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全国的适龄儿童有三百万左右。
即使除以五，各地的中心大教堂仍需要接纳六十万儿童，算上随行的监护人，这个数量还得翻一倍。
为了避免拥挤，资质选别会举办两周，将每天人流量控制在可控范围内。
人挤就是商机，每到这个时节都有来自五湖四海的行商在城内摆摊设市，亦算得上是一大经济、娱乐盛事。
艾洛儿他们在第二周的第三天到达，尽管商家比最初几天少了些，但依然到处人满为患，摩肩擦踵。
靠近市中心时马车无法通行，不得已他们只好将车停到专门的停车场，步行走向教堂。
中心大教堂是市内最大，最高，最宏伟的建筑，整体上接近哥特风格，又有一些特色的飞檐、弧形壁元素。
正中央是四十二米高的主圣堂，另有十八座支圣堂左右对称地围绕在旁，主圣堂不用于选别，教堂的修士和信徒志愿者们负责将人们引导至各个支圣堂。
教堂的正门口，好几个穿蓝衣的修士放出自己的星链，青黄色的链条在嘴边组成扩音器:
“各位家长、孩子们请听好，各位家长、孩子们请听好！凡是需要参加资质选别的，请先到接引处排队取号，先到接引处排队取号！”
“不参加资质选别的，请暂时离开教堂范围！陪同孩子参加的家长也仅限一人，其他家人请先在教堂外等候！”
“请各位注意保管好自己的随身财物，以免丢失！拿到号的人也请尽快进入教堂，有序排队，不要插队！”
……
……
此情此景实在有点像高考考场或者幼儿园开学，莫名勾起了艾洛儿的乡愁。
别的地方不说，这里贵族与平民一律平等，哪怕外公是侯爵，他们也只能按着规则来，先到接引处取号。
接引处有十多条队伍分流，可无奈人太多，他们排了二十多分钟才取到号牌。
随行者仅限一人，桑老爷子和小女仆雪莲便先到教堂外的餐厅等候，外公陪艾洛儿进入教堂，
“宝贝孙女，我们拿到的是几号来着？”
艾洛儿将那纸片状的号牌甩了甩:
“8号，应该是去8号的支教堂。”
她刚说完，牛皮癣诺德侯便领着孙子凑过来，尖声说:
“哎你们8号啊，我们是9号。你看，你看看，这不是命运安排吗？当年你资质只有8级，老子却是9级，现在连抽号也是一样，我看历史马上就要重演咯！”
外公青筋暴起，指着诺德侯脑袋说:
“滚蛋你这低能，待会就让你看看咋家小天使的逆天资质，等你回去就好好想想怎么安慰你孙子吧！男不如女，那才是真的丢人！”
艾洛菲扯住外公，不让他继续向前冲，。
同时艾洛儿又给对面的小孙子一个眼色，想让他牵好自己家的爷爷。
可是和刚才马车上不同，这小孙子近距离看到艾洛儿的容貌，那是当场双眼变红心，口水流一地，整个人如中石化动也不动。
(嗯？)
转生**以来，艾洛儿接触到的都是家人长辈，正式与同龄男孩碰面这还是第一次。
(嗯嗯？)
于是她终于亲身感觉到，她那对美型父母生出来的孩子，对外界有着如何的吸引力。
(不是吧小鬼，我知道我很可爱，但你也不至于流口水吧！)
流口水就算了，好歹干活牵住疯狗啊，就这样站着不动，能不能再没用点？
可怜的费朗·诺德，以最完美的初次见面方式，成功刷新了艾洛儿的好感下限。
小费朗不帮忙，只有艾洛儿苦苦支撑。直到有工作人员过来劝阻，俩疯狗才勉强收敛，骂骂咧咧地带着自家孙子离开现场。
(唉，心累。)
今天又不是九星连珠爆破日，怎得运气如斯差？
艾洛儿一路垂头地走进8号支教堂，接下来，她将要经历今天最大的霉运项目。
支教堂也很大，内里也分开了几条队伍来排队，而人龙的尽头是几个外形独特的仪器。
仪器分底座和圣杯两部分，底座有两个手型的凹位，透明带翅膀装饰的圣杯放底座上，只要孩子把双手放进凹位里，那圣杯便会发出微光。
发光后，仪器将孩子体内的星链术器官活性化，生成的力量将水从底座泵上圣杯。涌上圣杯的水越多，就证明孩子的资质越好。
圣杯上有12格刻度，代表着12个等级。
艾洛儿特地找了一条略长的队伍来排，躲到最末尾，留心观察前方其他孩子们的表现。
咻——咻——咻——咻——
排最前的孩子双手按下，圣杯中水流涌起，到达4格的刻度。
工作人员记录下4级的数字，而后换下一人上去选别。
第二个孩子也是差不多的操作，出来的资质是3级。
得了3级的孩子很是沮丧，他的母亲抱住他不断安慰。
3级，5级，3级，6级，4级，5级，4级……孩子一个个检测过去，从他们和家长的反应来看，艾洛儿大致能猜出这个等级的划分。
每3级算一个档次，4到6级的是正常人水平，实际上出现的4级和5级者也是最多。
7级以上算高级，出现一个都能引起不小的羡慕喧哗，甚至还会有同场地的家长提前给这些孩子递橄榄枝，邀请他们未来到自己手下工作。
外公8级，诺德侯9级，别看他们俩虽然疯，但单以资质来说，确实算得上人中之龙。
约莫过了一小时，终于轮到站艾洛儿前面的男孩上去检测。
那男孩由父亲带着，留一个平头，表情严肃，看得出他对资质选别甚为重视。
工作人员询问他的名字，核对好信息，让他站到仪器面前。
男孩深呼吸，再深呼吸，而后颤抖着，将手按在凹位上。
咻——
水泛起了一格。
换言之，这个男孩的资质只有1级。
“啊？”
男孩很愕然，眼泪当场喷涌而出，失控大喊:
“动啊，动啊！继续上去啊，怎么不动了！”
他脸色发青，用力按动底座，可任凭他把手按到血管虬现，圣杯的水还是无情得不再增添分毫。
负责记录的工作人员摇头叹息，他也同情这男孩，但结果出来是不可能再改变了。长痛不如短痛，他狠下心宣布:
“1级，下一位。”
1级是什么概念？如果把7级以上的比作学霸，4到6级的比作学生，那1级就是九成无法毕业的学渣。
残酷的结果粉碎了男孩的心，他从仪器边下来，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茫然地张开嘴，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
“爸爸……爸爸！我好没用啊，呜啊啊啊啊，我只有1级，我真的好没用啊，呜呜呜啊啊！”
男孩哭得撕心裂肺，令旁边的不少人都同情得眼角湿润。
男孩的父亲跪下来抱住他，也痛哭道:
“不是，不是你的错！是爸爸没用，是爸爸给不了你好资质，都怪爸爸没用！”
男孩抓住父亲的后背:
“爸爸，呜啊啊啊，我好不甘心！我、我，呼，嘶嘶，我我以为自己能有天分的，但我只有，呼，只有1级……”
男孩说话都说不得太流畅了，难过地责骂自己:
“才1级，我，我都没脸活了……呜呜呜啊啊啊！”
男孩父亲抱得更紧，想给他力量:
“不要！不要这样说，就算只有1级，我们将勤补拙就是，你永远都是爸爸心里最棒的！”
“爸爸！”
“儿子！”
父子之间情深感人，连外公罗素侯都忍不住擦拭眼角说:
“唉，造化弄人啊，天生的没法变，不过希望他们将来能过得好好的吧……哎宝贝孙女，你怎么跪下来了？”
在感人催泪的气氛中，只有一个**摆出OTL的姿势，跪倒在地。
(玩……)
艾洛儿比他们更加想哭。
(玩我啊你这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快轮到老子了，你们才整这么一出大戏？！
要是没有你们，老子可以静悄悄检测完，静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云彩。
可现在搞成这样，艾洛儿的成绩出来，肯定更加夺目。
因为毫无疑问，绝无意外，无可避免地，艾洛儿的成绩绝对是——
1级男孩都觉得没脸活，那……比1级更低的，是什么？
“下一位，请上来。”
工作人员催促一声，打断艾洛儿的心灵脏话180连发。
“宝贝孙女，轮到你了。”
外公拍拍艾洛儿的背，让她赶紧上处刑台。
“哈哈……”
艾洛儿站起来，双眼变成死鱼眼。
她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拖下去只会节外生枝，不如早死早超生。
(上吧！)
她踏上小台阶，站到仪器面前。
工作人员说:
“请说一下你家的所在地和你的名字。”
艾洛儿答道:
“卡拉利亚郡，艾洛儿·卡拉利亚。”
“好的，艾洛儿·卡拉利亚……嗯？卡拉利亚？”
工作人员低头在名簿上搜索，忽然一顿。
会用郡名做族姓的，只有当地最高级的贵族，哪怕卡拉利亚郡只是个小郡，工作人员都必须给予贵族足够的尊重。
“好了，卡拉利亚小姐，请您将手放到手印上。”
“好的。”
艾洛儿跟着指令行事，把心一横手放上去，然后——
然后——
没有然后。
教堂外白云高飘，人声鼎沸，教堂内热火朝天，喜怒哀乐汇成人生百态，万物都在流转，一切都在变化。
唯独艾洛儿跟前的这个仪器，陷入了绝对静止中。
“……”
工作人员干咳两声，说：
“呃……卡拉利亚小姐，请将手紧贴在手印上，不要松开。”
艾洛儿小脸发红，说：
“我、我的手已经紧贴住了……”
那不可能啊？工作人员呢喃着，弯身看了看艾洛儿的手，说：
“哎？那……您先把手送开一下，再放上去看看？”
工作人员大发慈悲地多给艾洛儿一次测试机会，然而这句话在她听来，更像是“这子弹居然不能把你枪毙，等等我再给你补一发”。
要死就要死得痛快，艾洛儿咬咬牙，松开手，再把手放回去。
工作人员靠近圣杯，从上方俯视圣杯底部，左看，右看，还是不见有一滴水涌上来。
“等等，可能出了点问题，您先让一下，我来试试。”
工作人员让艾洛儿退后，自己把手放上仪器。仪器运作正常，咻咻咻地涌起5格刻度的水。
“哦好像又正常了，来，您再试一遍。”
还来？！艾洛儿欲哭无泪，万念俱灰地把手再放上去。
寂静。
别说水涌不上来，就连水泵动的声音都听不见。
“……”
“……”
上辈子的某一天，她的好友帝皇龙曾在次元商人的手中购得一份地图，地图指向某个神秘大墓，帝皇龙屁颠屁颠地过来邀请她一起探索。
帝皇龙一路暴力破解机关，掠夺里面的宝藏，还不断嘲笑墓穴的主人穷，没品位，布阵垃圾。
到了墓穴中心，他们却看到巨大的帝皇龙石雕，以及帝皇龙亲笔题字的牌匾“帝皇龙墓”。在那牌匾之下，帝皇龙目瞪口呆，老半天才说：
“哎呀妈的，这是我两万年前给自己布的衣冠冢……”
艾洛儿永远忘不了那时帝皇龙的表情，用两个字来浓缩概括，便是[尴尬]。
而此刻此刻，她旁边的人也和当时的帝皇龙露出同样的表情。
外公也傻了眼，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扬声问:
“这、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轮到我宝贝孙女测试，一格水都没有？”
外公自带军人气势，将工作人员吓个半死。
工作人员缩了缩肩，在艾洛儿和外公之间来回看，谨慎而不失章程地道:
“请、请不要激动，您也看到了，我刚才试过，仪器本身没问题，所以……也就是说，贵孙女的资质可能就是……呃……”
最终他望向艾洛儿，犹豫着说:
“0、0级？”
他用上了疑问句！
干这活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用上疑问句！
艾洛儿很想告诉他，你没错，仪器也没错，大胆自信点，老子确实就是0级。
但是不能责怪他的态度，毕竟除非仪器出了问题，否则怎么可能出现0级。
0级是什么概念？
自王国建立以来，资质达到10级以上，甚至12级的绝世天才也姑且出现过数个。但0级，那是真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哪怕圣杯里涌起一滴水，工作人员都想给她四舍五入定个1级。
“0级……”
外公像被人捅了一刀，整个人萎靡下来，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会，怎么会……我的宝贝孙女怎么会是0级……”
说实话他不期待艾洛儿能有多好资质，正如花多莉说的那样，对很多人来说，资质都是可有可无。
但0级，那已不是攀不攀比的问题，而是刷新历史记录，实现零的突破，足以震惊全国的大事。
“不，不能是这样，肯定是你们的仪器有问题，肯定是！赶快，赶快换个仪器让我宝贝孙女重新测试一遍！”
外公揪住工作人员的衣领喷口水，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势头。
艾洛儿挤进两人之间，用尽全身气力顶住外公大腿，喊道:
“外公不要这样！快放开他！”
罗素侯怕伤着艾洛儿，不得已放开手，说:
“艾露……可是，你……”
外公呼唤着艾洛儿小名，眼神很悲伤，但更多的是担忧，他担心0级的结果会给艾洛儿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
“不可以动手的，外公，这里是教堂，我们是贵族！”
艾洛儿朝他摇摇头，那份风轻云淡反而让外公更难过，觉得艾洛儿是在逞强。
可他不得不听从，因为艾洛儿说得有道理，这里是教堂，是信仰之地，许多人都对自家孩子的测试结果不满，也没有人敢冲击教会。
要是贵族仗着身份地位在教堂带头闹事，传了出去，那后果远比零蛋资质严重。
就在此时，诺德侯带着选别完的孙子费朗过来，他趾高气扬地闯进8号支教堂，隔着十几米就喊:
“哈哈哈，我就说我诺德家族血统高贵，果然我的孙子也跟我一样资质过人！垃圾查理，你们测完了没，过来比比！”
诺德侯左右环视，找到艾洛儿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
一看到罗素侯那苦闷的模样，他顿时大乐:
“哟！看来你们也测完啦？怎样，我就说这龙生龙凤生凤，你们家的资质就是比不上我们，我没说错吧？”
他绕过来，手肘顶顶外公的肩，追问道:
“嘿，垃圾，你们测了几级啊？说吧，把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外公没心情搭理他，他绕了两圈觉得没趣，便说:
“切，不说就算，我不会自己去看吗？”
说着他走近工作人员，从发愣的工作人员手中抢过名簿，逐行往下看:
“我看看，艾洛儿·卡拉利亚是吧，艾洛儿艾洛儿……哦找到了，咋的咋的，居然是……”
诺德侯瞪大眼睛一会，接着擦擦自己眼皮，继续说:
“居然是……是……咦？”
他抬起头，用眼神向工作人员询问，工作人员吞吞口水，给他点头回应。
“嘶……”
诺德侯反复确认几次，再看看现场的气氛，终于懂了。
他把名簿还给工作人员，眼神飘忽，等眼珠在其眼眶里转了七七四十九圈，他才回去外公的身边。
“啪、啪”
诺德侯在外公的肩上拍了两拍。
那个凡事针对外公，最爱落井下石的诺德侯，在这一刻什么都没说，他的脸上也看不到平时的跋扈。
“呃，那啥……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
诺德侯抱起孙子费朗，头也不回地离开教堂，孙子看见艾洛儿时流了他一身口水，他都不作停留。
艾洛儿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背影，不禁想道:
(这应该就是真爱了……)
诺德侯一走，场面又安静下来。
过一会，人们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讨论艾洛儿的零蛋资质。连刚才得了1级的男孩也忍不住问他父亲:
“爸爸，她0级是不是比我还低级啊？”
“嘘，不要乱说话！”
人总是攀比性的动物，刚才还为1级资质要死要活的男孩，有了艾洛儿这个零蛋垫底，竟也能破涕为笑。
(呵呵呵，小鬼，能让你不那么难过，那我的牺牲也不算白费)
艾洛儿想得很豁达，既然零蛋已经暴露了，那就没所谓害怕不害怕。
她重新挂起笑容，拎起裙子稍作鞠躬，向众人道歉:
“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
然后她又给那名工作人员道歉:
“对不起，修士先生，我家的外祖父让您受惊了。”
工作人员整理好衣服，忙摆手道:
“没事没事，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也感谢你们能体谅我的工作。哎这位小姐，您虽然年纪小，但是真有礼貌，真有家教啊！”
呵呵，艾洛儿皮笑肉不笑，放下裙子，牵起外公的手说: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各位继续选别了，先告辞。外公，我们走吧。”
外公还浑浑噩噩的，任艾洛儿拖着他往外走，出了支教堂，到登记处领取资质等级证明。
负责发放等级证明的修士也满头汗水，这么多年从未见过0级，仓库里根本准备没有0级的证明牌，他们只得当场人工做一个。
赶制的证明牌略显粗糙，与别不同，艾洛儿把证明牌塞进怀里，权当留个纪念。
(呼，总算搞定了。)
丑媳妇见了公婆，日子还是得照样过，现在的她已经没啥负担。
回头看外公仍处于断线状态，艾洛儿有点不忍心，便说:
“外公，天还早，我们也不急着回去，不如我们先到处逛逛吧。”
外公心系艾洛儿，正想着怎样安慰孩子，马上应道:
“逛？好，好啊，正好这一带有集市，我们去逛街吧。”
见艾洛儿露出笑容，外公更觉得这是让艾洛儿散心的好方法，顿时豪气万丈地说:
“对了对了！逛街去！宝贝孙女，我的小艾露，你看上什么东西我都买给你！咋们去扫货吧！”
过去艾洛儿的玩具有五分之三是外公买的，宠起孙女来，这位外公可谓视钱财如粪土。
“好耶！”
艾洛儿一半假装一半真心地欢呼起来。
于是祖孙俩先去餐厅与桑老爷子、雪莲汇合，接着手牵着手，欢蹦乱跳地朝集市出发。
两人都有意让对方高兴，表现得比平时还要热情开朗，气氛自然也在不知不觉间热闹起来。
集市占了好几条街道，本地商人把店铺装饰得更加抢眼，行商们则租地设摊。有些商人卖的东西不多，干脆拿一块布铺在地上便开始呐喊。
商品琳琅满目，样式俱全，艾洛儿他们一路走过去，还真买了不少东西。
“外公，给我买这个吧！”
“外公，我要那个！”
艾洛儿不时喊外公一声，外公乐呵呵地付款买单，没多久桑老爷子和雪莲便提了大包小包。
外公也负责拿了些行李，艾洛儿看买得差不多，有了心情大好的理由，就将零蛋资质的事彻底忘掉，跟外公说想要回家。
他们转过街道转角，正准备回停车场拿车。
突然。
极其突然地，艾洛儿的笑容化作惊愕，在某一处地摊前把外公紧急扯停。
“怎么了，宝贝孙女？”
艾洛儿爆发出超强力气，差点把罗素侯都扯倒。
艾洛儿没有出声，死死地盯着地摊上的[某个东西]，挪不动步。
(Excuse me？)
她惊得用上英文问候。
(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出现这玩意？)
[那个东西]，那个东西，那个足以改变她今后未来一生的东西，就这么放在路边摊上，无遮无掩，无人问津。
“哈……”
可爱无比的艾洛儿，第一次显露出恐怖扭曲的笑容。
“哈哈哈，桀桀桀桀～～～～”
外公听得胆寒，急忙问:
“咋的呀，宝贝孙女，出什么事了，你不要吓我啊！”
艾洛儿双手猛抓大腿，差点在腿上抓出血痕来，她才能止得住笑意。
“呵呵，呵……我，我没事。”
她尽量让脸上肌肉平复下来，抿嘴屏息，等身体不再骚动，她才开口说:
“外公，能不能再帮我买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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