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袅袅仙云蒙蔽了千载的凌霄宝殿之前,一名身穿白色中衣的男子被各类刀枪剑戟指围在了其中。周遭,手握法宝的天兵天将各个神色紧张地看着中央目光空洞的神。
心中不禁回忆起自己起初成神之时的场景。
凌霄殿中,各路仙家各自其位,一语未发。
袅袅仙云,于殿间轻然漂浮,恰逢人意地挡住了殿中众神的表情。
凌霄殿上,那尊由白玉装漆的龙椅之上,一名身着绿底金龙细纹长袍,头戴金冕的男子,气定神闲地看着手上的奏章,无睹殿外发生种种。
这静的仅有云动的凌霄殿内外,仅有一名须发皆白,超脱道骨的老者,将那生于皮肤之内的五角金星挤地不成了模样。
满脸愁容。
一道,浓稠如墨的光束穿染了层层白云,从九霄之外而来,不偏不倚地射入了凌霄殿中,直落在了玉皇大帝龙椅之旁。
墨般浓稠的烟尘染开了一片云尘,散出了一人身影。
却见一名身着金袍赤氅的男子缓缓走出,转身对着身旁的玉皇大帝深深作揖,敬道:“陛下。”
玉皇大帝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奏折,微微地颔了颔首,方要再说什么之时,便见仙列之中,那眉宇之间含有一颗金星的白衣仙家双眸一颤,快步踩散了凝云,走到殿中,收起了起初的愁容,深深地行礼道:“陛下,臣觉得,当下三界初分六界,循环未定,动荡仍存之期。我神界正值用人之际,此刻若是除去了凌云神君神籍,是否会称了魔界之人的心?”
玉皇大帝停看奏折,抬头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
老者与其四目对望的刹那,看到玉皇大帝不怒自威地眉宇,本是强压的心跳猛地跳动,其赶忙拱手弓腰,低头不语。
玉皇大帝轻凝双眸,问道:“太白金星,方才那话,你可是深思熟虑之后方说出口的?”
太白金星身子一振,未有言语。
玉皇大帝遂之愤然喝道:“我神界立威信于六界,原因为何?只因广纳万物!世间之中,无论是人,或是妖魔鬼怪,但凡修为精进,寻道为仙,皆可来我神界吃那‘欲仙屿’的不死树所结之果得道成神。如今这凌云与不死树内的雨璘仙子不清不楚,暧昧异常。凌云又是众仙成神的引路人,如此关系,若加藏私心,神界如何向历经万难的众仙家交代?神界未定,又谈何循环牵制?”
太白金星身于玉帝左右佐政时久,对于玉皇大帝口方才中所言道理,他自然清楚,可他心中也为神界的挚友惋惜,一时之间,他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神,心无杂念!六根皆清!应心系苍生!应知世间疾苦!凌云神君身在要职却明知故犯,如此神君,既不能服众,便斩之!”
玉皇大帝的这么一番话,话中含锋,话语之间带着阵阵难以抵抗的威严。顿时使得在位仙家的身子下意识地颤了一颤。
玉皇大帝挥袍而起,背手而立,转头望了眼身后的太白金星,回头便是微叹了口长气,说道:“阎罗王,此后的事,本尊便交予你了!”
“是。”阎罗王拱手应了一声后,便缓缓地走下了玉台,与太白金星擦肩而过。
“砰”的一声,在世间苍生与好友之间徘徊不定的太白金星,在与阎罗王擦身而过的那一刻跪在了玉皇大帝的身后,却是没有言语。
玉皇大帝听得跪地之声,闭目凝眉了一阵之后,愤然道:“太白金星,你且听好!凌云的神籍!本座今日是必除不可!待他转世之后!便自会有人来代替他的位子!”
语出决绝,太白金星身子一怔,俨然不顾云霄之殿最高的威严,全然不顾自己文官之峰的仪态,大喊道:“可陛下您是知道的,凌云乃是清气凝化而成!普天之下!并无一人可替啊!”
“你给本尊住口!”玉皇大帝转身指着跪在地上的太白金星,喝道。
“老友,今日种种,早在我动了凡心的那一刹那便知晓了。我只恨自己是众仙家的引路人,只叹她是众仙家成神的那扇门。我与她此生既不合适,那便等下一世,下下一世,再续便是。总之,我去意已决,老友便莫要阻拦了。也莫要为了我一个罪人,害了自己。”说罢,白衣男子便是冷下了面庞,对着已然走到自己身前的阎罗王淡道:“行刑吧。”
太白金星转身,看着殿外的白衣男子,百感交集。
这,是最后的目送?
若真是目送,那么可还有见面的日子?
凌霄殿前,纷纷收回了法宝的天兵天将散开了圈后,阎罗王走到了凌云的身前,微微地作了揖后,便说道:“凌云神君,得罪了。”
说罢,未等凌云作出任何的反应,便见阎罗王五指成爪黑气萦绕,爪势若惊涛拍岸般地对前一伸。一阵劲风,携带着一副血色骷爪自阎罗王的右掌之上脱飞而出,且仅在转眼之间,没入了凌云的体内。
一阵,周身筋骨如被外力扭转撕扯般的痛楚合着一阵骨肉相离的痛苦之感使得凌云这种经历过鸿蒙时代的神仙都不禁放大了瞳孔。
那好看的杏目顿时变得可怖了起来。
一波未平,一波助力又在凌云体内突然发力,此助力,便是作用在了凌云的骨肉之间,在本就难以言喻的痛苦之中又叠了高高的一层。
“啊!”
凌云痛苦地仰天长啸。体内灵力顿时激荡地无处藏身,且在吼声出口的霎那之间,化作一阵金色的气浪自他的身体内部散发而出。
随后,便见一根根金色的血脉自凌云的胸口漫游而出,在玉皇大帝的身前凝结成了心脏的模样。
金光耀目,玉皇大帝闭目不言,袖袍轻挥之下,遂见金色的心脏随之化作了一缕金光,没入了他的袖袍之中。
随后,便见凌云的胸口泛起了一道刺目的血光。
首先,是一副手骸的末端缓缓地探出了身子,随后,便见那骸骨的整只手隐隐地抽出,随之而来的,是一副与男子身形几乎一样的金色骸骨。
太白金星此刻仍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一语不发。
与此同时,阎罗王轻然地抄着手,嘴角微微的上扬,脸上竟是带着一副的诡谲笑容,其袖口的交汇处,隐隐地有金色或赤色的符字漂浮着。
同时,便见那副赤色的手力道徒然增大数倍,快速地将那副骸骨抽离于凌云的身体。
“啊!”加倍万分的痛苦直袭全身,凌云仰天长啸,一阵因为情绪而激荡开来的气浪猛地震开了四周的天兵天将。
半空之中,仅留下身前的血爪,以及其此生仅有的,那身金色仙骨。
其一席白衣,皑若山间月。
其一脸愁容,怅若苍间涛。
我这一世,究竟是为什么而活,以什么而活,直至魂归轮回时,我也不清楚。
或许因为是神,方活的如此无忧。或许因为是神,方在安定中无处容身。
男子浑身无力地躺在了地上,望着头顶那聚散无常的云朵。
诡谲的笑容,愈发诡异。
男子的脸庞,愈发煞白。
“铮!”下一秒,一声剑鸣从远方传来,一阵破空之声顿时使四下的天兵天将乱成了一团,人人抬头望空慌成一片。
“砰!”一道金色的剑影轰然落地,使得凌云身前的地面不断地龟裂开来。还未等天兵天将反应过来,便见那金色的剑影忽的拔地而起,直然地往阎罗王的胸口之处飞冲而去。
“放肆!”一声怒吼自凌霄宝殿传来,无形的音波霎时震偏了金色的剑影,剑影后退旋转了几阵便被一群天兵天将围住。
天兵天将一齐放出了法宝,五光十色的光辉顿时笼罩了剑影的金色光辉。
“砰!”下一秒,便见一阵金色的气浪震开了五光十色的法宝,兀自飞冲而起,又往阎罗王那儿飞冲而去。
霎时,一阵疾风从阎罗王的身后飞冲而来,一道绿色的身影闪落于阎罗王之前,其愤怒地拂袖,便见一道金芒在顷刻间打飞了金色的剑影,剑影呼啸,不由自主地落于千万里之外的人间,消失无踪。
玉皇大帝转头看了阎罗王一眼,皱了皱眉便兀自回了自己的位子之上。
太白金星轻然闭目,心中痛苦。
凌云脸色煞白地抬头,冷冷地看着阎罗王。
这一眼,顿时使得阎罗王心中慌张不已,他隐一皱眉,冷冷一笑,从袖子中抽出右手,轻一挥袖,便见那血爪不顾一切地将凌云体内那残余的仙骨一次性地抽了出来。
“啊!”一股若开腹挖心的痛苦,顿时使得凌云仰天长啸,其声音,响彻神界,悲至欲仙屿。
欲仙屿,是位于神界南天门正上方四百里高的一片岛屿。
此刻,一名肤若白雪,气若幽兰的蓝衣女子倚靠着一株玉般的树干,透过了层层的云层,遥望着心中最奢望的凡情。
那一声悲痛的痛呼,如一双无形的手掌,掐紧了她的心。
紧了又紧,紧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紧得令人痛苦不已。
一滴若玉,似晶,却更似心的泪珠沿着女子润滑的玉肤,高挺且小巧的鼻梁而下,流入了她的樱桃玉口之中,苦入心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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