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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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易希安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苦思接下来该怎么办。
瞄一眼沙耶的系统信息，发现标记着“已修复16.1%”及“可召唤”。
记起当时闪烁的图标记载“征服”二字，那么我可否认为沙耶已被我收服可用了，然后从她嘴里打听出比系统更多的情报？
而且她那极强的战力，能替我解决很多必须使用武力的场合，关键时刻还能救我一命。
但相反，我也有可能被系统坑了，召唤沙耶出来，会被继续追杀一轮……
没办法，她有可能是我唯一的线索。
实践出真知，犹豫就会败北，我把心一横，决定冒险把沙耶召唤出来。
我大吸一口气，再次检查周围没有人后，紧张按下召唤。
骤然，三米半径大小的金光魔法阵从系统中脱离，在我跟前悬空转动。
我好奇召唤方式会如何酷炫，然而浓厚的黑色黏稠物质包裹着什么东西，突然从魔法阵中缓缓拉滴而出。感觉像克苏鲁的呼唤，我整个人直掉SAN值！
“啵！”如水泡绽开的清脆声音，黑色物质化为星光，露出“一朵纯白的花朵”。
白发少女沙耶双手抱膝，身体蜷缩，如刚出生的婴儿，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
红琥珀眼眸有着菱形星状的瞳孔，从沉睡中苏醒，逐渐把视线凝聚在我身上。
“主人。”
沙耶起来调整姿势，以半跪的行礼等待我的命令。
完美如瓷偶的胴体很是惊艳，但我没敢看去，要不然小爱会把我脑瓜当成黄瓜给拍了，即使她并不在身边。
只好别开眼睛，佯装咳嗽缓解尴尬，问：“你衣服呢？”
瞬间，沙耶白色的头发不断生长，如活蛇般缠绕身体每处，编织成一件素白的西式长裙，整个人多出了一份动人的美感。
魔法真是便利啊，但系统不给我使用魔法的教程或傻瓜式一键施法，一切都要我自己探索，太绝了。
回过神来，看着沙耶木讷的样子，我直接抛出人生三问。
“回答我，你是谁，来自哪里，想干什么？”
“是。我叫沙耶，来自星辰一族，主人的命令即为我想。”
“你还记起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吗？”
“……抱歉，并没有找到相关记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天空宫殿之上？”
“……抱歉，并没有找到相关记忆。”
“你追杀我的目的是什么？”
“……抱歉，并没有找到相关记忆。”
沙耶如一台人工智能的机器，回答标准得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图灵测试。
但我依然不敢大意，记起易希安曾说，星辰族是来自天外的入侵者，实力强劲得连上任异界王也无法完全消灭他们。
“星辰族的特征是什么？”
“白发、红瞳、星眸、能使用星辰火焰、施展魔法无需凝结法阵、施法速度快且更强、能吸收生物中的魔法灵能、能储存在体内，并以纯白光环的表现使用魔法。”
“那星辰火焰是什么？”
“星辰族是什么？”
“你那台名为白星的机甲，是你专用的吗？”
接下来我继续问上一连串，但依然提供不上有用的信息。
沙耶仿似人格被格式化，关键记忆被封锁。看来，背后有一种神秘力量在拒绝我直接跨级解题。
最后，为了测试是否能为我所用，决定狠心问去。
“你能为我而死吗？”
“在所不惜。”
“那你现在自裁吧。”
“是。”
没有犹豫，沙耶双手反扣在白皙的脖子上用力紧掐，似是要把脖子掐断。
我不信有人能掐脖子把自己了结，这太奇葩了好吗。
然而，眼见她脸露缺氧的紫红和难受，我仿佛也呼吸不来，内心的人性在挣扎与怒斥。
此时突然回想，某次陪小爱看宫廷剧时，剧中皇帝为了测试大臣的忠诚，命令他用自己性命来证实，最后皇帝痛失忠臣而后悔不已。
而小爱很是反感地说，“生命不应该被他人掌控，或用来测试，那根本不是人。齐万国，你是皇帝的话，还做不做人啊？”
背手拳头紧握，在沙耶快要撑不下之际，我醒悟过来，紧急抓向她的双手阻止自裁，并脱声大喊：“停下！”
沙耶双手一僵，整个人软瘫直跪，连唾液也失控地流淌在地，只能不断大口喘气和咳嗽。
强烈的谴责令内心刺痛，我扶起沙耶，脖子上十处淤红的指痕如印记上诅咒，把我吓怕。
这不是游戏NPC，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对不起，我……我……不应该用生命来试探你的忠诚。”如果不敞开心绪把实话说出，恐怕道歉也永远噩梦缠身，每晚难以入眠。
“咳……主人的命令……即为沙耶所想。”
此刻，我宁愿她觉醒过来，把我暴虐一顿，也不想听见这种人偶的忠诚宣言。
我不能因为过于谨慎，而违背作为人对生命的尊重。或许，沙耶真的被系统格式化，暂时可以信任。
但我竟然会做出这种违背良心的事？究竟被什么影响了？难道是这副身体还残留思考？
头皮发麻！百思不得其解。
等心绪平复下来，我决定放弃利用沙耶保护自己的想法。
但沙耶依然可能是回家的线索，我需要在她记起一切之前，保护她。但她再次伤我，那只能另当别论了。
而作为星辰族的沙耶属于反派实力，不能直接带在身边。万一身份暴露，她和我同样会惹上血光之灾。
如果她的白发特征能够掩藏的话……
突然醒悟不能陷入思维陷阱，在这个魔法与机甲的异世界里，魔法能解决很多问题啊！
“沙耶，你能用魔法掩藏自己星辰族的外表特征吗？”
“抱歉，无法做到。”
“……”
怎么办？不能把沙耶带在身边，也不能把她当作道具重新藏在系统中。
用衣帽遮盖，还是染发戴彩瞳？这异世界会有cosplay道具吗？
忽然灵光一闪，对啊，我还有不少功能奇奇怪怪的氪金道具可用啊！
立即从系统中翻找，有了！
【变身腰带】使用后，可改变角色外貌形态，增加15%物理伤害，但无法使用技能魔法。
这是游戏《异界文明战》联动《假面骑士》的活动道具，给战姬戴上后，能选择重塑外貌，也能选择变成某假面骑士的样子……
这【变身腰带】简直就是专为沙耶而设，不仅改变星辰族的外貌，更能抑制她特有的魔法使用表现。
我把腰带从系统中拿出，递给沙耶让她戴上，很是好奇这变身是不是需要配合动作。
但我还是把选择权交给她，是重塑外貌，还是变成假面骑士。当然我更偏向后者，毕竟假面骑士是男人的浪漫啊！
“……”
给予沙耶自主选择，令她宕机了一样，不知怎么执行。
“你不是只懂听从命令的人偶道具，而是拥有选择权利的人，按照自己所想的去做吧，你是自由的。”
这话太羞耻了！说得我几乎要接梗说出“塔塔开”……
沙耶似懂而非，愣着不知所措。“这是命令吗？”
我知道一时改变不了，慢慢来吧。“是的。”
如获准许，沙耶全身亮光耀眼，当我睁开眼看去，一位黑长直的少女亭亭而立，金色瞳孔，黑与白交搭的西式长裙为她三无的表情，更添一份如皇室公主的气质。
然而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沙耶这形貌，很眼熟啊。我转身把自己映在镜子里，然后又转头看去沙耶。
“……”
沙耶现在的形貌，不妥妥是我这副身体的性转版吗！？
“沙耶啊，你为什么选择变成这副模样？”
“因为……主人在这里。”
“……”
啊这，恐怕是沙耶不知捏成什么样子，而把我当成了模板。
我习惯性推了一下空气眼镜，现在让她重新捏脸太难了，而且这是她的选择。
算了，结果还算可以的。只是沙耶这样子，我不太好说是在外招募而来的新战姬，易希安看一眼就能各种过度解读，还不如直接给沙耶一个直属亲人的身份。
妹妹吗？不行啊，这身体的老父母恐怕云游千年，太牵强了。
“唉……只能这样了！”
“沙耶，你以后不要称呼我为主人了。”
“叫我，父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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