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龙法师的灵魂契约的签订仪式结束之后，两人面对面相视呆望了很久，洛星好奇地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自称为白寒的龙少女，然后抓了抓脑袋。
“那个，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变化耶……”
“那是当然的咯，”
白寒不爽地挑了挑眉，不知道该对洛星的无知说些什么才好。
“说到底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会有什么改变呢，别天真了。”
“说的也是……”
还以为能一下子变得跟那些传闻中的故事主角一样，突然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从此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吃香喝辣游历天下呢。
“你这小子……在想什么幼稚的事吧？”
“没有没有。”
随后黑发的龙少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偏过头去小声地嘟囔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走到旁边一块土丘上以保持自己高于洛星，将小巧的双手插在腰上。
然后摆出一副好像是年长者的表情准备说教。
“虽然的确是准备说教，不过我本来就比你小子年长所以不准抱怨，给我立正！”
“咦咦！”
心中的想法又被看穿了，洛星慌乱地遵从了白寒的指令，将身体挺得直直地站立不动，白寒似乎对洛星的反应感到满意于是才开始慢慢地说明起有关灵魂契约和龙语魔法的相关事宜来。
讲解持续的时间并不怎么长，这是因为途中经常出现许多洛星听都没听过的名词和术语，弄到白寒的讲解过程变得非常困难，只好自暴自弃地做出最简单的总结，
“于是你体内的魔素因为龙神契约的关系，在大气元素中变得能够感知到只有龙族才能使用的名为【龙素】的特殊因子，所以才能够拥有学习龙语魔法的资格。”
“听不懂。”
“……你这小子变异啦！”
“哦哦！”
“呼，然后因为你这小子体内的魔……因为变异的关系，普通的魔法也能够通过在固定的咒语里加入龙语，从而改变魔法的本质产生特殊变化，这就是龙语魔法的本质。”
“呃。”
“……你这小子被选中啦！”
“原来如此，好厉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寒的表情抽搐着，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额角上的青筋都快气到爆出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白寒真想一巴掌拍飞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二愣子，完全无法理解死老头为什么会选择他来继承那块足以封印龙族力量的吊坠。
不可以生气，不可以一股脑只想怎么杀掉这小子解气，毕竟只是个人类小鬼头，得好好想想为什么那个死老头会这么做，为什么会特意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领养他，然后又为什么……
“嗯？”
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突然低下头来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
等一下，难道说……
“喂，小子。”
“怎么了吗？”
白寒喊了一声，让不知道在兴奋些什么的洛星回过神来，她从土丘上跳了下来，张望了一下四周然后指了一下不远处的石块，回头看着洛星。
“用魔法把那个石块破坏掉给我看看。”
“那个石块？……用火球术打过去就可以了吗？”
“…………如果那就是你唯一会的魔法的话。”
白寒痛苦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祈祷自己的期待不会落空。
“火球术！”
在白寒还在按着额头的时候，洛星就不假思索地抬手对着石块，同时从手心发出一个由火焰组成的红色球体散发着热量飞了过去，在命中的同时变回了火焰瞬间包裹住了石块，但是因为没有进一步可以燃烧的介质所以很快就熄灭了。
“咦？”
一瞬间，白寒呆滞了一下。
随后很惊讶地看着被火焰包围，然后逐渐熄灭后变得焦黑的石块，又看看依然摆着发射出火球姿势的洛星，不自觉地瞪了大自己的双眼。
“……你这小子刚刚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额，不是你让我用火球术攻击那个石块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啊，虽然说的确是我要求你小子攻击那个石块没错，但是……”
因为受到了一定打击的关系，白寒罕见地说话有些踌躇，她停下来稍稍呼吸了几次，在脑中调整好逻辑之后才再开口问出了关键的一点，
“你这小子，在没有咏唱咒文的前提下就放出火球了吗！？”
“呃，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
看着洛星面对自己的质问还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白寒忍住自己要抓狂然后将其捏死的情绪，尽量保持冷静下来。
“无论什么魔法，在施放之前因为要构筑起元素跟魔法师体内的魔素之间的沟通，并且保持二者平衡并且形成魔法的前提就是要咏唱固定的咒文来稳定魔力的，这可是铁律啊！”
而且根据所使用的魔法等阶以及需要魔力的大小不同，咒文的长度以及难度也会提高，虽然也有高阶魔法师不需要咏唱咒文也能施放小型魔法的例子在，但那也只仅限于对魔法的理解程度达到一定造诣的人才敢这么做。
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一旦哪个魔法师蠢到不去咏唱或者随意删减去咏唱魔法的咒文的话，如果好一点就只是因为魔素的暴走而丢只手或者脚，运气差的话甚至还有整个人被魔素碾碎成粉末的例子在！
“可是……咒文之类的，不是只要在心里默念就行了吗？”
“在心里！？”
听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解释，白寒几乎快要把“不可能”这三个字大声地叫出来了，但是自己却不幸地亲眼目睹到洛星无需咏唱咒文就施放法术的瞬间，所以无法反驳。
“是啊，只要在心里默念的话，无论多长的咒文都能很快就说完吧？……你看，因为每个人在心里的说话速度肯定都是一瞬间完成的，我只是把咒文放在心里说出来而已。”
“这……”
听上去好像是很简单的道理，但这在整个奥菲莉亚大陆……或者说在白寒的三千年生涯中都是闻所未闻的情况。
在心里默念一下咒文就可以简单施放了，这个世界上哪可能存在那么轻松的事情！
咒文之所以要念出来，就是需要用语言和词句的力量平衡元素和魔素，安抚大气的精灵听从命令，甚至有些大型魔法需要施术者连续不间断正确咏唱咒文长达三天三夜是类似于比炼金术更加精密的准备工作！
“你这小子……居然那么轻松就把从古至今所有伟大的魔法师都当成笨蛋了啊……”
看着洛星稚气未脱（虽然自己也一样，不过只是看上去而已）的脸，白寒只有无力地叹气，而洛星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搞错了些什么，于是又开始向白寒说明。
“不过，因为默念咒文会非常辛苦，所以现在的我而言也最多只能发出一次火球术而已，之后就像现在一样连动一下都很困难……”
说完洛星苦笑着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此时白寒才注意到洛星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刚刚抬起来发出火球的手臂也有些微微地颤抖。
“啊，这么说起来的话，我记得你小子当时在洞窟里用火球攻击那几只害虫的时候，是有偷偷地咏唱咒文来着。”
“虽然我觉得再怎么说把别人叫做害虫也有点……不过确实是这样，如果当时还用这种方式放出火球术的话，很有可能没有力气逃出洞窟了，考虑到这样生存概率更高些才这么做的。”
“嘿诶……”
虽然白寒很想夸奖一下洛星作为一个小孩子能考虑到那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现在她更欣慰地是得知这种不可思议的法术瞬发也是需要付出高昂体力的代价的，她现在自己也不太明白这种心情是为什么。
“也就是说……那么你小子如果用普通的办法放出火球术的话，大概能有几发呢？”
“虽然没有仔细做过……不过我想大概三发左右吧，之后就可能会像这样筋疲力尽了。”
是比较普通的量，白寒在心中默默地点了一下头，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走到洛星的面前俯下身子来用手摸着他的额头。
“！？……那个、要做什么？”
“你先别动。”
听到头顶上传来白寒的命令，但是因为白寒低下了身子的关系，长发从头顶上搭了下来摇晃着轻触着洛星的肩膀，同时宽松的白色连衣裙胸口的位置也因为姿势的关系向下留出了很大的空隙，白寒稚嫩的小巧胸部也在洛星眼前若隐若现。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洛星感觉自己脸色有些发烫，他紧闭着自己的双眼，等待白寒的动作结束。
但是……
（从头发上飘过来的气味好香啊。）
毕竟才十二岁的洛星作为一个男孩，虽然有了一些懵懂的对异性的感触，但心中并没有生出任何邪念，只是闭着眼睛继续闻着自己以前从来没有闻过的清香。
“好了。”
过了不久，白寒才把手从洛星的额头上移开，同时站直了身子，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微妙，说不出是在发愁还是在欣慰的感觉，她苦笑着对洛星摇了摇头。
“果然，你小子的身体完全没有学习魔法的潜质。”
（照例的假期1点更新，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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