部日本漫画有点相近呢?
“后来我们俩经过一致协商,决定维持现状。之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了,总之现在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啦。”
连展开都跟那部漫画一样!
“啊,顺便一提。我们毕亚索科特是没有性别的单性繁殖生物哦,小哥你可不要对我产生不好的想法哟。” “谁会对你这种连人形都没有的东西产生想法啊!”
在我们谈话的同时,少女始终乖巧的坐在原地,像极了一个莫得感情的瓷娃娃。我突然感觉这女孩还挺可爱的,比起吵吵闹闹的伊莎贝拉,还有平时看着挺乖,但时不时就会缠着你不放,还会讲出无理要求的艾瑞丽娜,真是好太多倍了。
“那你之前说的避难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我们的星球黄衣教徒们召唤了一只哈斯塔的下位个体,把整个星球摧毁了,这孩子是最后一个幸存者。我们为了逃避追杀,一路躲藏来到了地球。可是没想到地球上也有哈斯塔的信徒,打算捉住我们献祭给他们的神。我们就这样一路逃一路躲,大概过了三五天吧,然后就被小哥你撞见了。”
这么说如果不遇见我,她们还得被迫流亡,我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吧。
而且,她(姑且认为它是女性)刚才说的话我很在意,哈斯塔的下位个体摧毁了整个星球?那该是实力多强的下位个体?比地球文明等级低的星球应付得了吗?高的呢?
“总而言之,你先跟我走吧。” “……啊?”
一直沉默着的女孩听到我的这句话才终于有了反应,她茫然的看着我,重复了一遍我的话:“跟你走?”
“啊,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吗?虽然这些黄衣教徒已经被我解决了,可万一有其他的黄衣教徒或者实力更强的人或者组织前来袭击而我又不在场,你怎么能应付得了呢?” “嗯……” “所以,你就先跟着我走吧。我是猎人公会的,会向他们请示一下你的状况。他们应该会给你安置一个好归宿的,让你不仅不用担惊受怕,还不用流露街头。我只是想确保你彻底安全,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是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本以为把她交到了值得信赖的人手里,可没想到他竟然趁着我一个转身就背叛了我。
“啊咧?啊咧咧咧?小哥你这么热情,该不会是真的对安妮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吧?” “别扯淡!”
当然嘴上该硬还是得硬的,我立即反驳,“万一你们在我没看住你们的时候被杀了的话我会很懊恼的!会睡不着觉的!睡眠质量是很重要的!你懂个屁!”
还有,你的主人还没发话呢!你一只寄生虫乱插什么嘴!
就在我们拌嘴的同时,我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虽然之前我把黄衣教徒全都打倒了,但是他们真的被我打死了吗?
我想一想哦……大厅外面那人肯定是被我用刀戳死了,然后站在我左右两边的人也死了,被我戳死的……然后下一个人也是被我砍死的,我是怎么杀死他来着?我忘了……还有一个好像是在施法被我用刀插死了,那他也必死无疑了……然后是有一个人想跑,我把他的脸在一旁的柱子上摔碎了……还有一个人是被那三个合体的人打死的,他是必死无疑了,而那三个合体的人也是被我用刀戳死的……还有那只拜亚基,也被我拿刀砍死了。
所以,这12个人里有11个都是必死无疑的。那么……
我猛地回头,果然在大厅入口处,只见一个身披长袍的身影正在爬行。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去,一刀戳在了他的后背。
“呃啊啊啊啊!!!!”这人被刺中,发口中发出嘶哑的吼叫,不过很快又变成了人类的英语。
“别妄图挣扎了,你们这些卑微的蝼蚁……我们的神很快即将降临,祂将会摧毁这里的一切……” “你闭嘴。”
我又补上一刀,他才没了声息。
我把刀拔了出来,在他的斗篷上擦了擦,转过身,忧心忡忡的望着一脸惊慌的安妮。
虽然我捅死了他,可他最后的那段话让我怎么听怎么在意。
他们的神,毫无疑问就是哈斯塔了,可是我说过他们无法召唤哈萨斯的本体,那么袭来的应该是个下位个体了,说不定可能就是摧毁了安妮家园的那一只。
而对方的实力有多强,什么时候会来,这些都还是未知数。
这下麻烦大了。
。。。
废墟。
横亘的废墟,铺陈着数千具以上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血的腥味和烟的呛痛,干涸的黑血流淌成河,咆哮的怪物在废墟间觅食。
全部人都死了,他们不会再动了。
盘踞在白骨制成的王座上,它感受到了。
自从几周前侵占这个星球开始,它的触须就在不断的延伸,向下挖掘着。并一点一点的抽干这个星球的养分,现在它感觉自己空前的强大,甚至能够战胜一切。
就在这时,它感受到了它的信徒向它发来的求助。
原来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躲在地球。
如果它没记错的话,它已经把这件事托付给了它的信徒。可是对方居然又向自己求援,这就说明他们没有处理好,让目标跑了。
虽然堂堂黄衣之王也不在乎那么一个逃跑的手下败将,不过倘若对方又想了什么办法集结了军队,卷土重来……后患无穷啊。
而且,早就听闻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球,却从未真正去过,不知道这个星球上的人实力是不是像传说那样强。
它猛地将触须从地里抽出,整个星球被它这一简单的动作扯了个四分五裂。
索性去一趟吧,如果这个星球不过如此的话,就把它也变成自己的养分好了。
它这么想着,随手打开了虫洞,开始了空间折跃。
虽然通过虫洞,它可以极快的来往于两个地方。可萨卡科门星与地球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它也得三五个小时才能到达。而且这种移动会给它的身体带来极大的负担,会消耗大量的身体组织,甚至有可能在它到达地球时,实力会比巅峰状态大打折扣。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区区一个被碳基生物统治的土球而已。
这个身披黄衣的邪神这么想着,开始向地球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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