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地下黑市——铁笼竞技场,奴隶贩子、野猪布兰德的主要资产之一。
场外,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狐人小贩被一阵刺鼻的气味熏醒,他连打几个大喷嚏,摊子上悬挂的面具都被震落了几个。
透过朦胧的睡眼,小贩看到自己面前站了个穿风衣戴口罩的陌生男人。他个子不高,也不像其他异人一样特征显著,属于丢进人群马上就会消失的那种类型。
“买东西吗?”小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两爪压着尖尖的鼻子,没精打采地问。对方像是在刻意隐瞒身份,用劣质香水干扰了异人们的嗅觉,这味道对狐人来说可是相当不友好。
陌生人压着嗓子说:“一个面具,结实点的。”
狐人咧嘴笑笑,露出一排尖牙:“您放心,咱的面具没有比人先碎的,就算您一会儿拿脸去扛揍,碎的也只是您的脑壳。”
陌生男子丝毫没有在意狐人话里的阴阳怪气,随手拿了个白色无装饰的面具扣在脸上,然后撒下一把“玻璃渣”就进入了竞技场。
狐人讨了个没趣,用爪子把魔晶石碎片拨进一个小铁盒,继续愉快的小憩。
汗液和鲜血的味道混合成为名叫“野性”的气息,充斥着阴暗狭隘的走廊以及其后面的巨大空间。
迎面走来两个抬担架的狗头人让安渡因不得不侧身贴在墙壁上回避,他们俩有说有笑地走到大门外,数着一二三就把担架上血肉模糊的异人掀到街边,然后扛着担架往回走,仿佛刚刚只是出门倒了趟垃圾。
【虽然规则上只要一方认输就可以,但果然还是有些变态下手这么狠啊。】
安渡因心里想着,同时盘算日后给这些人疗伤需要收取多少医药费。再过一会儿,也有几人会因自己而被像这样丢出门外,不过安渡因保证不会把对方打得这么惨。
没错,安渡因这次来,不是像往常一样为了巡诊,而是准备亲自参加竞技场的铁笼决斗。虽然发过誓不会再对人类使用暴力,不过决斗嘛,切磋交流而已,牧师的事怎么能叫暴力呢?
另外一个小原因就是自己真的很缺资金替莉丝擦屁股。(主要原因)
走廊尽头是一处看台,下方则是个巨大的空地,铁笼围出八座直径各在六十米左右的决斗场。
对于两人的战斗来说,这样的决斗场已经够大了。为了平衡不同种异人之间的优势,决斗场内堆放了很多杂物,选手既可以使用其中的任何物体作为武器,又能利用障碍物躲避攻击。
在这些决斗场中,只要不使用自带装备,任何战术都是允许的,包括戳眼睛、踢要害、嘴炮骂娘等,反正让观众看的爽多下注就行。
一晚上的比赛下来,往往有多名选手致残或致死,不过第六区谁关心这个呢?
现在,场上正在进行热身赛,竞技场的专属陪练们象征性地与选手们过过招,一来炒热气氛,二来展示选手实力、方便观众下注。
这道开胃小菜卓有成效,现场观众的咆哮已经让安渡因几乎失聪了。躲避着观众们挥舞的拳头、喷吐的唾沫星子,安渡因好不容易挤过一片观众席,来到了报名处。
“报名。今晚有上场机会吗?”
一接近工作台,安渡因开门见山地说,戴着面具说出的话有点嗡嗡的杂音。
工作人员是一只看上去有些神经质的狒狒。他快速翻了翻面前的表格,对安渡因说:“刚好还有一个名额,不过,看你这体格不太禁打的样子,可别把命搭上。最近‘尸体处理部门’有点忙不过来——哈哈我开玩笑的,根本没有尸体处理部门,请放心,你的尸体会自由地腐烂。”
“报名表给我。”
狒狒耸耸肩,顺从地递给安渡因一张表格以及一张免责声明,安渡因看也不看,刷刷两笔飞快填完。
【得,又是一个穷疯了的炮灰。】
工作人员默默感慨,转而又兴奋地刷拉拉翻看着报名表,考虑起今晚该在哪位选手身上下注。
仅仅几分钟后,安渡因便被安排上场了。没有规则说明,没有注意事项,场边一个光膀子的家伙递给安渡因一条白毛巾后便粗鲁地把他推进铁笼,咔哒一声在他身后锁上门。
预选赛没什么人气,八个场地同时进行。安渡因草草地把白毛巾缠到胳膊上,等会儿如果打不过可以把它抛出去表示投降——不过安渡因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就是了。
只要不是黑豹那种级别的对手,安渡因都有自信轻松应对。虽然自己早就无法像以前一样随意使用魔法,不过从前的自己毕竟是从生死相搏的战场上爬出来的,格斗术的底子还在,对付一般异人绰绰有余。
铁笼另一头的大门打开,一个吐着猩红色舌头的豺狼人扑进场地,咆哮着向观众们展示自己的尖牙和利爪。
二楼看台上的主持人适时地解说道:“各位观众,现在八号场地的比赛也已经开始了!一号门旁边的是已经取得八连胜、赫赫有名的‘撕裂者’霍格——”
豺狼人发出一声长嗥,看台上不少他的粉丝跟着欢呼:“霍格!霍格!霍格!”
“——以及他的对手,今天第一次参赛的神秘挑战者……”
主持人谜之沉默了一会儿,观众们大声交谈:
“哈哈,这新人运气真差,第一场就碰上霍格。”
“可不是吗,大概又是一个穷到走投无路的想进来碰碰运气。这种人霍格一周要撕四五个!”
“唉,这家伙积分赚不到,又得搭一大笔医药费进去。”
“那倒不必,输给霍格的对手,有几个能撑到看医生的?”
“别说了,左边压满!”
……
主持人轻咳两声,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接着说:“好,我们霍格的对手是……orz!”
堪称法师噩梦的全场沉默效果,连本来不关注这场比赛的观众此时也愣住了。
紧接着就是一阵爆发性的哄笑。
“什么鬼名字,就算是假名也太不用心了吧!”
“没出场先跪,可以可以。”
“哈哈哈哈太阴险了,竟然企图用这招笑死对手!”
听着观众们的嘲讽和嘘声,安渡因反而格外高兴。不管是好是坏,只要能挑起热度吸引更多人下注,自己就是有利的。
豺狼人冷笑着逼近安渡因,随手抓碎了一旁的木箱。这个“仓库”场地本来就是他的强项,又碰上安渡因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新人,今晚第一场胜利就这样拿下了,甚至还可以考虑连战!
“好,那么八号场地,比赛正式开始!”
二层看台上的主持人说完,把视线移到了其他场地。他知道八号场这种碾压局实在没什么好解说的,第六区能打的异人基本都是竞技场的常客,新人在这些身经百战的老手面前通常撑不下十秒。
“叮——”
话音刚落,标志着比赛结束的钟声敲响,果不其然是八号。
主持人无奈地笑笑,高声宣布道:“看来我们的新人orz跪得像他的名字一样快啊。那么,恭喜‘撕裂者’成功晋级,他的名字是——”
不太对劲,为什么观众们反应这么冷淡……不,简直可以说像木头人一样?
以往,霍格撕碎对手的场景总能点燃观众的激情,因此他才会常被安排在第一轮出场。可是这次怎么回事?就算新人太弱被一爪封喉,鲜血四溅的样子也应该很刺激才对。
有人跑来在主持人耳边低语几句。主持人慢慢瞪大了眼睛,诧异地看向八号场地,只见地上趴着的,赫然是昏迷不醒的豺狼人!
“这,这……我没看到……实在对不起,订正,八号场的胜者是新人orz,orz!让我们期待他下次的表现……”
意料之外的结果让主持人有点语无伦次,甚至忘记掩饰自己刚才解说上的失误;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让他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场地中的安渡因,在工作人员进来抬走豺狼人的时候,高举起右臂,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V字型的手势。
并非庆祝或嘲讽,那个手势,竞技场的老顾客都知道其含义。
“连,连战!orz选手申请连战!”
主持人激动地撑起自己,将半个身子探出看台,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看到这个神秘挑战者面具下的样子。
观众席一片哗然,数量众多的观众开始热烈议论。竞技场的规则是选手报名后每三天至少须进行一场比赛,每次获胜将把对手奖池中三分之二的奖金加入自己奖池,败者则一无所获。
通常,选手们为了保存实力,都会选择休息满三天再进行下一场比赛。如果执着于比赛弄伤了自己从而在下一场输给比自己弱的对手,那就成了终极打工仔。
不过,也有不怕白给的战斗狂,一场比赛下来感觉状态良好便有权申请挑战下一名对手,此时被其指名的对手必须立刻参战,否则视为弃权。
连战获胜时赏金有倍率加成,不过对身体消耗很大,竞技场中的老牌选手都不敢随便做出连战的决定。
但安渡因就是选了。
到底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单纯的因为新人不懂规矩产生了误会?
不管怎么样,连战是最能吸引观众的,就算安渡因的本意不是那样,主持人也决定赶紧给他一张名单让他选择下一场的对手。
反正他死掉也无所谓,竞技场是一定不会亏的。
“那么,orz选手的下一位对手,号称‘无畏战车’的,阿~扎里!”
工作人员甚至没来得及把霍格抬出门,体型硕大的犀牛人就蛮横地挤进八号场,暴躁地用蹄子刨着地面,碗口似的鼻孔吹得地上的渣土四处飞扬。
“好的朋友们,选手已就绪,让我们来关注——什么?”
叮——
又是比赛结束的铃声,主持人向下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像铜铃;他惊恐地掏出金丝手绢擦了擦汗,抓着话筒说:“难,难以置信!二号场的选手,呃……522?是代号吗?”
他疑惑得抬头看了看助手,得到肯定后才继续说:“二号场的选手522先生,刚刚获胜,并且也申请了连战!”
观众席立刻沸腾起来。一晚两场连战,这阵势连在这儿混了多少年的老赌棍都没见过。今晚到底是什么日子,一张赌票,双倍快乐?
更诡异的是申请连战的竟然都是初次露面的新人!
“呃,522选手刚才的表现相当精彩,他,他……”
主持人搜肠刮肚地编造说辞,生怕观众看出他刚才把注意力放在八号场而忘记了二号场的解说。结果“他”了半天还没个结果,又有人跑过来了。
在竞技场里解说了五六年,主持人以为自己见惯了大风大浪,谁知仅仅一晚,两名新人就将他的常识打了个稀碎。
“八,八号场orz获胜,申请连战……”
一个个有名有姓的老牌选手,在新人面前竟然连三十秒都撑不过。
主持人突然有种预感:今晚虽然才是这轮比赛的开始,但冠军,恐怕就要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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