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忙碌的早晨——然后在睡眠不足产生的疲乏感中来到学校开始这波澜不惊的一天,该说是习以为常了吧。
距离最后的那次通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应该是渐渐适应了吧,适应了新的归属地,新的学校,新的伙伴,
也许还在不经意间学会了——尝试遗忘
并不想那么做,因为并没有那样做的理由——有无论如何,都不想忘记的东西
真是奇怪的存在——回忆,明明并不是存在于如今的现实。
虽然只是过去的遗留物,却依旧如此清晰的刻印在人生之中。
挥之不去——
“上课,起立!”
呼——这才是现实吧。
“今天有一位新同学,之前因为家中的一些原因没能按时报道,现在就——”
没能等老师说完,一个盛气凌人的女孩子已经站在了讲台前。
说是盛气凌人都太过简单……她的神情简直就是——
那是神明在俯视世间庶民们时才会出现的——无以复加的俯视
带着令人直视不能的霸道磁电波——
仿佛洞彻世间万物的眸中又夹杂着些许无法言说的复杂意味。
这孩子究竟是——
难不成是流落人间的神明?
狸猫与狐狸的孩子?不,不,这个跳跃性的思维实在是——
“岐月·凪”
少女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岐月、岐月、岐月!!?御希女士的孙女吗!!!”
我不由自主的喊出了声……
结果就是——引来全班同学侧目的同时,也引起了那个少女的
“特别对待”
“你怎么会知道奶奶的名字!!!???”
带着不可思议的考究表情——无视了上前阻挡的老师后,
电光火石般出现在我的眼前,紧接着——
“骗人的吧……”
那不是只有二次元战斗向漫画里才有的情节吗!!!
在已经动弹不得的我面前,岐月同学伸出右手,0.1秒后(姑且这么认为)——在手腕周围所出现带着类似魔法阵式的谜之结界
然后——仿佛是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把太刀,刀身上闪耀着的诡异光芒以及附着于刀身的灵异咒文,怎么看都是足以在分秒间取人性命的恐怖兵器……
(初代主人公岐月·羽所使用的兵刃,岐月家在机缘巧合下得到的宝刀“索羁”,裁决议会中力压七把裁决刃的第一宝具)
“给我老实交代!你为什么会知道奶奶的名字,不然,就在这里杀了你哟!我可不是开玩笑。”
我想起了御希女士的话……
“那孩子——很像我的祖父。”
“不,不,不,我倒是担心那孩子究竟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现在看来……那种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除了遗传基因方面确认无误以外……并不是会不会喜欢上别人的问题。
而是谁都不会没事去接近一个初次见面就会拔刀相向的女孩子吧!!!
……%(……%¥……¥#%&
这种展开根本不可能产生美好的恋爱,话说在连普通的对话都不能成立的前提下!
谁会冒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可能去喜欢一个女孩子啊!
不,那种情况也会有,为了保护初次见面的女孩而拼上性命什么的——不过这生命危险如果是对方给予的话就另当别论吧……
守护者被被守护者一刀砍翻的惨不忍睹画面——怎么看都……
能够恰如其分的出现在岐月同学身上
“那个,其实就是……”
透过脖子所感觉到刀刃上的传来的阵阵寒意令我无法顺利连贯的吐字。
要死了……——妈妈,樱淚,远介,解花,半夏,樱,大家,我要死在这里了。
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岐月同学将抵着我喉咙的刀锋放下。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无论是谁都会感到意外——
像久别重逢的老友那样,岐月同学把自己的额头贴了过来。
那个瞬间,我甚至能看清她的睫毛,还有那只有女孩子才有的温热吐息。
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模糊——只剩下那清澈眼眸中,荡漾着的波纹。
就在这分神的瞬间。
岐月同学已经把刀收了起来,当然,收到哪里更加令人生疑……
只是很简单的挥了下右手而已。
看着大家错愕的表情,我甚至怀疑那把刀是不是只是我的错觉。
也许——是错觉吧。没错,一定是错觉。
“那个,自我介绍就到这里吧,岐月同学,你的座位在那里。”
老师好像也疑惑于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慑于岐月那强大的气场,也就默许了吧。
这还真是——
不同寻常的转校生啊……
以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啊……总觉得会是非常麻烦的展开
走过我身边时,岐月回过头——
“回忆对你来说——究竟代表什么?”
“哈?”
但岐月并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
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这就是第一次的见面吗……
御希女士的孙女——有如同神明般威严与气魄的,岐月·凪。
当然,还有随便拔刀的习惯……
(傍晚)
“听说孝二班上来了转校生?”
此刻我正和解花一起回家。
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垫上问道。
“嗯。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奇怪吗?名字呢?”
“岐月,岐月·凪。”
“岐月吗——”
“怎么了?这个姓氏很特别吗。”
“听说那孩子的曾曾祖父是为很了不起的人。”
“曾曾祖父,也就是御希女士的祖父吗,啊,确实,御希女士说过,自己的孙女和祖父很像。对了,岐月的祖父是位怎样的人。”
“据说是位很厉害的人——好像解决过什么大危机之类的。对了,御希女士,那是谁?”
“是岐月同学的奶奶。”
“所噶——诶?孝二是怎么知道的。”
“来这里的时候,偶然在车上碰见的。”
“诶?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方面的话题,看来岐月一族很中意孝二呢。”
“是吗——”
“是哟。”
“我只是感觉那孩子很特别。”
“那是因为孝二也很特别。所谓同性相吸吧。”
“什么?不是相斥吗?”
“没什么,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只要找,共同点都是会有的,好了,赶快回去吧”
“嗯。不然半夏会担心的。”
“是,是。”
我加快了速度——
(岐月·宅)
“我回来了。”
“呀,欢迎回来,小凪,新学校怎么样?”
“无趣。”
“所噶——但是,也发生了很有趣的事,对吗?”
“为什么奶奶你会这么肯定啊……”
“因为——”
“无趣和有趣是共存的,没有有趣的事发生——怎么能区别出哪些是无趣的事呢?”
御希微笑着说道。
“歪理——到底是谁教会奶奶这些的啊……”
凪有些无奈的抱怨着——
“母亲大人,还有祖父大人。这些并不是歪理——而是现实,小凪也要明白这一点。”
“完全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我才不会认同,世人中的大多数也都不会认同的吧。”
“那小凪你要因为大部分人的观点就去去否认存在的现实吗?无法认同的事就去否认现实的存在,人类本来就是这样的生物呢,但这实在是太过武断的差劲行为,而且,否认才是真正不存在任何意义的方式,因为无论如何否认——存在的现实,就是存在的现实。”
“那奶奶你也承认——有些事实是被大多数人忽视甚至是反感了吗。”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我可以这么说吗?”
御希露出了有些调皮的笑容。
“狡猾!再说,是这样也好,不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关系的吧。”
凪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是望向虚空中,那无法触及之物一般的遥远声音。
“并不会改变的不是吗。”
“其实是存在意义的——因为无法改变的事并不是因为无法改变而无法改变哟。”
“本身——就不需要改变也不一定的吧。”
“诶?不需要改变的无法改变吗?那种事,真的存在吗。”
“奶奶也不知道哟,但祖父曾经告诉过我。”
“什么?”
“就算是无法找到的事,如果强烈的企盼着,并且竭尽全力的尝试,也许就能够创造出来也不一定呢。”
“真是乱来的祖父呢……”
“哈哈,祖父过去经常被人这么说呢。但是祖父他——还是固执的决定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正因为如此,小凪才能够站在这里听奶奶说这些不是吗。”
“某种意义上吧——奶奶也是笨蛋呢……”
“做个笨蛋,不是挺好的吗,小凪不这么认为吗。”
“至少——”
凪将视线投向窗外,
“希望自己希望见到的人,对自己这么说。”
——樱花飘落之轨——
“那个——对奶奶来说,回忆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小凪。你还是不能确认吗。”
“今天在学校见到了一个家伙——那个人非常奇怪,但是,我觉得正因为是那样一个奇怪的家伙,也许能给出我不一样的答案。所以很失礼的就去问了,大概被无视了吧……”
“这个问题,小凪你自己的答案呢。”
“不知道啊,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问奶奶的嘛!”
凪有些别扭的注视着眼前的鱼缸
“是这样啊,既然小凪愿意相信,奶奶也愿意相信,小凪今天见到的同学,那个‘奇怪的家伙’,能够给出答案。”
“但是那家伙会回答我吗——像这样的问题,像我这样的人。”
“有些事是无法用语言来传达的哟——所以,小凪要尝试用自己的双眼去观察。”
“看见的现实吗——”
“嗯,看见的现实——。”
“那样啊,真是麻烦呢……嗯,哟西,明天再去问那家伙吧。”
“是,是,稍等一下,晚饭马上就好。”
“我很期待你的答案哟——种村孝二君。你也是一样吧,索羁。”
(初代主角岐月·羽所持武具,索羁,现已传至岐月·凪)
“半夏,今天孝二的班级有新生转入哟。”
“真的吗,欧尼酱。”
“嗯,是个很奇怪的孩子。”
此刻我们三人正在店内吃晚饭
“奇怪?”
半夏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想了想,关于刀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解花和半夏。
毕竟——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用刀指着这种事怎么听都很恐怖……
不,在现实世界突然拔刀本身就很诡异了。
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恐怖的体验吧……
“嗯,稍微有点,但也可能只是我的错觉。”
“你是对女性有偏见吧,孝二。”
“才不是——我只是对你有偏见罢了,不,不是偏见,是事实。”
“欧尼酱……”
解花放下碗筷——然后
“真亏你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啊,孝二!!!”
双手成犄角对立之势锁住了我的喉咙。
要死了——这次真的要死了。
解花的锁喉技比那把诡异的长刀还令人感到胆寒啊……
“放,放手……解,解花。”
就在感觉将要窒息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平缓。
解花用手捋了捋弄乱的头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了,听见了吗,孝·二·君?”
“可恶……”
我揉着刚刚被松开的脖子。
“呐,呐,欧尼酱,那孩子很漂亮吗。”
“唔……这么说的话——”
我脑中浮现的——岐月凪的样子
面无表情,手持利刃,但即便如此,也有种冰山美人的潜质——
甚至可以说可爱吧——不妙,好像出现了什么特别的嗜好……
“可以说是美少女,但是,那家伙很难被别人喜欢的样子。”
“诶,为什么?”
“因为那家伙是不会轻易喜欢别人的类型。所以很难想象她被别人喜欢的样子吧。”
“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吗。因为很受欢迎,所以在挑选交往对象的时候严格要求。哥哥你也该多学习点这方面的技巧才行。”
懂得真多呢——半夏(盯——)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总之那家伙不太擅长和别人交往,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那样啊,但是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这么多,莫非哥哥非常关心那孩子?”
“才没有,好了,赶快吃饭吧。”
“是,是。”
“孝二果然是喜新厌旧的男人。”
解花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
“你在折枝市有女朋友的吧。现在对新转校的学生这么感兴趣,做你的女朋友还真可怜呢。”
“你说什么!解花!”
“是事实吧。不是吗。”
“我和樱淚——总之,我没有喜新厌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解花是最了解的吧。”
迟疑着——我没有直面回答解花问题的勇气。
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和樱淚之间——到底是何种关系。
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前提,准确的目的性
甚至在执行时也只是——按部就班的按照,自己并不完全了解的方式去做
只是觉得应该那样去做,仅仅是那样而已
所以,才会让解花这么理解的吧——
“啊,正因为了解孝二,所以才这么说——喜新厌旧。”
解花这不带丝毫回旋余地的话,让想打圆场的半夏都愣在了那里。
“我吃饱了。”
解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哥哥……”
半夏有些担心的望向我。
“抱歉,半夏,我稍微出去一下,解花那儿,那个……”
“是,是,解花姐那里我会替欧尼酱转告的,欧尼酱,路上请小心。”
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虽然是春天,但夜晚的风仍旧夹杂着些许凉意。
望着由口中呼出的白气,没由来的想起了樱淚。
“那家伙也会这么认为吗——我,是个喜新厌旧的人。”
以前,好像从未在意过,我在樱淚的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人,这种事,完全没有想过,但现在却无比在意,真是的!!!——换做是以前的话,只要问就好了吧,现在却——
啊,好烦躁——我几乎是立时拿出手机,想要拨通樱淚的电话。
但是——
将手放在拨号键上的时候,我想起了——之前的那次对话。
樱淚——是生气了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沮丧
收起了手机
如果是以前——我和樱淚第二天绝对会和好。
无论是我,还是樱淚,一定会很快原谅对方。
但是现在却——无法用语言传达,也无法别种方式传达,
虽然我和樱淚,仍旧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同样的世界之中
但也只有这些相同点罢了,这才是现实
现在的我,做不到,无论是创造亦或是改变,只能够选择——等待
“不能留下的理由是因为将要消失,那么——就彻底的消失吧。”
“远介,如果那样就可以了的话——我也就不需要如此烦恼了吧。”
所谓的逃避,其实根本无法逃避任何事——因为想要逃避的事终有一日将会到来。
只是方式的方式,样貌的不同,但这其实却是本质的不同
逃避和直面的选项——最终所能收获的不同,是超越了世界本质的不同吧
所以,所以——我
要去尝试吗?消失掉——
晚风夹杂着寒意,传递着某些微不足道的讯息——这其中也有我的犹疑,只是希望
不会传达给你。
“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是谁?”
突然响起的声音,难道是妖怪吗?还是说——
我下意识的做出警戒姿势,但回头所看到的景象却是——
“什么嘛,是人类啊……”
是一位少女
“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少女再一次认真的问道
“哈?”
难道说是我没听清楚吗
这时我开始思考陌生少女所问的问题。
“愿望……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当然可以,因为,愿望就是为奇思妙想而生的事物啊,无论是怎样的幻想,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中被认为不可能实现的事,在愿望的国度也是可以存在的,因为是愿望啊。”
“即便是很糟糕的愿望也没关系?”
“我认为并不存在很糟糕的愿望,如果非要给愿望界定区别的话——我认为只有能够被完成的愿望,和无法被完成的愿望之分。”
“诶?愿望不就是为了完成而存在的吗。”
“但是也有无法完成的呢。”
女孩子很有耐心的说道。
“如果是无法完成的愿望——不去许这样的愿望不就好了吗。”
“但是谁能知道呢,愿望是否能够被实现。那种结果没有人可以预言。而且,因为不确定是否能够实现就舍弃掉愿望的话——无论对自己还是愿望,都非常失礼。”
“啊,这倒也是,但是——”
“唯有将愿望视作必须被完成存在之人,才能够实现愿望。”
“也是呢,如果连自己都不认定能够达成,那愿望是绝对不会实现的吧。”
“没错。”
女孩看上去很高兴,但是——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就算是观点相同,谈话也不可能推心置腹的继续下去吧。
“那个,请问你是……”
“知道我的名字就是你的愿望吗?”
“啊,那倒不是,我觉得这是基本的礼仪吧。”
“那么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种村孝二。”
说出自己名字的瞬间,似乎——响起了莫名的声音。
是什么东西被连接起来的声音。
虽然是初次见面,不,并不能确定是初次见面,因为,面前的女孩给我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石祠彼愿。”
女孩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石祠……彼愿……”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除此之外,一股莫名的怀念涌上心头
难道我和面前这个女孩——曾经见过吗?
很想去问——但,面对那清澈的笑容,我却无法开口
因为——如果是曾经发生的“现实”,我为何会忘记呢?
“呐,你的愿望是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什么都可以的。”
石祠脸上是好像——小猫等候玩具般,充满期待的表情。
愿望吗——如果细细静下心来考虑
最想要知道的事
有了——
“那个,我想了解一件事。”
“请说。”
“我,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想法。嗯,也就是那个人对我的看法,我在那个人眼中,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吗,这个愿望。”
“那个人,对于孝二君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吗。”
“嗯,非常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我想也是呢。”
“那么,能够实现吗。”
“愿望能够实现与否,并不在于我。”
“诶?”
我有些微微感到诧异,就在这个瞬间,石祠把手掌轻轻放在我的额头。
嘴里好像在默念着什么。
“什么?”
“只是很简单的祈福咒语。”
“诶?”
“我可是巫女哟。”
石祠指了指不远处的山。
“那座神社就是我的家,记得有空来看我哟,孝二君。”
“诶,那,愿望呢,还没有实现吧。”
已经跑出几步的石祠又停下了脚步
转过头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愿望不是许下便会实现,但愿望只有在许下之后才会实现——所以,能够实现你愿望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我只是作为聆听者——记下你的愿望,仅此而已。”
什么——我居然真的相信了……
会有人可以实现愿望——这种只能骗小孩子的话。
“那,就算记下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做不到的话——”
“不,有意义的。”
石祠答道
“什么?”
“至少,聆听了这个愿望的我——会一直相信着这个愿望可以实现。我想为那些终有一日将被遗忘,被否定的愿望,找到最后的容身之所,就在这里。”
石祠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脏的位置——是指留在心中的意思吗?
“因为,只有存在的愿望,才是能够被实现的愿望。”
确实,如果按照这个世界的逻辑——没有愿望的话,便没有能够被实现的愿望,虽然只是还未成形的愿望,只能够许下愿望的人——看上去很软弱,但是
那些连自己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的家伙——不是更差劲吗。
有能够埋藏在心底的东西固然很好,但如果只是埋藏在那里的话,那么在某个瞬间来临的时候,就会被遗忘得不剩一丝一毫吧。
毋庸置疑。
虽说如此——只是许下愿望而不去努力做些什么的人,更加差劲。
简直是——亵渎了愿望。
愿望是为了被实现才会存在。
不去实现的话——愿望,就不复存在了不是吗。
这么一说——比起许愿的人,愿望更加期待能够被实现吧。
因为那个瞬间,便是愿望实现了自身价值的时刻吧。
这么想的话——便没有理由不去努力实现自己许下的愿望吧。
竭尽全力的去做到
“谢谢你,石祠。我想——比起我们,愿望更加希望能够被实现,所以,我会加油的,努力地去做到。”
“是,我很高兴,孝二君能这么认为,愿望所存在的意义,就是希望被许下愿望的人实现,请加油,我也会在这里期待着——孝二君愿望实现的瞬间。”
“这么说来——石祠的愿望是什么呢?”
任谁都会有愿望,
任谁都会有重要的人,
任谁都会有不想忘却的回忆,
任谁都会有努力活下去的人生的意义。
任谁都会有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想消失的理由。
所以——石祠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想知道,这样一个以温柔笑容示人,有着如此纤细心灵的孩子。
她的愿望——她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呢?
石祠脸上显出些隐约的落寞——那是无比寂寞的笑容。
从来没被人问起过吗——
“我的愿望吗——孝二君真是个特别的人,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某种意义上很失礼。”
“诶……为什么?”
“因为以前也曾经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呢。”
石祠扬起头,注视着星空——那双眸子里所看到的,我想——是很遥远的东西,遥远到不可触及,所以,才会有如此寂寞的笑容吧。
那个提问的人——想必。
(我望向石祠)
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重要到无可替代的人吧。
“但我却没有给出答案——。”
“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那时的我,跟刚才的孝二君很像,对于愿望的理解,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诶?”
“那时的我不知道——实现愿望的途径,只是简单的许愿就好了。”
“认为——只要相信着就好了。所以,才没能对那个人说出口。”
“那个人——对石祠来说,非常重要吧。”
“是,所以很遗憾。”
“即便是两次,也还是没能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两次?”
“所以说——没能,传达到呢。我自己的心意。”
“那个人——”
“我要回去了,孝二君。有空来神社找我吧。”
“嗯,路上小心。”
听见我回答的石祠,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个身影——
(视线重叠——双目轻微的刺痛感)
“是什么时候——”
我——曾经见过石祠的吧。。
“彼愿!!!!!!”
不知道为什么,我叫出了石祠的名字——明明只是刚刚见面
但在这个瞬间——我想要告诉她,某些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为了某个无法解释的理由
我必须在这个时候——叫住……彼愿。
所以——
“彼愿,我想你想传达的心意,那个人——就算那个人不理解,就算那个人以后也不会理解!但是,彼愿,你的心意,我相信——已经传达到了,绝对传达到了!!!”
街那头的身影停了下来,即便是在夜幕之下,也能够看见,彼愿的双肩,正剧烈的抖动着。
“那就是我的愿望,孝二君。”
每当淚雨打落脸颊便更加美丽——
“谢谢!!实现了我的愿望。”
(街角的阴影处)
一个身影正注视着这一切。
(岐月·凪)
——樱花飘落之轨——
回到店里,灯已经关了
桌上有解花写的留言条。
只有很简单的两个字。
“抱歉。”
“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吗。”
“在你面前坦率所需要的勇气,我想那个孩子现在还没有吧。”
“啊,说得也是呢。”
诶——这个声音是。
“岐月同学?”
“抱歉深夜来访,但是有事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饶了我吧……
“我就单刀直入了——你和那个叫做石祠彼愿的孩子之间所发生的事,我已经全部看到了。”
“哈?刚才你在——喂,那个可是个人隐私啊!!!”
“那又怎么样。”
“才不是怎么样吧!难道岐月同学的父母没教会你尊重别人的个人隐私吗!!!”
“真是遗憾,我从小并不是在双亲身边长大。自然不会接受这些教育”
“……唔%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你来完成我的要求,我就会为你保密。如何?这个交易很合理吧。”
“唔……”
如果不是建立在威胁的层面上——还是挺合理的。
但是跟面前这个,白天曾对我拔剑相向的同班同学,以如此条件达成的交易——怎么想都不可能公平合理……
“3,2,1——”
“喂,稍微——”
等一下还没有说出口,和初次见面时一样的触感已经再次——
横亘在我的喉头之上。
那把诡异万分的长刀——
“如何?”
……&这种情况下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吗……
“请说……”
“我早上向你提问的问题——还记得吧。”
“回忆对我来说——究竟代表什么?是这个问题吧。”
“没错——现在还没有答案吧。”
“唔……”
“在期限内把答案告诉我,然后——我就会为你保守秘密,明白了吗。”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吧。
“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回答,那种事和岐月同学没有关系吧。”
“也许是——”
(岐月把刀收了回去)
“也许不是。”
然后——转身离去。
“对了,我的名字是岐月·凪。记住了哟,种村孝二,我期待着你的回答。”
这——望着那微威风凛凛的背影
我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刚才那刀刃的感觉——似乎还没有完全褪去。
这真的是现实吗……
总觉得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很麻烦
“诶……真是不幸的开端”
但好像也会很有意思……
嘛o(∩_∩)o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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