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于北境尊为神,于南方名为害,虎于南方奉为神,于北境名为恶。
——《斯坦国.北境史》
凄冷的月光之下,咆哮的野兽露出锋利的尖牙,它张开的上下颚,欲将撕碎眼中的一切。
笼子里的是一只体型壮硕的灰狼,它在狭小的笼子里左右撞击着,满嘴尖牙的血盆大口咬住铁笼的边缘,利齿与金属摩擦的声音划破了夜空。
在灰狼巨大的冲击之下,抬着笼子的教徒们开始左摇右晃,他们胆战心惊地走下阶梯,笼子里的这头野兽一直冲着它们大声咆哮。
如果这个笼子的缝隙再大一点的话,恐怕这头灰狼随时可以咬碎一个教徒的脑袋。
台下的人一阵惊呼,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头野兽身上,似乎一点也不惧怕笼子里这只壮硕的灰狼。
虽然站在人群的后头,艾里莎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只狼,与在科罗维斯山脉看到的狼一样,这只狼高大威猛,比普通的猎犬大了许多。
“这是.....狼?”
尽管看出了这是一只狼,但艾里莎还是不免觉得惊讶,在这样一个庆典里,亮出这样一只野兽到底有何用途。
相比于艾里莎,索菲亚倒是平静地多,显然她不是第一次看到庆典上出现狼。
“这就是洛博......教堂里的野狼。”
“洛博?”
艾里莎继续远远观察着笼子里的灰狼,这只狼虽然体型壮硕,但隐约可以看到它身上密密麻麻的咬痕和抓痕,它的上下颚半张开着,似乎还少了一颗上犬齿,而且这只狼似乎只有一只耳朵。
“这只狼的耳朵和牙齿好像有一些不对劲.......”
“嗯......或许你不知道,这只狼的牙齿和耳朵是在厮杀中被撕裂的。”
艾里莎欲言又止,她隐约感觉到怀中的小女孩的双手正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袖,她正看着笼子里向在场所有人大声咆哮的野狼。
希尔.....会怎么想?
“敬爱的克伊鲁镇的居民,伟大的神明希尔芬一直以来都公正公平,她将向以往一样派出她的战士,洛博,为我们战斗。”
大主教走向笼子里的野狼,丝毫不畏惧野狼的咆哮和威胁。
“和往常一样,我们来年丰收与平安,都取决于洛博的利齿尖牙,相信它一定会为我们取得胜利!”
大主教话音刚落,十多个教徒从抬着一个比之前几乎大五倍的巨大铁笼向大主教走来,并且与关这着野狼的笼子衔接在了一起。
“打开铁笼。”
大主教一声令下。教徒们将关着野狼的铁笼打开,随后从后面敲打铁笼,将这只野狼赶进了另一个巨大的铁笼里。空间一下子变大,野狼在铁笼里来回小跑着,看上去有一些焦虑。
后方的艾里莎满脸疑问。
“他们这个是要干什么?索菲亚。”
“让这只狼代表北境人们去厮杀。”
这时,台上传来了犬吠,两只满身长毛的獒犬被教徒们牵过来,獒犬一看到笼中的野狼,就像看到了冤家一样,大声吠叫。
“这是要.....让狼和獒犬厮斗?”
“这也算是传统吧......狼象征这我们北境人,而獒犬代表着北方的鲁撒蛮族。所以从另一种层面来说,这是还原着北境人与鲁撒蛮族战争的传说和历史。”
艾里莎开始慢慢明白了,其实这也算是一种仪式,但结果却很让人在意。
“那狼输了或者獒犬输了会怎么样?”
“狼如果赢了,那就说明北境人来年会安定平和,如果獒犬赢了,那就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吧。”
“这不就是一场赌博吗?对于人们的信仰来说....狼输了.岂不是.....”
谁知索菲亚却毫不在意地笑了。
“这个艾里莎小姐不用太担心...就目前来看,这只名叫洛博的狼每年都会与各种猛犬厮杀,但从来没有输过。”
虽然索菲亚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艾里莎还是在想,如果这只狼意外战败,那岂不是完全影响到了人们的信仰吗?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赌博。
“敬爱的克伊鲁镇居民们,让我们祈祷洛博一定会代替我们战胜敌人吧!”
笼子打开,教徒将两只獒犬与这只狼关在了一起,狼与獒犬,两者一相遇纷纷露出口中的獠牙,大战一触即发。
两只獒犬拼了命地冲向了这只野狼,和它扭打在了一团。
犬牙、利爪、咆哮、狂吠......触目尽心的场景出现在人们眼前,利齿撕裂皮肉的声音,骨头断裂的声音,无助绝望的哀嚎声,垂死挣扎的低嚎,就这样环绕着所有人的耳边。
小女孩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内心深处的一种本能开始慢慢浮现,可艾里莎温暖的怀抱却将那种本能再一次抑制在了内心深处。
笼中野兽的咆哮一直持续的很长一段时间,空气中弥漫这浓浓的血腥味,笼子里开始溢出冒着热气的鲜血,像一条溪流一般延伸.....
在野狼咬断第二只獒犬的脖子之时,战斗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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