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好啊。”扈维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雪瑶被吓了一跳。
自从被枭转化之后，雪瑶就能感到整个世界中所有生命的行动，虽然这种感觉相当模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感觉正在慢慢变得清晰与可控。
直到最近，当雪瑶潜心感知，这个星球上所有生命的一举一动都会映射在她的精神之中。雪瑶本想靠着这种感知能力找到白鹞，虽然确实如枭所说，雪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但至少雪瑶觉得自己能够偷偷把白鹞带出来。
而她忽略了，对方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而她并没有学会这点技巧。也没有想到，对方与自己同样能够感知的可能。
“你是什么人？”雪瑶想要后退，却发觉自己连抬起腿的能力都已经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气机锁可不是你这种水平的生命能挣开的。”扈维笑着走近雪瑶，“想不到帝国的皇长子喜欢你这种傻瓜。”
“我不是……”雪瑶奋力挣扎了一下。
“自己跑出来，还把枭给赶回去。”扈维绕到雪瑶背后，“你看，如果你不跑出来，我需要多用很多精力来对付枭。现在，我有了一个比以前更好的主意，能让枭更痛苦。”
“你就是那个……”
“一个传送，同时遮掩气息。”扈维转回雪瑶面前，“只要激活，枭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主人会杀了你。”
“那就让他来啊。”扈维笑容愈发灿烂，能量流入刻在雪瑶脚下的一次性阵法，光芒闪过，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失去了对雪瑶气息感知的枭冲出了永夜山，极速之下，空间都只能在他身后崩裂。但枭终究无法进入维度状态，逆转时间。
抵达之时，枭只看到了已经熔毁的阵法和两人最后残留的一点气息。
“雪瑶！”枭的声音贯穿虚空，回荡在了整个宇宙。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为什么……”
“为什么他没有听到？”扈维推着雪瑶一步步向着宫殿走去，连续传送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这确实最为保险的方法，“当然是因为我让你的声音传不出去。现在，带我去见见那位和枭订下了契约的女人吧。”
“阿丽奈？为什么？”
“虽然我很想说说我跟帝国皇室有什么仇，但我不想浪费时间。”扈维说着又推了雪瑶一把，“不想受罪的话，就带我去。你应该不想知道帝国那些折磨灵和半灵的刑具有多可怕吧。”
雪瑶被推着踉跄几步，转过身怒视着扈维：“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这得看枭怎么选择了。”扈维说着，一拳打在雪瑶脸上。雪瑶后退几步，强撑着晃了几下，还是坐到了地上。
“看来主人去找和你一起的那个人了。”
“放心，枭从他那儿什么都问不出来。”扈维拖起雪瑶，“在他把这整个宇宙翻个遍的时候，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在你体验过帝国的酷刑之后，让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把那个女人搜出来。所以，带我去，是为了你好。”
“妄想。”
扈维的笑容渐渐消失，接着，空间缓缓裂开。
“你师父在哪儿？”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杀气腾腾的枭，印增在恐惧之下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印增不回话，枭忍者怒意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我……我……不知道。”印增艰难地开口。
枭笑了起来，与此同时，千百倍的杀气升腾而起，整个宇宙在转瞬间一片静默。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他在哪儿？”
印增瘫倒在枭面前，恐惧的仰视着枭雪白的眼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很好。”枭的全身颤抖起来。
印增只感到枭的能量不断膨胀，他尝试着逃，但不论如何调动力量，世界仿佛已经与他隔绝开来，不论如何呼唤，都不曾给予印增任何回应。然后他想起了双腿，可就在这时。
“去死吧。”枭的声音回荡在印增耳边，仿佛魔音入耳，让印增连逃跑的想法都完全舍弃。
“你看，他完全没想到我会来这儿啊。”扈维把又一样刑具扔到一边，抓着雪瑶的头发强迫她抬起了头，“愤怒能让人失去理智，连世间最强大的圣灵也不例外呢。”
“主人，会杀了你。”
“可惜，你看不到了。”扈维说着把手伸进空间的裂缝之中，“咱们到哪儿了？”
宇宙的边界。不管是谁，只要进出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可能是气息本身，也可能是扰乱气息的痕迹。哪怕是枭那深不可测的祖父也无法避免这条铁律。而枭并未在这宇宙的边界发现任何相应的痕迹。
这说明雪瑶并未离开这个宇宙，而只要如此，枭就有信心把她找出来。
枭开始在宇宙中的每个星球上的每一片土地搜寻，同时编织起庞大的感知网络。整个宇宙为此化作雪白，枭积攒许久的能量也不断挥霍着，最终将这宇宙纳入了枭的掌控之中。
然后，枭感应到了，雪瑶的气息就出现在永夜山中。
地上满是枭见过或没见过的刑具，没有血，而且挣扎的痕迹也绝非只是潜能被激发了的阿丽奈所能造成。枭大概能想象出这里发生了什么，本来已经被压下的怒火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枭抬起头，面前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和倒在地上的雪瑶与阿丽奈。两女的灵魂已经被抽出，微弱的联系维持着肉体的运行。
“初次见面，我叫扈维。”
“放开她们两个。”枭只是向前走了半步，扈维就加大了握持两人灵魂的力道。
“只有一个。”扈维笑着面对这绝非自己所能力敌的存在，“一个是你甘愿将她同化的女人，一个是你约定要保护的女人。只有一个人能活。”
“你不觉得身为圣灵，自己这么做很卑鄙吗？”
“卑鄙，无所谓。我要的只是对你们家族的报复。”扈维的笑脸更加猖狂，“别，别。”
枭停止了蓄力，双目紧盯着扈维，眼中的杀意却愈发炽烈。
“你也清楚，就算你能一击杀了我，我也能在那之前杀了她们两个。所以，选吧。”
“你这是在玩火。”枭低吼着，却不敢有任何举动。
“是啊。可这火烧不到我。”
“现在放手，我还能饶你一命。”
“是吗。”扈维抬起双手，再次加力，“你感觉这种情况，我会认为你的威胁有什么效力？”
枭沉默许久，满是歉意地看了一眼阿丽奈：“雪瑶。”
“你看，你终究不如我。”扈维说着，突然捏碎了雪瑶的灵魂。
枭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眼中的杀意化作迷茫：“为什么……”
扈维却没有解释的想法，转身便向远处逃去。
枭缓缓走到雪瑶正在缓缓消失的身体前，伸出双手，却不知是否应该抱起尸身。思绪如同电转，枭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扈维本就是为了折磨自己而来。选谁就说明谁在自己心中更重要，杀了另一个只会让自己内疚，而这样，自己更会心痛到无法承受。
不能让他去伤害自己的弟弟妹妹。
枭凄厉地咆哮起来，遍布整个宇宙的能量在瞬间被枭引爆。空间坍缩，扈维转眼间又回到了枭的面前。
枭伸出手抓住扈维，所剩的能量喷涌而出，直击扈维的核。
接着，维度崩裂，这个宇宙的一切回归了最原初的状态，扈维的尸体在这转变之下转瞬间分解。枭则被卷入乱流，能量在片刻之后彻底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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