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我一拳,阿撒兹勒像是没事人一样,动也不动,我的手倒是有点疼。
我刚想趁机把沙利叶从他们手里抢回来,两把明晃晃的短刀拦在了我的跟前,我下意识愣了一愣,就在这时候,耳边却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声响,等我看过去的时候,一记闷拳就落在了我的脸上,那冲击力就跟被车撞倒了一样。
我感觉我半边脸都麻掉了,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脑子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开始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顿时摔倒在地上。一阵恶心过后,我满嘴都是铁锈和酸苦混合的味道,让我更加反胃。
“一御!”
“一御……”
“一御大人,你没事吧?”哀酱赶紧扶住了我,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好,毕竟她不会千色那样的治疗术。
锡蒙利也走到了我们跟前,他捡起了佩莉姆扔到一边的半截木棍,摆出一副迎战的姿态,似乎是想挡住阿撒兹勒有可能进行的进攻。
然而阿撒兹勒给我的那一拳,并不是让其他人动手抢人的信号,他摸了摸被我打到的地方,依旧颇有风度地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能因为我们被称为‘堕天使’,就以为是‘堕落的天使’,要是我们真的那么堕落,不应该跟那些低贱丑陋的恶魔一起,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狱吗?”
阿撒兹勒确认了自己的脸没有什么问题以后,不像是道歉地道歉说:“很抱歉,我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但是当你打到我以后,我又觉得现在你不过是一个蝼蚁般的人类,有什么资格碰我,所以下手就重了一点,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说着,阿撒兹勒走到了沙利叶的跟前,抽掉了其中一名堕天使的短刀,用非常普通的方式,把刀子架在了沙利叶的脖子边上,他的脸贴近沙利叶,微弱的蓝光把一脸血污的沙利叶照亮了一些。
此刻阿撒兹勒的笑脸,里面藏不住的杀气,他保持微笑着说:“喂,高贵的天使大人,能不能麻烦你,让你的一御,把两位纱和小姐交给我好不好,你们不是要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吗?我这么殚思竭虑给你出谋划策,你最后竟然放过了她们,那些肮脏的地狱虫子,现在不就只剩下一只了吗,为什么要放弃呢?我看不惯,我要替你实现愿望,毕竟信守诺言还是很重要的,特别是对于自己。”
也不知道这群堕天使,为什么会拿着这么普通的刀子,还用这么普通的方式,来逼迫对方就范。但是很明显,这种方式简单而且有效,也不需要解释那么多,反正我在这种情况下啊,输的人肯定是我。
“吽——”
身后,不知道何处响起了号角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应该是马拉德之前提及的,人手一个的号角的声音,用于联络。我被阿撒兹勒一拳打蒙了,现在才回过神来,马拉德说大祭司正领着人往这里过来,估计现在已经到了吧。
那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最理智的做法,当然是扔下交出杉惠姐和梨月,挟持马拉德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丢下沙利叶,也只会让沙利叶加入阿撒兹勒的行当,合起伙来找杉惠姐和梨月还有其他人的麻烦。
最完美也是最难的做法,就是从阿撒兹勒的手中救下沙利叶,但是我们这边人手明显不足,而且也不清楚堕天使会不会比真正的天使强,毕竟沙利叶都被他们抓住了。
“叫来帮手了吗?我明明记得,没有其他的恶魔参与刚才的食尸鬼庆典啊,难道还有不怕死的恶魔?应该不会,我都警告过永夜同盟了,里面那些老滑头应该不会掺和进来才对的啊。”
听到了号角的声音,阿撒兹勒好像有些慌张起来了,但看他气定神闲地拿着刀子,刀尖在垂着头奄奄一息的沙利叶的脸上扫来扫去,一点都不担心刀子刺进脸里。
“一御,这是大祭司叫我们撤退的信号。”
马拉德凑到了我身侧,小声在我耳边说道。
“哦,原来是要撤退了,那也好,省下我一些时间,这样吧,一御,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离开,沙利叶我也给你,只要你把两位纱和小姐留下就可以了,这样能节省彼此的时间。”
阿撒兹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阴着脸笑着说:“不然,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我就只能先把这只没用的天使,送回永恒去了。你知道吗,天使是不会死的,但要是他们的力量耗散过多。就会化成光和永恒在一起,直到永恒。要不是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我也恨不得变得永恒一点呢。”
不知道阿撒兹勒是怎么偷听到马拉德的声音的,马拉德也有些愕然,不过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大概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得无奈地回去召集人手,准备离开这里。
“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要对这些无辜的人下手,食尸鬼也是你叫人放出来的对吗?你还阻止其他人帮忙,你是想害死多少人,你就不怕教会的人联合起来对付你吗?”
休息了一阵,我感觉好一点了,就是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个地方没有感觉了,牵扯起来还很痛,我说话都不利索了,每字每句得咬紧牙关才能说完全,还咬到了几次脸颊内里的肉。
“我说一御,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只对我来说。但现在我们才开始认识对方,我喜欢吃什么料理,你喜欢喝什么酒,我们彼此都不清楚。再说了,你现在都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了,面对我们这些非人类,你就不能表现得人类一点吗?乖乖吓晕过去,或者逃跑,问那么多,只会让大家都痛苦啊。”
阿撒兹勒哈哈一笑,便用力在沙利叶的身上划了一刀,有什么东西从伤口处飞出来,溅了我一脸,温热的感觉,熟悉的血腥味,和我的预期完全相反。
反观沙利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像是毫无感官的木偶,任由扯线的人肆意把玩。
“快走。”
沙利叶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像是我的幻听,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沙利叶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半点动静都没有。
“在叹息之墙的影响下,天使只能被迫产生实体,而实体其实也是天使力量的一部分,但天使的力量源于天国,叹息之墙的力量阻隔了这层联系,再加上她早就不怎么歌颂爱与和平了,你看啊,就像那些凡人一样,这些鲜血就是她的力量的一部分,等力量完全流逝,她也就能化成光了。”
阿撒兹勒生怕我不清楚什么意思,还用刀子往沙利叶的身体深处扎,我在脑海里问哀酱问礼姬,要怎么才能对付阿撒兹勒,礼姬没有回应,哀酱说要是不管沙利叶的话,直接上去打他们就好了。
“喂,前面那些肮脏的天国败类,能不能麻烦你们把脏手从她的身上放开?”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堕天使的身后响起,接着便是几个堕天使飞往天空,继而重重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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