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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二节:疲惫

一章二节:疲惫

清晨寒冷的微风吹醒了靠在石墙边淋了一晚上雨的男人。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淋了一晚上的雨,肯定是感冒了吧,这是他的第一个感觉,随即感受到的就是不可言喻的寒冷。

下意识的伸出手,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糟糕,该赶紧回去了!他似乎是这么想的,只看见他吃力的站起来,身子颤抖。

“啪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到地上去了,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脚下,是一把普通的雨伞,好像是自己的。

也没怎么想,弯下身子捡起雨伞,拖着身子出了小巷,但不辛的是,本不算湿的鞋子,踢到一口装满牛奶的碗,不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他的鞋子已经完全湿透了。

“怎么回事啊”小声嘀咕着,不解自己的行为,仍然按下了木质门上的把手。

“怎么回事啊?”从玄关处传来了一句幽幽的声音,这让他清醒了不少,但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不被台阶绊倒。

所幸,一双手接住了他的身子。

“啊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双手的主人将他扶稳。

“谢谢......昨天有点不太舒服,对了,帮我拿一下。”他强打起精神,提了提手上的药袋,正迈开腿到玄关,

而接走他药袋的那双手指了指他的鞋子,示意把鞋子脱在外,便将刚抬起的腿缓缓放回。

他有些颤抖着开始拖鞋,自己看来还蛮滑稽的。

身子感觉摇摇欲坠,便被搀扶着,也更快脱好了鞋子。

身子没能使唤,当躺在他房间的床上那一刻起,自己是这么想的,摸索着,肌肉不住的酸,满是下滑的感觉

他好像要找到些什么。

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物已经被雨浸湿,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匍匐着下了不温暖的被窝。

当他打开房门的一刻,另一边,似乎也在打开,或许是因为头部的阵热与躯壳的酸累,让神经的传达迟缓不少。

只迷糊的开了门,同时也迈开了腿,正贴到木板上。

站不稳,跌倒了。

“开门时请注意一下”她再将自己扶起,像在对待老人一般温柔。

“....”他没能说话,但身子颤抖依然在胡乱颤抖,

“药已经下了,真是了不起啊,能在生病前就知道自是己什么病。”飘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很明显的不悦,但现在也没什么精神去理了。

“万分感谢。”他扶着墙来到灌着热水的洒水器下。

温热的水洒在身上,散去的寒冷也正好然感官只剩疲惫..

当再走出时剩下的就只有走不动的痛楚了。

......

“好啊你,在家就连自我都奔放开来啦?”自己刚煮完那甜不甜辣不辣的药,回头就看到家里出了只裹尸布似的木乃伊。

不过没反应?找个时间还是上交给国家吧,毕竟是刚出土的。

“喂喂,要给你上交给国家咯?”

还是没反应呢..

“叮当叮当叮当叮”房间中响起空灵的声音。

是那家伙的手机,淋了这么大的雨照旧没坏?还真不愧是他的手机..

....

肌肉已经完全开始放松了,自己的意识也迷糊的不成型,糊了,像粥一样,分不清米水了。

没有任何能感受的,没有任何能思考的,没有任何能处理的。

像死了一样。

肌肉的酸痛一直在放缓,但就像植物的根一样连着我,身躯没能自主再进行任何多余的行动了。

也算安稳。

当这层意识崩溃混搅时,就能真正进入休眠情况了,我所做的只有等待,然后崩溃。

开始了,黑暗被划裂,令人理解不了的元素充斥满了我的双眼,所能做的只有看着,等到我也成了这种升维的东西就能理解了..

其实我也曾想让我所能理解的事物永存,但无法延续,就像我眼前的黑暗已被混搅入黄绿色的圆之内。

我所等待的都是我的无奈。

意外发生了,正当我看着成千上万个我被成为这种黄绿色的圆时,这该死的鲜艳的颜色的球开始顿时崩裂了,我只看到它出现了,碎裂了,消失了,

我便重生了,我知道自己死过了一次,但正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圆的吞噬,我只感受到无比的痛苦,每一个我在重生时都瞬时被这种痛苦填满,这个意识层要崩裂了,真意外是这种方式..

但但愿我们能够承受所有。

时间将我锁住了,将每一个我锁住了,我的我依然能感受到,这是一次不同的。

是许久不见的,我与我与我的联合。

...

“唔-”是门发出的声音。

“啪嗒啪嗒”地板被快速敲击。

但是电话的空灵声一直响着。

两个人的脚步声,刚开始的频率缓慢了不少。

电话的声音停了,立马传来了中年男子特有的声音。

“喂,”她手臂上挽着的大篮被身旁的人牵走了。

“呃..”对方即刻停下了方才的滔滔不绝,显得有些困惑,过了一会。

“夫人?”“你好,我是顺喜的邻居。”旁边灵巧的人立马应和到。

随后说了些礼貌的话,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下次请假的话也麻烦你们了,他偶尔也会有些意外的。”对方说完就挂断了。

两人便回到了生活中平常的步调。

“我出门啦,下午就回来,要好好等我哦。”换好运动鞋的身影招了招手,但稍微顿了会。

屋内的人轻声回应了,这才开始迅捷的迈动,顺着摆动的窗帘跑向了小镇深处。

当站在门口目送到她转向消失才转回整齐的客厅。

- - - - - - - - - -

冷,冷死爷了......

我在一个街角小巷中苏醒,啊啊,没错,我就只是一条白色的狗而已。

我实在搞不懂,昨天晚上,自己在搞什么啊......

对于我的狗生来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我狗生大辱,得找个时间报复一下那个人类才行啊。

“啪嗒啪嗒”我一站起来就听见了这种声音,我自然知道,这是我身上的毛沾了雨水,然后雨水掉下来才发出的声音。

我往小巷深处走去,嗯,和我之前过来看到的一样,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对人类来说,就是一堆整齐的垃圾而已。

但对狗来说不是啊。

昨晚必然是不会是我的错误的,对于这种莫名其妙自傲感的出现,必然是那个人类,得找个时间好好报复啊..

即便是狗,也没能顶着住这大雨的,虽然有把伞撑着我就是了。

突然想进去躺一会。

狗还是我狗啊,我一直和朋友这么吹嘘的,所以也要先填饱肚子再睡觉。

向一座圆顶房的后院走。

他们往往把食物倒在后院,毕竟谁会在自家的后院不养几只鸡呢?

我知道,他们的那些该死的铁丝网是防备那些凶恶野兽的,真当是没想到啊,竟连我这种正人君子都要防备,可谓世间险恶

但我所谓在这活络了几年,手段还是有的。

“鸡哥鸡哥,给点,”

稍微预支了些自己的人脉。

但也不得不说,昨晚的雨可真大,都搁大太阳下呆了一整天了,身边还是有“啪嗒啪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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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流浪的人,虽说是流浪,其实我也已经有了固定的住所,是某一条小巷的最里面,相比于桥洞下,这里还是舒服不少的,虽然还会担心水源问题来着,但经过昨天的大雨,幸运。

我对这里整理了一下,有了点生活的味道,但我还不敢让这味道太大,毕竟招蜂引蝶。

昨晚的风挺大,用来遮风挡雨的一层塑料板被吹飞了,哀悼三秒。

万幸还有防备的,虽然用来遮风的二层挡板被不知道哪个家伙拿走了,但还有最后一层屋檐能护着我的被子。

而且早上的早上被伞打开了把,蛮心疼自己的伞的,白白开了这么久,在小镇里举把伞还要收费呢。

睡觉的时候就又感觉到这个罪魁祸首,但劳苦一天的我一时也没啥力气醒来,

早上看到了个倒霉蛋,看着可怜就把伞挂他那了,命令不要让他给我伞拿走。

自起来就很着急,我是不能不着急的,我的生活可不像是邻居门口的树叶一样久经不衰。

如果那该死的茂密的叶子能还钱我定然是要把叶子摘完的,不让这块地方存留任何一片还长着一根头发的老光头。

但是不能,

还是要在各个街头的垃圾桶里翻找。

所幸,小镇的垃圾管理并不是很到位,到处是垃圾桶,方便他们,也方便我。

熟练的找出要求符合的任何物体塞入怀里,没有限制数额就是越多越好,但我也没特别能塞,好在我的竞争对手少。

“给。”我把身上从几乎半个小镇的垃圾桶里得到的一堆破手机倒在了有不少年头的旧木桌上。

“哇啊!”对方摆了摆手

又听他干咳了几声,从身上掏出一些钱币,撒在桌子上。

“就这点?”我的手已经伸向木桌的抽屉。

“自然是有少了的,不过我还是会在后续补上的。”我的手立马被拍掉,另一只手便马上伸出去。

像铁钳一样,让我的反应立马缩回。

吃亏了,但保住一条命。

拿着屈指可数的硬币窜到身着麻袋的人群中去。

迅速离开了这黑心的离谱的地方,在这鬼地方就是肉包子打狗,没任何能够形成的正常正确的等价交易,全全是掠夺。

不远街道上的白桦树们藤着皱纹,干枯的叶子洒满地,秋天马上结束了、

而任我再手疾眼快,也就只偷夺回几部随自己喜好的壳和几部本体。

怪不得这要求这么具体,在心机这层上又被恶心到了。

猛的踢走路旁的罐子,我想要停下看它被碾碎的样子,但我没有时间了。

便转向进到冒白气的早餐店

“早上好啊”老板是早在我来前就吆喝。

我放钱在桌上“今天,馒头,肉包,蛋。”

对方没看,妇人就拿出几样放上我的口袋便离开。

匆忙转角回到离我住所不远的另外一个小巷子里边,这里我曾住过,也因为漏水,而且会莫名其妙的地震就没住多久,但每个小巷都具有的熟悉的老破砖这里也存在着,便是安心的。

接下来应该是去垃圾场了,那边估计还会有一个大单子,这次可不能失败了,毕竟这希望也甚少。

熟悉的街景在转向到另外一种颜色,更是一种疯狂的颜色,是暗的,是多彩的,是高饱和的,是混乱的,是秩序崩坏一刻的风格。

即便是白天也显得昏暗的不行。

这里是街区b

但在此前,正存在一个巨大的学校将其分割开来,也可能说,是这个学校导致的街区风格的变化吧。

没能正面的看到学校,这里只是听说的很大,也是让我能走很久的样子。

路途中只有我的脚步声和水滴洒落的声音。

偶尔也能听到墙内发出的怪叫,他们诉说着美丽而锋利的刀锋。

是会让我沉迷与短暂失真的。

我也曾想......

人总是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甩了甩头,专心走路,顺着屋檐的昨夜雨水洒在头发上。

嗯......既然那块塑料板没了,看来得找个东西代替了啊,我可不想自己的被子前积起一滩水。

正好是路过我住的巷子,他们相连着

但最能看到的果然是那只白狗在他老祖辈我做的木桌下面......

看上去我的包子是没能去危险的地方了,能下肚最好。

想着奔跑起来,但又怕体力消耗过快,

便快步走,穿过类似的门口,低头,脚下的路并不好,泥沙混杂的地面冲击粗布鞋的缝,而再抬头是在喧哗的地域,人们无不发着声,嘈杂渐入耳,不想久留,又加剧了行走的频率,刚放缓不久的脚步又发出了平常的声音。

只看路。

眼角渐入不同于灰涩的影,遇到友人,还是生活要紧,又快步离去。

听说手机能联通人与人,其实还有点想试试

喉咙干涩已久了,都怪这鸡蛋的蛋黄,没吃过的东西,真跟有毒似的,又干又粉,

我知道现在还不能发声,便等待缓和。

找个时间问问友人,雨水怎么变成饮用水,毕竟为昨天准备良久,资源也不可浪费。

逐渐能够看到不远处的废墟,那便是我所要寻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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