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抱期待，自然也不会感到失望。从很久以前叶歌便明白了这样的道理。
“没有啊……我们去下一层看看吧。”艾尔莉亚合上手里的书，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就算是她，如此快速地阅读大量信息也难免会感到些许头疼。而让艾尔莉亚更加不甘心的是，明明找到了好几本和不死者有关的书，里面却完全没提到关于余火的内容。
从书架上取下来的书没必要一一放回原位，只要摆在楼梯口的桌子上，小精灵们自然会将书摆回去原位。叶歌帮着把书本放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艾尔莉亚一起往下层走去。这个过程已经重复三次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自上而下地找了三层楼。
——至今还是一无所获。
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艾尔莉亚，可叶歌确实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种碰运气的事情上。无论最后能否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他都不会觉得失望。不过这并不是说，他认为这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正相反，通过这段时间的探寻，叶歌确认了一件事情。
那些断层的历史，包括所有关于神代的知识都不在这座图书馆里，甚至连一句话也未曾提起过。这样很难让人不去怀疑，这些历史到底是没有被记录下来，还是被人为销毁了。
“艾尔莉亚，我们去休息一会儿吧。”走到下层时，叶歌不经意地朝外面看了一眼，主动提议道。虽然已经过去好些时间了，可图书馆依旧是那副无人打扰的模样，即便是在这上层也见不到有谁坐在下层看书。
“先找完这层，如果还是没有收获我们就休息一会儿。”艾尔莉亚摇了摇头，执意道。
“……那我陪你一起找，反正绕一圈还是要回来的。”叶歌微微沉默，随后道。
艾尔莉亚微微一愣，却也没有反对，仅仅是默然地朝楼梯的左侧走去。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根本不会感到疲惫，说想休息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应该是有什么想和自己说吧。
可出乎艾尔莉亚意料的是，叶歌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真的只是和自己一起在书架上找书，而且是负责看书架的上半层。艾尔莉亚在女生中算不上多么高挑，不过是一米六左右的身高，想拿上层的书本时还要踮起脚才够得到。现在有叶歌帮忙就轻松多了，至少不需要总是仰起头来看。
没有等到叶歌开口，艾尔莉亚默默地走过了三个书架以后，像是放弃了一般轻轻在栏杆旁边坐下，看着依旧望着书架上层叶歌问道：“我是不是用错方法了？”
“为什么这么说？”叶歌回过头，有些不解地问道。
“就这样找下去，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吧。”艾尔莉亚摇了摇头，“事实上，找过最顶层以后差不多就该放弃了。如果连那里都没有你需要的资料，那在此之后的历史里就更不可能有了。”
“也不能这么说。最顶层的历史是接近于帝国创立时期的，而第二层已经往后延续一百年了，这一层的还要在那以后。”叶歌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随手翻了翻，“这本书是纪元四零五年的，或许在历史更迭中，很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其他的可能性。”
“比如呢？”艾尔莉亚微微歪头。
“比如说，只有我把这种东西称作‘余火’，实际上人们对于它有着其他的称呼，所以我们才没找到相关记载。”叶歌把书放回去，有些随意地说道。
“我想回去了……”艾尔莉亚不由得捂住脸，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忽然觉得，自己想去帮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搞不好这家伙压根就不需要自己帮忙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就回去吧。”叶歌点了点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开玩笑的。再找找看吧，要是找完这层也没什么线索，我们就稍微休息一下。”艾尔莉亚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让自己重新打起精神来。
叶歌自然不会反对，继续陪着艾尔莉亚一路找过去。但这种事情并非是说努力一下就能解决的，即便看遍了一整层的书架，艾尔莉亚也没能再找到一本有用的书籍。回到楼梯口，她才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把脑袋埋在手臂里，白色的长发没精打采地耷拉着。
叶歌确实不会感到疲倦，可她终究只是个凡人而已，消耗了大量精力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时自然也会感到丧气。特别是，当叶歌提到其他可能性时，艾尔莉亚其实已经偏向于相信这种说法了，不然怎么可能一次都没见过这个词。
结果就是，一早上的时间全白忙活了，什么线索都没找到。再加上，翻阅那些书籍耗费了艾尔莉亚相当的精力，所以现在她除了趴在这里以外什么都不想做。
叶歌在艾尔莉亚对面坐下来，扫了一眼桌面，干净的连一点灰尘都看不到，也没有放什么书。看来小精灵的业务不仅包括书籍的归类和保养，还负责了整个大图书馆的清洁。
看着艾尔莉亚垂头丧气的模样，他想了想，然后伸出手去，把艾尔莉亚脑袋上的帽子取走，又放回去，有些乐此不疲。
艾尔莉亚微微抬起头，刚好看到叶歌重新把帽子放回到她脑袋上，刘海落下时微微遮挡住视野，有些无语地问道：“你是小孩子吗？”
叶歌有些随意地笑了笑，问道：“打起精神了？”
“还没有。”艾尔莉亚虽然是这么说，却没有继续趴在桌上，反而是主动把帽子摘下来递给叶歌。
“？？？”叶歌接过帽子，微微歪头，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这是干什么？送自己了？
“只是让你先帮我拿着而已。”艾尔莉亚没好气地说道，随后从包包里摸出一把梳子，仔细梳了一遍头发，随后才把帽子拿回来。
“说起来，晚上图书馆是几点关门？”叶歌不经意地问道。
“晚上十一点。不过温蒂老师一般不会那么准时，提早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是经常的事情了。现在是放假……可能九点多就准备关门跑路了吧。”艾尔莉亚想了想，问道：“你还打算再找一遍吗？”
“不找了。毕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要找什么，就算继续找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叶歌摇了摇头。
“说的也是。”艾尔莉亚没有怀疑，只是问道：“那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本来他们也只是约定了在大图书馆里找关于“余火”的线索，可现在连本人都打算放弃了，艾尔莉亚自然没有再执着下去的理由。就算叶歌提出要离开这里，她也觉得是理所当然。到时候就算艾琳老师问起来，她只要想办法萌混过关就好了。
叶歌微微沉默下来，随后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
“余火对你来说很重要吗？为什么非要找到它呢？”艾尔莉亚有些好奇地问道。她其实一直都想问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如果我说，找到余火以后可以让我活过来，你信吗？”叶歌问道。
“如果是你说的，我就相信。”艾尔莉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对这个人抱有些许信任，哪怕不至于全然接受，却也不会主动去怀疑什么。
“……对不起，是骗你的。其实我早就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叶歌微微移开视线，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
果然还是掐死他吧。
PS：其实有很多东西想写出来，但怎么说好呢……算是比较慢热吧，只能一点点铺下去，然后顺其自然地披露出来。上一本书没能处理好的感情线这本书算是有了新的处理方法，所以会比上本书更耐心一些。
其实只是想弥补上本书没写到百万字的遗憾，所以想试试看能不能继续延长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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