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纪99年4月26日
晚上 0:05
“一、二、三、四、五。”
提娅丝边数着边把子弹压进弹匣里,压进去的子弹全是按她要求预封相对应的魔力,灌注的魔力子弹状紫晶在发生出去后,会在对应的触发条件下将魔力用于发动预先设定好的魔法。
负责注入魔力是希娅,她处理了十个弹匣,也就是五十发子弹。她第一次一次性处理这多子弹。她数着填装了不同魔法种类的子弹,隐约感受到提娅丝是有多么重视这次行动。
“好了。”
随着最后一粒子弹完成,希娅直接躺在地铺上总算能好好休息了。原本一小时前她就应该躺下睡觉,可提娅丝一回来就让赶紧准备子弹和炸弹,还说着明晚就要动手了。
“普通弹7个,爆炸弹2个,1个致残用的,最后还有6根四分一装量的爆炸物。”
躺着的希娅不由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这些数量算不算多,但从冰冷的清点口吻可以猜测出明晚是有场恶战。
“那是6根大装量的炸弹,那个体积装满最大容量四分一已经接近甚至超过同容量水晶大小的炮弹威力。”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提娅丝了,但她每次都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你是不打算放过下面任何一个人吗?按你的推算下面最多也就三十来人封顶。”
被这么询问,提娅丝先是惊讶后又恢复一直以来的沉稳。
“这不像是问你的问题,我也不作回答。”
“不是,我的意思你这么大阵仗下去,你就光拿带炸弹下去,我就觉得一定远不止杀光这么简单。”
“什么嘛,原来是这个问题。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总觉得怪怪的。”
这次提娅丝看向希丫的神情里多了几分放松,希娅并没有她所想那样被左右生死的问题干扰。但这个回答希娅显然还是不满意,她再三询问着,要提娅丝别再卖关子了。
“反正下面可能遇到任何事,你的魔剑都可以解决,除非你说下面塌了,不过就算塌了就你我来说也有办法逃出去,算上一切可能,我们都没问题。”
提娅丝和往常理直气壮的卖关子,她不能将不能确定的潜在危险一一说出来,那只会徒增没必要的忧虑,没有一点好处。
细小的金属碰撞声吸引希娅的注意,她看见提娅丝把玩着带来的金属零部件,轻巧皙白的双手游走在大小零件间,如拼拼图般将散乱在垫上的零件组合起来。
咔恰,清脆的上膛声把希娅拉回现实,提娅丝梦幻般熟练的拼装手法让希娅看得忘我,等反应过来时,提娅丝已经将把栓动步枪拿在手上了。
“我记得我们家从来没有这个东西吧?”
“你可别忘了,我曾经干什么的,那时候枪我都可以拿来用呢。”
提娅丝自信的解释着,高傲的态度更多是炫耀那辉煌的过去。
“我听你说过,你连夜从精灵首都逃走,一直逃到魔族领才停下脚步,这该不会从精灵研究所那里带出来的。不过这样的事也确实只有你做得出来。”
说着连希娅自己都觉得有点难堪,脑里的词汇量已经无法形容提娅丝的胆子了,逃离精灵全国追捕,随手从研究所里带了点“特产”出来,怎么看都是用非常规手段。
如今精灵横扫魔族,操纵血族,钳制龙人,提娅丝这事说最多也只是被当笑话一笑了之。
但也正是提娅丝有这胆量,希娅敢才会帮助依莉莎。
“我在你心中那种爱使坏,坏事干尽的人吗。”
“抱歉,我能确定你很爱使坏。”
希娅边打呵欠边调侃着,翻身背对着提娅丝,监视了魔族一天的她早已精疲力尽,近几天想正常睡个觉都是奢望,必须趁提娅丝还毫无想法的时候赶紧入睡补觉。
顶上洞口被由灌木、杂草、树枝编制而成的饼状物掩上,地洞内部被黄色荧灯填满,泛黄的灯光带来丝如家般的虚渺,微小而又有节律的呼吸声在洞里响起。
看向入睡的希娅,提娅丝露出一抹笑容,又随身带着的怀表已经两点有多。本该是睡觉的时间,却被内心的忐忑搅得倦意全无,她拿起笔纸,在泛黄的纸张上留下对地下据点数种结构猜想以宣泄不安。
猜测有合理又有荒谬,合理的基础上有大胆的设想。尽兴了,却察觉洞内太过压抑,不流动的空气让她感觉自己是被关下面在坐牢。
想到上面散散心了。
她刚推开洞口的伪装,一眼看见逐渐褪去夜幕的天空。她漫步在冷清的树林里,低声哼着小曲一路晃荡着,享受着只属于她的清晨。
在希娅醒来后,她见不到提娅丝在身边,心里就开始发慌,赶紧出洞找提娅丝,她怕是睡着后出现突发实况让提娅丝离开地洞。但是在空荡的森林里找人谈何容易,最后得多亏这树林一直死寂的状态,借着细微的歌声找到了提娅丝。
“原来在这里唱歌啊,还以为你跑去炸据点了,都快被你吓死了。”
最后歌声将希娅带到悬崖边上,提娅丝正俯视着稍远的守门镇,模糊的发音使歌词无法辨别,虽然听不懂但欢快的调式像是对什么有感而发。
看见希娅站在面前,提娅丝把唱剩半个音的字吞回嗓子里,活生生卡断了整个节奏。
“你可以继续唱,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而且我很久没听你唱歌了。上次唱歌是什么来着。”
“我该休息了。”
提娅丝打着呵欠无视希娅的问题,自顾自朝营地走着,希娅静静留在原地,她被漠视了,也没像以往打闹般缠着提娅丝。毕竟保证充足睡眠都是现在的首要任务。
太阳刚落山,提娅丝像上了发条似的立即醒来,低头一看躺在身边的希娅脸上盖着一本笔记本,提娅丝略带疑惑推开了笔记本。
“好痛…………。”
希娅捂着被捏得红透的脸蛋,略带哭腔说着。事情起因是她看提娅丝写给她的笔记看到睡着,最离谱的是笔记本砸希娅脸上也没把她砸醒。
“还不是你没被砸醒的缘故吗?你觉得我写得东西无聊,你大可去上面玩泥沙。”
“可是你也没有必要捏着脸把我提起来。”
提娅丝背起一个小包裹,里面装的是那六根爆炸物,弹匣另外装在腰包里。希娅不仅背后背一把魔剑,腰间还挂着一把普通长剑,轻装上阵的她让人捉摸不透她会有什么大作为。
跟随提娅丝的记忆,她们很快来到魔族消失的地方。
林里的小沟宛如一条水渠在林子里延伸着,任凭想象力再丰富也不会想到狭长的小沟会被扩张成供车辆自由进出的道路。
希娅站在稍高的地方俯视着全景,看见一处树木稍稀疏而形成的空地,她提示提娅丝走近那,可惜在火把照耀地面的仔细观察下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接着提娅丝让希娅举着火把弯着在小沟上经过,观察新翻上来的泥土从哪里开始中断了。
沿着新鲜的泥土,希娅一直走到一个陡坡前,她眼前的坡面裸露着蜿蜒的树根,希娅举起火把看见坡顶的大树像是压不住地下的东西似的斜向上生长。
她轻微敲了敲坡体想后面是空心,后来她又换了好几处地方,无一例外的告诉她这个斜坡是货真价实的。
预想落空的希娅,最后把提娅丝叫过来,这里已经是唯一的线索了。
提娅丝来到后,只是问这里是不是新土层的尽头了。把握不准的希娅在周围附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又再三确定才肯定这已经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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