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传来些许丝痒的触动....
我在哪?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但这里似乎不是我曾经待过的地方。
不如说眼皮好重....睁不开。
虽然意识已经清醒,可还是好累....
连身体也完全无法动弹....
好想就这么沉沉地睡去,永远不要再醒来....
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来这里之前,我是在做什么来着?
想不起来....好累。
好累啊....
好想睡觉....
莫名有种睡过去就真的无法醒来的感觉。
不过无所谓了吧....
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反正我....什么都不剩了....
“找不回的话也没关系吗?”
女孩子的声音。
哎?
滋滋滋——“荷蒙老师应该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吧?”
铁锈味....
滋滋滋————“所以请千万不要放弃哦。”
染血的头发与....
滋滋滋————————“无论是为了你还是我。”
冒着火焰的大型金属....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痛苦的记忆一瞬间涌入了我的脑海。
这是我的记忆吗?想不起来。
我....要找回什么吗?
想要个解释....
想看看她的样子....
拜托,再说些什么....
眼睛依旧闭得死死的....
嘴巴也发不出声音....
看不见....
只有一望无际....深邃的黑暗....
“抱歉抛下你一个人...."女孩子的声音接着说到,却在此刻显得空灵且久远,
她要走了吗?不要....
“你....要活下去啊....”声音愈加虚无缥缈了....
尽管故作风轻云淡的样子,可那句话里分明透露着无比的悲伤。
等等,等等....不要这么说。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不要这么说。
别抛下我一个人....
“永别。”梦境戛然而止。
—————————————————
熟悉的噩梦袭来。
“啊!”我尖叫着从双人床上惊醒。
因为过度激动而险些充血的脑袋开始有点发疼,我大口呼吸着醒来后新鲜的空气。
忽得感受到身体上压着不属于被子的一股重量。
抬头看去,一个娇小的浅绿色长发少女。正一丝不挂地以鸭子坐的方式坐在本该属于我的那部分薄薄的被子上方。
那是我的妹妹,拉芙.艾依;
拉芙直到现在还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较我更早一步醒来,但不知为何没有离开床。
或许是打算叫我起床的时候,我正好醒来了。
房间内光线十分良好,阳光从墙壁上敞开的窗户洒入房间,给整个房间烘上了一层暖暖的色调。
挂在床梁上的纱帘落下,朦胧地将我们两人笼罩在其中。
想必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幅相当暧昧的景象。
不过我早已习惯于拉芙裸睡的习惯,且房间里又没有别的人,所以没差。
似乎是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拉芙的身子猛得向后一缩,双手也悬在了空中不知所措。
但她立马就缓过神来,转而捂住我变得有些冰冷的脸颊,手柔软且温暖,还带有属于少女的清香。
“荷蒙,没事吧?”语气尽显担忧,害得我一大早就有些害躁。
冷汗正不断从我的额头淌落,落在被子上,将其沾湿。
如今是秋天,天气很凉爽。但我已然汗流浃背。
拉芙那双凑近的淡绿色瞳孔中倒映出我的样子。
趋于成熟的面容被噩梦吓得苍白,黑眼圈也很严重,看起来格外憔悴。
不过所幸刚惊醒就受到安慰,我的心情好歹平复了些。
我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快点从我身上下来吧。”
“不许逞强哦。”
这句话是拉芙模仿记忆中某位认识的老师教训人时的语气说出来的,可是完全没有严肃感,反而有点像撒娇地求人。
这幅关心人的样子真是可爱不得了。
如此想着,不由得嬉笑出声。
噩梦所带来的恐惧因她的安抚而烟消云散。
看到我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拉芙的神色也趋于缓和。
拉芙哼唧一声,从床上光着脚蹦跶到了木质的地板上,自顾自地向着房间一隅的大衣柜走去,开始穿起衣服。
“我说啊,你也差不多该试着自己起床了吧,每次都麻烦妹妹是不是不太好?”她朝我抱怨道,但话语中并没有生气的意味。
“谁叫拉芙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呢?”
“妹妹”这两个字被我刻意加重了读音。
我翻身下了床,放轻脚步缓缓靠近拉芙身后,将身子和她贴在一起,左手爱抚着她的头,忍不住调侃。
空着的另一只手与她一起伸向打开的衣柜。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压力,拉芙虽然看似不满地将一边脸颊鼓起,却没有任何抵抗的动作。
假若抵抗,也只会使我摸得更用力罢了。
或许她明白这个事实,便懒得浪费体力。
我的妹妹面容姣好,体态纤细优雅,有一股清纯与诱惑并存的禁欲美感;浅绿色的发丝垂下,恰好遮掩住了某些关键部位。
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可由于某种原因,唯独胸部始终保持着说是一马平川都毫不夸张的地步。至于具体内容嘛....请容许我暂时保密。
衣柜里整齐摆着两种风格迥异的衣服,概括来说的话也就是男装和女装的区别。拉芙的衣服大部分是轻飘飘的洋装或是女性制服,而我的大多选择了很简单朴素的家居服。
只是拉芙的衣物里夹杂着几件比起我的身形明显娇小的男装。
房间里没有配备额外的换装间,所以我们的换衣都是直接在大衣柜前进行。
我斜眼看着在我换衣服时将头朝我反方向别过的拉芙。
明明被我直视**就那么坦然若无来着。
相处了这么多年还没习惯吗?见此,我再次萌生了戏弄她的想法。
可惜,时间不够。该准备开店营业了——
我不舍地将摸头的手松开,加快了换衣服的速度。但不是日常生活会穿的家居服,而是在一堆普通衣服中显得格外显眼的一套酒保服。
酒保服看上去还很新,并没有使用过多少次。
我刚从哈鲁雷特国立学院毕业不久的缘故,我如今在养父达拉肯.安德庇斯的酒馆作为酒保工作。
顺带一提,达拉肯是拉芙的亲父,我则是他所收养的孩子。
这也代表,我与拉芙并无血缘关系。却亲密地超越任何普通兄妹。
拉芙拿起梳子对着镜子梳理起自己顺滑的发丝。
我额头前散乱的刘海被我用发绳绑好,像草一样竖起。
挂酒保服的衣架上还一同挂着一个水滴形状的天蓝色宝石吊坠,我将其一并取下戴在脖子上。
拉芙换好衣服回头看向我,也看见了我脖子上的项链。
“那个项链,我还以为你已经不戴了呢。”
听闻此言,我略带怀念地摸了摸那系带明显是小孩子款式的项链,眼神流露出些许落寞。
“偶尔想起来就会戴戴。”
我故作一幅漠不关心态,随口应答。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特别珍视这条项链的。毕竟,这是我过去被遗弃时,身上唯一关乎亲生父母的纪念物。
仿佛是意识到提起了我的伤心事般,拉芙对我微微低下头,不再言语。
有点像在认错的小狗?
“抱歉。”
“呵呵,不必在意。”我也换好了衣服,将手空了出来。
摸头继续,然而这次变成了双手齐下,不断揉搓着那顺滑的浅绿色长发。既然你要道歉,就用这种方式赔罪吧!
“不要动乱人家刚整理好的头发了啦。”
“是是是。”但我可从没说过手会停下哟。
大概是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怀愧疚,拉芙这次的态度显得更加顺从,嘴里还发出了一些“呜呜”般委屈的不明声响。
都说了不必在意的啊,真是个好孩子呢~
所幸有心中的罪恶感作祟,我不久便停下了动作。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揉搓上整整一天吧。
我观察着拉芙身上被她打理得整洁无痕的红棕配色学生制服。
我自己的那套校服则无需再用,索性被随意扔在衣柜角落里积灰。
“给你镜子。”
“多谢。”
酒保需要频繁地接待客人,保证自己的仪容仪表整洁,才能给客人留下良好的印象。
散着的长发抵在肩上,下巴水平线以下的头发都莫名呈现出不自然的深绿色,其余部分则是正常的黑色,像是只染了一部分的劣质染发。
我的发色天生就会变化,超过下巴水平线以下的头发都会变成绿色。
想着这或许与亲生父母有所关联,我刻意保留了这个特征。
脸也只是极其平凡的长相,远远不及拉芙那样出众。
不过平凡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就是我,荷蒙.比托斯。
“那就出发吧。”
“唔嗯。”
拉芙跟着我走向房门的位置,
我顺手戴上放在房门旁柜子上的棕色方框眼镜。
—————————————————
门后是一条一眼就可以看得到尽头的走廊。
走廊墙壁两侧的油灯并不会在早上点燃。光源全来自于走廊靠近我们房间那一头墙壁上,窗户外透入的自然光,因此比较暗晦。
拉芙跟在我身后,但很快就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我们双肩紧靠地走在不太宽敞的走廊上;
拉芙挽着我的胳膊,平坦的胸部贴在我身上。
说实话有点咯手。
“好痛。”我没忍住抱怨出声。
“很失礼唉。”
接着,我的后脑勺就被她用力地敲击了一下。
走廊的空气中弥漫着酒发酵时,诱人的香气,
偶尔可以听见从其中某个房间传出来的呼噜声。
是酒馆的老板,达拉肯.安德庇斯正在睡觉。
达拉肯因为要负责酒馆的夜班,总是起得很晚。
穿过走廊,然后走下螺旋楼梯。
楼下是标准餐馆式结构的大型厅室。单就高度来说也起码是二楼房间的两倍,宽敞到更是几乎占据了整栋房子的面积。
共计两列七排的长桌和每张长桌搭配的两个长椅整齐得排开,一些桌面上有插在透明花瓶里的鲜花以装饰;
靠近楼梯的一端是一个面向桌椅方向的半圆形吧台;
木制的墙壁上开着许多窗户,与天花板上悬挂的一个巨大吊灯为一楼提供照明。这就是“栖草”酒馆的全貌。
酒馆的大门被锁着,我用钥匙将其打开;清新的空气顿时从门外涌入酒馆,我将头探出门去。
门外是阿卡齐亚城,一座位于人类王国——后王国边陲的城镇。
我们身处的栖草酒馆建在城中一个向上的巨大缓坡,视野开阔。
就城镇规模而言,阿卡齐亚城无疑称得上是宏伟十足——无数条道路纵横交织,平日里纷纷扰扰的行人与马车就从其上穿行,路旁栽种的花草树木则是显得与季节相衬得绿意盎然。
远处城墙外的群山笼着一层浓浓的晨雾;共计三条河流分别穿插于城镇内部,直通向我目所能及的那片包围着这座城市的茫茫麦野。每条河上都架有许多长短不一的桥梁。最中间也是最大的河流——“司康河”分开了城镇的左右两块区域,其左边区域的房屋大都是较高的洋楼式建筑物,独立成院且装修朴实美观;右边区域则大都布满紧靠着的低矮屋棚,作为供给人们日常生活与玩赏娱乐所需的贸易区。清晨刚至,人流量并不算多,但也可以看见不少商贩在大街上吆喝和行人们等待交易的身影了。
还有着许多外形特殊的建筑物....
今天的天空,好蓝啊,看来是个不错的日子呢。我心想,并露出微笑。
门外的阳光很灿烂。不管梦境如何,至少不该一大早就开始为此烦心。
必须承认,我是个很容易被周边环境影响心情的人。
深深地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气,再吐出,重复这个步骤持续三次;这是我每日开业前必行的放松方式。
酒馆前的道路两侧有稀疏的人影在走动。
早起的,各式各样的人。
估算着客人还有多久到来,我将大门彻底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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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栖草酒馆还比较清净,不久就要到早晨的高峰期了。
首批客人往往是最麻烦的。
我趁着高峰期来临的前一小会儿,在吧台后的厨房里为拉芙准备起她作午饭的便当,拉芙则在旁边帮我准备食材,打下手。
就在便当准备完成的同时,客人也恰好走进酒馆。
那是一群穿备着精良皮甲和奇特武器的男人。
天边的太阳即将完全露出,他们围坐在了离门口不远的一个木桌上。
“早上好,”我一手拨开厨房的挂帘,扫视了一眼到来的客人们,向着为首一个背着铁质大剑,长相粗犷的男人道了声早安。
“柯特先生,你今天带了很多人来呢。”
“他们都是我队伍里的冒险者,听说有这个酒馆之后才让我带着过来看看。”
“哦哦~欢迎请坐。”
冒险者,在这个魔兽横行的萨兰大陆上兴盛的一个职业——他们依靠着帮助冒险者公会处理委托,或是狩猎一些有着特殊价值的魔兽赚取报酬。因为报酬的优厚与否经常和委托的危险系数挂钩,往往想要赚取更多的利润就意味着得背负更多的风险;
在这个单论魔兽就占了大陆总生命百分之七十的世界里,冒险者发生负伤或是死亡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也正因此,冒险者是个被大多数普通人所不齿的职业。
而柯特,恰好是经常来到栖草酒馆的冒险者之一。
“需要点什么吗?还是说和上次一样?”
“你居然还记得啊,那就麻烦帮我们按人头算。”
“了解。”
我手法熟练地在账本上刷刷记下菜单。
或许是王婆卖瓜吧。我的记忆力很好,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的水准。这点连以前在哈鲁雷特学院时的老师都赞不绝口。
我习惯于将店里常客的偏好菜品全部记下;
要知道,就算是柯特先生,但介于冒险者这个职业的特殊性,他上次来到栖草酒馆也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
也正凭借这种尊重顾客的服务态度,得以为栖草酒馆赢得一片好评。
记完账后,拉芙一手拿着便当盒,口含一块沾满蓝莓果酱的吐司面包从厨房内跑出。
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男人们的视线开始朝着拉芙聚拢。
“那我去咯~”
“路上小心。”
“啊,科特先生和他的冒险者同伴们,用餐愉快~”拉芙因为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顺带也向柯特一行人打了声招呼。
但还没走到门口,她又将面包拿在另一只空着的手里,跑回了我的身前。
“?”
突然,拉芙“啵”得一声亲吻在了我的脸颊之上。
“早安之吻,差点忘了。”吻后,她调皮地轻笑了出来。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从酒保服胸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手帕,细心地替拉芙擦去残留在嘴角的蓝莓果酱。
“倒是把嘴擦干净了再走。”
“哦...哦。你是笨蛋吗?”
“不许说脏话。”
呿。她居然朝我吐舌头,折返跑般离开了大门。
而在拉芙离开酒馆后,男人们中爆发出了强烈的赞叹。
“喂!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个?!"
“对吧!很可爱是不是!”
“你这家伙!早知道有这号人物就早点带我们过来啊!”
“激动个啥啊,反正人家又不会稀罕你们。”这句话是由柯特说出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不屑与惋惜。
男人们在说的,显然是拉芙,我想这也是他们赶早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吧;真是有够夸张的。
拉芙拥有着稀世罕见的美丽外貌。
即使不加上我的兄长滤镜,也毫无疑问是个超级大美人。
但凡是常年厮混于阿卡齐亚的市井之间者,无一不听说过拉芙的存在。
在栖草酒馆喝酒的人们,包括柯特一行人在内,也有相当一部分是专程赶来只为一睹这位传说中的少女芳容。
自从达拉肯发现了新的商机,打着拉芙的招牌为酒馆招揽人气后,这里的生意便一直居高不下。
拉芙因此被冠以了“阿卡齐亚瑰宝”的美称。
大致是受到拉芙的影响,我至今未曾看得上眼过任何一位异性。
尽管我想过是不是自己恋爱欲望比较寡淡的缘故,但这也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长期与美丽的东西相处,连内心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浮躁不定。
男人们还在滔滔不绝地延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两手端着四杯冰镇了一宿的生啤走去,装满啤酒的杯子十分沉重,砸在桌上时发出“咚”的闷响,强行打断了他们。
酒因这一撞击被略微洒在了桌上还有他们一行中背着弓箭的人衣服上。
啊!不好。
我准备道歉,只见那个像是游侠的男子豪爽地甩了甩手表示无所谓。
是个不错的好人啊,这位游侠....应该这么叫吗?的大哥。
他们彼此互视一眼,对着窗户举起酒杯,透明的玻璃杯中清爽的金黄色液体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诱人;没等我返回厨房,每杯将近一升的啤酒就被他们干净利落地牛饮下肚。
柯特尚有些意犹未尽。“荷蒙!给我再来一杯!”
另外三人也附和着他,订单突然一下子就翻了个倍。
这群酒精中毒的冒险者啊。
为了他们的安全考虑,我不得不遗憾地摇了摇头。一大份烤鸡肉串和烤蔬果串被我从厨房里打包好并提出。
“恕我拒绝!冒险者协会特别找我们规定了,早上只能给你们喂这么多....小心别到时候醉倒在魔兽面前哦。”
我最后临时补充到,
“酒馆要是顾客入不敷出的话,达拉肯老爷子会伤心的。”
当然是针对钱的伤心。
“哈哈哈哈!那算了,走。”科特爽朗一笑,大手一挥,四人一同站起,将打包好的烤鸡肉串和烤蔬果串也带走了。
临出门前,他将一银币扔到刚才他们喝酒的那张酒桌上。我正收拾着桌子,顺手将银币拾起。
稍微多了点....“科特先生!别忘了找零。”
“存着下次再来!替我向达拉肯问好!”
在最近的冒险者中相当流行的某种迷信——只要将钱存在自己心仪的酒馆,那么直到取回钱为止的旅途都不会有意外发生。
不难怀疑这是某个贪心的酒馆老板为了赚取利润而散播出去的谣言,不过倒是也无所谓了。
毕竟长期处在高压的环境下,总需要一些能够舒缓压力的方法....
那枚银币被我攥在了掌心。
“喂柯特,下次再来吧。”听到那位游侠小哥如此建议....
啊啊,是啊。那就下次再见,客人们,请务必旅途顺利。
希望客人安好也是酒保应尽的职责吧。
我目送着四人谈笑着离去的背影并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祈祷。
随着他们的步伐,走进酒馆的人也渐渐开始多了起来。早高峰开始了。
—————————————————
“老板!这里三杯果啤!”
“花酿四杯,还要烤牛肉一份。”
“荷蒙!烤苹果派多加点蜜糖!这次和上次的账一起结了!”
“好好好!请稍等一下!”
纸页上密密麻麻地记满了字。今天的客人来得格外的多,光靠我一个人看店实在是忙得有些够呛。
....
“呼~”我拿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差不多忙完了。”
在持续了近两个小时高峰期后,人声鼎沸的酒馆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筋疲力尽地靠在吧台旁,通过敞开的大门看着络绎不绝的人从门外匆匆而过。
楼上的鼾声渐息,达拉肯从楼梯上走下。
达拉肯是个剃寸头的中年男人,手臂上有着相当健硕的肌肉,但也偶尔会和客人陪酒,导致长出了不小的啤酒肚。
标准的大汉形象,与较同龄人更为瘦弱的我和拉芙仿佛不像是一家人。
我把装着一个早上收成的钱袋放在达拉肯手中。
达拉肯掂量着手上的钱袋,嘴角微微翘起,看起来十分满意这不错的收成。
钱袋里的银、铜币被他抽出一点放在我的手上,作为我一天的工资。
我的工资是按日结算的。但与其说是工资,不如说更像零花钱。
而且平时我只需在早上工作,下午酒馆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晚班又交给达拉肯自己负责,不是特别忙的时候,我和拉芙基本不会会去帮手。
因此就算工资并不多,我还是感觉受之不道。
不过对方同样是个会使用卖女求金战略的生意人,不太注重道德层面的问题。于是日子久了,我便自然而然地释怀了。
达拉肯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从身上不知道的什么地方掏出一支由香茅制成的烟;
他把烟往我的方向一伸,当然这并不是递烟给我的意思。
明明自己是个十足的烟酒奴,他却明令禁止我和拉芙去接触这类东西。
“都说了我没法用火系魔法的啊。而且——”
因为魔力适配性的问题,我天生对于火系魔法就没辙。
我索性不去理会他的要求,并用手指敲了敲挂在吧台上的一个牌子。
牌子上面分明地写着——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你可是老板啊,不以身作则怎么行。我半眯着眼,露出一脸嫌弃。
我听到只好对着没点着的烟干抽起来的达拉肯不爽地啧了下舌。
虽然并不是没有可以通过手动摩擦就点火的火花石存在,价钱也不太昂贵,从一些小摊贩那就能轻易地买到;
但由于拉芙持有火系魔法的适配性,以节省开支的角度考虑,达拉肯还是很少会去购入。
厨房灶台的火焰中混杂着煤气的味道,会毁掉香茅那种独有的香气,不比直接从大气中玛娜抽取的火系魔法纯净。因此达拉肯无法容忍。
可惜对于烟的香气我无法品鉴,只会觉得这种莫名的讲究好厉害啊。
看样子直到拉芙回来之前,他都只好先郁闷地低头抽干烟了。
“啊,对了。”一下子大彻大悟般,达拉肯突然望向还在百无聊赖地看着门外的我。
“干嘛?”
“之前哈鲁雷特校方送信来了,指名人是你来着。”
他转身走到吧台后,蹲低身子缩成一团,从吧台下的角落里抽出一封布满灰尘的信。
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把信件搞成这样啊....
“等等?这是几天前的?”
达拉肯看了眼信件上标注的时间,有点尴尬地说不出话。
我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冲上去一把将信夺下。
“....两个月前?”
“我当时....太累了....就....不过我还记得是由一个白色短发的女孩子送来的。”
白色短发的女孩子....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以往同班的女生中不存在白色发色的人,校方更不可能让和我不相熟的人来给我送信。
会亲自给我送信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的老师——半精灵,弥若莉娅可。
“万一搞砸了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我怀着必死的决心威胁达拉肯.
达拉肯不屑地耸了耸肩,理所当然地转移了话题:“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女人缘,花心可不好~”
他那时看向我的眼神中仿佛带有别的深意,但我没时间管那么多了。
这个死不要脸的混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咒骂他的话语顿时填满了我的内心。
我不由分说,双腿大步迈开,冲出了酒馆大门,“你个混蛋就自己看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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