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你做的？”
“是啊。”
“真是惊人的规模，除了老家那里，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法阵。”
林白锡发自内心地赞叹不已：“这种级别的法阵都放的出来，老师你这么强的吗？”
“怎么可能？不过是靠着漫长的时间谋划才成功的。”
“倒是你，没想到能从法阵中挣脱出来，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还有这个法阵的效果是什么？返老还童吗？”林白锡看着不断变化的洛斯：“再这么下去老师你可就比我还小了啊。”
“是新生，将旧的杀死，才能迎来蜕变。”
洛斯的眼神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这个法阵能够打破天赋的枷锁，提高魔法师的魔素亲和性。”
“连这种事都做的到，那么代价是什么？应该会很昂贵吧？”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洛斯向他展示面前的一切：“不必追求个体的质量，只要献上足够多的灵魂便足矣。”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林白锡挠了挠头，似乎有些苦恼。
耀眼的雷电凝聚成型，围绕在他的身边，在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是为了所谓的力量，就要献祭一城的人。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老师。”
“这个理由确实有些不足。”
洛斯接着说道：“但在过去，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乌托斯。”
“是这样啊。”
林白锡知道这个名字，在学院的图书馆里有不少乌托斯的论文。
四态属性理论的提出者，白席贤者穆拉海姆的高徒，二十年前无人不知的魔法界新星。
在那个时代，王国唯一的七星级学院迎来了两位天才。
萨伊达克和乌托斯。
前者发现了第三十七类属诅咒介质，并证实了诅咒和祝福两种对立属性的统合性。
后者更甚一筹，十六岁就涉及到了“以太”的概念，十八岁那年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大名鼎鼎的四态属性理论。
没有人会质疑他们的未来，他们注定会屹立在最高处，摘取下那对于魔法师来说象征着最高荣誉的贤者称号。
然而乌托斯无法成为贤者。
因为贤者的评判标准有三条。
一 拥有足够的实力。
二 对魔法理论发展具有重大贡献。
三 由至少一位黑席贤者举荐，并获得超过半数的黑席贤者和三分之二的白席贤者认可。
力量，智慧，只有同时具备两者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贤者。
相对于那惊人的理论天赋，乌托斯的魔法亲和性只能勉强算是一般水平。
他早早就触及到了自己的极限，从此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曾经学院双星之一的萨伊达克最终成为了光芒万丈的贤者，受万人敬仰，而乌托斯的名号则渐渐泯灭在人群中，再不被人提及。
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
在大陆上，同水平的魔法师实力通常要比战士高一头，然而两者的比例能达到一比十，因为只要敢赌命，战士永远都有变得更强的可能性，而对于魔法师来说，天赋不够，你连赌命的资格都没有。
可又怎么可能甘心呢？
你以为前方看到的是希望，会有光明的未来，所以你拼尽全力向前奔跑，到最后却发现那些都是假的。
但你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你跑的实在太远了，远到看不清回去的路。
还有比这更绝望的绝望吗？
从那一天起，乌托斯就陷入了疯狂。
“真是疯了啊。”
当下，林白锡看着洛斯脸上狰狞的深情，忍不住叹气。
“或许吧。”
洛斯恢复了平静：“但比起在绝望里沉沦，我宁愿在疯狂里毁灭。”
“那你就毁灭吧。”
林白锡向前踏出一步，雷霆毫无保留的将毁灭赠予前方的身影。
有黑色的荆棘拦住了雷霆的去路，在这一份力量前化为飞灰，然而更多的荆棘从地面上的法阵中涌现，几乎要将那个中心的那个人彻底遮盖起来。
无数细小的猩红眼瞳在藤蔓上睁开，对这个世界投来恶意，这一次林白锡的雷霆只能在上面留下浅浅的灼痕。
暗属性魔法•影咒荆棘。
常用于牵制和辅助，杀伤力一般，它真正的可怕之处在于能够不间断干扰对方的精神，并通过伤口施放诅咒。
在几乎要高过屋顶的荆棘丛面前，环绕在林白锡周身的雷霆莫名的气势就衰减了下去。
“啊这……。”
“没用的，”洛斯怜悯地看着林白锡：“你以为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多长时间？难道我会没有准备应对意外情况的发案吗？”
从十余年前选中这个偏僻的城市开始，一步一步的，将法阵不断拆分布置，最终笼罩整个城市。
“让我来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你会死在这里，法阵会继续进行，等结束后城外集结的兽群就会涌进来，然后将所有痕迹抹去。”
“这座城市会就此消失，在外界看来也不过是毁于兽潮，不会有谁发现异样。”
诺斯的脸上露出愉快的神情：“最后，重获新生的贤者会出现在大陆上！”
“噢。”
林白锡漠然回应。
道道雷霆不断凝聚，光芒愈发狂暴，宛如银鞭，然后划破空气，在天地之间回荡，将一切不祥之物尽数毁灭。
五雷正法•荡魔。
洛斯错愕了一瞬，随后赞许的颔首：“真是熟练的雷魔法啊，看情况还夹杂了神圣魔法？真是不错，看来你瞒了老师不少东西啊。”
“彼此彼此。”
洛斯向上抬手：“既然是雷与神圣，那么便以风土为铠，辅之以木，引暗与之为敌。”
在雷霆下幸存的荆棘似乎重新恢复了生机，瞬间庞大了数倍不止，黄绿交杂的气流在表皮上游动，引得那些瞳孔不断转动。
明光印，急火印。
炽烈的火焰带着古朴气息在荆棘上燃烧，像是上古时期被人所掌握的第一缕火花，从此开辟了烈焰的时代。
仙术•阳燧火。
“谁会原地等你放完技能啊？不知道战场上时间很宝贵的吗？”
然而林白锡还没来的及露出笑容，那些火焰却不正常的飞快退去，露出了蜕变后的影咒荆棘。
毫发无伤。
那是曾经乌托斯最得意的成果在实战当中的应用。
【四态属性 万象交融】！
将四种不同的属性强行合为一体，除非将荆棘上四种属性同时击破，否则就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这种实力都当不上贤者吗？老师你是不是在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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