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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个女仆不太会(二)

第四章 这个女仆不太会(二)

在继续睡了一天后,也就是召唤仪式后的第二天傍晚,凯里被克拉斯德院长叫醒,告知了他的使魔已经醒来的消息,少时整理后,凯里在院长的实验室见到了那名女孩。

是个很漂亮的少女,这是凯里的第一印象。之所以认为少女的称呼比较合适,是因为她的身高,虽然只是坐在床上,但凯里很轻易的判断出她不会矮于五英尺六英寸,甚至接近六英尺都有可能,与身高五英尺五英寸奥莉娜相比,同样坐姿她比公主至少高了半个脑袋,在成年女子里也当的起高挑,只是仍有些稚嫩的五官表明她应该仍未成年,神态上有些疲惫与虚弱但丝毫没有萎靡,仔细看来她的外貌与王国的几大民族乃至凯里已知的世界上的所有人种都略有不同,对比各个人种的外貌特征,她的外貌比较偏向于邻国沙漠的库里吉特人,除了嘴唇比较轻薄,并且肤色十分白净,且有着夏利人的细腻。即使套不上任何已知人种的美女模板,凯里依然认为哪怕以贵族的标准,眼前的少女也属于极有美色的。

而后印象深刻的是她乌黑发亮的过肩长发,以及红色的双瞳,前者令凯里立刻感受到了玩笑成真的荒缪,而后者则是让他想起了在梦境中唯一记得的男子。

虽然院长已经初步确认这个少女就是一个无法运用魔力的平民,但凯里感受过少女的灵魂在灵魂界的威势,一直对此抱有怀疑,此时更加肯定眼前的少女应该不那么简单,

黑发是平民的发色,原因在于运用魔力之人会本能将世界中游离的魔力向着自己的身体内凝聚,直至构建起以精神力为核心的魔力体系,而这个过程中,毛发颜色就会被魔力渲染,并根据对各系元素亲和力的不同而展现出不同的色彩,其中火系偏红,风系偏金银的亮色,冰系偏白,土系偏黄褐,灵魂系比较特殊,但一般以灰色居多,与风系接近,因此作为法师发色是一个很重要的关注点,一定程度上反应了他的专精。并且这种渲染一定程度上可以遗传给后代,即使后代没有成为法师,也会继承魔力渲染的发色,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种,做为原初的发色便只有黑与金两种,其中金发有可能也代表着风系或者土系亲和的法师,黑发则必然为无魔者,在王国一定属于平民阶层。

但毕竟发色的说法仅源于这个世界,大概率不适用于少女原本所在的世界,而她的体内并未蕴含魔力也可以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尚未适应来解释。

在凯里与克拉斯德打量着少女时,少女也在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两人,主要是盯着凯里,或许是她感到了两人之间灵魂契约的存在,也可能是在她刚醒来时已经见过老人的关系。

克拉斯德院长将一杯与昨天凯里喝的一模一样的饮料递给了她,然后开始了这场跨越了时空的平凡对话。

“这杯饮料能补充水分与糖,喝过后应该会让你好过一点,这位少年是你的召唤者,他会先具体向你解释一下情况,然后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解答一些疑问,当然如果你认为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允许的话,我们也可以改期。”

少女平静的点了点头,接过杯子,拿到嘴前微微闻了闻,便毫不犹豫的喝起来。

整个过程少女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也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凯里微微皱了下眉头,并非因为少女没有对院长的服务表示感谢而不悦,即使碍于身份自身把各种礼节做的十分细致,但其实只要对方没有不尊重的意味,他是完全不在乎对方是否懂得礼仪的,同时相信一旁的院长同样也不在乎繁文缛节,他只是有点疑惑,少女的反应有些太过镇静。

少女披的是一件宽大的男士睡袍,即使凯里相信院长完全没有苛待她,但他也不能奢望老人在服侍他人的方面做到细致,睡袍明显不合身,即使少女十分高挑,纤细的身材也让袍子过于松垮,所以少女从一开始一只手就隐隐的护住了衣襟,即使后面拿水杯,喝水,胸前的那只手也没有多的动作,说明她有基本的女性意识与自我保护意识,那么突然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对两个陌生的男人,平静的就像在自家一样,没有害怕,没有紧张,就有点令人困惑了,加上拿着未知的饮料直接喝了下去...要么就是过于单纯,从未接受过恶意,要么就是极端的冷静,能够摒弃一切情感来思考,但无论那种都很难出现在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身上,至少本世界如此。

凯里还注意到少女喝饮料时虽然很慢,还时不时停顿一下,但始终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而昨天才品尝这玩意的凯里可是深知这是一种为勇士准备的饮品,即使他自认为毅力超凡,也没有信心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味道还好吗?”

“我的味觉很抗拒这种味道,非常不好。”

极为正常的回答,答案也在意料之中,但是配上少女的淡定还是略微有那么一丝违和感,不过凯里至少确认了少女确实懂得王国的语言,并可以交流,虽然之前院长肯定有确认过。于是凯里暂时先收起自己的种种疑惑,尽量简明扼要的把召唤仪式,以及自己召唤仪式的过程与结果,并且在剔除掉她也许听不懂的法阵原理部分后,尽可能还原的把在灵魂界两者之间接触的细节也顺势讲了出来。

期间,克拉斯德一直拿着本子做着记录,而少女则一直以非常专注的态度听着,喝饮料的动作也渐渐放缓直至停下,直到凯里说完才把最后剩的一点一饮而尽,只是完全没有要开口或者有疑问的样子。

意识到少女属于完全被动型的,凯里只得继续问道:

“这些就是我经历了,也是从我这个角度你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那么你的经历是什么呢,你为什么会在灵魂界与我的灵魂相遇到,你那边做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咦!”

“我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情了,从这里睁开眼睛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不,应该是一片迷雾,刚你在讲述时我一直都在思考你的经历与我的关联,但除了我确实在另一个世界生存过以外,我回想不起任何事情。不过我认为我还是有一些记忆的,需要线索把他们牵引出来。”

凯里考虑了一会,见院长暂时没有插话的意思,于是问道:

“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莉塔。”

“太好了,你还记得你的名字,那顺着你的名字,你能想起一些相关的吗,比如你的姓氏,你的家庭,与你相关的人?”

“不能,莉塔的这个称呼是你问及名字时想起的,但你后面问的一系列问题我脑子里完全是空白。”

“你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刚说过你灵魂受了伤,会不会是暂时回忆不起来?现在的你与我对话会不会很勉强,如果勉强你可以再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继续。”

名为莉塔的少女歪着头思考了一下:

“我不太清楚你说的灵魂受了伤具体什么状态,我的感觉是有些虚弱,思考问题时会比较迟钝,甚至恍惚,还会有点难受,所以这大概就是灵魂受伤的表现吗?不过我认为这种状态与我的失忆无关,也不会妨碍我回想事物,虽然不太舒服,但我更在意确认自己的情况,所以继续吧。另外,可以给我一杯水吗?我还是很缺水,刚才的饮料也让我嘴里很难受。”

凯里点了点头,望向一旁的院长,而院长则是微微一笑,示意凯里不用起身,然后抬起了他拿笔的手,笔尖指向实验室的大门,凯里只感觉无形的魔力瞬间在笔的前端凝聚然后爆发,顺着魔力波动的方向,实验室厚重的石门无声的滑开,然后外面休息室桌上装满水的水壶就平稳的飞来,落在了由实验台简单改成的床边。

推开门,让物品飞来,很多一阶的入门法术都可以做到,但要做到院长的程度对魔力掌控的精细度至少要达到高阶法术的要求,就凯里来说,抛开亲和力的劣势,其实他已经够的上中阶法师的水准,可如果换做他,在使用魔杖的条件下,再氪掉稍许魔石增加出力,姑且也是能把水壶从外面的房间弄来的,只不过破门会比较暴力,水壶的轨迹也一定做不到优雅,至于水壶里还能剩多少水,这就是一个无法估量的问题了。

少女莉塔望着水壶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还算有些见识的凯里并未对院长的这一手感到惊异,手上拿起水壶,把杯子涮洗后,倒满了一杯;心思却依然放在她的回话中,昨天克拉斯德就已经分析过灵魂碎裂有可能带来的影响,所以现在对她失忆的状态是有心理准备的,所幸并没有出现智力受损的情况,只是如此沉稳的发言,实在不像是一个女孩的表现,尤其是一个刚刚失忆的女孩,以至于凯里有些怀疑眼前的少女失忆是真,但也隐藏了一些信息。

莉塔不急不缓的把一杯水喝完,望着空下来的杯子,意外的主动开了口:

“你说过,你是召唤我的人,也与我有灵魂契约的存在,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当然,随便多少问题都可以,我会尽力为你解答,请说。”

“第一个,如果我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我还能回到从前的世界吗?”

“目前没有使魔返回原来世界的先例,抱歉...但以后对召唤法阵的研究有突破的话,也许可以找到逆向返回的方法,嗯,这方面克拉斯德大人应该更有发言权,可以让他来为你解答...”

“不必,第二个问题,作为你要召唤的使魔,必然有被你期许的价值,如果你判定我没有价值,你会如何处置我。”

“!”凯里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突兀的问出如此直白的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但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很快的答道:

“我不知道,其实我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使魔确实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我现在不能肯定你会成为我的助力又或者是负担,由于灵魂契约的特殊性,我也还没研究如果你对我没有价值该如何安置你合适,但既然你是一名人类,我至少会尽量保证你的生存和自由。”

“‘尽量’可以说的具体点吗?”

凯里有些不悦,但依然不动声色的道:

“这个,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因为之前没有考虑过现在这种情况,具体的大概要详细了解了我们契约的情况,看看你对我的帮助,以及灵魂契约对我的负担后才能评估吧,能保证的只是即使你对我没有任何帮助,我也愿意承担极大的损失来保全你的生命和自由。”

莉塔转过头,与凯里四目相对,令他惊讶的是,即使是现在少女也没有一丝不安或者不满的样子,如果硬要从她眼神里找到她的某些情绪的话,似乎有一丝好奇?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但客观的说,我虽然作为召唤者但同样也属于遭受意外的一方,所以,我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承担责任,而且我在灵魂界的感觉,你应该并非弱小的存在。”

“你说的意外指的是,你只抱着召唤没有自我意识的仆役的想法进行了召唤仪式,而因为我的原因或者是法阵的原因意外的把我召唤到了这个世界对吗?”

是疑问句,但是她却好像从凯里的面上立即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点了点头,继续用平静的语气道:

“我认同你的逻辑,也对你愿意承担部分责任感到满意,你无需抱歉,至于我是否弱小,我同样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定,至少目前所有信息指向的都是我属于弱小且对你没有价值,所以这里我也需要对你抱歉吗?”

“不...怎么会。”

“那么我暂时没有问题了,你们可以继续询问我了,不过虽然我会尽力配合你们,但刚才我高估了自己的精神状态,所以当我觉得精神无法支持时,可以让我休息到明天再继续么。”

凯里看了院长一眼,

“当然可以,来日方长,请以自己的恢复为重”

见院长依然在旁边做着记录没有发言的意向,凯里思索了一会,觉得再以直接挖掘她的记忆的方式提问多半也不会有多大效果,于是换了一个方向问道:

“你为什么可以确认这个世界不是你原来的世界呢,还有为什么你觉得还是有一些记忆的?”

在凯里看来这是一个有点刁钻的问题,因为大概率少女有这样的认知靠的是比较缥缈的‘感觉’,很难以清晰的逻辑解释,因而凯里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目的更多只是在引导她找到回想的线索,但少女这次却毫无迟疑的做出了回答。

“我确认我在一个与这个世界不同的世界生活过,是你告诉我那是我原来的世界,至于你问的这两个为什么,是因为我一直有在觉醒记忆。”

“咦?”

“从我醒来的一刻起,所接触的一切都在触发我的记忆,但每一项触发的记忆都不完全、

让我感受到了未知的差异,因此我认为这个世界与我生活过带有记忆的世界不同。”

“...抱歉,我还是有点不太清楚你所触发的不完全的记忆,可以详细解释下吗”

“在我醒来时,我的思维是完全空白的,甚至没有自我意识,然后我看到了这位自称

拉斯德的人类,在看到他的同时,我回想起了人类这个概念,并意识到我和他都是人类,随后他和我交谈,因为话语中提及了‘我’和“你”,我意识到了自我与他人的概念,然后随着他的言语,我很快也找回了‘好坏’‘可否’‘身体灵魂’这些最基本的印象,然后当我做出回答时,我又有了语言这个概念,无论我看到什么,或听到什么,大部分东西都会记忆起它是什么,即便是不清楚的,我也能通过它的特征回忆起相似与相关的东西。至于感受到的差异,是当我进一步想要挖掘更细节一些的信息时发现做不到,我无法根据见到的你们两位来回想起我见过的人物,因为外貌完全对应不上,甚至人种特征也对应不上,再比如这件石室所用石头的纹理,我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纹理细腻的白色石头,所以我也无法回忆起我见过的石头是怎么样的,同样的,空气的味道,你们所使用的语言文字,甚至包括我自己身体的力量感与感知力都有不同,当我在周边找不到任何一项事物能与我的记忆完全相同时,那最合理的解释也只有我在一个全新的世界里。”

“...你的意思是当你接触到事物时可以与你记忆中相同的事物对应起来,从而得到你记忆中的认知,但是你现在看到的事物大体上能与你原先的世界想对应,只是细节上有很多不同,你可以确认有不同,但回想不起不同在哪里是吗?”

“是的。”

一旁做着记录的克拉斯德院长突然停下了笔,以刚刚拉水壶同样的手法将休息室的一盆绿植拉到了他们面前的地板上,问道:

“你认得这个吗?”

“这个是植物,更具体的一点比较像我认知里的草本植物,但我无法想起草本植物具体的特征,对我原先世界的草本植物的印象也只有:与这株植物一样,有绿叶,茎干,还有土里的根。”

“我们的世界这个也叫草本植物,或者‘草本植物’这个词就是你‘翻译’的结果?先不提这个,我们世界的草本植物,是茎的木质较弱,大部分情况下支持力比较弱的植物,分一年生,二年生,多年生,我说到这里,你能确认草本植物有这些特征吗?”

“是的,我回想起了草本植物是有这些特征。”

“但你依然想不起你世界的草本植物有那些,是什么样子,对吗?”

“是的。”

克拉斯德点了点头:

“这种情况是合情合理的,记忆因为刺激而散乱但并没有消失,只要有线索就可以回想起来。我现在主要的疑问点,在于你刚才有确认我们的语言文字与你原先的语言文字完全不同,但你却对我们的语言文字相当的娴熟,无论从声调,语法还是用词的准确都无可挑剔,甚至我们世界的很多平民都没有你这样的语文水平,开始时我有想过是否是召唤法阵以一种我不理解的方式把我们的语言刻印给了你,但是在你说出‘草本植物’这个学术上的词汇的时候,我认为并非这么简单,你能理清我的逻辑吗?”

凯里细想了一会,正当他找到了其中的关键点,然后开始组织如何表达时,坐在床上的少女就做出了答复。

“如果按我自己认为的,我的记忆与认知都来原先的世界,那么即使我懂得这个世界的语言,也仅能生搬硬套而已,‘草本植物’是个组合词汇,‘草’和‘本’都有单独的含义,组合在一起属于特定组合,而其它的即使相似度极高的语言,也几乎不可能巧合到用与‘草’‘本’两个同样含义的词以同样的方式组合在一起表达同样的意思,如果我的认知完全是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我更大的可能是说出‘草系植物’‘草类植物’‘草形植物’这样的词汇。”

院长再次点头:

“真是优秀的逻辑能力,我不认为一个法阵能有修改填充人类认知的能力,那么你能分析出原因吗?”

“不能,完全没有头绪。”

这时旁听了一会的凯里插话了:

“Od uoy dantsrednu siht egaugnal?”(你可以听懂这种语言吗)

“Sey, L dantsrednu ruoy ginyas.”(是的,我听得懂你的说的)

莉塔没有迟疑的进行了回答,于是凯里再次指向那盆植物。

“tahw si siht?”(这是什么?)

“Breh tnalp.”(草本植株)

凯里用的是西格里语,是西格里族人的语言,主要集中在王国的北方,以及北洲甚至东方大陆的部分国家也有使用,在西洲大陆统一前,西洲上使用西格里语的人口占了约四成,直到统一后霍克王国开始推行通用语,西格里语才让出了西洲第一语言的地位,但如今依然算是这个世界的一大主流语言,而从莉塔的反应来看这门语言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困扰,于是凯里继续换了另一种语言。

“Koreha nan desuka?”(这是什么?)

“Kusa?Watashi wa wakarimasen”(草?我不清楚)

于是这里就发现问题了,凯里刚用的夏利新语,正确的答案是‘hube’但名为莉塔的少女却仅知道‘Kusa’这个近似的词汇。

夏利新语是布瑞兹公国的官方语言,也是东洲及中州的主要语言之一,在王国中虽然用的人不多,但也有极大影响力,因为王国的通用语就是法师行会与王室一起将夏利新语与大陆土生的两种语言融合在一起,并少许借鉴了一点西格里语的糅合语言,相比体系几乎毫不相同的西格里语,夏利新语至少与通用语有三成相似,对熟悉通用语的人来说,凭着猜测都能猜出部分词义,学习夏利新语的难度更是比西格里语要低的多,而从另一个角度,因为夏利人在中州与东洲的昌盛,夏利新语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比霍克王国所谓的通用语以及西格里语都要大的多,是使用人数第三或者第四的语言,所以少女能熟悉西格里语以及通用语却对夏利新语感到生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接下来凯里交替使用这两种语言尝试了各方面的对话,很快得出了结论,少女对西格里语的掌握也能达到精通,接近母语水平,但对夏利新语只能算刚刚入门,可以理解与表达简单的话语,一旦涉及复杂的语句就会出现理解与表述的偏差。

一直在一旁记录的院长,看到凯里将莉塔这两门‘外语’的底细摸清后,对凯里问道:

“你还会什么语言?”

“库里吉特语,但只算刚刚入门,只能简单的日常对话”

“试试。”

凯里闻言继续对着少女开口道:

“hello ha a neved”(你好,你的名字是)

“我知道你在说你好,后面就完全不知道了,也不知道用这种语言该如何做基本的回应。”

“明白了,那么凯里你有哪种语言是完全不懂的,在世界上影响力还可以,你却连一个单词都不认得的”

“有,西八语”

“...你差点难倒我了,我也只会一点,不过用来测试应该够了”

院长转头对着少女

“안녕하세요”

“不懂,但是听语调是在骂我?”

“不...我只是在说‘你好’,不过这个种族的语言,你有这种猜测也是合理的...算了,略过吧。”

转向凯里:

“你对南特语的的了解如何”

“知道‘我’‘你’‘你好’这几个词汇,但依然可以说是完全不懂。”

南特语,南特人的语言,由于世界第一大人种夏利人的分裂,语言被分为夏利旧语和夏利新语,于是南特人作为中州第一大人种,世界第二大人种,他们的语言就成了世界上使用人数最多的。虽然因为南特人自己的文明并不发达,论语言的影响力比起通用语跟西格里语都差了一截,但依然不容小觑。

院长点点头,向着少女:

“namaskaar, aapaka naam kya hai?”(你好,你的名字是?)

这次少女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听不懂。”

于是凯里也看出来问题所在了,向院长问道:

“难道她的语言能力是来自于我...可是我夏利新语的水平并不比西格里语差啊,那这其中的逻辑是什么?”

“你学习这几种语言时分别是多少岁。”

“西格里语是三岁开始,不,应该在三岁之前就有接触了,因为带我长大的莉莉丝阿姨她是西格里人,她教我的,学到五岁时已经比较熟练了,而夏利新语是从六岁开始家教教的,一直学到了十二岁,而库里吉特语是我进到贵族初级学校后因为无聊选修的,原来如此,是根据记忆的层次来的吗?”

“有这种可能,如果找不到其它的证据,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顿了顿,克拉斯德对着两人说道:

“前天,也就是凯里完成召唤仪式的那天,你们昏迷的时候,你们胸口的灵魂印记一直在剧烈的共鸣,我那时就认为你们或许在意识层面进行着极有深度的交流,凯里你说过你在梦中体验了一些莉塔的经历,这个是很合理的,但灵魂的交流一定是双向的,除非以秘术屏蔽自己且双方灵魂体量差距巨大,当你获取了对方的信息时,自己的信息也一定会不设防的向着对方投射,所以我认为比较合理的解释是,当你们的灵魂契约刚刚完成时,两个相融的灵魂有着自然的交流,但凯里是在昏睡,莉塔更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昏迷,因此凯里只是在无意识中观察了莉塔的记忆碎片,而莉塔你破碎的灵魂中也留下了凯里灵魂深层的信息,比如语言、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

凯里默默的思考这种说法有没有漏洞,不过莉塔只在迟疑了稍许后就点头道:

“虽然我无法判定灵魂破碎这样的状态,不过你的推理是目前信息下最合理的。”

“我,在昏睡时有看倒疑似你经历的一些片段,但太过繁杂散乱,几乎醒来后都忘光了,唯有一个画面特别清晰,有一个与你同样红色眼瞳,黑色头发,甚至五官特征也很相似的男子,你记得他吗?”

“他是青龙。”

“嗯?”

凯里没有想到会得到如此确定的回答,追问道:

“他叫做青龙吗?和你是什么关系。”

“不,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只是知道他是青龙,我与他关系未知,但一定认识彼此。”

“青龙...他不是人类而是龙?”

“不,他是人类,青龙不是你认知中的龙,甚至不是我原先世界中的龙,我刚刚回想起了关于龙的信息,你认知的龙应该只是龙兽而已,与我原先世界中的龙形象几乎一样但体型要小的多,而青龙,我暂时的记忆只有...它是四圣兽之一,而那个男人被称为的青龙,则是世界的位阶,更具体的,我无法回忆出来了,但我确定这一定是我曾经印象深刻的东西。”

“世界的位阶?”

“我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仅回想起这个称谓而已,就字面的理解,是对世界有非常重要意义并且肩负职责的存在吧,就像这个世界官员对于国家一样。”

“他很强大吗?”

“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他的存在感非常强,所以判断他不会是弱者。”

“你说的四圣兽是真实存在的物种还是如同位阶一般仅仅是幻想中的生物,如果青龙是其中一种,其它三圣兽是什么?”

克拉斯德停下了笔,重新加入了问话。

“不知道,无法回忆更多。”

场面沉默了下来,两名男性都在反刍这些虽然极度残缺,但价值难以估量的信息,而那名女性则安静中带着点好奇的望着两位男性、

许久后,年长的克拉斯德院长打破了沉默:

“刚刚我使用法术时,有注意到你表现出了超于寻常的注意力,从你提供的些许信息来看,你原先的世界应该也是有超凡力量的,那么你对魔力,法术之类有记忆吗?”

“你刚才用的法术让我非常熟悉,我判断曾经有了解类似的体系,并且也有对魔力这概念的认识,但现在不确认是来自于原先的世界又或者是来自于他。”

“明白了,虽然你现在并非健康的状态,不过我希望检测一下,你对魔力的感知,可以吗?”

少女并无异议,于他们很快得到了数据,精神力8.3,魔力感知力无。

这个世界正常的人类在十岁后精神力最差的也在10以上,事实上即使是世代都没有法术天赋的平民也能有12至15的样子,能跌破11的恐怕比初始精神力40以上的天才更少。而莉塔,即使把灵魂受损的因素计算在内,她在通常状态下的精神力也不会超过10.

对魔力的感知与精神力有关,但也并非死板的必然条件,只是现在也被彻底的否决了,结论是莉塔完全无法使用魔力。

即使有一定心理准备,凯里心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沉去。而院长则是叹了口气道:

“看来你无法掌控任何力量啊”

“如果力量指的是你刚才使用的那种能力,是的。”

“你之前说过,你认为你的身体与原先也不同,可以再具体一点吗?”

“目前只发现力量感与感知力有不同,力量比原先要小,感知力则仿佛缺失了一块,分析的话,有可能就是缺少了对魔力的感知。”

克拉斯德考虑了下,说道:

“本来我们希望尽可能的让你配合我们的研究,但现在看来,虽然很抱歉,你的身体的价值或许超出想象,为了研究,我们或许需要解刨掉你,你...还有什么遗愿么”

少女瞪大了眼睛,看向凯里,但凯里只是看上去很失落的与她对视,于是她歪头考虑了一会说道:

“我的灵魂契约者之前有承诺过尽可能保障我的生命和自由,他的承诺是真实的,所以你的身份地位其实是可以完全压倒他来对我进行处置吗?”

“是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不到能有什么遗愿,如果遗愿指的是现在我的愿望的话,我希望能尽量让我活的久一点,我想有多一点的时间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此外我能想到解刨是为了了解我的身体构造,但也不一定会需要剥夺我的生命,我可以配合你进行解刨的研究,你也可以按你的意愿取走我的身体组织,但以保证我的存活为底限来进行,可以吗,活着的我对你的研究长期来说更有帮助。”

“回答你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为什么判断凯里的承诺是真实的而不是他欺骗你的。”

“因为他是带着‘肯定’的心态与我进行对话的。”

“咦”这是凯里发出的惊疑。

克拉斯德看了凯里一眼,回过来道:

“可以解释一下吗?”

“我能感知到凯里些许的心情,具体的解释用言语来描述会有些不精确,不过大概是,我意识中有一块不属于我的空间,当注意力在外界时我的意识一切正常,但当梳理自己的思绪时,能感到一块被拒绝探访的角落,并且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块时会特别的难受,但当我见到凯里并听到用声音传递的信息时,我能感到那块不属于我的意识有悸动,推断出那就是灵魂契约后我们的联结点,同时如果能忍受痛苦专注在这个点,我能隐约的感知到凯里的情绪,比如凯里开始像我解释召唤我的过程时,我就感到他是抱着‘肯定的’的情绪,为了验证,我后续才问了两个意义不大的问题,除了我让他解释‘尽量’的程度时,他有一瞬间冒出了一点点我认为是不快的情绪,整个回答的过程,他都是同样的‘肯定’。所以我根据凯里的回答进行逻辑验证,我感知到的情绪是可靠的,他说的这些都是他的真实想法。”

“你能感知到我的内心想法!?”

“不能,只是当你想要传达信息时,能隐约的感知到你的情绪。”

凯里下意识的就向着自己精神世界的空洞探去,但除了一阵眩晕,他什么也没有感知到:

“如果是通过灵魂契约的联结点感知到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感知不到?不过我能理解你感知这个连接点时会很难受。”

“我不知道。”

“我想我可以解释。”

有资格说出这句话的,也只有学识最为渊博的克拉斯德院长。

“莉塔你能感知到凯里的情绪是非常合理的,探知他人的思想确实是一件极端困难的事情,人的思绪形态硬要形容的话就是一团由无数层记忆堆叠起来,并时刻都在以变幻的速度搅动着的线团,即使你们因为灵魂契约打开了两个灵魂间的通口,除了正在融合的阶段,想要深入探知对方,精神的触须必然会被碾成齑粉,这也就是你们想要感知对方时痛苦的原因,而情绪虽然也是思绪的一部分,但永远处于思绪的最表层,如果不刻意收敛,甚至会像气味一样挥发出来。至于凯里你什么都感知不到,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莉塔确实没有情绪让你感知。”

“...明白了。”

凯里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心思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少女,而莉塔只是单纯的来回扫视二人,似乎还在等着两人的处置。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有点猜测。”

克拉斯德说着,把笔记放到了一边,从椅子上立起身,微微欠了欠身,见此凯里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在解释之前,请原谅我的失礼,来自异界的客人,刚才刻意提出无理的可怕要求,只是在测试你的反应,而你的召唤者也只是看出来我的想法,在与我进行配合而已,他对你的承诺依然很有分量,而我同样会尽力保证你的安全与自由。”

见到莉塔只是轻轻的点头,老人坐下继续说道:

“目前的案例与推论都证明,灵魂受损在5级以上就必然会对人的心智造成一定的影响,但莉塔你刚被召唤而来时是灵魂碎裂,至少属于6级甚至7级的损伤,即使你展现了难以置信的恢复速度,也应该会留下一些很难修复的痕迹,而你居然能表现出即使优秀的学者也少有的理性与清晰的逻辑,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你究竟损伤在了哪里,直到刚才,我确认了,你的灵魂受损体现在你失去了感性。”

“可是或许莉塔本来就是理性的性格,或者异界的人都是偏理性的呢?”

“可能性不大,理性与感性是相辅相成的,偏感性的人或理性的人或许因为理性或者感性占主导地位而有单边性的显现,但在表象下也必然有相对的内在支撑;失却感性或者理性人都无法成长,而莉塔拥有的却是经历过成长相当成熟的理性,绝不是一点微弱的感性能够支持驱动的。合理的解释就是突然的缺失。”

院长的话语结束后,场面开始沉默,年轻的男女尝试着理解这句话,但因为阅历的缺失始终无法通透,许久后,莉塔以不变的语气打破了沉默。

“虽然一时不能完全理解,不过我确实难以体验到情感,我知道有恐惧,悲伤,喜悦,这些情感,也能理解他人在何种情况下能够产生这些情感,但我个人却难以体验到,刚才听到我会被剥夺生命时,我有着不安与不愿,却难以称的上是害怕,所以我认可你的结论。”

“或许有些失礼,失去了感性的你,有生存下去的目标吗?”

“...探索未知的领域,我还是有很强的求生欲的,不安与不愿都来自于失去探索未知的可能,不过现在我还想找回感性。”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请求你跟随在凯里身边,尽全力的辅助照顾他,可以吗?”

“可以。”

莉塔望向有沉闷的凯里:

“能感到你因为我没有达到你的需求而有点失落,但是现在我们的灵魂因为契约联结到了一起,我能感到如果失去了你的部分,极有可能会再经历一次你们说的‘灵魂碎裂’甚至更加严重,同样,相信你也会有类似的限制,所以我会尽可能的找到自己对你的价值,也希望你能尽可能的予我帮助与保护,可以吗?”

“...能有个聪明的伙伴也不错,那么我们彼此好好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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