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见所在的初中,是一所非常古老的学校,好像是在20世纪的21年建立,算上今年,刚好是一百年。
此刻这所学校正在举行毕业典礼,而他正坐在学校的大礼堂参加此次的毕业典礼,自今天以后,他就不再是初中生了,这让他既兴奋又期待。
“光阴似水,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回想三年前,你们还是刚入学的新生,和今天一样,参加三年级生的毕业典礼……”校长站在舞台上讲述着和三年前一样的话语。
那时候的校长,要比现在年轻一些,说过的话,依旧是如此。
当年的三年级生,此刻正在准备着高考。
三年后的他又是否也在准备着高考?就如校长所说,时间如同激流的水,过的非常快,还不待你反应过来,就被带到下游去了。
可是,这场已经执行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毕业典礼,让南宫月见感到格外的漫长。
砰然的心跳是在为自己即将离开这所学校的不舍吗?或许有一些吧。
“咚——”
这所学校的铃声依旧是在使用当时的钟鸣,悠长且沉重的声音充满了岁月,竟让她的眼睛开始有点湿润起来,明明就在刚才听着校长讲述着三年前说过的话语而感到烦闷。
下一秒的现在,却格外的不舍。
他不想要毕业……
心中浮现出这六个字。
想要一直以初中生的身份呆在这所学校,和同学们一起度过欢乐的每一天,充满青春懵懂的校园,是带着粉色的美好回忆,这些让他都感到不舍。
很奇怪,明明之前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
南宫月见是一个脆弱的人。扛不住这样的离别。
“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不再是初中生,两个月后的你们,将穿上新的制服,踏入属于你们的新校园。”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最害怕的话语,来了……
坐在他身旁的女生们,也都发现了因为不舍而黯然流泪的男孩。
就有了一传十,十传百的现象。
因为是在大礼堂,一旦有抽泣声流露出来,就会传得很远很远。
参加毕业典礼的学生们,老师们啊,全都发现了某个班级的女生都在轻微抽泣着,这一切的源头,自然就是南宫月见了。
“毕业是一件不得不分离的事情,但要还请你们记住,这不是永别,若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开始怀念母校,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我们学校永远都会为你们敞开大门。”校长所说出的这句话,三年前的今天也说过。
只不过这一次,大部分都是针对于不舍得毕业的而流泪的学生们说的。
三年前的毕业典礼,也有毕业生像今天这样哭泣吗?
…
…
校长一边念着已经熟读许多次的话语,一边临时加入了一些安慰的话在里面。
身为校长的他,也是看着这群学生成长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否可以称之为‘老父亲’呢?
或许吧……
…
毕业典礼迎来了闭幕式。
被叫到的南宫月见走上讲台,三天前,班主任告诉他他是被选为毕业代表的学生,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被选上的,学习成绩也没有达到显眼的地步,在校也是个默默无闻的‘正常女生’罢了。
…
不舍的心情还夹杂着害羞,看了一眼自己的班主任,在得到一个肯定的微笑点头后。他就看着讲台上的稿子朗读起来了……
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瞥到自己的妹妹——南宫月黔正坐在二年级区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想想一年后,她也可能会像今天的自己,被选上代表,她和南宫月见不同,他的妹妹是个美少女,学习方面也是名列前茅,头脑要比他灵光很多。想必没有比她更为合适的对象了吧。
读到最后,南宫月见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开朗,语气中的紧张感 已经消退。
哭过以后,不舍的心情开始转变,变得向往高中极其以后的生活。
………………
毕业典礼结束后,他们排好队一个个的走出大礼堂,此刻已经是夕阳时分,橘红色的阳光将这所历经百年的学校染成红色。
和班上的同学互换联系方式后,他就和自己的妹妹并肩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姐姐今天哭了呢。”南宫月黔双手放在身后跨步说道。
“才、才没有哭,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因为毕业而哭!”他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有哭过呢,反正没有证据来证明他哭过,那他就是没有哭过。
“我这里有照片哦。”
南宫月黔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并且点开相册给他看,照片是在二年级区域的方向——他的左边拍摄的,照片上的他正在不停的擦拭着眼泪,能够看到下一张、下下一张都是他不同姿势的擦泪照片。
“!”
“快删掉!难道你不知道是不可以偷拍的吗?你这是犯罪,快删掉啦!”
“才不要呢,即便姐姐去警察局报警,我也不要删掉,这可是我找了好多个方位才拍到的清晰照片,怎么可以就这样删掉呢。”南宫月黔收起手机在橘红色的街道上奔跑着。
见状,他一边大声说着“快删掉啦!”一边快步追上去。
…
他们居住的小镇是个离城市较远的地方,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
像他们这种地方,经常会流传着“放学后绝对绝对不能一个人独自走,或者看到有残疾人士在街边乞讨绝对不能去管,否则会被躲到暗处的人给记住,然后在某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抓起来,然后就会被物理方法弄成残疾人士到别的城市乞讨”的传闻。
因此,他们两兄妹几乎都是结伴回家,不过最近这样的传闻已经逐渐淡去,只有少数的小巷子里还贴着那样的公告。
老实说,每次有这种类似的传闻,都会让南宫月见吓一大跳,即便是大中午,行人很多的时候,他都不敢一个人出门,可每次看到有那样乞讨的人,他都是会忍不住走过去,丢下几枚硬币就快步跑开。
之后的几天总是会小心翼翼的,然后就会在隔天,或者隔隔天看到那个人在街道上正常走动……
…
他们家离学校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相比于其他学生,可以说是很近了。
回到家时,屋子里已经亮起了大部分的灯光。
他们换好室内鞋就走进去了。
“妈妈,我们回来了喔,告诉你一件事情哦,姐姐今天啊,在毕业典礼的时候,可是哭……唔……”
南宫月黔一路小跑到厨房,想要和自己的妈妈诉说今天的事情,但是却被南宫月快步跑到身后强行捂住嘴巴,口中还诉说着:”妈妈,我们回来了,小黔今天看我们的毕业典礼竟然哭的稀里哗啦的,明明参加毕业典礼的人是我才对,结果这妮子竟然哭出来了,真的是个爱哭鬼呢,妈妈还要准备晚餐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拖着一直反抗的南宫月黔回到客厅。
“真过分,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妹妹,还有我才没有因为姐姐的毕业典礼哭的稀里哗啦呢!而且哭的稀里哗啦的人是姐姐才对。”
“谁让你一开始多嘴的,之前在路上是怎么答应我的?”
“不会告诉妈妈?”
“知道你还说!”
看着一脸呆萌的南宫月黔,身为‘姐姐’的他用力揉着她的脸蛋儿说道,软乎乎的手感捏起来很舒服。
“好痛的说。别揉了啦,脸会变大的。”她可怜巴巴的揉摸着被揉红的脸蛋说道。
“既然知道,就好好的完成你答应我的事情。食言可是不会对的哦。”
“我才没食言,我说的是不会告诉妈妈,而事实不也一样吗?我并没有告诉妈妈啊。”
“如果我不阻止你,你都已经告诉妈妈妈了吧?”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说的不告诉妈妈是指不告诉妈妈我有那张照片的事情,并不是说的这件事情哦,这一切都是姐姐误会而自行脑补出来的,所以我这不叫做食言哦。”南宫月黔赌气的将脚上的拖鞋随意甩掉,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
细长的双腿被白丝给包裹着,隐约间能够看到裙子里的——安全裤。
“是你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这才不是狡猾,是钻空子。”
“唔……我可是你的姐姐,我不是说不过你,而是身为姐姐,要让着妹妹的说……对,就是让,而不是说不过!”
实在是找不到话语的南宫月见被怼回本性。
身为男生,现在他的身高才153公分,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萝莉,加上不太聪明的酱紫,应该说是一只蠢萝莉。
“你们在说什么呢?”
妈妈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有关毕业典礼的事……”
“小月哭了吗?”
“才、才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毕业典礼而哭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南宫月见脸红心也跳的狡辩。
“妈妈,你看,这样的姐姐很可爱吧。”无视掉他的话语,南宫月黔拿着手机挪到他的身边,因此让他闻到了女孩身上的薰衣草香味。
“唔……那、那才不是我,是有人冒充咱……那个人才不是咱的说!”
南宫月见大声喊道。
“咱?”
他的妹妹和妈妈异口同声。
“唔……是我……嘴、嘴瓢了……”
南宫月见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哪里出问题了。但是心中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绝对是很怪的。
对,身为妹妹的南宫月黔,却连同身为妈妈一起像这样欺负他与捉弄他。
是很不对的。
按道理不是他欺负妹妹吗?就比如弄哭妹妹什么的……
那该要怎样弄哭呢?
(啊!不对也不行,竟然想着要怎样弄哭小黔,不对劲的人是我吧?对吧?)南宫月见用力的摇了摇头想道。
母女两人疑惑的歪了歪头,倒也没有出声询问怎么了。
…
因此,也让她逐渐冷静下来。
“对了,妈妈,你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啊?是有什么话想要说吗?”南宫月见想到现在可是准备晚餐的时间。
一般这种情况下,要么是在熬汤,要么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也可能两者都有。
“嗯,我觉得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你,趁着还在熬汤的时候,我觉得可以告诉你了。”
他的妈妈突然摆出在家罕见的正经表情,这让他知道,妈妈想要说的事情,绝对会是很重要的事情。
南宫月见挺直身体,并且咽下一口口水,随时准备倾听妈妈的话。
“小月,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一定要仔细听哦。”
“嗯,我会的。”
“其实啊,你是一个男孩子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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