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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呦”

“嘿呦”

​杏相生轻叩船长室的门,推门而入。然而船长室内却空无一人,一行人又跑到甲板上去观察情况,就在走楼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只见水手们整齐划一站在船上待命,船长在船舵前来回渡步,像在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又听不清楚。杏相生想过去询问情况,索莉恩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等他们解散再去也不迟。”

“好。”

雾更浓了,若不是甲板上的渔火他们已经快看不清船长的影子了。

“船长……?”杏相生见船员突然开始到处忙活,索莉恩和凌风都注意到了他们的人虽然多,但是动作却轻手轻脚,甚至受命时回应的“是!”也几乎听不见。杏相生找到机会走过去和船长打了声招呼,“发生什么事了吗?”

“噢……是你啊,孩子。不,不……不,没什么事。”

“好浓的雾啊,我们现在是前进不了了吗?”

“不,不。我们必须前进,就算是这样我们必须加速前进。”

“这样会有触礁的风险吧。”索莉恩一语道破。

船长背过身,几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而后又突兀地问道:“你们有乐器吗?”

“没……”

“罢了,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千万不要叫醒乘客们。拜托了……”

面对船长疲惫的语气,他们只得打道回府,总不能提着船长的衣领逼问他吧。事实上船长一瞬间也想提着杏相生的衣领对她大吼“都怪妳!船上已经没有乐器了!我们完了!!!”,但是他不能,他是船长。他在海上航行了十几年,越是突**况领导者越不能失去理智。

索莉恩等人依旧留在室外,在甲板上听到的歌声音量维持在了一定的程度,他们知道原因——船正在加速航行。

这也意味着,唱歌的人正在以同样的速度追赶他们,而就船长的态度来看,对方的危险性可能还不小。索莉恩头一回觉得雾也能像布赖斯抽雪茄一样呛鼻子。

在雾里并不能看见追赶者任何的影子,他们甚至无法分辨歌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凌风,现在我们怎么办?”降谷阵在他旁边担忧地问。

“我觉得我们首先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贸然行动只会给船长添乱。”

“你说的对。”杏相生帮索莉恩翻译后肯定了凌风的话。

“刚刚船长问我们有没有乐器。”降谷阵说。

“对,乐器可能就是突破点。相生小姐,妳和索莉恩小姐在欧格斯兰长大,妳们知道乐器对海上有什么意义吗?”

乐器、歌声……音乐……海……

糟了。

索莉恩出了一身冷汗,和杏相生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感叹词。

“嘿呦!”

“怎么了吗?”降谷阵见她们那么大反应也猜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嘿呦!”索莉恩说,“是嘿呦!”

“我知道问题很严重,索莉恩小姐,冷静一下,慢慢说。”凌风示意索莉恩不要那么激动,毕竟一直说感叹词他们也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好在欧伦语和伏流语里感叹词是同一品种。

“不是,是嘿呦。”杏相生试图解释。

“相生小姐?”

“嘿呦。”索莉恩再次和杏相生异口同声,把降谷阵和凌风弄的在“云里雾里”更加云里雾里了。

索莉恩示意杏相生解释,杏相生表示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她只听过没具体了解过。

“‘嘿呦’,其本来的名字应该叫赛蒂菈。”云歌从魔方里出来,“‘嘿呦’是我们欧格斯兰的渔民给她起的别称。”

“因为她出现的时候会唱着歌,发出……”

“嘿……呦……嘿呦——嘿(呦)呦……”

凌风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她叫“嘿呦”了。赛蒂菈口中的歌词已然清晰可闻,正是“嘿呦嘿呦”的声音。

索莉恩能感觉到船速在下降,最后直接不动了。

雾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索莉恩终于明白不是船不想动,而是……

一个巨大的井天蓝水母正伸出触手紧紧包裹着船!

“啊!”看清了“嘿呦”模样的三个女生大叫了一声,云歌和凌风也是瞳孔皱缩。

“嘿呦”的一根触手缠在桅杆上,船头是她放大的头……们。对,她有五个头,五个头是表情不一的人脸,她的冠帽上更是无数扭曲的人脸挤在一起,好像还在驱动,嘴里好像在念叨着“嘿呦……嘿呦……”

云歌最快恢复镇静,立刻对四人说道:“快!捂住耳朵!也别碰到它!‘嘿呦’的歌声能让人进入睡眠,被它触碰到灵魂就会被它吸收,肉体也会化成一滩血水。”

好恶心……索莉恩闻言立刻从包里抽出纸巾扭成团分给他们塞进耳朵里,顿时想到会不会冠帽上的人脸就是被“嘿呦”“吃掉”的人?

“我在书上看过,音乐能安抚她。”索莉恩说。杏相生也对此表示肯定,看来她们看到的是同一个版本。

一般来说,虽然遇见“嘿呦”的概率非常小,但是欧格斯兰的船都一定会携带不同的乐器以备不时之需。然而,船上的乐器,也就是那三把小提琴,已经全部命丧于杏相生。

“你们在这干什么!快进去船舱里!”一旁慌张的水手已经戴上了专用的耳塞,见到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还在外面站着更加是乱上加乱。

“不好,船舱还有别的客人!”

凌风和降谷阵率先跑回船舱,云歌、杏相生和索莉恩紧随其后。回到舱内他们发现客人舱已经被魔法罩围住了,凌风和降谷阵松了一口气,客人们还在熟睡。

“现在怎么还在睡啊。”杏相生用脚画了个圈嘀嘀咕咕。

云歌看她口型猜出来她说的话,于是回答道:“这是好事。赛蒂菈最讨厌的就是噪音,这群人要是全都醒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一定会引发骚动。届时水手们施展保护魔法时旧会被他们干扰,搞不好还会惹怒赛蒂菈,要是赛蒂菈失去理智可能直接把整艘船掀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第一步,回去舱内坐好。”云歌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步,进入睡眠,乖乖等死,最好睡深点让自己死得不那么痛。”

“都怪我……砸坏了小提琴。”杏相生抱头蹲在地上,索莉恩见状蓝眸飘忽,降谷阵跟着单膝跪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没事的,不怪妳……”

“我们一定能赶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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