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战场的霍夫堡皇宫里，我正在和我的母亲-特蕾莎-冯哈布斯堡女皇享受着阳光和煦的茶话会。淡淡的金色阳关透过我身后的窗帘洒入室内，阳光映射在我对面的母亲身上；在母亲最喜欢的洛可可式沙发散发的金色光芒下，和弗拉索夫不同，弗拉索夫在阳光下来带的是天使般的甜美，而母亲则是带来智慧女神-雅典娜或者赫拉般的威严与智慧，良久，母亲缓缓合上放在手上的书本，朝我开口。
“波莱辛的状况你已经大概清楚了吧！我的好女儿！”特蕾莎嘴唇翕动，相当平淡地朝我发问。
“还好！”我眨了眨眼睛，“相关电报我已经看了，多亏那些狂热的斯拉夫民族主义者把事态演化成了民族恐怖主义，这倒是给我们省了很多事情。虽然说民族主义在现在被认为是种浪潮和进步！但是啊！”我缓缓喝了口红茶，“进步不代表一定能推动社会进步，也不代表一定能让所有人地幸福感比以前更强，更何况，是否是进步还很难说！”
“还有个典型例子，对于封建制度，那些贵族和教权压迫国家来说，王权，国家主义和资本主义算是进步的思想，从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再到资产阶级革命，这绝对可以算上是进步！但是那些农民的幸福感，那些底层劳动者的幸福感就比封建制度时期高吗？这很难说，尽管他们从法律意义上获得了不少优待！”
“阿拉！的确是那样！而且他们搞起了恐怖主义使得那些斯洛文尼亚地区的斯拉夫人起义在国际地位严重的被抹黑，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可能公然承认并支持斯拉夫人的无差别屠杀和所谓的‘复仇’，这和那些号称圣战的奥斯曼人有什么区别？”
“是啊，根据前线的战报！”我略微扫了一眼报告，“目前奥军士气大振，不断地对在城市里的暴乱分子发起了炮击，排除那些失陷在城内的卫戍部队，我军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正式的军队伤亡，这是一件好事，第二步兵师已经缓缓靠近城市外城并且炸开了一段城墙，双方目前在街垒地区发起争夺，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列线步兵战术了，除了那帮不列颠人还保留着列线步兵，现在都是来福枪加散兵战术了，至少来说我认为持续发起炮火掩护下缓缓推进是打波莱辛巷战这种状况是比较好的方法！”
“说到这个，我早上送了一份电报给前线指挥官，让他们尽可能绕过那几座比较著名和珍贵的历史建筑和教堂，如果他们的战争摧毁了教堂，那么那堆天主教教会又要和我发牢骚抱怨了！”
“没有办法，谁让从弗朗茨皇帝以来，解放和放松宗教禁锢，宗教世俗化就一直是国策，从允许新教，犹太人传教和放开宗教仪式以来，天主教就一直被挑战着，而且我们还剥夺了天主教建立学校的教育垄断权，将很多教会以前的特权全部收归国有，这自然让那些多数天主教人员相当不满！而且，我们还允许并提供共济会庇护！”
“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我们需要这种国策！”
“是没有办法，而且，典型的就是您啊，母亲！明明你自己就有强烈的反犹主义倾向，不还是公开鼓励犹太移民和从事商业，以及提供了不少减税和免税政策？”
“呵呵！当一头老虎面对一群狼的虎视眈眈，那他自然可能寻求到狈的帮助，如果老虎能提供狈更好的利益的话，这就是互利关系啊。所谓自由贸易政策下，我们就是要建立一个足以支撑我国发展的经济建筑才行。一提到钱，没有人有是非对错之分！”
“哼哼！我觉得老虎会磨磨爪子来完成自己的武器革新！”
“说到武器革新，女儿，你之前说的那个水冷式机枪的思路，我的确是提交给了武器局方面，怎么说呢，他们的确是制造出来了样品，但是实际上的效果没有特别理想，虽然说我还是推行了军事改革把你说的那个马克辛机枪推进给了军队，不过后勤和前线士兵的反响完全不同。”
“啊！我懂！”我略微皱了皱眉头，撇了一下嘴，“肯定是后勤处觉得弹药消耗太大而且需求大量的水，实际运用效果不是很好，而前线士兵却喜欢它的火力对吧！”
“欸！就是那样。”
“那我们也不能因为实验品有缺陷就放弃革新啊！倒不如说，母亲大人，你和你的内阁反而是最坚持的革新派不是吗？从祖父-弗朗茨就开始了，推行着帝制改革，打算走向开明专制，或者用伏尔泰的说法就是‘开明君主制’。我们隔壁的老朋友-普鲁士不就是这样的吗？一个言论自由的专制王国，而我们从弗朗茨开始，到母亲您，不都是和普鲁士王国的腓特烈大帝一样，自称为‘国家的第一公仆’。总的来说，我们和普鲁士的改革思路都有相似的地方！”
“改革派吗？”母亲不由得仰起头，看了看自己正上方那副自己的画像，嘴角不由得翘起了一丝微笑，“是啊，改革！我即位的时候，国家形势让我选择了较为激进的改革！”
“当然了，我们应当继续您的方针，持续把改革推行下去，如同您的《解放农民的国本诏书》一样，进一步解放生产力，我们帝国现在需要的就是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我们要的是共和体制国家不是一个邦联制联盟，更不是一个民族主义国家联盟，也就是在帝国里面建立一个共和体制，或者是共和体制的帝国。尽管原则上看有些矛盾！”
“是啊！我们需要自由主义改革！我们也要进一步尝试民主化程序改革！毕竟我们已经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法治国家了！我们政府的一切行为都必须合乎规则，符合法律才行！”
“但，这就是我们最大的问题！我知道您对胸牙利王国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毕竟胸牙利王国在您最危急的时候支持了您，但这也是我们奥胸帝国难以统合胸牙利王国的一个原因，我们在波米希亚，摩拉维亚和蒂罗尔等地的德尔曼化还是比较有效的，我们一方面尊重那些国家的民族特色，解放农民，削弱地方贵族特权的确获得了他们的拥护，我们在哪里推行德语的做法也没有获得强烈的反对，一方面有扩大了大量的公务员机构，使得大量的中等阶级的公民得以进入政府机构，这一切都是非常成功的国家政策，但是在胸牙利，我们却很难进一步使加影响！一旦我们召开国家议会，他们的议会就会借机讨教还价，获得种种政治利益，换句话说，胸牙利王国算是我国境内最不自由主义的国家了，而我们长久不召开议会又带来了比较严重的后果，那就是他们私底下召开了新议会。这就让我们皇室作为国家利害来考虑就难以容忍。”
“是啊！所以前任皇帝特地对胸牙利王国加了一道禁令，严禁他们在未经皇帝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召开议会并换选新议员。”
“但是，这就导致了胸牙利人的强烈不满，特别是胸牙利贵族们，他们一致认为我们推行的改革政策严重损害了贵族的利益，而那些市民阶级也对我们保持着警惕，这就让我们针对胸牙利的改革难以推行！说到底这真的很像是一个邦联制联盟而非一个帝国！”
说到这，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我们在胸牙利可没有三级会议那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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