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一处偏远的圣所里,这里供奉着圣人的一尊雕像,这座圣所的起源早已不明了,就如同这片土地上的人一样,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祖先是谁,早已经忘记了许多的传统,没有根基的一代人,而这座圣所连接外面的道路只剩下很久很久以前破败铁轨了,早已经没有人维护它,造访圣所的人要从很远的地方就下车,一点点找寻着以前记忆里的大致方向,找到这条埋没在草间的铁轨之后,一直向着太阳落下方向一直追逐着阳光走,这段路不近不远,才能找到路尽头的圣所。
现在的时代的人们自然是完全没有信仰的,就连家庭家族这样的自古以来血脉维系的关系在这个时代也到了破碎瓦解的边缘,更不用说其他的信仰了,这辈人的信仰早已经倒塌,而来到这座圣所的人,便是少数的“异类”了,不同于明面上大家所说的信仰的那个形式主义的东西,这里的信仰是真真切切的,虽然被官方批以为宗教的形式,可这里的宗教是新的宗教,完全不同于传统的宗教含义和形式。
过去的宗教总是披着来世的名义,给人们不断的虚伪的承偌,让人感觉到幸福安心的谎言,最后如同社会的寄生虫一样,不断的榨取真正劳作的人产出的价值,用来供奉给他们所谓的神明的代言人和教廷的所谓的主教们。
而这里的人们...来到这里的人们,则是由衷的信仰着一些理念,以及那位他们口中的神明的。倒是没有什么未来要灭世会有救世主那样俗套的宗教套话一样的故事来骗人,这里的信徒都清楚的明白,生命只有一次,没有来生前世什么的美好的谎言,更没有天堂地狱,人定胜天,不过确是很多事是个人能力改变不了的,或者解释为当下悲剧不利局面的发生源自于当事人的能力不足造成的,如果某个人能力真的足够强大,那么他便是可以改写命运的。
这里的人们都是有着那份信仰,那份在这个世界已经极少有的纯真的因信称义的热诚的信念。他们来到这里并不是什么教会的要求,更不是什么宗教什一税的强制的制度——按时缴纳人生百分之十的生命给教会什么的。
他们只是为了完成一些仪式,一些真正有意义的事才来到这里的圣所。
清晨,少女从床上苏醒,这是间非常朴素简单的起居卧室,所有家具摆设都是有用的,甚至连一些象征宗教意义的符号装饰都没有,极简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完美结合的房间。
简单的洗漱过后,打开教廷的后门,这只是每天早上的例行仪式,如果有人躺在后门那些神像上,或是靠着神像一动不动的,那便是要过去看一看的。
这里大多都是只愿殉教而死的信徒,大多都是得了绝症极度虚弱的人 ,只要在后面熬上一晚上,便平静的死去了。他们死前便是想依靠在圣人的雕像上,或是其他塑像的旁边,这样平静的离去,而他们的血肉将重新回到教会,回到这份信仰开始的地方。
并不会将他们安葬什么的,葬礼对死者没有任何意义,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而死去的人只是希望能完成他们的心愿。所以这里没有什么墓园,没更没有那种夸张的地下墓穴。
而这份心愿只是为了发挥自己最后的价值,成为美丽的存在,来点缀他们心目中的神明,亦或者说是喜欢爱着的存在,圣人一样平等的存在,而非传统宗教那样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
这是一个人文主义的教廷呢。生前无论是身体健康与否,物质与精神的富有与否,死后都在这里平等化作尘土。
而这里的圣女需要做的只需要把他们留在尘世间的躯壳回收就好了,只需将他们拖到后面的花苑即可,只需几个晚上他们的尸身就会完全的没入泥土之中,再过段时间便连白骨都看不到了,而至此之后的三十几个小时里,那花圃里独有的特别植物就能结出奇异的淡绿色的花朵,而这里的圣女只需要将这些花束挂在神像之上,便完成了这个仪式。信徒们最后的生命便化作了点缀在她身上的花朵,完美的谢幕。
之后的仪式便更为简单,但却是既有意义的,那便是不断的用圣水浇灌这些花朵即可,说是圣所其实不过便是那教堂后面井中的水罢了,只是这一过程用来盛水的,亦是一份执念,哪怕是外面很多同样的教会看来,也是不可理喻的,毕竟这里的是极少数中的极少数的古典主义信仰。用来盛水的器具,就是那些所谓主教们的头骨。
他们的信仰已经是彻底的执念了,他们把一生都献给了这份信仰,哪怕是死后,他们依然希望可以侍奉圣人。于是他们便在死后头体分离,头颅待自然的消解的只剩下骨头的时候,由特殊的匠人加工成半球形的小桶,之后再送还给教会,许多修女们并不知道这个秘密,而圣女也是到了结束她侍奉事业的时候才会被告知。当然,她们中的大多数人也没有过度的惊讶,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并没有避讳什么。
少女在结束了这一工作后,便拿着扫帚一直看着门外了,时不时才动几下,对她而言这样的生活确是孤独的,只有稀少的信徒和访客到来这所教堂时,能和这些人说上几句话,以及清晨开始侍奉圣人的雕像的时候,才是她每天生活的盼望。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却束缚在了这小小的圣所,这一切还要从她出生开始说起。
当然,并不是什么冗长的故事,她不过就是个被这里的主教收养的孤儿,在不断学习礼仪以及教会信仰文化的路上,有了成为城市里圣女候选人的机会,而没有出生,以及缺乏一种城里特有的贵族教育的她自然便失败了,不过她依然继承了如同她父亲一样的主教的衣钵,来到这偏远的圣所,经营起这里。
今天便这样了吗?少女心理这样想着,结束了清扫之后,她不再看向门外,期待着有人能来到这里,而是专注于眼前的圣人的雕像。之前挂上去的神奇的花束已经凋零,这种花是极为特别的,凋零之后便迅速的萎缩干枯,不留一丁点水分,最后只需风轻轻的一撩,便化作了灰尘,于是每次看到神像上不是有着新的花束,那便是什么都没有的。这是极为娇羞的偏执的女孩子一样的花朵,只留下自己最美丽的时候来点缀,绝不会让自身干枯老去的样子让别人看见。
今天便是这样,圣人的雕像上只残留有些许的灰尘以及干枯萎缩的点点木叶。少女用手将石像上的灰尘抹去,轻轻拍打,最后再拿起那同样是教会特制的细毛刷清扫,便又是一干二净的石像了。
这毛刷就如同那盛水的骨瓢一样,同样是先前主教们的执念的凝聚,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心さえ失っても…,
僕らをまだ優しく包んだ了吧。
而要制作这毛刷,用料的话头发自然是不行的,待他们逝去的时候头发多少都变得干枯柔碎了,而其他地方的一些毛发多少有些异味,也长不长,唯有那**三角上的毛发被取来制作毛刷,于是他们也有留着下面的头发的习惯,当然,这也是传闻罢了,真的要取也是像梦魇中偷袭人类的魅魔一样,由其他的一些教会成员来做这件事,毕竟这里仍然有些教徒是古典主义的清正派,是不会接受这样的银(yin)行什么的。
少女来到之前的花坛,只是一个早上的时间,就已经有枝蔓攀附在了新埋入的尸体上,而少女将已经结好的花,顺着藤蔓,扯动几下,再在木杆上的刺上一割,整朵花带着点叶杆便扯了下来。之后再将整束花顺着圣人像的脖颈缠绕一圈。
何千年一緒にいたいけど,
何十年くらいで死んじゃうだろう
(虽然还想在一起几千年,但只是几十年就会死去吧)
那只愿在死去的最后能点缀她的圣像,只愿能这份生命的炽炎最后能散发出最后余光,只为照亮她的前路,照亮后人们一同踏上的这份信仰之路。生命的极限就是这样,永恒的生命终究为始终追求却不得之物,固然追求永恒,追求完美,是对圣人崇圣拜美不断前行的目标,但要达到这一目标确是遥不可及的,一代又一代的人最终都没有实现它,等着他们逝去的时候,才明白追求这一目标的过程才是最有意义的,而后人会沿着她们走过的路,继续前行,并一步一步的走得比她们更远。
随后再用前辈先人们的骨瓢浇灌这些花束,或许加工的时候添加了什么物质吧,常年累月都用水来冲刷这些花束,圣人的雕像也没有被水流腐蚀多少,只是冲刷出了光滑的表面,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或许只有水这样最平淡的事物才能造就现在雕像上完美光滑的表面。就和少女所做的一样,并不需要身着多么高贵华丽祭祀的服饰,也不用在地理上身在帝国哪最通达人聚的中心,用最为平淡的方式,日以继夜的维系这份信仰,用着最简单的事物不断创造最为完美的存在。
虽然没有成为大教堂的圣女,每天造访的可能就袅袅几人,但她依然遵循教义,不断的清贫的过活着,日复一日的对着圣人礼赞,举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仪式,不断的在追逐完美,或者说是,和其他人相比,她已经是完美的了。
不过正所谓圆则必缺,极则必反,少女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实现这样的完美定是有着代价的,虽然她可以一直坚守着清贫的过活,每日只用食饱有衣即可,她也可以如教义规导的那般,如神一样平等爱着世人,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造访这里的人,不计回报的给予他们爱,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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