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看待都会令人感到安心的数值。只是...当这样数值的持有者,是一个相当奇怪的少女时...不知不觉就会转化成一股可怕的压力。
“...”
明明身上毫无压迫感,但那犹如鹰隼的视线与那认真的态度,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突然说是想要了解我的一切,知道我的一切。但事实上,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她浪费时间的地方。
如果真的有的话——恐怕也只是我的「平凡」了吧。无论是任何优异的人,只要稍有看待就能够清楚明白的「平凡」。只要让她知道我是多么的普通,恐怕她就会大失所望,随后离开了吧。
好,就这么办。
拟定好了计划,我突然提出了与圣裁切磋的申请。
“与我战斗?”
“没错!而且必须认真进行战斗。”
“知道了。那么,位置在哪里?”
“就在这里决定吧。”
“了解。那么,由你来决定开始的时间。”
那认真的态度,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以最好的状态姿势确保自己能够取得胜利。但与此同时——通过敌人的身手就能够完全摘掉,不是自己的对手。只要让她多看几遍这种事情,想法很快就会打消了。
“不对不对!我也要参加!你一个人欺负弥丝太不公平了!”
就在这时,托雷托突然参和了进来。但很快我也同意了托雷托的决定。
如果是在二打一的情况下,而且还是相当认真的战斗,就更加能够凸显我的平庸。如此一来,就算是再认真专注,再觉得我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那样的想法也会很快就打消了。
“好。时间由你们来决定。”
“预备...”
我并没有着急喊「开始」。因为在圣裁看来,下一个词必然就是「开始」不会有其他的东西。在这期间,无论我是接近,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是轻轻松松。正如她所说,只有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才会正式开始。
所以,别怪我耍小花招咯!
“开瓜!”
托雷托短暂的愣神,证实了我的想法没错。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下一句话必然就是「开始」。即便是圣裁也不例外。
趁此机会,我伸出手抓住她肩膀的同时喊出——
“开始!”
可是,当这句话真被喊出来的时候,如此近距离的抓取,却落空了。那可怕的速度居然能够如此危机关头使用出来。而且就连她的动作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弥丝,在后面!”
经过托雷托的提醒,我转身朝着身后抓取。可正如第一次那样,无论我怎么伸手触碰,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躲开。不只是数值上的差距,更多的是经验上的差距。仿佛是知道我会采取怎么样的动作,圣裁的动作幅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她伸出手,在我的面前摆出弹额的手势。
但与她平常战斗的速度想必,简直是太慢了。就算再怎么说对我的事情感兴趣,认为我不平庸,她如此手下留情的动作却足以证明,她实际上也不敢动用全力。因为她很清楚的摘掉,我是无法承受她全力攻击的。
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战斗。数十万的数值差距,又怎么可能是耍小聪明就能够战胜的。但是,正因为如此巨大的差距,让她「认真」战斗反而是一种可怕的阻碍。就算是再出色的战士,想要做到在动手时手下留情,那就必须做到放松心态,尽可能连蛛丝都不去破坏的状态。
所以,这规则实际上对我们而言有利。可即便是这样,我仍旧觉得自己会输。
“弥丝!”
因为——即便是不能动用全部的力量,只要稍作调整,使用那些即便动用全力也没有关系的招式,就能够解除困境。
但那也意味着,我已经失去了战胜她的机会。
把空气弹到我的身上...那得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啊...而且这力量...简直就像是被子弹打中了一样。
看不见摸不着,就像是手持枪械的战士在对战空手准备的人那样。根本毫无胜算。
在命中我的同时,她瞬间来到托雷托的身后,使用了同样的招数把她打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你们输了。”
“没错。这样一来,你也就该...诶?”
忽然间,我被圣裁抱了起来。如果让托雷托看到这一幕,指不定又要生多大的气。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们之间确实有很明显的实力差距呀。而且,没有像托雷托那样打晕我,这是打算做什么?”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赢。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规则。目的是为了离开我的身边。”
“既然如此...圣裁小姐又何必一定要我待在你的身边呢?我应该已经证明自己,毫无特点,而且相当平庸了吧...”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不管是开始的使诈,还是说在行动力方面,每一个地方确实平庸至极。但是——你所拥有的「执念」却是迄今为止最为强大的意志力。”
“你想说什么?”
“明明没有想过要取胜,但你却并没有「放弃」。认真的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打败我。若你真的对胜负没有关系,并且一点也没有执着于我的事情,那么你一定会选择「放弃」。可是,你完全没有那样做。你想赢。”
“也许吧...但是,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了不起。那确确实实就是我的全力了。足以令人感到失望的全力。”
这是在托雷托昏倒的时候,我才敢说出来的话。我从未感觉过自己到底有多麽的“特别”,能够存活下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幸运而已。如果是其他人,并且有着对与生存的执念,也一定可以做到。我只是她们的一个缩影,也许只是成功做到低概率事情的一位幸运儿而已...
她根本没有继续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必要。
“差不多也该放开我了吧...我不值得你这么关心我。虽然我确实很想变得像你这样强大。但,恐怕现在的我根本无法做到。”
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抵达的数值,为什么她会在最危急的关头从天而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她的存在,这个世界就会比原本的要和平许多。
“我也再说一遍,你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我是不会放手的。”
“我,我到底什么提防吸引着你丫!无论那一方面你都比我优秀,应该没有继续纠缠我的必要了吧!”
如果是为了证明我跟她之间的优劣关系,那么现在就已经很能够证明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呢?
“我想要了解有关于你的一切,这并不是谎言。现在,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能够知道的,只是你希望把自己看待成为一个「平庸」的人。而至于你所说的数值,实际上那并不是困难到无法解决的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
沉默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在相互对视。一旁的托雷托虽说有些煞风景,但这也没有什么影响。足以保护搜有人的超级战士,无论在那里都能够求得生存的空间。大陆也已经重回自然,谁也不用担心外面的世界。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却仍旧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成。
对于生命的执著,也许每一个人都会拥有。但是,如果当这份执念被绝望所笼罩。那么便不复存在。
面前的少女,有着让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冷静理性。如机器人般的思考方式。一切都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答案。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她会找上我,又是为了什么,才会对如此耿耿于怀的事情万分在意。就像是不理解我自己所看到的那样,我开始对圣裁感到好奇。
我也想要知道,有关于她的事情。不同于当时的我,现在的自己,似乎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
“既然你想要知道我的事情...那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你想要什么?”
“交换!我也必须知道你的事情。不然对我而言根本不公平。在你知道我事情的同时,我也必须知道你的事情,这样才算公平。”
“你说的很正确。我同意你的说辞。但——有一些绝密的内容我不会透露,这一点不会退让。”
绝密...也对,这么强大的人身上多多少少也一定会藏有几个重要的秘密。那些秘密轻则关乎于性命,重要的,甚至舍弃生命、舍弃尊严也一定要守护。
这是绝对不能跨越的地雷线,同时也是我不该窥探的东西。关于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于是——我同意了圣裁的要求。
在彼此知道最低限度事情的同时,分享有关于彼此的事情。
从一些很细小的东西,比方说午饭会选择吃什么开始叫唤。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有着经常这样板着脸,喜欢的东西却相当特别。
圣裁居然喜欢光吃米饭...而且还不吃别的菜。年龄方面也意外的年轻,居然只比我们大一岁。
而当我问起有关于那数值到底似乎怎么锻炼出来的时候,她却以那是秘密的方式拒绝回答。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想必那不可能是一下子就可以得到的力量。否则,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才使出来。听乌马博士当初的通讯消息,她是在五个多小时以后才到达的。可以说是千钧一发。如果没有她的话,现在净化计划肯定已经失败了。
“接下来想要去什么地方?”
在她的提醒下,我突然想起来。
现在——外面的毒素已经被净化了大半,就连陆地也恢复了往常的生机。那么,我是不是也能够到外面去逛一逛呢?
“到外面去。”
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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