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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旧神的往事

第十一章 旧神的往事

卡莲看着周围的绰绰鬼影,不由得心生颤栗。她深吸一口气,大声的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又将我拉进这个虚无的空间中?我……应该还活着吧?”

那环绕在她周围的七个鬼影闻言,渐渐开始消散,只有其中的两个化形成实体。

接着,卡莲听到一声开山裂地的狮吼,一头浑身散发着太阳的光辉的雄狮从鬼影中现身,它抖抖身上的鬃毛,其声如雷:“如果你死了,你见到的就不应该是我了,闯入者。不过说实话,就算是九色鹿,也无法负担你灵魂的重量,它是不会载你渡过冥河的。”

然后,卡莲的耳边传来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随着一声刺耳的鸦鸣,另一个鬼影张开双翼,投下无边的黑暗,化身一只乌鸦出现在卡莲的身后说道:“活着?这个词在哲学家的口中一直存在争议。至于你……争议就更大了。”

卡莲看向面前的这两只动物,不知为何,当它们化形成实体的时候,卡莲反而不觉得那么可怕了,反而是有点喜感。

“照理说我应该感到惊讶和害怕,但是……现在我看见什么都不觉的奇怪了,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个是谁吗?”

“你的朋友。”那只乌鸦谦卑的朝着卡莲行礼道。

“暂时而已。”而那只雄狮则是露出獠牙。

卡莲警戒的看向那只雄狮,但是一旁的乌鸦笑了笑,说道:“别紧张,我的兄弟他……不算是很喜欢外人。我们两个来找你的目的,其实是给你一些警示,用来帮助你对抗我们共同的敌人,一个瞎子,一个疤面。”

“那些魔女!是大姐头给了她们宝石!那是个错误!你也是个错误!”雄狮愤怒的用脚掌磨着自己的利爪。

“大姐头?大姐头又是谁?是艾瑞克大人正在找的那个人吗?”卡莲继续问道。

但是那只雄狮突然发出一声怒吼,接着就扑倒了卡莲,那雄狮尖锐的利爪如同铁钩一样刺入了她的肌肤,顿时,鲜血便从伤口中涌出,而卡莲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听着入侵者,你的时间不多了!黑暗魔女已经得到了一颗心脏,而你必须阻止她再杀死其他四大家族的人,但是现在的你过于弱小!”那雄狮的嘴巴贴近卡莲的脸庞,她甚至能感受到面前这野兽鼻息和其所蕴含的狂暴能量。

“她将再次染指禁忌,但是这次就算是我也无力阻止。但是你和他,尚且还有一丝机会。”那只乌鸦说着,它头上的三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卡莲。

接着,卡莲感觉自己身上那只雄狮的力量渐渐减弱了,而周围的一切又开始变得不再那么真实,乌鸦和雄狮的身影也开始变淡。

“记住……用太阳的光辉和真龙的烈火……”

所有的一切都开始距离卡莲越来越远,所有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全部都消失不见。

“等等!”

卡莲伸手打算抓住它们,可是自己却只抓住了虚无的空气,眼前的光景也变成了守望者之塔的木制天花板。卡莲看向自己的肩膀,刚才那只雄狮的利爪刺伤了她的肩膀,即使是现在,她仍然感觉到那撕裂皮肤的痛苦。可是当她看向自己的肩膀时,却没有任何伤痕。

“咚咚咚!”

“卡莲,起床了!”门外传来了艾瑞克粗暴的敲门声,“今天是个屠龙的好日子,穿上那套女仆装,我们上山去!”

卡莲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看向窗外。

晨曦已至。

-------华丽的分界线-------

清晨的双子山阴雨绵绵,虽然不像是昨夜的瓢泼大雨,但是天空中太阳的光辉依旧不能穿过厚厚的云层。山间的小路也因为天气的原因变得十分难走,不过还好,艾瑞克和约瑟夫以及其他的两位随行士兵都穿着耐用的军靴。

卡莲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她按照艾瑞克的意见,穿着行动不便的女仆装,胸前抱着神剑瑟兰迪尔。她看了看自己穿的圆头小黑皮鞋,现在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了,而原本洁白的袜子现在也沾满了泥土。

“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小皮鞋就算是在雄都,也很难买到。”

一旁的艾瑞克听到了她的话,他笑嘻嘻的靠近卡莲,拍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敢保证,等到一会我们讨伐黑龙的时候,它就会变得焕然一新。”

卡莲看向艾瑞克,悠闲的他在自己的头顶上加了一层青蓝色的魔法屏障,挡住了雨水。但是可惜的是,那些雨水顺着魔法屏障的纹路全都淋在卡莲的身上了。

“我的衣服和裙子也湿了,艾瑞克大人。”卡莲白了一眼,“你有考虑过给我用魔法烘干这身你最最喜欢的女仆装,然后也在我的头顶上也制造一个魔法屏障遮雨吗?”

艾瑞克看了看湿哒哒卡莲,经过雨水的润湿,身上的衣物紧贴在这位可爱女仆的身上,在配上她纤弱的身体,总给人一种莫名其妙涩涩的感觉。

“恕我拒绝,毕竟一会我们还要对抗巨龙,要知道,它们可是旧时代的造物,你们凡人不是很好对付,我要留着法力保护你们”艾瑞克耸耸肩。

“你不打算亲自出马吗?”

艾瑞克一脸坏笑,“拥有勇者头衔的人是你,拯救世界的也是你,我只是你的引领者,为你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真是没用的神明大人……”卡莲吐槽道。

但是很快,卡莲注意到,尽管艾瑞克和其他人一样,踩在泥泞的山路上,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泥点。不得不承认,这位神明大人的魔法,的确是真本事,而她也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然后她像只小狗一样蹭到艾瑞克的身边,躲在了遮雨的奥术屏障下面,“艾瑞克大人,这些奥术魔法,你可以教我吗?”

艾瑞克瞅了一眼卡莲,脸上露出笑意,他打了一个响指,将头顶的奥术屏障扩大了一圈,以确保雨不会淋到卡莲,然后又拍了拍卡莲的肩膀,用魔法直接蒸干了卡莲衣服上的雨水。

“当然可以,毕竟拯救世界的人又不是我。魔法和武技你都要学,而我的工作,也向来只有三条,找到卡洛琳、指引你拯救世界、惩戒七大魔女。今天讨伐巨龙的时候,你就当做这是你作为勇者的第一堂课吧。”

卡莲一听,面露喜色,想着自己来到这个充满魔法的世界这么久了,原本说好了要当勇者,结果却在修道院里面当上了修女,而这一当就是十八年。现在自己终于当上了勇者,终于是可以学习魔法和武技了。这下,老娘还当个屁的修女啊,什么黑耀修道院,什么黑山羊,谁爱信谁信去吧。

等等!黑山羊?卡洛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卡莲回忆着,昨天夜里梦中的那个虚无空间中,那个星辰王座上,那些象征着动物的图腾里,为什么没有黑山羊。

“艾瑞克大人!”

“嗯?”

“是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有着类似动物的图腾或者化身?”

艾瑞克点点头,“没错,我们众神行走于世间,并非以其本来的面貌降临于世,绝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需要化形成适合自己的形态,这样才能招来信徒,建立信仰。但是后来,人们的对于神明的信仰逐渐加深,就渐渐淡忘了神的名字,反而将其形象作为名字,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神明都只是绰号,而没有真名的原因。”

“那艾瑞克大人,你有图腾或者象征吗?”卡莲接着问道。

艾瑞克摇摇头,“不,我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来过凡间,更没有信徒或者任何凡人知晓我的存在,所以我没有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也不需要。”

“那你所找寻的那位神明卡洛琳,她有化身吗?”

艾瑞克或许是察觉到卡莲的异样,疑惑的看了一眼卡莲,但还是继续说道:“你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些了……算了,反正这些事你早晚也要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她和我一样,同样都是边缘型神明,少有人知晓她的存在。”

“所以她也没有图腾或者化身?”

“难得你今天求知欲这么强,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讲讲吧,有关她的化身和诸神之战什么的,咳咳……”

艾瑞克说着,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双目看向远方的天空,仿佛是看见了那些不存在于任何历史的洪荒远古。

“不过,要是真讲起来那曾经的历史,可是有不少能说的。要明白,在你们这些凡人尚未行走世间,整个世界还是一块连在一起的菱形大陆时,主宰并统治世界的并非是我们这些新神,而是那些巨大的十二泰坦和丑陋的远古造物。它们是天父创造的失败品,注定湮灭消亡。

后来,天父创造了我们,一共九个,卡洛琳为众神之初,而我为众神之末。天父让我们降临这个世界,杀死所有的泰坦和那些远古造物。经过旷日持久的神战,我们的战斗撕裂天空,切割大陆,粉碎山岳,泰坦和那些丑八怪们终于倒下,尸体化为新的山峦,血液化作河流汇入大海。但是也有漏网之鱼躲藏了起来,渴望终有一天能东山再起。

在这场神战中,我们的大姐头卡洛琳,也就是众神之初,她的实力最为强大,功勋当然也更加卓著。我曾亲眼看见,她用一只手掐住百臂巨人的脖子,然后像是折断树枝一样将那个可悲的泰坦的胳膊一个接着一个的折了下来。”

艾瑞克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表情也是越说越狰狞,手上还不断比划着,他拿起一根枯枝,然后一点一点的折断,仿佛那就是百臂巨人的手臂。

卡莲看着艾瑞克滑稽的表演,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艾瑞克大人,您在那场战斗中,有着怎样的战绩呢?”

“我的战绩?”艾瑞克愣了一下,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脸上露出微笑,“我的战绩……仅次于卡洛琳,我作为众神之中最狡猾的,栽在我手里的泰坦远古造物少说也有十个。

后来,天父为我们授予职责,她便成为了司长地狱女神,负责看守那些罪大恶极之人的灵魂,或者那些死不掉的远古造物,甚至是某几个泰坦。而她的化身,则跟其他的诸神不同,不是可爱的动物,而是……怎么说呢……像蛇一样的,黑漆漆的,巨大的,长着很多又嘴巴和眼睛的触手的……那种……好吧,人类的语言太过匮乏,我不能恰当的形容。”

艾瑞克说着,手舞足蹈的模仿着,说实话,卡洛琳根本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模仿什么。

而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约瑟夫跑到艾瑞克的身边,疑惑的看了一会艾瑞克拙劣的表演,然后疑惑的说道:“艾瑞克大人!您……您这是在做什么?看起来像是在模仿一只长着蹄子的章鱼。”

艾瑞克当时就尬住了,他先是看了看一脸懵逼的约瑟夫,然后又看向嗤笑着的卡莲,停下了自己滑稽的动作。

“约瑟夫,你什么时候来……额,你来做什么?”

“我们到了,艾瑞克大人。”约瑟夫说着,他指向前面的一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深邃洞窟,“那就是那巨龙的巢穴,请您制定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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