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跟过去吗,说不定能帮上一点忙?”梨月十分关切地问道,她让我转了一圈,似乎在检查我又没有受伤。
“上次千色失控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受伤,这次也不会的啦。你们还是不要跟过来了,万一有危险的话,你们也来不及逃跑。哪里的小树林,我们赶紧过去。”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显示我没有任何问题,水花四溅,倒是让人睁不开眼。
“一御你怎么全身都湿了啊,会着凉的,你有换洗的衣服吗?要不先回去换身衣裳,我家离这里很近的,要不到我家换衣服?”
夏帆也挤到了我的身侧,我倒是有点不敢面对她。我回想起在千色力量的作用下,我抓着马桶刷以为是她身体的某部分,这马桶刷的幻觉的后劲有点大,我也不敢太靠近她,我推开了一点,说:“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很赶时间对吧?”
“帆酱的邀约你也敢拒绝,你胆子还挺大的啊。”礼姬在我身后极度不满地说道:“帆酱,他身体很棒的,刚才还用马桶刷消了毒,差点就里里外外地——”
礼姬正准备把我在厕所里的糗事给抖落出去,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连扯带拖地带着她离开了包间,从梨月和夏帆之间穿过,走过杉惠姐和清城霜雪的跟前,一边走我一边大声说话,以遮盖住礼姬的声音。
“大家还是不要跟着我去冒险了,回去休息一下吧,等我忙完回来,我们再找个地方,接着摆摊。今天天气真好,我们要赶紧出发了。”
说完,我抱起礼姬,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跑去,身后是兰姬喊着“一御大人,等等妾身嘛”的声音,但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厕所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让礼姬说出去,否则我的脸面要往哪放?
然而,礼姬应该不是那么轻松就能抓得住的,等我抱着她冲出K歌房的时候,我就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乖巧地在我怀里一动不动的了。
迎面撞上几个过来唱K 的客人,而礼姬身上没有穿衣服,我的衣服又是湿透的,一个浑身湿透的男性抱着一个没穿衣服的小女孩在狂奔,在正常人的眼中,一定会把我当成是某种变态,马上就会联络保安把我抓起来了。
我一个回身又钻到了略显昏暗的走廊里,我松开了礼姬,低头对她说:“礼姬,你的衣服呢?是怎么进来的,就没有人发现你吗?”
“你是脑子进水了吗,有恶魔卷轴,我干嘛要从外面走进来,怎么了,不敢走出去了吗?你不是连马桶刷都敢亲的吗,抱一个光溜溜的小女孩出去,算得了什么?”礼姬十分不屑地说道,但她也没有继续嘲讽我,她接着说:“狐仙大人在摆摊那边的树林里等着,快过去了。”
说到这里,礼姬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可以趁机嘲讽回去,比方说,“你不是很能吵架的吗,怎么又要求我过去救南央,我也不一定能救的啊,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自己去救”,但我的脑子并没有进水,我知道事情可能比我想象当中的要严重。
想起当晚,夏帆都快被厄运吞噬掉了,礼姬一整晚都还不知疲惫地骂我,虽然很大程度上她觉得事态已经无可挽回,再怎么努力,夏帆也会被吞噬掉的,大不了让全人类跟着陪葬而已,教会的人又不是不能应付厄运的降临。
现在礼姬骂着骂着,都还正经地喊我到指定地点,赶紧到南央那边去,估计她是觉得我可以像解除其他人的灵魂锁链一样,顺手也解除掉南央身上的灵魂锁链,只是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中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那我怎么可能获得大家希望的结果呢?
“南央到底怎么了?”
在我停留在门口的这一点点时间里,兰姬,杉惠姐和其他人都追了出来,我拉起兰姬的手,正要往外走,兰姬说她也是利用恶魔卷轴过来的,也躲到了恶魔卷轴里了。
清城霜雪跟了上来,和我并排走,并说:“我可以自保的,我也去。”
说真的,清城霜雪的自保能力也仅限于对付几个普通人类而已,或者和地狱魔犬一对一,要是面对那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就算有十个清城霜雪也顶不住,万一她拔出胧月夜,虽然是获得了非常强大的力量,可生命里也会在一瞬间消耗殆尽。
“霜雪,很危险的,你还是留在这里,保护一下杉惠姐她们吧。”我一边快步走,一边对清城霜雪说。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她早些时间离开包间,说是去见什么总裁,商量重建,我们也没太在意,毕竟这是她负责的事情。就在千色的力量失控的时候,你们几个似乎还表现出很强的物欲,但千色并没有这种能力,我们就觉得不对劲,而在哀酱让千色的力量失效后,永夜同盟就告知,南央成为悬赏目标了。”
礼姬在我的脑海里替我理顺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黑漆漆的K歌厅里走出来,四周围都亮堂堂的,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就像是早起失败的人被闹钟吵醒,面对太阳的那种感觉。
“那大家一起去吧,你自己不去保护,我才没空帮你保护她们。”清城霜雪回答我说,但我心不在焉的,也没听她说话。
“你是说我抓那个马桶刷,是物欲的表现?”
被礼姬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点感觉了,上一次千色力量失控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像是**的小动物一样,雌性眼中只有雄性,雄性眼中也只有雌性,但没有产生任何幻觉。而这一次,我除了**以外,我竟然还产生了对物品的幻觉与依赖。
“但上次我们都聚在一起,而这次我被关在厕所里了啊。”
我这么严肃地讨论这种问题,这也是我没想到的,兰姬回答我说:“马桶刷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马桶刷之前,一御大人还抓着两个骰盅不放呢。要是被单一的力量影响到,千色的力量会让人沉溺于繁殖的本能,南央的力量会让人沉溺于任何事物,要是二者结合起来,也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其他的女孩子,就像是抢洋娃娃一样,把一御大人扯来扯去的呢,要不是及时制止了她们,一御大人说不定已经多处脱臼,身首异处了。”
“这么可怕的吗?”
这里我倒是没有半点印象,我只记得被人拖到厕所去了,还有礼姬喊千色的力量失控了什么的,记忆有点模糊,没有上一次那么清晰,还历历在目,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两种力量同时作用,对人的伤害也太大了吧。
“时雨探听到了一些消息说,南央要去见的那个总裁,北山福,原本是恶魔在人间的代理人,是他跟教会说南央失控了,要寻求教会的庇护。正常来说,他应该找永夜同盟才对的。在教会公布了猎杀任务后,永夜同盟也跟着公布,并第一时间通知了我们。要是教会不公布任务,我们可能要很久以后才知道南央失控了。”
礼姬带来了时雨探听到的第一手消息,这个消息的指向性很明显,这个北山福一定有问题,作为恶魔的代理人,竟然找教会帮忙,除非教会一开始就在附近巡查,他不会这么凑巧就撞上教会的人。
“是不是这个北山福投靠了教会?”
我试探性地问道,从K歌厅出来,有两座电梯,但要等上一阵电梯才上来,我们直接走隔壁的楼梯下去一楼,一大早商场也没什么人,我们急匆匆地穿过了大堂,踩在了清洁阿姨拖了没干的地面,在一顿臭骂声中走出到了摆摊的那个门口。
“左边,快过去。”礼姬看我迟疑了一下,赶紧说道。
“霜雪,你怎么还不回去?”我看清城霜雪一直跟在我身侧,我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跟我过去的了,但我还是想劝她回去。
“我不是那种需要保护的女孩子。”清城霜雪冷冷地说道,饶是我已经听出了她所说的话的歧义,但我也没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和她开玩笑。
我忽然抓住了她的双肩,她抱着胧月夜有些错愕,我看着她无处闪躲的双眼,我说:“我知道你不需要别人保护,但是我不希望你冒这个险,万一受伤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别太担心我了,好吧,留在这里吧。”
也不知道清城霜雪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但是她直视着我的双眼,脸颊红红地点了点头,她挣脱开了我的钳制,低着头说:“那你小心点。”
“我会的了。”
我抬起头,看见杉惠姐她们也朝这里跑了过来,但时间可不等人,要是每个人都来这么一遍劝,指不定南央就要被教会的人用神光照耀得一点都不剩了。我朝她们几个摆摆手,示意我又要去作死了。
“先说好,我可不知道怎么救南央。”
把她们几个都安抚住以后,我一头扎进了小树林里,也没看到小狐狸在哪,但我第一时间就在脑海里和礼姬打了个预防针。
“我知道。要是你救不了南央的话,我不介意我成为猎杀目标,而被猎杀的原因是,杀死了一名人类。”
礼姬也很配合地用我的性命安全来威胁我,这都是老一套说辞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免疫了。
“就算你杀掉我也无济于事的啊,我只是实话跟你说,不然到时候又惹出另一个夏帆来,这种感情问题我可应付不来,要不你跟我和夏帆说说,事情的经过?把你威胁我的那部分也说一说?”
感觉积压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但大部分都可以逃避,也就能拖就拖了,但感情的问题,有时候不是随着时间就可以慢慢变淡的,有的人不知道怎么的,会愈挫愈勇。很明显,夏帆就是这样的人。
“我说过了,她不听,她不仅对痛苦很迟钝,对感情也很迟钝,反正要是你惹她不开心了,我就把你杀了,到时候她不开心的话,一定会拜托我把你杀掉的,我有这种预感。”礼姬回答道。
“礼姬不要整天都喊打喊杀的啦,一御大人也有很努力地把那些女人拒之门外的,妾身相信,总有一天一御大人会浪子回头,只和妾身一人,厮守到白头的。”
我觉得兰姬更加迟钝,她这种情况已经不算是愈挫愈勇了,她简直就是走火入魔,非我不嫁了。
我不是很清楚人类能不能和恶魔在一起,就连阿撒兹勒这样的天使,如此圣洁的存在,想和人类在一起,最终却生下食尸鬼那样的怪物,沦落为堕天使。那人类和恶魔在一起,比如律川明秀和桃乐丝,在地狱不吃不死,就真的能安安稳稳地白头到老吗?
“老夫等你很久了,出发!”
小狐狸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她抓起了我的手,眼前的景象在瞬息之间便换了样,我们来到了一座几十层高的商务大楼的跟前,玻璃幕墙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周围都是崇山峻岭,只有一条白线般的道路通往山的那头。
只可惜,这座商务大楼的楼顶,往下十几层的地方,已经一分为二,一半还坚持矗立在原处,另一半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顺便把整座大楼也扯到地上。
“一御一御,你快帮帮南央,教会的人都认为她很危险,想把她消灭了。”
刚一落地,花恋带着哭腔就抓住我的胳膊,并指着大楼裂开的地方。我仔细一看,原来裂开的地方那里,悬浮着一个人,很明显是南央本人了。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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