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断地扭曲着,呼吸刺激着声带。
——大口喘着气
眼睛看到的地方都是模糊一片,色彩驳杂。
脑海中充斥着嘈杂的声音,看不清人们的嘴脸。
他们的身上的散发的感觉,彷佛是对待货物一样,那种贪婪的目光令人作呕,似乎随时能够向着主人讲价将自己分而食之。
好难受,好难受,该死,该死!
在地上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并且在不断的发抖,羸弱的身体攒紧了拳头,即便那没有多少力量。
呼吸着那令人感到恐惧的气味,心中的快乐被怨恨逐步蚕食掉。
石头压在某一个地方,一颗又一颗,宛如小山一般,令人喘不过气。
——身体好冷,这是要死了么?
并没有多大的伤口,只是回忆起那种侮辱,觉得好不甘心,胸口那想要生存下去的火苗逐渐变得黯淡。
——沉沦在了水中,五感被剥夺了,什么也感知不到,要被溺死了……
有个温暖的东西触碰了额头,微凉的感觉使身体逐步在颤抖中稳定了下来,可仍旧是蜷缩成一团,坠落了么?也许就是坠落了吧。
像是在海上流浪,海浪扑面而来。木筏被卷入其中,第几次了?第几十次了?远方的灯影若隐若现。被海水吞没,头发肆意飘动,周围愈加浑浊,眼神愈发清澈。要去哪里?鱼儿也许会知道。船走远了,游向港口。一切都是黑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寒冷,潮湿,并且无情。被这浪涛带走,撕裂的感觉充满全身。光亮的影子在脑海中闪过,夜晚还没有过去啊!
可温暖环绕着全身,让寒冷的身体变得暖和起来。
“玉,这是你第一次失败,苟且偷生下去吧,如果运气好的话,三个月之后再见,不要忘记了游戏的规则”
威严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了下来,高高在上的语气像是在嘲笑他的失败,脑海之中充满了憎恨。
蜷缩在地上的人缓缓地爬了起来,衣服上布满灰尘,还破了几个大洞,头发有些杂乱,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吹起头发,把一道伤疤漏了出来。
失败了?
耳边还是充满着嘲讽,人们的脸依旧是看不清。
就是这样?
那种失去尊严的画面出现在脑海,记忆的碎片组合成为了最不想看到的照片。
凭什么!
愤怒的火焰燃烧着,手指掐入了肩膀的肉中,依旧是寒冷。
不甘心不会甘心!
慢慢的禁了声,不去发出声音,呐喊,换不来任何的力量。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混账!
终于松开了身子,双手支撑着地板,看上去宛如一条畜生。
屈辱么?屈辱吧?忍受着。
把这屈辱化成鞭子,逼迫着自己,要不断前行。
前进!爬起来!前进!!!
心中平静且坚定的重复着。
随着木筏,被冲上沙滩,衣衫褴褛,被水侵染。眼中只有远方的光影那愈发清晰的光明!灯塔!整理衣冠,挪动,爬行,前进!
“开什么玩笑啊!”勉强站起了身子,用那嘲讽的语气如此说道,正如同过去每一次都被别人打趴在地上一样,总会站起来,永不服输。
“踏风而行”不知为何突然说起起了少年时起的一个名字,驾驭风么?也好。
身体血液的流速越来越慢了,感到身上愈发的寒冷,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了,已经不是那个无法得到力量的少年郎。
微风伴在他的身边,黑色的颗粒从风中涌现着,化成黑雾包裹着这具躯体。
“这家伙的心灵投影是什么东西!”有人惊叫着,手足无措。
一个看上去很结实的人左手一翻,他的掌心出现了蓝色的火焰,然后猛地一抓,朝着地面上狠狠的一按,蓝色的火焰撕开地面向前喷涌,冲到黑雾的面前将它焚烧。
如果被吞没的话,那就吞没周围的一切吧。
在被黑雾吞没的只剩下眼睛时候,如此想到。无视了眼前的火焰,对于此刻来说,生命,已经无所谓了,终于连意识也失去了。
人们不禁有些惋惜,毕竟他们失去了一个能够换取神明三件宝物的道具。这种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旭,你这样做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赏赐应该和大家一起分享才是。”有人不满的抱怨着。
“如果有什么好东西的话,我会和大家一起分享的。”名为旭的人并没有懊恼,站起身来如此说道,他的脸上保持着微笑,这种礼节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谁能想到这个短发精干的小男人做事的样子呢?面对他的微笑,另一个人选择了回避。
蓝色的火焰仍在燃烧,看上去一时半会是熄灭不了。
这样故事就应该结束了吧。TA如此想着。
直到个刹那,TA的嘴角抬起,黑色吞没了蓝色的火焰,宛若泥浆般浑浊,行动却快如闪电,大厅的多数人都被这黑色包裹,按在了地上。
喧闹的大厅终于安静了下来,只留下皮靴踏地的声音,一步又一步,震慑着剩下人们的心灵。
黑色的泥浆终于消散,褴褛的衣衫披上血色的长袍,脸部的半边血肉褪去露出白骨一片,漆黑的锁链劈挂在身上,背在身后一柄长枪,诡异的马灯挂在腰间。
朝着四周不断地蔓延着,没有被控制的人举起武器刺去,那被黑雾包裹的人影没有闪避,将那武器吞没,人影开始了移动,缓慢且坚定地向前移动。
伸出一只手朝前抓去,狂风随之而来,把那个自诩为神明的家伙,击落神坛!
可……为什么?
触碰不到,虽是只有咫尺之遥,却迈不出去,刚才已经受过伤的身体发出“嘎吱”的响声,呐喊着,暴怒着,可无济于事。
实力的参差么?真是有趣,集中一点,登峰造极。
拿起身后的长枪,猛地一刺,风的力量汇聚在枪尖,黑色褪去了,这次是纯粹的风,不带有任何的杂质。
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打飞了,这次重重的落在了地面上,用身体在地面划出了一道血痕,显得格外的疼痛,直接撞得昏迷了过去。变回了那个平平无奇的家伙。
“宛如垃圾一样啊,莫名其妙”在失去意识前狠狠地吐槽了自己。
TA挥了挥手,光芒笼罩着人群,看起来像是对他们进行了治疗,不过略过了玉。
“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所以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一个灰色的光点在空气中凝结,发那声音银宛若银铃般清脆,光芒散去之后,她显出了实体。
是一位拥有六对翅膀的妖精,银灰色的头发上戴着王冠,精致的面庞有泪痕划过,泪水落在地上,化成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希尔芙,他不足以让你庇护”TA如此说道,话语尽是无情。
“不该欺骗的人被欺骗了,不该堕落的人堕落了,不足以庇护的人我庇护了。只是因为这样而已。身为神明的你,是否害怕跌落神坛呢?”
名为希尔芙的妖精如此诉说着,她用指尖划过空气,狂风随之而起,遮蔽了他人的视线。似乎听到了一声马儿的嘶鸣。
“那么去反抗吧,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出来什么事情。”神明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那么一丝的的怀念。
“你又回来了,那么这一次请把我们带向真正的道路吧”希尔芙亲吻了这个落魄之人的额头。
“不过暂时让我休息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她也有些疲倦了,毕竟治愈一个人的心远比治愈一个人的身体困难的多。
神明的身上的白光涌出,化成了一小团白色的云彩,托起地上的玉,大厅的大门打开,发出难听的声音,刺激着人们的耳膜,大门上还有灰尘掉落,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过了,云彩托起二人,包裹住他们的身体,朝向外面的世界疾驰而去。
“改变这一切么?是选择堕落还是真实?魔法?科技?权力?欲望?膨胀吧,膨胀吧,你又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呢?”神明的脚下出现白色的台阶,他踩着台阶朝着上方自言自语着,终于一切消散。
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马车的稻草上了,拉车的马匹的头部戴着银色的头盔,上面刻着古怪的黑色符文。
看不出来这是否是一匹好马,只是因为第一次见到而已,至于那奇怪的头盔,想来应该是这个世界什么古怪的习俗罢了。
毕竟他的阅历只支撑他那杂乱的生活,只是个普通的宅男而已,像那种见多识广,深藏不露的天才啊,基本上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想起来刚才的事情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凉,就是不知道所谓的刚才已经过去了多久。
旁边坐着个小女孩喋喋不休,大约五十厘米高,标准的精灵外貌,金黄的长发,还算漂亮的面庞,眼睛宛如蓝宝石一般,身上穿着银灰色的衣服外带有金色的袖边,背部有着两对透明翅膀。
很漂亮,很可爱,也让人感受到恐惧,对于这种美好的事情玉一向很恐惧。
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看起来是自愈了,衣服上的血迹和肮脏的痕迹诉说着不堪。
人们指点着,不过他毫不在意,毕竟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
小女孩看见他醒来,话题从别的事情转到了他的事情。
“玉,你没事吧?神明未免下手太重了点,不过还在人好,送给了我们一辆马车,虽然有些破烂了,不过本小姐不嫌弃,身为吾的仆从,你应该加倍努力才是。”
不要对我这么关心啊。玉如此抱怨着
“不过还有机会,三个月的时间哦,算起来下一次就是六个月的时间,就算再一次失败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哦”
在胡说些什么啊,这个家伙。那么渴望我失败么?玉被她这种话说的有些烦闷。
“没事没事,多呆一会儿!在这里多呆一会儿的话就不会想要回去了”
“本小姐再次告诉你哦,吾迪科尔,可谓妖精族里面最强大的魔法术士哦,哼哼哼!本小姐可是……”
“吵死了!”
玉斜着脑袋大喝一声,让这名最强大的魔法术士乖乖闭上了嘴巴。
“要来打一架么,混蛋!竟敢吓到本小姐!”
她猛地站了起来,在玉面前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又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似乎刚才玉并没有将她给镇住。
玉躺在马车上,这样看的话就宛若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身材还算凹凸有致,真想弹弹她的脑袋,本来只是打算想想的,可身体却不自主的弹了下她的脑壳
“啊,你这个家伙!我生气了,不理你了!!!”迪科尔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眼泪汪汪的。
迪科尔一屁股坐在稻草上,双手抱在怀中,头低了下去独自难受。
真的很痛欸!这个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么?不过他什么时候来安慰我?
这个家伙不会指望我回去安慰她吧?算了算了,早晚会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颠簸的马车上互相僵持着
“喂,精灵,你说我会赢么?”玉打破了这种僵局,话语之中带着些颓废。
迪科尔没有回答玉的问题,依旧低着头,只是眉头皱了一下。
玉只好继续发着呆,并在这难得的休息的时间观察着四周,除去那个剥夺自己生命的游戏以外,其他没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是他梦寐以求的——幻想世界。
马车向前行驶,从城墙下走过,远离了城镇,向野外前行。
无聊的玩弄着车上那平坦而又杂乱的稻草,背后传来清脆的鸟鸣,他便转了个身,坐在了车头,本来浑浊的眼睛此时却因周围的景色而亮起,土壤的小路旁搁置着宽窄不一的木格栅,栅栏上爬满了枝叶,能嗅到别样的花香。
远望的时候,他的目光一颗被云雾包裹住的擎天巨树吸引住了,那粗壮的枝干冲破了绿意的包裹,庞大的树冠则在太阳的映射下,让人难以直视。
那树似乎有一种魔力,将他的灵魂吸引,彷佛脱离了肉体,飞在了半空之中,终点便是那棵巨树,那树,在飞行的过程中成为了他的信仰,成为了他的神明,只不过这神明想让自己成为祭品。
如若不是耳中传入吟游诗人的竖琴声,玉感觉自己将会飞向一个不该去的地方。
回过神来时,看到几座风车的旋翼在缓缓转动,旁边落下了几十片巨大的叶子,看到人影在叶子里进进出出,那叶子似乎是房屋。
“精灵?”马车颠簸了一下,一股力量将他踹下马车。
“本小姐是妖精啦!”迪科尔的身影遮住了阳光,对着玉那本来就颓废的脸发起了攻击
“哦”玉躺在地上,任凭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做什么,他有些累了。
久违的疲乏,如果不是这种疲乏的话,他愿意在这个地方表演一下人们欢呼雀跃时候的动作。
ludus之国么?心里不断默念着这个古怪的名字。
不断思索那三件有关于国王宝物的事情,没想到竟会成为这种权衡利益的工具?比自己优秀的人才,天才们,竟要与自己这样的人相争。
怎么可能会赢啊!像我这种废物,总是像这样颓废着,我会这样下去么?
“笨蛋!”精灵那银铃般的声音在玉的心中响起,跟直面国王的那一次一样。
那种沉沦于水下的感觉再次出现的时候,迪科尔将他从水下拉起,即便那只手臂那么纤细,那种力量那么弱小,可是迪科尔没有放弃。
“只不过是失败了一次而已,你这个家伙怎么就这样了,身为本小姐的仆从,应该胸怀大志才对!听懂了没有。”她拉着那残破的衣襟,眼睛盯着这个颓废的家伙。
灰色的眼眸显得是那么的清澈,跟玉从前见过的人不同,她的身上散发着真正的光,能够温暖自己的光芒。
轻轻把握着她的手臂,看着眼前这个人儿,觉得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
不过她比自己美好,值得拥有更好的东西。
“仆从你想做什么?傻了么?喂?喂?”迪科尔对玉突然抓着自己手臂这种事情有些不适应,毕竟被其他种族的家伙触碰还是第一次。
迪科尔不禁歪着头,她难得安静了下来,看着仆从奇怪的举动,准备再倒数五个数就把他吹飞。
虽说眼前这个家伙已经签订了契约,不过还是她的仆从,做出这种失礼的举动还是应该有惩罚的,倒数到3的时候,迪科尔脸色一黑,她看见马车已经越走越远了。
“马车,马车,仆从!我们的马车跑远了!!”迪科尔看见那已经消失在自己视野里面的马车,激动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指着远去的马车有些语无伦次。
“知道了”玉依旧呆滞在原地,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快点上啊,你这个家伙,不然本小姐就给你一点教训!”迪科尔振动着翅膀在半空中被这个家伙起气的直跺脚,刚才玉对她的冒犯还有现在这个家伙傻傻的举动,更让她火冒三丈。
“你去追不就好了,又不是我的错。”
看着眼前这个想要推卸责任的人类,迪科尔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平原上风车的旋翼转的越来越快,周围的空气不断地压缩着,在她的手中汇聚成了一个灰色的小风暴。
“呐~,本小姐来帮帮你怎么样?”迪科尔蓝色的瞳孔闪着异样的光芒,小巧的脑袋朝着左边一歪,可爱的话语下藏了一颗杀心。
懒惰的人儿就是需要多鞭策鞭策,温柔的话语有时候会成为一种放纵。
玉的背后升起一阵凉意,面前这个精灵虽然不是真的想要将他杀死,但是绝对会知道怎么样折磨他,毕竟力量来自于这个精灵。
“我再说一次!我是妖精啦!不是精灵!!!”稚嫩的声音从迪科尔的嘴里传出,刚才严肃的气质荡然无存。
心灵感应好麻烦,为什么伴生精灵会有心灵感应这种东西啊!一天到晚要倒霉多少次才能够让人满意啊,哎。
看着呼啸而来的狂风,玉避无可避,胸口画了一个十字然后闭上眼睛。
啊,撒由那拉,世界。
在狂风降临之后,天气变得更加的晴朗,不过在晴朗的夕阳下,一个少年奋力奔跑,只为追逐上那前方的马车。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但不敢停下来,只要步子稍稍放缓,便会领悟到master那“爱”的教导,马车距离已经不太远了,可对于已经竭尽全力的玉来说,太累了。
“太累了就向本小姐求助吧,只要仆从向本小姐说道:愿意成为迪科尔大人的仆从,为了迪科尔大人献上生命,以及愿意将自己的一切甜食奉献给迪科尔大人品尝。我就考虑帮助卑微的仆从哦。”
迪科尔振动着翅膀飞在玉的身边,盘膝坐在空中,她并不着急,这个家伙有多么没有毅力自己早都知道了,只要给这个家伙一点小小的恩惠,便会感恩戴德的。
不过,玉的毅力有些超出了迪科尔的预期,从中午追到了傍晚,迪科尔懒洋洋的趴在玉的头上,她用气体在这个家伙的头上做个小的气垫床,虽然还是那些距离,可是玉并未开口向她求助。
真是执着啊,本小姐就发发善心帮帮你吧,嗯,绝对不是因为我认输了,绝对不是!嗯嗯!
风依附在玉的脚下,他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细胞去想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突然变得轻快了,如果他还有精力去思考的话,只会去想追上马车让这个精灵闭嘴。吵吵嚷嚷的像一只蚊子一样。
马车刚跨越了石桥,便听到了人们声音的喧嚣,像是到了一个村落。
确实是村落,只不过房屋是叶子做的,三片巨大的叶子被人们固定在一起,上面凿出大小不一的孔洞当作门窗。
看着这匹马儿走进了村庄,人们并无阻拦,连抬头望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达人们的兴趣想必是被磨平在生活中了。
孩子们却是兴高采烈的,不知是那个捣蛋鬼从人群中扔出了什么,让马儿受了惊,马儿缓慢的蹄子不断地加速,在这个小小的村落横冲直撞着。
“拦住,拦住!”
“柯文呢?把那个骑士叫过来”
“糖果骑士去站岗了”
“每次有事的时候这个家伙都不在,我要向镇长举报他的作为”
因为一匹失控了的马儿,这个村落在即将休息的时候变得重新热闹了起来。
迪科尔在后面看着当然着急,她扇动着翅膀,向前方全速前进,此时她已经没有闲心去管玉了,当务之急是让那匹马安静下来。
她听到了风的言语,有人要拿着武器杀死她的马!
令行禁止。心中的咒语随着嘴巴吐出。
风从她的身边向前滑了过去,将那匹马包裹起来,让它漂浮在了半空中,迪科尔飞到马的面前,它嘶鸣着,迪科尔将手放在它的头上,恐惧,害怕,惊慌失措。
她感受到了这种气息,只是闭上双眼,用额头触碰它,风的力量给这个惶恐不安的生物带来宁静,让它安静下来,可头上那黑色的符文,却在淡淡的闪耀,
“喂,灵族的小姑娘,这是你的马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们?”
“就是就是,你看看我的房子,可是伟大的修普诺斯大人给我赐下的”
“我的孩子也是,你看看他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还有这个人的腿,你看看,你看看,算了,这个人你就不用管了。”
……
迪科尔将马放下来,听着人们对她的指责,委屈的低下了头,明明不是我故意的。
“咳……劳驾,不好意思啊,让一下,让一下。”一个瘦弱的家伙从人群的后方挤进里面。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没有来的及阻止就是了,那个笨蛋精灵,一匹马而已,都不知道考虑考虑自己么?这么多的财物损失,估计是把我卖掉都赔不起吧,玉停下了脚步,冷眼旁观着。
没有必要出手的,没有必要,都是那家伙的错,现在出去的话一定扛不住的,我又能做什么。
争议着,人们的斥责声越来越过分了,污秽的话语简直让他有些听不下去,鼓起勇气,努力努力,踏出去,就和过去一样,伸张正义。
可却是伫立在原地,没有行动,只是冷眼旁观着,
我没有错,没有错,可身体却是控制不住的在发抖,一个二十岁的男人,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发抖。
迪科尔看着这些人,她感觉心里面好难受。
“明明是那个小孩子把马惊得,我亲眼看到的”迪科尔指着一个小孩子不甘心的反驳道。
人们的视线朝着迪科尔指尖的方向望去,的确是一个小孩子,不过这样的小孩子怎么去会做这种事情?
“谁污蔑我家小孩,我家孩子可乖了,不要胡说!明明就是你的马自己发了疯,怎么还想怪罪到孩子身上。”一位女性将那个小孩抱起来对着迪科尔吼着。
“对啊,灵族的女人都学会撒谎了吗?还是想单纯的推卸责任。”
人们围的越来越近,迪科尔看着朝着她压过来的人群,想要再反驳一下,可是看着那些凶狠的表情,那些阴暗的表情,她感觉自己胸口好闷,好难受,后背的翅膀不再振动,她落在地上,不知所措。
迪科尔。玉知道那种委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如果现在站出去会面临怎样的后果,为了自己心中那微薄的道德感么?
可还是迈出了步子,迈出第一步之后便越走越快,身体不受控制的站在了迪科尔的身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些人类。
当人们露出恶劣的一面时,再美丽的外表也会变得丑陋。
“喂,你是想出头吗?”还是刚才斥责迪科尔的女人,玉朝着她望去,一个中年妇女,脸上爬上了皱纹,皮肤看上去像是能够反光的样子。
人群依旧在喧闹着,嘈杂着,攻击对象变成了两个人。
“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马给大家带来了一系列的麻烦,对于这件事情我深表抱歉,期望大家能够原谅我。”玉提高了嗓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诚恳,说完之后,他向这些人缓缓地鞠了一躬。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的话该有多好,玉知道自己的话语在这种情况下能发挥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可仍旧希望,仍旧渴望着,人们的善意。
“赔偿我们的东西!说对不起有用么?”那个女人叫嚣着,煽动着人们的气焰。
人们无情的抨击着他,话语变得越来越难听。
果然不行啊,毕竟不是小说,事情过去之后就把这些家伙全部宰了吧!玉心中的黑暗膨胀着,落下的手掌逐步用力,血管的脉络在手背上浮现出来一两根,扭动。
“好了好了,也没多少损失,大家都不要生气了。安格马,你的恶作剧也该收手了。”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宛如一股水流,将人们的心中那无名的火焰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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