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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拼不回被撕碎的自我(20)

第五十二章 拼不回被撕碎的自我(20)

面对清城震的挑衅,根本没有人应战。我自然知道我几斤几两,单挑是不可能单挑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霜雪对单挑也没什么兴趣,她很直白地回了一句“不要”,转身就走到了神社的那群人旁边。

清城震像只疯狗一样大吼大叫,还得几个人才能压得住他,清清城司室和铁川照原本也想问他“花牌”的事情的,但现在他们也拿清城震没办法。

“清城震,你谋逆犯上,下药迷晕二位家主,究竟有什么企图!”

负责审讯的人,也不管清城震在发飙,自顾自地问道。

“你们问出来了吗?”

铁川照那边也在问他们自家人,他们倒是很爽快地说,是清城震拿着花牌逼他们出手的,而且有花牌的主人做担保,铁川照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却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回头跟南央说,让她帮忙先把这些人送到地狱去,最好都绑起来,等我们回去了,再一个个地盘问。南央很快就把他们都送到地狱去了,也很快就回来了。

在南央把一大堆人都变没了的瞬间,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清城震,都变得格外安静,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看着一只可怕的猛兽。

“他们怎么,他们是到什么地方了?”

清城司室大概是想问他们怎么没的,但是他也应该听说过小狐狸把刺客送到荒郊野岭的事情,所以他马上改口问那些神社的人去哪了。

“他们到地,第二个地方去了,放心吧,狐仙大人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我随口回答了一句,刚想说“地狱”,但我怕吓到他们了,我也马上改口,还把小狐狸拿出来当挡箭牌。

我知道我的谎话很拙劣,在这些大人面前,可能一眼就会被看穿,不过小狐狸昏迷的事情还是隐瞒一下会好一点,至少能够起到威慑的作用,让清城震能够收敛一下,不要在没事找事地找我的麻烦。

“那个,清城震,我跟你无冤无仇,你骂我也不是不可以,但霜雪是你们清城家的剑侍,请你尊重一下。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是你派刺客来杀我们两个的吧,为什么呢?”

临行前,我觉得我有必要问一下清城震为什么,虽然我知道他有很大的概率不会说,不过从他骂我们“狗男女”这个词汇里,我能够推测得出,应该和男女之间的关系是相关的,电视剧上也是这么演的,我猜应该差不多吧。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认识这些神神鬼鬼的,就能横行霸道了吗?你一定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才得到了霜雪,但是神庭一御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等着吧,下次我肯定会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

清城家本就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山风狂猛地经过,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远处的那些高楼,仿若摇摇欲坠。清城震这话铿锵有力,仿若响彻了整个清城家,而他本人自我感觉良好,正打算加上一个反派必备的大笑。

但他还没笑出声来,我便打断了他,我说:“不是,清城震,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不过我暂时也不想跟你解释清楚,因为你们清城家的规矩太多也太奇怪了,动不动就要杀人甚至嫁人的。”

清城震被我呛到了,他不住地咳嗽了起来,但我没理他,我问清城司室说:“清城家的家主,清城司室先生,我想请问一句,如今霜雪是不是算是嫁与我为妻了呢?”

“一御……”霜雪忽然扯了扯我的衣服,但我也没理会他。

清城司室咳嗽了一声,回答我说:“你们的婚宴,宴会进行到一半就中断了,仪式还没完成,从礼法上讲,你们不算是夫妇,但看你们如此恩爱,我是想打算,择日再重新把举行一次,完成仪式的。”

“那就是说她还不是你的妻子,反正我不承认——”

清城震还在叫嚣,我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总而言之,狐仙大人撮合了我们两个,我们的婚宴也算是举行过了,名义上,我和霜雪已结为夫妇,那此前的那些,什么胧月夜被带到了清城家,剑侍拔剑就要嫁给家主,剑侍丢剑就要被扔进铸剑炉,的事情,是不是一笔勾销了呢?即便我日后和霜雪离婚,你们也是否不再追究?”

“对。”

清城司室略有迟疑,但还是确认了我所说的话都是对的。

“好。清城震,你说你得不到的,我也不能得到对吧,那我想问清楚,你是想报复我,还是报复霜雪?”

幸好清城震被我的虚张声势给吓住了,他有些错愕地问:“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有,你想报复我,那就别报复霜雪,你想报复霜雪,那就别报复我。”

经过上次的婚宴,他们家族的关系已经复杂到影响到我的程度了,我原以为我能置身事外,让他们自己慢慢消化和解决,哪知道清城震这么快就走极端,打算把碍眼的我们解决掉。

有道是心病换需心药医,清城震很明显是喜欢霜雪的,但他们却有着血缘关系,清城震大可以“跨越”血缘的关系,但他没有这么做,说明他心底里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但又有自己的底线。

我不清楚他们清城家还有没有什么无视血缘关系的规矩,但他们的行事作风比铁川家的刺客还要神秘,我是很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的。趁现在大家都在,把事情说清楚了,能谈妥就谈妥,谈不妥再说了,反正我也是爱好和平的人,打打杀杀真的不适合我。

“我要报复你们,是你们,你知道吗!”

清城震愤怒地吼道,但我也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说报复的是“你们”,其实他想报复的是一个虚无的幻想,在那个幻想里,霜雪和别人在一起了,而那个人不能是他。杀死霜雪身边的男人,幻想只会暂时破灭,但只要杀死霜雪,这个幻想才能彻底破灭。

“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这番话,你可能不会马上就听进去,但是我想告诉你,并不只有你一个人在痛苦,也并不只有你一个人喜欢霜雪,而霜雪也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要是得不到,就想着毁掉的话,那你永远都得不到!”

越说我就越气,也难怪霜雪平时那么沉默寡言,在这个奇怪的家族里面生活,要么变成三少爷那样阴阳怪气,看穿一切,要么就只能看到当没看到

“你不是很喜欢单挑吗?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要是你赢了,除了得到一个赢了我的名头,你什么都得不到,要是你输了,你还是什么都得不到,怎么样,要不要来单挑啊!”

我的提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正常来说,既然都要打斗了,那总该有个输赢,既然有输赢,那打赢了有奖品,打输了有惩罚也是必然的,除非是切磋。但我提出来,既不为了切磋,输赢也没有奖惩,还要和对方单挑,那这场打斗的意义是什么呢?

就连清城震也哑口无言了,他根本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但他只是当局者迷,又气在头上,心浮气躁,不能静下心来思考他的处境——在他被抓的这一刻,他已经失败了,就算他想单挑,但我拥有决定单挑奖惩的权力,以及是否接受单挑的权力,他根本没发现自己的位置发生了变化。

换言之,他被我三两句就绕进去了。看他还在努力思考,我可不能给他思考的机会,万一他发现了我的把戏,和我谈条件说输了就离开霜雪,那我可没有半点胜算能赢他。

我趁热打铁,我说:“人生有很多的事情是没有道理的,可以说是注定的,你无法改变这些无法改变的。有些东西,你得不到,人家也得不到,但在你的人生当中,总有些东西只属于你,是别人也得不到的,难道他也要找人来毁掉它们吗?那大家岂不是永无宁日吗?为什么,你就不能珍惜你已经拥有的,为什么你就不能换一个方向,难道除了霜雪,就没值得你珍惜的人了吗?”

说实话,我也只是在瞎说而已,既然可以和地方讲道理,那大家还是以和为贵,尽量商量,或者说是不动声色地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点。而且最后的那句我也是瞎说的,我是忽然记起来他的母亲还健在,他再疯,也不至于不听他母亲的话吧。

果然,在我对清城震循循善诱,而清城震还在动摇自己的仇恨的时候,有个女人忽然出现,她出其不意地挟持了霜雪,并在我的身后,对清城司室说:“阿室,快把我儿子放了。”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我们铁川家的忍术,还有我们铁川家的独门武器袖剑?”

没等清城司室开口,铁川照惊讶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要是你们再不放开我儿子,别怪我不客气。”

回头一看,挟持霜雪的是一个清丽脱俗的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霜雪的姐姐,但她既然说清城震是她儿子,那说明她应该和清城司室是同一辈的了。

“杜鹃阿姨,你怎么了吗?”

霜雪被这个名为杜鹃的阿姨,用那把细长的袖剑抵住了脖子,只消一用力,定能贯喉而过,让霜雪当场香消玉殒。

“杜鹃,有话好好说,别做傻事。”清城司室也有些为难,毕竟铁川家的人一口咬定是清城震领的头,虽然不知道清城震除了想杀我和霜雪以外,还有没有别的阴谋,所以在事情清楚之前,是不能放走他的。

“放不放!”

杜鹃阿姨稍稍用了一下力,忽然扑了个空,只见霜雪凭空消失了,很明显是南央把她救走了。在杜鹃阿姨愣神之际,几个人冲出来把她团团围住,直接钳制了她。

“清城震,跟你说,我在有记忆开始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了,我从小就得不到母爱,我很渴望母爱,那现在我想要你的母亲当我的母亲,你觉得怎么样?”

我尽量回想起自己看小姐姐杂志的时候露出的那种微笑,也就是梨月经常说的“你这么猥琐地笑,肯定是在看成人杂志了”,尽量做得自然而不造作。

听到我这么说,那些大人自然不会相信我是说真的,再说了,我也没这个能力能把别人的母亲变成自己的母亲,我只是想气清城震而已。

“你说什么白痴的话呢,那是我的母亲,怎么能变成你的母亲!你是傻了吗?你笑得那么猥琐,你是有什么别的企图吗!”

清城震果然上钩了,我也松了一口气,我接着说:“也对,既然我得不到的话,那我也把她变没了吧,我也想学你一样毁掉可以吗?”

“……”

清城震被我这么一问,当场气结,他是想马上回答我的,但没说出一个字就忍住了没继续说,我知道他在思考着,不过我没空招呼他了,我想快点解决这个事情,快点回地狱去看看能不能救回小狐狸。

“清城家家主,铁川家家主,二位家主,事情是这样的,我和霜雪,还有狐仙大人,都不打算追究大家的责任,毕竟也没人受伤,不过我希望大家能够好好想想,当你们拥有强大的力量的时候,是用来做好事,还是用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我觉得二者是不冲突的,但在满足自己的同时,也请尊重一下别人。”

我故作镇静地说了这番话,自我感觉还是挺不错的,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感觉真好,最后,我补上了一句:“要是大家都用拳头说话,那还用那么多的礼仪和规矩干什么?”

就差没有掌声了,但南央这时候也把我瞬间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只见霜雪正在和忠伯聊天,忠伯一看到我,就笑着迎了过来,问:“怎么样,我们的新郎官,新婚生活还快乐吗?”

“忠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娶霜雪是权宜之计而已,现在我问清楚了,可以离婚的,离婚以后,之前的事情还能一笔勾销。”

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窗口外面对出的是现代化的景色,马路,混凝土房屋,还有修剪整齐的灌木丛,这个小屋似乎是个保安亭一样的东西。

“哦,是这样的吗?我先提前说好,虽然是可以离婚,不过在清城家,离了婚的女性地位是很低的,以后霜雪嫁不出去了,你应不应该负点责任呢?”

“别吓我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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