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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日:归还的过往

第八十二日:归还的过往

属于内部人员的奥索拉不受阻碍迈入被封锁的寂静教堂,怀着想为朋友分担忧愁的心情寻找茵蒂克丝的身影。

她很快找到正在祈祷的茵蒂克丝。从窗外射入的光芒洒落在虔诚的白色修女身上,金碧辉煌的空荡教堂与仅此一人的纯白修女,这一切看起来无比圣洁。

原以为会在房间角落独自哭泣的少女正安安静静的低头祈祷,见状奥索拉停了下来,一直等到茵蒂克丝结束起身她才慢慢靠近。

茵蒂克丝:“奥索拉?”

回过头奥索拉才发现,茵蒂克丝的双眼异常红肿,在她没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发泄够了。

奥索拉·阿奎纳:“我想你应该饿了,就给你带了些点心。”

提在手里的小篮筐装不少饼干类的点心,以奥索拉的厨艺吃过的人都会垂涎三尺,更别说茵蒂克丝。

如若平时的茵蒂克丝绝对飞快冲到她面前拿起东西大口大口的塞进嘴里,然而此时的茵蒂克丝却回以十分礼貌的微笑摇了摇头。

茵蒂克丝:“谢谢,不过我还不饿。”

奥索拉·阿奎纳:“你和那个人的事……”

茵蒂克丝:“你看见了?”

奥索拉·阿奎纳:“当时我正巧路过。”

茵蒂克丝:“啊哈哈~好尴尬。那个时候的我肯定非常丑陋吧?对着一直照顾自己的当麻毫不讲理的大喊大叫,一句话都不愿意听他说就单方面发泄,我的声音肯定传得很远让大家看笑话了。”

茵蒂克丝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冷静,看她自然扬起的笑容好似并不排斥关于当麻的话题,还以为一提到那个人茵蒂克丝会表现出回避。

但奥索拉明白,看起来自然的笑容下掩藏着不想被他人触及的真心。

茵蒂克丝:“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不会在当麻面前向他发火向他埋怨更不会动不动咬他的头了。从今往后我都会留在伦敦,留在必要之恶教会,和其他的修女同样在大图书馆守护自身的职责。”

果不其然,一个决定在她未能到来之际已然在茵蒂克丝的心中萌芽。

宛若看透世界尘世的洒脱,她毫不避讳的与奥索拉四目相对,那双眼瞳蕴含的情绪仿佛真的已经获得解脱。

茵蒂克丝:“我想,那样一来当麻肯定会变得轻松许多。”

奥索拉·阿奎纳:“你想与那个人断绝关系不再来往?”

茵蒂克丝:“从奥索拉的嘴里听起来我好像成了一个无情的家伙?我和当麻的关系本来就没到密不可分的程度。因为这回的事我突然醒悟,我要怎么样描述和当麻的关系才是正确答案?世间称之为情侣的关系?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关系要好的家人吗?都不对,从脑海中浮现的关系无法解答疑惑。接着我想起来了,我和当麻只是照顾与被照顾的同居人而已。”

茵蒂克丝:“单方面得到他的施舍,单方面得到他的照顾仅此而已,我没有能够给他的东西,没有与他交换的东西,在与当麻相处的日子我不断从他手里获取我想要的却没能给他想要的,他从来不会从我面前索取什么,只是一味地将好意在我面前无偿奉献,明明是享受这一切的人,而我却恬不知耻的贪婪他更多的东西,甚至还对他发脾气。”

不仅是此次,而是以往许多许多累计起来才会有的这番感想。追溯回忆,过去一幕幕从眼前晃过,那是尤为开心的时光。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快乐或许是建立在当麻痛苦之上的产物,茵蒂克丝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起来。

茵蒂克丝:“只知道索取却没能回报的我,没有继续待在他身边的权利。”

奥索拉·阿奎纳:“不是,肯定不是,虽然说不清楚缘由,但我相信那个人绝不是这样看待你。”

茵蒂克丝:“一直在给予的当麻自然不会这么想,只要周围人不会痛苦他便满足的当麻肯定不会认为我是个贪婪无度的家伙。但客观事实上我的存在的确如此。而且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欲望和暴走的情绪会让他受伤让他难堪让他在我面前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茵蒂克丝:“我再也不想当麻因为我的事受伤了。”

茵蒂克丝:“所以经过思考,如果在他身旁会给他添麻烦的话,那还是不要再继续维护这种单方面索取的关系了。”

奥索拉·阿奎纳:“茵蒂克丝小姐……”

无力感充斥着奥索拉全身,她望着明显是在逞强的茵蒂克丝却说不出一句能够安慰她的话。

皱着眉头,奥索拉的眼瞳始终在茵蒂克丝的脸上,她那强装出来的笑容清晰的映入眼眸,纵使知晓她的伪装却无法戳破。

茵蒂克丝:“没关系的奥索拉,这样的决定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痛苦欲绝伤心落泪。其实很简单,原本身为必要之恶教会的一员的我回到原来一直待着的地方而已,不要太大惊小怪了。”

茵蒂克丝:“在教会里有需要我的人,我和神裂史提尔的关系也很好啊和那两人的关系不比当麻差。而且我的知识能给许多人帮助,伦敦有我存在下去的意义,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最理想的地方。”

茵蒂克丝:“嗯。没关系,肯定没关系的,没有当麻同样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握紧双拳,是安慰又像是鼓励的话语或许不单是说给奥索拉一人听的。事到如今,奥索拉明白,这回两人的矛盾不是她一个外人能够随意介入解决的。

茵蒂克丝:“啊,说起来我的确有个忙需要奥索拉帮。”

奥索拉·阿奎纳:“嗯?”

茵蒂克丝:“麻烦你帮我送个东西给当麻。嗯?我记得好像是放在身上的。”

在身上摸索来摸索去,接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翻盖的手机。翻来盖子,亮起的屏幕光照亮茵蒂克丝的小脸。

茵蒂克丝:“这个是当麻给我买的手机,好不容易弄懂了一些功能有些可惜,不过科学侧的东西我实在用不来。”

真是奇怪,明明拥有完全记忆能力却搞不懂机械设备的使用方法,还记得刚开始用的时候没少被当麻笑话。

关于手机的使用方法,至今茵蒂克丝还停留在接电话打电话以及用用照相功能而已,是个连网都不会上的机械白痴。

随着按键铃声,相册功能打开。

无意间点开了其中一张照片。

那是还在学生公寓两人独处的时期,屏幕上显示着上条当麻在小方桌前拼命赶作业的侧脸。

生疏的拍摄手法无端放大他的侧脸,让画质显得有些模糊。

认真中夹带焦躁的面容是她不经意间用拍照功能截取的过往,手指放在屏幕上,仿佛这样做就能感受到温度。

但是她很快把手机合上。

决定不能再动摇。

低着头调整好呼吸,她重新看向奥索拉。

把手机递给奥索拉。

茵蒂克丝:“我已经不需要它了,请你把它还回去顺便跟当麻说一声我已经决定永远留在伦敦,让他和短发白发一起回去吧,不要再为我的事烦恼了。还有,替我向他说一句。”

合上湿润的眼眸,强撑着随时垮塌都不为过的笑容。

茵蒂克丝:“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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