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也可以吧。”
就算是被我当面拒绝,礼姬也不是那种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我感觉后背上被针刺了一下,我忙不迭缩了一下,我可不想一边保持不用死亡的状态,一边被礼姬活生生地把肉全部刮下来,虽然是感觉不到疼,但疼痛是无法避免的,只要我想复活,千色就能让我痛得不想活过来。
“好啦礼姬,等下一御大人还得去忙了,你就让他安安心心洗个澡,这个铁刷子下次再用吧?”
南央替我解围的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还替偷偷安排了下一次洗澡,让礼姬来服侍我,难道我就不能一个人洗澡了吗?
“好,这次就先放过他了,下一次我一定会提前准备好的,听说用这个东西之前,还得用热水烫一遍的。”
礼姬扔下这话,人就不见了。但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担心,这次是躲过了,下次还要热水烫,礼姬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东西的,我发现礼姬的目标也在悄然改变,之前是想偷偷给我来一下,结束我罪恶的生命,如今是想方设法让我活着并折磨我。
要是非得在这两样里面选的话,我选择从来就没去招惹礼姬。
“放心好了一御大人,礼姬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南央看我愣在那里,她温柔地安慰我说:“要礼姬真的动手了也不用担心,只要一御大人没有完全死亡,我会尽量让救活你的。”
“难道不应该是在动手之前保护我吗?”
我叹了口气,也想到礼姬的存在,和那些刺客没什么区别,都是想杀我但又不能真的下手,整天骚扰来骚扰去,弄得人提心吊胆的,没办法正常生活。不对,礼姬这样做,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一种精神折磨。
“没问题的一御大人,快点洗澡吧,等下不是还得对付刺客吗?浴血奋战回来,弄脏了,也可以回来这里再洗一个澡的哦!”
南央说着,就舀起了一勺热水,小心地浇在我的身上,并用手在我的后背上拍打,让水花均匀地洒在我的身上,好让我的身体慢慢适应热水的温度。
我也没有继续说话了,被人服侍着洗澡好像还是头一遭,我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说些什么,总之我很紧张,也觉得气氛有点暧昧,还是什么都不说,望着洁白的地面上的自己的倒影,当自己是没有自主意识的玩偶就好了。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南央也似乎让整个水池都换了一遍水,水流都快要把我的皮肤给泡掉一层了,终于我还是耐不住打破这份宁静,我问:“南央,我想请教一件事情。”
“你说。”
“自打解除了你的灵魂锁链以后,我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就是时间的流逝会减慢,甚至停止流逝,其他人没有感觉,但我能感觉得到。而且我完全不受影响,可以正常活动,要是不穿衣服的话还能到处走动,但我无法移动任何东西,而且心跳呼吸也没有,你说这是不是礼姬的恶作剧?还是你们谁的什么奇怪能力失控了?”
南央洒完水后,便开始给擦背,我觉得这只会让我洗澡的时间增加。我把手枕在膝盖上,用双手手肘压着我唯一的遮羞布,那条毛巾就像是我最后的底线,要是它没了,我觉得我也不需要坚持什么了。
“时间的流逝会减慢?还停止流逝?一御大人你还能正常活动?你确定这不是你的能力吗,说不定是一御大人的能力觉醒了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南央,一脸的惊讶,我都有点相信了,不过南央忽然用手把我的头推了回去,她小声咳嗽了一下,又说:“据我所知,没有人能让时间停止的。操控时间的法术倒是有人在研究,但也不清楚有没有成功的,要是真的可以的话,那他应该会做点什么吧,但是没有。”
“不是啊南央,你看,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都是突然出现的,在时间减慢或者静止之前,我在这里对吧,之后我就可以走到门口那里,但在你看来,我是突然间出现在门口,这和你的瞬间转移的能力,不是很相似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介绍我的这个能力了,首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其次我也不清楚还有什么作用,就是时不时发生,还没什么强大的力量,感觉十分的鸡肋。
“你这么说的话,的确有点像,但是我的瞬间转移能力好像没有减慢时间吧,最多就是操控空间而已,在两个空间之间打开通道,瞬间穿越过去而已。要是瞬移还得自己跑,那不是得累死?”
南央小心翼翼地给我擦着背,慢慢的我也放松下来了,既然南央说没有人懂这个,说明不会是她认识的人对我使用的,那我除了认识恶魔以外,就剩下天堂和教会的人了,还有那个冒充七海主教的女子,但是天堂的人可以直接来抓我,阿撒兹勒要是会的话也不会输掉了,我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到底是谁在跟我开玩笑。
“说起来,兰姬好久没有回来了,我上去找你们,是想顺便看看,兰姬是不是到一御大人那里去了,我都有点担心她在别的什么地方睡着了,虽说亚巴顿是暂时撤退,但他也没有说放弃,万一被抓过去当人质了就麻烦了,一御大人,你要不要用恶魔卷轴,把兰姬召唤回来?”
南央这担忧的语气,弄得我也有些担忧起来了,但我想起来,此情此景,让兰姬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混乱,我便对南央说:“南央,不如赶紧洗完澡再说吧,万一兰姬是去到处走走,看到我们这样,她肯定会乱来的。”
虽然这么说,我也掏出了恶魔卷轴,想看看恶魔卷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恶魔卷轴还是和刚开始看到的那样,散发着一种沧桑的气息,老旧的羊皮纸凹凸不平地围绕着木头做的芯绕了几圈。没有重量,不占地方,是非常好的设计,我也想我家的家具有这样的功能,能节省很多地方。
“南央?南央你说话——”
我还在想南央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但当我感觉到身后那钢板一样的毛巾,还有我膝盖上那条悬空的毛巾的时候,以及我说到一半就说不出的话时,我就知道时间的流逝又开始不正常了。
我伸直了双腿,便轻松地从毛巾和椅子以及南央的“夹击”下抽身出来,还在流动的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周遭的一切都静止不动了,为什么水却还能畅通无阻地从龙头里流出来呢?
雾腾腾的蒸汽艰难地往上攀升,看上去就像是静止不动。我伸手到水里搅拌了一下,水的触感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热热的,暖暖的。就是搅动的过程中,水的流速也很慢,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很快就恢复静止的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去偷看南央或者杉惠姐梨月,都是不怎么道德的行为,早知道应该让哀酱过来,随时用她的力量隔绝一切其他力量,这样我就不必担心被影响到了吧。
算了,反正已经把头都洗湿了,还是赶紧洗个澡吧,要是我能合理利用这段时间学习,是不是我能比别人更厉害了呢?可是我也不是爱学习的人,有这个功夫去背书学习,还不如利用这个时间暂停开始作弊好了。
在身体泡入水中的那一刻,全身的感官都被温暖所包围,暖暖的蒸汽扑打在脸上,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感。这个温泉的池子设计的也很好,有个台阶供人坐着,望着空旷的浴室,真的心旷神怡,好不惬意。
不过我并不能控制发生的时间,用来考试作弊的话,万一走到一半,时间重新开始流逝,我又不在座位上,我是解释不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的,还是乖乖找点书本来看好了,比方说多买几份的小姐姐杂志,这样就不必占用学习的时间了。
话说回来,我有安排学习的时间吗?
也不知道这次的时间暂停还要多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我还能有感觉,呼吸和心跳可是基础的能量供给,要是没有能量,我大脑是用什么来感受冷热的呢?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冥想一下会比较好,比方说思考一下礼姬她们失控的共性,或者思考一下刺客是谁派来的,或者什么都不想,和平时一样发呆个一段时间好了,反正我是没有那么好的头脑,能够思考出答案,毕竟人生里面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一定有答案的。
我忽然又想到,要是我能动,这水也能动,那我是不是可以泼水到别的地方去?可是泼水的唯一用处,就是让别人的衣服湿透,除了来恶作剧以外,好像没有别的作用,救火都杯水车薪的。
我又想到,水和水汽都能动的话,那冰块能不能动呢?可一时半会也没有冰块,我也没法测试。
终于,我停止了胡思乱想,安心地坐在浴池里,看着龙头里的水慢慢流出,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一切都像是定格在这里,只有这流水不受束缚,仿若流水就是时间本身,它的流动就代表着属于我的时间正在流逝。
我有点担心,要是它静止个十年二十年,等恢复过来了,我会不会就变成一个中年男子了,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十年二十年的时间了吗?
越想我就越觉得担心,可我又不是很敢光着身子到处跑,被礼姬撞上,她肯定会借题发挥把我杀掉的。其实我有想过这是沙利叶搞的鬼,但沙利叶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其他人也差不多,搞了鬼又不出来和我说说什么情况,弄得跟恶作剧一样。
终于,我泡在水里是坐不住了,我猛地起身,打算走走活络活络一下筋骨,才走到门口,就看到哀酱捧着衣服正朝我这里走来,这么说,连哀酱都无法抵抗这个时间静止的力量吗?还是说只要我躲在叹息之墙附近,就不会被影响到了呢?
要是我能开口说话我一定要大喊是谁在整我的,只可惜说不出话,这次的时间暂停比之前的还要长,再加上没有饥饿感,时钟指示,以及光照变化,我连过了多久我都不清楚,来回走了几趟,没有一小时也有半小时了。
昏暗的走廊里只有定格的火焰,照亮破旧的地面和墙壁,我本来不想走那么远的,我也担心撞到隔壁女澡堂的杉惠姐和梨月。
但这次似乎和之前的几次不一样,之前的几次可能只是测试一下,而这次真的像是完全暂停了,我沿着陌生的走廊一直往前走,终于走回了大厅。大厅外依旧耀眼的是遍地的彼岸花,木槿正站在门口望着她种下的魔法植物,莎曼和安琪奴站在花恋的左右,莎曼似乎在教花恋什么东西。
变换的光线忽然引起了我的注意,就算是燃烧的火焰都定格成电灯,为什么脚下的光线却在移动,地狱根本没有太阳,那肯定不是太阳光。
我从木槿的身侧走了出去,彼岸花走近看才看清楚它们的花瓣,是一条一条的,怪不得那么像是火苗。我抬眼一看,这不断变换位置的光线,来自很远的地方,远得根本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就知道这光线是被天空上的云层反射过来的,
我想走到那里,时间不是问题,但万一走到一半的路,光线没了,恶魔也来找我了,我也要跟着没了。现在又不知道这时间暂停的把戏,要玩到什么时候,要是一直一直都不结束暂停的话,我还是一样在浪费时间。
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魔王的宫殿,果真是恢弘大气,占地面积都赶得上半个老城区了,左右望不到头,高度倒不算太高,但是我看到有个穿透云层的高塔,根本看不见顶,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万一有人偷偷从那里溜进来怎么办?
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过去,不过最保险的方法也只有到高塔那里去了,我转身走进了宫殿,开始寻找能够到高塔的楼梯。
在宫殿里转了好多圈,也走了很多的弯路,我总算找到应该是进入高台的入口了,可是门被关上了,还有一把锁,看来想从高塔里偷偷进来,是不大可能的了,而且恶魔都各怀绝技,要潜入进来也不用那么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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