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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奇怪,真是奇怪

第四十四章 奇怪,真是奇怪

与此同时——

焰凌这边也总算是给琪然和安雅这两个丫头,带到了内务府的管事部门。

今天她大老远的来内务府一趟,也是为了让琪然和安雅暂时先在内务府安居,等墨璃那边稳定了以后,再将她们两人的安排做别的打算。

也就是说,现在是暂时让她们先在这儿做做宫女,至少也不至于没事可干的状态。

而大概是皇储大典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哪怕是前段时间还人潮涌动的内务府,今天看起来也没几个人在内务府办事,大家可能都在忙着皇储大典的准备和排练,毕竟这可是几十年才有一次的重大庆典。

而还没等焰凌进去,就看见一个白发老头老远的就在房间里面看见了焰凌的一抹颜红,于是笑呵呵的拿着大概是皇储仪式上需要布置的方条,连忙带着讨好的笑容,来到了焰凌的面前。

“二公主殿下!哎哟哎哟,卑职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呀!二公主殿下请进,请坐,内务府总管,给二公主殿下请安了!”

内务府总管...又变人了吗?

焰凌看着眼前不太熟悉的总管太监,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而她细细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太监似乎有些眼熟?

不过还没等焰凌开口,眼前的太监便转身对着身旁的小太监和宫女呵斥道:“过来,你们两个不长眼的东西,快,滚去内务府内场里,找仓管要一两上好的天龙熏茶,招待二公主殿下,快速去速回!”

眼前这个不长胡子的老头,说完这句话以后,油光满面的脸上更是堆着不知道多少笑容,焰凌也没拦着他,毕竟内务府的太监,都是一个德行,你要是不让他伺候你,指不定背地里要难受多少天。

而焰凌带人进门以后,焰凌看着眼前这位总管的模样半天后,才算是想了起来。

“你是,海公公,对吧?”焰凌说出了对方的名字,不对,应该说是猜出来了,毕竟宫里太监不少,真要是全认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这些年内务府权力变动不小,所以眼前这位老太监,也大概是新上任的内务府总管。

而对于焰凌来说只是随口一喊的事情,却对于眼前这个太监来说,仿佛是天降恩赐那般的幸福:“诶诶诶!是卑职,是卑职啊!二公主殿下冰雪聪明,这么多年,还记得卑职,真是我这种下人三生有幸啊!二公主殿下,你还记得二十年前你小时候,我还在你院子里面当过杂役扫过地,二公主殿下你那时候还只有这么高——”

海公公一边比划着,一边感慨的说道:“想到那时候的日子,每天在宫里伺候二公主殿下,也是奴才的一番每日都在期待的心意,如今能看见二公主殿下还记得奴才,卑职也是感慨万千啊,后来许多次,我也想和当时的总管申请,想着日以继夜的伺候公主殿下,不过后来——算是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吧,哈哈哈。”

看着眼前的海公公如此怀恋起过去,焰凌倒是记不太清楚那些事情来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扫兴的人,于是只是客套的笑着说了一句,“是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啊,我也算是晚贺海公公你如今身居高位,成了内务府总管啊。”

作为宫里生活几十年的老太监,如今能够混到内务府总管的位置上,也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毕竟海公公的耳朵那可是妖的很,哪怕是焰凌语气已经很客气了,但他还是从里面听出来一丝丝敷衍和不耐。

想着二公主可能不太喜欢叙旧,于是他连忙笑着赔着不是的说道。

“哎呀,二公主殿下,你看我这笨脑子,二公主今天来肯定是有大事要吩咐才对,咳咳!不提这些,不提这些!谈正事,谈正事!”

平时在内务府呼风唤雨的海公公,如今卑躬屈膝的站在焰凌的旁边,该说不说的,作为能够成为内务府总管的海公公,的确也算的上讨人喜欢的‘老奸巨猾’。

焰凌也说不出个不是出来,况且开门见山的说的话,也不是不能说。

“海公公客气了,今天我来内务府,也就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两个丫头的事情——”

焰凌话音刚落,海公公连忙接茬惊讶的问道:“哟,这两个丫头,好生漂亮,看起来一个灵性洒脱,一个清纯如玉,一看就有福气,真不知道二公主殿下是哪儿找的两个可儿人呀~”

大概是拍马屁拍习惯了,海公公直接一套恭维的夸赞就出了口,可焰凌有些严肃的回了一句,“这两个丫头是偷闯皇宫,被抓到的。”

“啊,这...”

海公公话说到一半,连忙尴尬的闭上了嘴。

毕竟私闯皇宫的这种事情,他也没有想到...

而且私闯皇宫,大抵上是死罪了。

可这种事情,焰凌殿下为什么不去找护龙卫的麻烦,带着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去刑部问罪,而是来皇宫的内务府干什么?

海公公显然是想问,但当事人可还在面前,出于忌讳的原因,还是没有当面问。

焰凌也看出海公公想要提起这个,所以她也有些避讳的对着身后的琪然和安雅说道:“咳,你们两个,去外面等着,我和海公公还要讨论一番。”

焰凌此话一出,海公公就注意到两个丫头多多少少都有些随心所欲的没有礼貌,直接就转身出了大门,站在外面的门沿阴凉处,随意的靠在了墙上。

一点都没有被抓的悔改和宫里忌讳的礼仪。

这两个丫头,真是像山野的蛮子一样...不懂礼数。

海公公想不通二公主带着这两个丫头来内务府的目的,眼看当事人也出去了,于是他就随口一问。

“敢问,二公主殿下,是准备拿这两个丫头,干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焰凌也认真的回答了一下,“这两个丫头,虽然私闯皇宫,不过这件事还是要麻烦海公公你避而不谈,再多加管教一下这两个丫头,最好是能让她们服服帖帖的守宫里的规矩最好。”

二公主的这个意思,莫非是,用私刑吗?

海公公做了这么多年太监,对于宫里的阴暗那可是了如指掌。

如果宫里的大人物,想要偷偷的搞一下谁谁谁,一般都会绕过公正和刑部之类的审判部门,来内务府找他们这些太监,来干一些下三滥的事情,起到一个报复和解恨的目的。

虽然不清楚二公主是这么想的,反正海公公第一想法就是二公主的话里有话,想要借他之手,来给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教训一顿。

可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头,焰凌似乎也觉得话里的意思不太清楚,于是连忙追加了一句:“对了,海公公,温和一点,如果能不体罚,最好是不体罚,就教一下规矩就好...因为这两个丫头,对一个人很重要,而那个人,对我很重要。”

诶?

很重要?

做奴才多年,察言观色自然是海公公的基本技能,眼看二公主脸色有些羞涩的提起这件事,海公公自然是想到了什么,但作为奴才,他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于是连忙笑着点头道。

“是是是,既然二公主殿下如此吩咐,那卑职自然是会好好教一下这两个丫头,保证不伤到两个丫头一根毫毛的份上,给这两个丫头治得服服帖帖的。”

听到这种承诺,焰凌自然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海公公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是平常的丫头,估计他还能教育一下,可这两个刺头,那可是敢从西域追到皇宫里来的狠角色...

焰凌对于海公公的教育能力,有一个很明显的怀疑,不过她也没开口就挫伤海公公的气势,只是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句。

“海公公,话虽如此,我也很希望你能教育好这两个放荡不羁的丫头,不过既然我都说了,不能让你用体罚的话,那作为代替,我把这两个丫头的一个把柄,交给你吧,到时候她们要是不听话,你就按照把柄来做就可以了。”

“把柄,什么把柄?”

“就威胁,如果这两个丫头不服从管教,你就直接和这两个丫头说,再不听话,就让她们一辈子见不到她们想见的那个人,此话一出,想必这两个丫头也会乖乖听话的,实在不行就关禁闭,关半个月不悔改,就直接找人来和我说,至于那个人是谁,你现在也不必知道,你只管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如此一连串的吩咐,海公公能明显感觉到,这两个丫头似乎来头不小...

不过做下人的,该不问的事情自然不用去问,主子不提最好一辈子都不问,所以海公公也就这两个丫头的来源问题避而不谈,而是直接转移话题的说道:“卑职明白,那卑职敢问一句,二公主殿下是想让卑职对这两个丫头严厉一点呢,还是,松散一点——”

对于这个问题,焰凌也想了一下,而后她大概也能猜到,按照琪然和安雅的个性,如果真的想要完全驯服她们,恐怕一个海公公是远远不够的。

凡是也讲究一个循序渐进。

于是她也无可奈何的说道:“就松散一点吧,你平时就安排一点杂务给这两个丫头干干就可以了,顺便教一下宫里的礼仪,至少别惹出什么事端来。”

焰凌刚说完,又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接着最后补充了一句——

“对了,如果她们真的惹出了什么麻烦,海公公你...就来找我吧,宫里的事情,我至少还是能够摆平不少的。”

比起刁蛮任性的冷月来说,焰凌做事的确是考虑周全了许多。

哪怕海公公是宫里的奴才,但这件事也是焰凌拜托海公公去做的分外之事,既然是求人,那么她自然要把以后的事情给安排妥当,再怎么也不能让海公公为难。

而这份善解人意,也让海公公诚恳的点了点头,接着他表决心似的,顺着焰凌的话就往下承诺道:“请二公主殿下放心,您吩咐的事情,卑职一定尽力去办...”

海公公说完这些话以后,又神色有些微苦的想起了什么事情,接着忠心耿耿的他,眼看这个话题聊得差不多了,海公公连忙又问道:“对了,二公主殿下,现在...六公主殿下她,身体还好些了吗?这些日子,因为内务府的调动,卑职许久没有负责六公主殿下的饮食起居了,奴才就是想要关心一下,六公主殿下她...还好吗?”

而提起六妹,焰凌也有些苦闷的叹了一口气,随口就和海公公唠起了家常。

“六妹啊,六妹她现在,还是没什么大碍的,至少今年过冬之前,应该没什么问题。”

至少今年过冬之前...

话虽如此,可今年过冬,不也就是四五个月的事情吗?

哪怕二公主说的再怎么好听,可六公主的情况,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大概也没办法医治好了。

想到这儿,作为从小伺候六公主饮食起居的太监,海公公自然神色愧疚的带着哭腔说道:“是奴才的错,奴才不中用,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神医,救治六公主殿下,呜,我还记得那时候六公主才六七岁的时候,还能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可现在——”

六妹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海公公也的确是照顾了六妹快十年的老太监了,他基本上已经把六妹当成了自己的宝贝那般在呵护照料,可情况...情况永远不会因为谁而变得乐观。

不过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话说回来——

“四妹这些年一直在研究她的园林,听她说不用多久就能弄出医治六妹的药来,虽然这么多年她一直这么说,可前段时间,她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而提起四公主,海公公的脸色似乎一下子阴暗和恐惧了起来,他又想起四公主的不少事情来。

作为奴才,他什么都不敢声张,可他惊恐和慌张的表情,依然落在了焰凌的眼里...

“怎么了?海公公?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怎么一提起四妹,你的脸色就这么难看?”

海公公想要转移话题,可焰凌却一升起怀疑的念头,就立马追问道:“海公公,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就是。”

“呜...这个...那个...”海公公冒着冷汗,支支吾吾的想要逃避,可焰凌的双眼瞳孔,却逐渐锋利起来,就像是猫眼那般,直直的盯着他。

“你最好别给我说谎,海公公,我需要你如实交代清楚,四妹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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