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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3 初铸的齿轮

chapter 03 初铸的齿轮

十六夜神威,18岁,现在是一个牧师。

不过这位神职人员既不会做弥撒也不会听人忏悔。他只会作为从者圣堂的一名骑士讨伐魔物。

魔物与神话几乎同时产生,这些常人无法感知到的魔物们如洪水一般肆虐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从者圣堂的出现。

从者圣堂的信徒们遍布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就算是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也能在一些偏远落后的地区找到它存在过的痕迹。

信徒们——或者称为从者,据说是神的侍从,拥有着非凡的力量。为了使凡人们免受魔物们的伤害而加入教会,一直致力于消灭魔物的事业。

神威在讨伐魔物这一方面拥有超凡的天赋,更是在他十岁的时候继承了父亲的骑士团团长之位,立下了赫赫战功。

神威因为其强大的力量而独自一人镇守着地阙市,与驻扎在邻市天宫市的AST(Anti Spirit Team精灵对抗部队)各分其职,守护着方圆之地的和平。不过考虑到从者圣堂的隐秘性和魔物被世人所知后会产生的巨大负面影响,表面上的从者圣堂只是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教会。

莱布瑞托教堂,处在地阙市的郊区。由于平日里并没有人流经过,加上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教堂所以没有经过维护和保养,它显得有些破败和寒酸。因此莱布瑞托教堂获得了鬼堡的名号。

而鬼堡的面纱,在入秋后的某一个夜晚被一个少女揭开了。

「唔哦~好厉害~真让人想不到这么一个死气沉沉的教堂里还有人居住在呢~」眼前的穿着黑色长裙的少女推开教堂的大门后故作惊讶地说道。「请问您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吗?」

「这句话有些微妙的失礼啊……」神威从教堂的长椅上坐起,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银发。「我叫做斯默克·波内瓦尔斯缇尼·亚萨西莫夫·布莱乔。是这个教堂的管理人。」

「那个……我的名字是时崎狂三,请多指教的说。」狂三提起裙摆,行了一个屈膝的贵族礼,绑成双马尾的黑色长发微微晃动,给少女增添了一丝活力。「神父大人……你的名字……能不能再说一遍呢?」

「哦?可以哟~」神威坏坏地笑了一下,随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说道,「吾名斯默克·波内瓦尔斯缇尼·亚萨西莫夫·布莱乔。斯默克~波内瓦尔斯缇尼~亚萨西莫夫~布莱乔。记住了吗?」

「呃……」少女脸颊的红晕与绯红色右眼中的慌乱转瞬即逝。「当……当然记住了!斯内克神父大人。」

「哈哈哈!」神威笑了起来,「是斯默克啦,斯内克那恶心的名字是什么~」

狂三脸上的红晕又出现了,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分外使人怜爱。

「好了好了,虽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是我也有日文名字的说。」神威也不是存心让少女难堪,只是想借此放松一下自己有些疲劳的神经罢了。「十六夜神威,读作Izayoi Kamui,写作月的第十六个夜晚神明降下的威严的是也。」

「感觉好中二……」狂三不留情地吐槽道。

「噗嗤」,神威的身上响起了什么东西被戳穿的声音。

「没……没办法啊……名字是父母起的嘛……」

「不,我说中二指的是你后面的那段解说啦~」

「噗嗤」「噗嗤」

「奇怪,是什么东西被戳烂了?」狂三好奇地将食指弯曲的放在唇下。

「不……没什么……」神威勉强得回答道。「话说回来狂三小姐为何会经过此地呢?」(转移话题了混蛋!)

「嗯……这个说来话长,能否让我进来再和你解释呢?」狂三的声音有一点不悦。

「哦!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居然让你在门口站了这么久。」神威意识到自己的过失,连忙道歉并邀请狂三进来。

「请坐吧。」神威将狂三引至教堂前排的长椅旁,取出一块毛毯铺在上面,邀请狂三坐下。

「谢谢。」狂三用手压住了裙子,缓缓坐下。

神威也跟着坐下。由于教堂门口没有光线,之前神威并没有看清狂三的面貌,此时借助着教堂里的光开始打量起狂三来。

一袭黑色的长裙给少女增添了几分忧郁阴沉的气质,装饰有黑色玫瑰的发带系住了同样如丝般顺滑的双马尾,左侧的刘海异常的长以致遮挡住了少女的左眸,但是裸露在外的如红玛瑙般诱人的右眼如同吸引人类不断犯罪的地狱血渊一样使人难以从与其的对视中自拔;她看起来制作相当精良的裙角有些灰尘和褶皱,发梢也有些被风尘吹乱的迹象——就像是一个长途奔袭参加某人的葬礼一样。

「我啊……是一个精灵……」朱唇轻起,狂三淡淡地说。

「嗯,确实。你的外貌和气质简直是造物主的杰作啊~称你为精灵也不为过。」神威还沉浸于对狂三外貌的欣赏之中,没有经过大脑思考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笨蛋……」狂三娇怒起来,「知道空间震么?」

「嗯?空间震?」听到空间震神威开始警觉起来,「你是异界的精灵?」

狂三面带悲戚地说:「不错……空间震,就是由我们引发的……」

「……」神威不语,只是握紧了拳头,右手镶嵌着银片的手套「嘎吱」作响。

「二十五年前,初代精灵来到人世,带来了第一次也是最为强大的一次空间震。随后的几十年中,我们这些精灵收到他的感召,来到地球,给地球带来了大大小小的灾难……」狂三仿佛没有察觉到神威的异样,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继续说道。

「呐……我问你……八年前八丈岛的那一场空间震……与你有关么?」神威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不,我和她们那些忘却了自己的过去,只会用自己无法掌握的力量对世界造成破坏的精灵们是不一样的。我有着在精灵世界的记忆,也知道如何掌控自己的力量。请您相信我,我从未引发过一场空间震,也未用自己的力量而使一个人受到伤害。」狂三用着带着泪光的右眼注视着神威。

前一秒还充满了神秘感的少女转瞬间变得如此楚楚可怜,神威握紧的拳头送开了。他看出了少女并没有说谎,便为自己刚刚的失态道了歉并说明缘由。

「我的祖父母都是俄国人——这也是我拥有长名字的原因,二十五年前,那一场空间震夺去了我祖父母和其他族人们的性命,以至于我只能从父亲给我讲的故事中了解他们的音容笑貌。八年前,我的父母参与了一场战斗,本来以他们的实力是绝对可以存活下来的……可是因为那场空间震!那场空间震摧毁了整个八丈岛!我的父母就葬身在那地方!至今还不能找到他们的遗体……大概是被空间的威压撕裂成灰烬了吧……」神威面色奇怪至极,怀念中带着痛苦,痛苦中夹杂着想要报复,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

他的心……因为回忆而带来的痛苦而扭曲着……

「对不起……对不起……」狂三毫无防备地拥抱上了神威。

「对不起……对不起……尽管我知道像神父大人一样在空间震中受到了永远无法抹平的伤害的人不计其数,更为悲惨的人们也有很多……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也不能弥补……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我也……」狂三抬起头,晶莹的泪珠从宝石般的眸子中流落。说到深处,狂三不由得大哭了起来。

神威不由得一愣,这个外表如同神秘静谧的湖泊般的少女居然有着像一颗玻璃般脆弱而纯净的心。

不,说其是玻璃或许不太恰当,因为她内心炽热如岩浆般的情感使人感觉到仿佛要被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所融化,吞噬似的。

神威被她的心情所感动,原本在胸口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被一扫而空。

「这不是你的错……按照你的说法,这罪恶的根源不就是那个初代精灵么?只要向他复仇,把所有人的份都带上,向他复仇不就好了么?」神威开始安慰起狂三来。

他的手轻轻地抚上狂三的发丝,他的唇魅惑般地吻上了狂三的脸颊,为她舔去眼泪。

「不好!自己都做了些什么!」神威在品尝到狂三冰凉而甜美的眼泪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平常的自己不是这样的!自己这是怎么了?」神威心底呼道。

狂三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正当神威以为自己突如其的轻浮行为惹怒了狂三而暗暗自责的时候狂三睁开了眼睛。

「对……你说的没错!只要我向他复仇的话!……不!不是复仇!要是我在最初的最初,把那个家伙杀掉的话!那么……那么!」狂三并没有在意自己被侵犯的事实,而是开始构思自己的复仇之路来。

「没错!只要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回到过去的话!……」狂三激动得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回到过去?」

「没错!」狂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感及思绪,来事解释道。「我的『天使』的力量是掌控时间,最终的奥义便是时间溯行,只要我获得了能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力量的话,空间震将不会发生!或许你的亲人,以及其他在空间震中死去的人们都会复活!」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如果你改变了历史的话,你的存在呢?我是说,你还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么?」神威听到狂三的能力是时间后面色有些奇怪。

「呃……我是能够操控时间的存在,自然不会消失咯~」狂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支吾,不过神威并没有察觉。

「你问这个干嘛?」狂三有些不解。

神威神秘地笑了一下,「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啊~笨蛋……」

「呃……」皎白的月光从教堂巨大彩色玻璃窗的破洞中偷偷地钻了进来,照在有些目瞪口呆的狂三的脸上。

夜风,吹起了两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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