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我也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等我赢了，我就能光明正大地亲一御了！”
扔下这句话的夏帆，连人带着撒娇和温暖，一溜烟似地跑回了麻将桌上，响应杉惠姐所说的“休息时间结束了，大家继续”。
真搞不懂，她们不就打个麻将而已，怎么搞得好像是上下课一样，就差没给工钱了，否则就和流水线工厂一样了。
也庆幸我不懂，所以我才没有加入她们，不对，我已经放弃了向她们抗议胜利者的奖励的内容，不应该拿我开开玩笑了吗？
“呼，总算是得救了。”
我叹了口气，更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厄运现在都不在夏帆身上了，礼姬也能让我暴露一下自己的真面目给夏帆看，让夏帆私信，可夏帆就像是选择性失忆了，只知道她很喜欢我，却感觉不到我的抗拒。
难道就真的要一五一十说地说清楚，撕破脸皮才能让夏帆明白，一点点的婉转都会被当做是我对她的温柔吗？但我实在是做不了那么决绝的事情，大概这就是我最大的弱点，也是夏帆想借机突破的一个点。
“说起来，狐仙大人。”
我举高手，想摸一摸小狐狸那几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换做是平时，那几条尾巴会偷偷地触碰我，像是在感知我的存在，但小狐狸坐在我肩膀上那么久了，我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尾巴的存在，我有些好奇。
“怎么了？”
小狐狸不知道我忽然伸手，像是像摸她但是又不像是摸她，是想干什么，但她伸手拍了拍我的手，想打消我可能忽然想到的坏念头。
“你的尾巴去哪了。”
我放下了手，的确是没敢知道小狐狸的狐狸尾巴，平时我这样伸手碰她，也不用小狐狸亲自出手，那些尾巴就能把我淹没，一条箍住我的脖子，两条扯住我的手臂，剩下的还能打我。
“重新炼化的内丹损失了一些修为，尾巴就是修为的一部分，没关系的，你喜欢的话，过几天老夫就能练回来了。”
小狐狸这才恍然大悟，很认真地回答道。
“我觉得保持这个样子挺好的，平时你的尾巴老是动来动去的，很痒。”
而且小狐狸这个样子更像是人类的小女孩，虽然普通人也看不见小狐狸的狐狸尾巴，可我能看得见，我还能看得见天使的头环——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就像是看得见鬼的人却不知道怎么抓鬼，还不如看不见来得舒心。
“梨月，麻烦开一开门。”
“知道了。”
原本稀疏平常的对白，现在我却有些风声鹤唳，小狐狸随时会卷着冷气消失不见，直到没有别人，小狐狸才会回来让我凉快凉快。
也可能是我把霜雪想得太过高冷了，可能是她的朋友，也可能是友好的邻居来找她，我现在坐在外头，应该不会引起对方的误会，但是她们在打麻将，肯定会引起误会的，但只要不是误会我就好了。
“那个，大家，这位是和我同班的律川圣子同学，律川同学，这是屋子的主人清城霜雪同学，我姐姐你见过了，这是学生会会长浅野樱学姐，这是隔壁班的夏帆——诶，律川同学，你要去哪里，要喝点水吗？”
梨月还在屋子里给律川圣子介绍牌桌上的其他人，然而律川圣子无视了所有人，直接走到了我的身侧，直接坐了下来。
这让我感到非常紧张，但和夏帆坐在身边的那种紧张不是同一种紧张，律川圣子头上顶着一个天使的头环，是天使的一份子，她不请自来，估计不是告诉我明天要开学吧。
“律川同学？”
梨月着急忙慌地跟了过来，她以为律川圣子要找我的麻烦，但要是律川圣子真的要找我的麻烦，屋子里还有两个局外人，所以我暂时还是安全的。
“明天要上课，我是特意来通知你们的。”
这个理由已经被用烂了，除了早上梨月接的那个来自老师的官方通知电话以外，说是来通知，浅野樱其实是想打麻将，夏帆是想来找我，而律川圣子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他们知道了，我是特意过来通知的，这位夏帆同学也是。你们的消息这么闭塞，需要那么多人特意通知吗？”
浅野樱有些无奈地说了句，想掩饰她借题发挥来打麻将的窘况，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恶人先告状”。
“中途走掉的话，积分清零了哦，你只需要赢一局就能超过霜雪了，我补充一个条款吧，积分最高的可以亲一御，也有放弃这个奖励的权力，那这个亲一御的奖励就顺延到第二名，以此类推，大家明白了吗？”
我怀疑杉惠姐是懂心里操控的，夏帆如此任性的一个女孩子，在杉惠姐跟前乖巧得就差没捧起书来读了，浅野樱自然不会离开麻将桌，霜雪是凑数地坐在那里，那木槿上哪去了。
“没问题的话大家继续。”
杉惠姐也没有理会我们这边，我回头看了一眼梨月，又看了一眼律川圣子，我问：“律川同学，我们知道明天要上学了。”
也不好明着让律川圣子回去，但律川圣子这样坐在我旁边，我真的很心虚，特别是她那和霜雪有得一比的冷漠，凌厉的双眼仿若可以把我的一切看穿，我真担心我会不打自招。
“那个，圣子同学，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梨月让我坐过去一点，自己挡在了律川圣子和我之间，我虽然是很感动，但我可不想梨月有什么危险，我按住了梨月的手，摇了摇头。
“圣子同学，你能坐过来这边吗？”
我指着我另一边的空位，问圣子同学说。
小狐狸一直都没离开过我的头顶，她大概早就知道是律川圣子了，她忽然开口说：“唔唔，这位小姑娘，你可以放心说话，老夫这里布下了结界，里面的人听不见我们说话的，但是你们说话的动作可能会露馅。”
律川圣子一语不发地走到了我身侧的空位，还没坐下来她就问我说：“你那些地狱的朋友呢，今天怎么没在这里。”
“她们，她们在地狱啊，你们不是，不是不喜欢她们在人间吗，她们现在很安分守己地在地狱呆着呢，你找她们有事吗？你们不能直接找她们的吗？”
我尽量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算是淡定地回答了律川圣子的问题。
“在你的身上，还有这间屋子，都散发着罪恶气息，今天之内，要么你到过地狱，要么你接触过恶魔，要么恶魔来过这里，否则不会如此浓烈，隔着十几条街都能感应得到，更别说白天的时候她们来过，对吧。”
说起白天的事情，难道律川圣子已经知道了，我偷偷潜入天堂的事情了吗？如果我接触过恶魔，身上就有罪恶的气息，那么天堂的天使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但我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我了，要是我还不能做到手捧写真杂志而满嘴仁义道德的话，那我还怎么能保护好这本写真杂志呢？
“你都知道了，还过来问我干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要是你们都知道了，你们应该会直接采取行动吧，犯不着过了这么久才找到这里来问我话，要是我会招供我一早就去招供了，我还要等到现在才招供，我才不是两面派呢。
至始至终，律川圣子一直看着我，而梨月也紧张地看着我，我倒是有些担心梨月会把事情说出去，关心则乱，她担心我的程度比其他人要多多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反正和恶魔接触的你们，迟早会自取灭亡的，虔诚者自有归宿，不虔诚者漂泊不定。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下次你见到她们，特别是她们的公主，你问一问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失踪的女子找回来，都过去那么久了，该不是忘记了吧。”
律川圣子提起了另一件事情，我还担心到天堂一游的事情被发现了，原来是自己吓自己。
我甚至想直接反驳她说，虔诚的枝子婆婆现在还在地狱的亡灵国呆着，这算哪门子的自由归宿，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当然我也不是这种冲动的人，我很冷静地把这话吞了下去，烂在了肚子里。
“你们除了我就没别的渠道，联系上地狱的其他人吗，一边让我不要接触恶魔，一边又让我传话，你算不算是教唆我变成不虔诚者？”
既然是有求于我，那我也不客气了，亏我还那么担心，原来只是想找我带个话。
话说这些人，都能上天入地，甚至毁天灭地，为什么会被通讯问题困扰，我们人类发明的移动电话，难道不应该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弄一条专线吗？好像也是，万一我们人类特意窃听的话，那地狱和天堂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而且万一地狱或者天堂那边打错电话给人类，一开口就说“你好，这里是地狱/天堂”，估计会把接电话的人吓死。
“你可以写下来告诉他们，让他们到指定的地方收信，那就不用接触他们了。”
律川圣子冷冷地说道，完全没有被我的话刺激到的样子。
“比起这个，狩猎之夜都过去那么久了，阿撒兹勒的事情也暂告一段落，你怎么还留在小镇上，还有别的什么任务吗？”
我随口问道，我有信心律川圣子不会回答。
然而律川圣子却毫无保留地对我说：“上面让我留下来继续监视你，你好像和恶魔签下了恶魔契约是不是，你身上的罪恶气息已经不是那种会消散的罪恶气息了，我可以很容易地找到你的位置，在一定的距离里。”
怪不得律川圣子找到了这里，原来是恶魔契约搞的鬼，那我半个灵魂都已经踏入地狱了，我还能怎么选，背叛兰姬她们，让她们堕入那个可怕的深渊里面受折磨吗，何况死后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说不定我也能像忠伯一样变成恶魔，也一样是永生的。
“但是白天的时候你离开了一段时间对不对，你是不是到地狱去了，你在地狱有没有见到那个，叫律川明秀的恶魔，他有没有和一个叫桃乐丝·库珀的女性在一起，要是你知道什么消息的话，不妨告诉我们，或者说，我们可以让你脱离恶魔的束缚，远离罪恶的地狱，在你的灵魂脱离躯壳，便能被指引到天堂，获得永生的光明。”
要是我没到过天堂，不知道河伯和枝子婆婆的故事，我还可能将信将疑地相信律川圣子的“宣传”，就连碧落都说天堂很久没有接收过灵魂了，我真的不相信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没有一个可以上天堂的义人。
再说我都差点上天堂了，大不了想办法让亚巴顿再把小镇拆一次，我又去牺牲一次——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虚假了。
“没有看见啊，大家也没提起律川明秀的去向，所以你们是跟地狱商量，让地狱的人找出他们两个，把桃乐丝上校送回来对吧，但我真的没听她们提起。”
我如实回答道，但也是在说话，那个时候我压根不在地狱，我怎么知道花恋她们有没有去找律川明秀他们。
“果然，不能相信地狱的人，改天直接下通牒好了，我不信向他们施压，他们还能无视。”
律川圣子听了我的话，误以为地狱那边根本没把天堂的要求当一回事。
我担心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纷争，我赶紧说：“圣子同学，我就是个普通人，她们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啊，我到地狱去也就是去拿一点吃的回来而已，她们从另一个地方带了很多吃的，但是吃不完。你不要这么急嘛，说不定快要找到了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地狱有些地方对恶魔来说也是很危险的，要是他们两个逃到那种地方去，估计也没人敢进去找他们了。”
律川圣子的逻辑我没听懂，我反问道：“要是那种地方这么危险，律川明秀进去了不是送死，桃乐丝上校是个普通人，不是死得更快吗？”
“我管他死活，我只要那个女人活着回来。说不定地狱的恶魔有邪恶的办法，让那个女人死心塌地地自愿死去，到时候进地狱了，我们也就拿他们没办法了，这次的目标是营救这个无知的女人，地狱单方面拖拉，一定是想包庇恶魔。”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平息律川圣子的怒火，那边的梨月忽然递过来一碗刨冰，对律川圣子说：“圣子同学，给，这是我们自制的刨冰，试试吧。”
“你是想收买我吗？”
律川圣子警惕地问道。
“过门都是客，主人家在打麻将，我替她尽一尽地主之谊而已，你不要想那么多啦。”
梨月笑着说道。
“那谢谢了。”
律川圣子说着，接过了碗，总算安静下来，静静地吃起了刨冰，吃了没两口，律川圣子抬起头来，又问：“我怎么觉得你身上好像还有点神圣的气息，是有另外的天使过来通知你吗？”
“可能是沙利叶遗留下来的气息吧，你也知道她也喜欢往我这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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