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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约定 真的没有办法

过往 约定 真的没有办法

这个夜晚是很难受的,因为这几天的遭遇实在坏透了。尤其是讓,在我的意志里随时可能冒出来。

只是,平常她不会控制我,一般会趁我睡着的时候占据我的意识。所以,这个夜晚,我根本不敢睡觉。真害怕一觉醒来身边全是血。但我无法保证我不睡觉时她有没有能力控制我,那次在魔族士兵快要发现我的时候她就突然控制了我,至于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浑然不知,很可能又是什么阴谋。

营帐里充斥着战友的呼噜声,这个环境下只会越来越困,还是到外面去比较好。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周围很安静,起码是那种没有危险的安静。困意一时半会应该是没有的。不过,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像这样出来走走了。自从在公社毕业成为公社战士之后,真的是越来越繁忙了,也不想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的话……还经常饿着肚子吧?不过那个时候是真的自由一点,也就那么一点吧。之前的那场战争,我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或许那时候王国也是想现在这样与那群野兽,那群强大的魔物作战。

还是不要想这些了,每次想到这里,都不由自主地想到莱尼的母亲莱特妮丝•克里斯提安,她是英雄,是国家的英雄,代价就是,莱尼失去了最后的依靠。至今我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莱尼那天的眼神还有那一副表面上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周围稍微宽敞了一些,树木们那么密集,看这里应该还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应该是靠近小镇了吧?

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是稍微有点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靠近一些了,看样子,好像是凯莉。

“凯莉?”略带着疑问,我向那边打了声招呼。

更靠近一些了,的确是凯莉。只是,刚才的呼喊并没有让她回头。

“凯莉!”这一次她回头了。

“坎尼尔?……”对于出现在这里的我,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看样子,是睡不着吗?”我问她。

“是的,这几天的事情,有点突然……你也睡不着吗?”

“我吗?我可是困得要死啊!但我哪敢睡觉啊?”

“诶?为什么?”

“还记得那天,我们突击的那名干部吗?”

“她不是……”

“可别小看那家伙了”我说“她现在还寄存在我的意识中,只要我稍有不慎,她就能重新控制我……”

我低下头看了看我的双手“我好不容易学成的剑术,绝不能在她手里成为杀害同伴的利器……”

“那,你能坚持多久?”

“有多久就算多久吧!”我无奈地笑着“起码,在我有办法阻止她之前……说起来,你为什么也在这里?”我还是尽量找点其他话题吧,我可不想再聊这么令人不爽的事情了。

“……”她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

“……”依旧是沉默

“是不是因为老凯……”我话刚说道一半,忽然间有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问下去。

“没什么……其实不用担心我的……”她说“或许从兄长那里你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了吧?”

“可能还有点印象吧”

“……”她叹了口气“当时,父亲做的茶叶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了,叔父便三番五次找上门来,请求他也加入奴隶贸易。但是,父亲不肯做出任何让步,他不想从事这种风险高的职业,毕竟贩奴船还是需要和海盗打交道,更何况父亲一旦踏入新的领域,作为新人一定会被处处排挤。多次讨问无果,他们打起了我的主意……”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打算找来杀手将我绑架,以此作为筹码。我当时路过他们待的房间时听到了这些。不过,他们可真够愚蠢的,我的血统出了些问题,本应该是后背有一个镰刀形胎记的家族,我却没有这种象征家族的标志,因此父亲和母亲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关注过我,我对他们的感情也不算很近,但也没那么远。”

“所以……”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悄悄地逃出了家,逃到了爱德华港城外。只是,杀手不知何时已经追上来了。还以为我马上就要被抓住了,有一个人突然用火焰魔法救了我,只不过火气过于旺盛,那两个杀手已经烧成了碳灰……”

我看了她一下,说那些事情的生活,脸上的负担渐渐少了不少。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死真的很短暂,但又很难受。与此同时,我又不知为何,决意要和救我的那个人学习魔法。他是个性格很古怪的人,似乎不喜欢搭理我,不过在我的执意坚持下,他还是教了我魔法,不过我要达成他的条件——利用茶商贵族的身份帮助他来到纽兰的莱特丹港。我硬着头皮完成了,他也如约教了我火魔法。刚开始学起来真的很吃力,只是,他的教学很有点严厉,还多次警告我不许放弃,放弃了,也就意味着我和他的交易破产了,他很讨厌那样。”

“听起来,确实是一位好老师呢……”

“最后,我还是学会了火魔法,但和老师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而老师他突然说要跟我比试。”

“相当于考试吗?”

“可能比那个更严苛……”她又把眼神低了下去“他说,和他打一场,如果我输了,他将没有义务继续教我学习……怎么可能打得过吗……我输了,他也确实赶走了我。”

“怎么这样?”

“当时也还是不理解,明明还有很多东西没学……而为了生存,我开始一边流浪,一边在自由战士公社打杂、接任务。不断的实践中,可能还是理解了老师的用意。”

“真是不可思议的经历呢……”我在一旁赞叹到。

她的眼神注视着手中的那颗红宝石项链,那颗宝石在月光下反射着柔弱但足够鲜艳的光来“尽管是赶走,他在我临走前还是给了我这个项链,说是路上要小心之类的话……现在想来,和老师比,可能我还差太多了吧?不过,和那时的我相比,老师会不会觉得我……”

“更成长了一些吗?”

“或许吧”她点点头“只希望,能再见老师一面,当面对他说声谢谢。有可能的话,我还想再来一次这样的考试……”

“是还想和他继续学习吗?”

“不是的”她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他,我可以的,我可以自己也变得更强。”

“对了,说起来,你的哥哥……”

“有机会再和他说这些吧……”她说,脸上并不是特别地平静“毕竟,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想把我带回去,我不想再拖累他们了……”

“完全把自己当成外人了吗?”

“或许吧……可能,我本来就不是他们家的……”

“别这样想吗!凯莉。”我立刻制止了她的那种想法“我也是被捡来的孩子,但是姐姐从来没有抛弃过我,从来都没有。起初我也不是很明白——或许现在也不是很明白——但我能感受到,姐姐,对家人的重视。那天我和你的哥哥聊过几句,他还是很在意你的!别总把自己摘出去啊!或许你的父母也是很在意你的吧?”

“可是……可是……”她的眼神稍微有些颤抖。

“有机会的话,还是回家看看吧”我尽量平复一下稍微激动的心“毕竟自己的女儿离家出走了这么久,当父母的一定很牵挂吧?”

“……”她又不说话了。

“怎么了吗?又不说话?”

“没什么……坎尼尔……”她的声音有些微弱“谢谢你……”这句话就更微弱了。

好巧不巧,这时候我打了个哈欠,但打到一半的时候,我警惕了,又立刻清醒过来。

“怎么了?”凯莉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凯莉……”我开始一脸认真的向她说道“答应我一件事,这件事请你不要拒绝!”

“……什么事?”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

“听好了,这几天我是不会睡觉的,但能坚持多少天,我并不知道,所以,如果我失控了,请你……请你……”

“你……你要怎样?”她越来越担心了。

“拦住莱尼和刘冲!然后……杀了我!”

她的瞳孔突然缩小了一下,随后开始不由自主往后退“坎……坎尼尔,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我没开玩笑!而且这件事很严重!”我更加严肃了“失控的我会变成什么样,我根本不敢想,再加上我体内还有一个更容易失控的东西,杀了我,对任何人都有好处!不要犹豫!因为那样的话……我…………我会……杀了大家的!”

她的瞳孔缩得更小了。“怎么……这样……”

“答应我?好吗?给我个答案!”

“一……一……”她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一言为定”

她几乎是闭着眼说出这句话的。

“那就一言为定!”我和她击了一下掌,她更有些惊慌失措了。

“对……对不起了”我笑着向她道歉。

“……”她依旧低头不语。

“诶!要是我们四个能一辈子都是这么好的兄弟,该有多好啊!可惜啊!过两天,我就……”

“不要说了……”她终于忍不住了“求求你了,别说这种话!我……接受不了……”

“没事的,凯莉……”我说,虽然根本没有底气。

“那,先这样,你还想留在这里一会儿吗?我还是想回去吧!回见”

还是快点离开吧,毕竟现在又有些困意,很可能,失控的时候,就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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