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存在近乎被抹消,完全沦为足垫的那人不敢抬头去看,只能以余光与声音稍微触及他老大的卑微,但亦无心过于介意,此刻他有些慌了,他同行几人全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老大也在努力谋求生机,已经有四个人完好无损的退离了,为何没人管他?
难道她根本就不打算放过他!?
还是这一会儿给她垫舒服了,有意带回去,此后专门垫脚?这也太令人期待~不,羞愤了吧!莫非母上早已洞察天机得知我未来命运至此,于是取名骆矫甸?当然也并非没可能找个旮旯把他处死!
算上上一次,这已经是他二次触犯王灵姝!
而这亦是亡城流寇的悲哀,身为母城覆于兽潮的无根浪荡武者,不想屈于他城为仆,只得自堕做起流寇,靠抢掠各城低级武者或商队为生,追求另类武道,不想被世界抛弃,但像此类明显高危的职业,一旦眼力不够,不小心触犯到强者,等待你的只有毁灭……
这次王灵姝跟王大福负责运送物资前往灵溪城充盈分会,死物倒无妨,但活物,一般的空玄戒可装不了,于是拉着车队,浩浩荡荡的开向灵溪城,在王大福极其恶损的建议下低调形事,隐藏修为,以勾引流寇抢夺,再行义举,反夺之!
王灵姝顿时就答应了,这俗话说得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她平生最爱的事有三件,交易、侵掠、蹂虐老弟,其中酷爱洗劫脚下这种无德堕落、武道扭曲之人。
为商者,最最渴望的买卖那必须是零成本、纯大量收入,这份不义之财自当经由她手,还入天下武者手中,此正理之举,当受崇敬,有异议者尽悉归为邪道,诛杀!
骆矫甸一伙正是因为不幸触犯了王灵姝掌管的商队,落得被劫的下场,本能尽数留得一命,这也是流寇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劫财,不劫命,但老大秽语成段,全员只有他第一时间跪奉而得恩恕,其他人一概殒命……
他来到灵溪城后,调整心态,准备重振旗鼓,几日后,遇到雨琲阳招纳武者组队,许的条件相对丰富,于是他就加了进去,共谋陈家,起先他还有些畏缩不敢,历经过一次悲惨团灭的他,如何定得下心直面如今风头正盛的陈家?
他可是听到不少流言,有大量武者诡异失踪,但之后知道根本无须作死强闯,只要在外守着盯紧陈家出行子弟即可,那这还不轻轻松松?于是他守着守着,就亲眼目睹了地恒王者的踏空降临与瞬灭……
当时可把他吓得三魂尽失!
但不得不说,浮云商会够狠,够歹毒的,以前我还认为你们是最仁义的商人,对不起,是我骆矫甸愚蠢的错怪你们了,一次商运,不仅不以浮云二字展露身份,亦将连星璇境即可轻易碾杀的实力,隐藏至人畜无害的通玄层面,骗取流寇劫掠,再施以反向掠夺,这是何等的卑鄙!
而陈家更是苟的一批,有那般恐怖的实力居然隐忍拿捏到现在才显现,他们二者都是一丘之貉,那些失踪的武者绝对跟他们脱不了关系,传言蜚语根本不假,无耻陈家先施敌以弱,再等疯狗上门,好名正言顺的强势镇压,他们二者的手段是何其相似?
可恶,一个个的身为强者却没有强者当有的骄矜,毫无下限的给我们弱者下套,我骆矫甸诅咒你们下辈子都跟我一样悲惨!
似乎感觉到异样的怨恨,王灵姝这才惊讶的注意到原来还有一个人,不好意思啊,忘了你是个人,但你很有当脚垫的天赋与自觉,卑奉主人之时让人根本意识不到你是个人,就是不知有没有意向在我们商会任职?想来是有的,毕竟比起自由与尊严,对你们来说似乎命更重要。
「你叫什么名字?」王灵姝好奇的问。
媚音入耳,无尽恶念如残雪巧遇神阳,瞬间消散无影,骆矫甸顿时极其恭敬甚至虔诚的出声:「回主人,小奴贱名骆矫甸!」
此话一出,气氛都滞了一瞬,此情此景,此名之下,想不勾起人的注意都难。
全场女侍,有一个算一个,眼神相当怪异!
这名字可真是惹人遐想……
居然有人叫落脚垫!?
再结合此情此景,也太好玩儿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同音而不同字。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老父亲生的。
王灵姝微愕,抬脚敲了他一下,双腿顺势换叠,审问道:「你莫非是专门为了阿谀讨好,而临时起意,改名诓骗你姑奶奶?」
「小奴不敢,小奴不敢,小奴确实名叫骆矫甸,马、各那个『骆』,矫健的『矫』,沉甸甸的『甸』,家母取名于此,希冀着小奴强硕而稳重,能生存于残酷的武者世界,此名谐音虽异,但小奴可向天以灵魂起誓,绝对承自直系血脉之联,无半分掺假,而来自亲母之名,生而为子,自当不敢乱改!」骆矫甸恭敬道。
「是吗?这么说你以前倒经常给人垫脚?」
「不,小奴发誓,此生只被主人一人所踏!」
「有趣,那姑奶奶这般对你,也是恰好正合了你的存在,完成了你娘无形中对你寄托的厚望,不是吗?」王灵姝很随意的调侃。
骆矫甸双拳无声收紧,尽管决心放下一切妄图苟活,但任何人,或者任何高等启灵的存在,不管再怎么卑微,其灵魂之底,皆存有或发自先天,或来自后天,无论如何都不可抗拒的执念,那只属于微末之子~最后的坚守!
一旦崩溃,存在将会被消抹殆尽!
但历经短暂的意志斗争,他选择妥协:「主人言之有理,小奴代家母谢主人完成了她对小奴的毕生寄托,此恩有如再造,但小奴不便叩拜,请主人原谅小奴的无礼。」
王灵姝始终冷淡,如她所料,此刻在她绝对强威下,反抗是多么可笑,但这句话都给她整笑了,肆意践踏一个人的尊严,不会令她产生任何快意,但将一个稍有天赋的武者,连同存在本身都碾成最卑微的靡屑,勉强能让她稍微感到一分愉悦,还算有用。
而骆矫甸此刻的卑微,再一次刷新了所有人的认知,特别是对于新入商会之人,几乎是一再颠覆了她们的三观。
随后王灵姝看向已明显无力、无意支撑以后继而为的雨琲阳,那头破血流狼狈不堪之态,与来时的傲慢张狂成何其鲜明的对比:
「哟哟哟,继续用力啊?磕啊?求我啊?」
雨琲阳心下极度悲戚的停下,他求不到一丝怜悯,如一下堕入最无光的深渊,此刻眼前一片黑沉,盆底已被他额前渗出的鲜血完全浸润,自然忘不了这根本不华丽的器物,不过是一名女侍抛弃不要的足盂,此刻却盛装着他身体流溢着的血液,这般屈辱的哀求,惹来的竟只是更无情的戏耍。
「哼,你这贱畜,知道你有多么下等吗?就你!?还可笑的想要老娘给你开出价码!简直滑九霄天宇之大稽,你配吗?老娘脚边的一粒尘埃都比你的命还要高贵!」王灵姝突然面罩冷华,极度寒魂的杀意再起,全场气氛凝死,温度都仿佛降了数分。
雨琲阳身为煞念主要承接者,灵魂与血液都在一瞬间陷入了结滞,浑身泛着蚀心透骨的寒意,亦第一次知道原来杀意竟能恐怖到这种程度!骆矫甸更是犹如石化般不敢动弹,那是发自天性本能的惧瑟,不得抗拒。
「姝儿,够了,再继续下去就得不偿失了!」
忽有传音入耳。
王灵姝知道,是老爹插手了,于是竭尽全力的冷静下来,确实亏了,亏死了,因为几坨狗矢而失了仪态,亦付出代价,怎么算也划不来!
但就如你正美美的跟友人吃了一顿格外舒心惬意的美食,正准备收尾,欢送友人离去,为这番愉快的用餐画上圆满的句号,突然,有几坨臭狗矢闯入眼中且狠狠的蹦跶恶心你,犹然企图用他们那贱臭的身体,将你也染臭,敢问谁能忍得住?
看来只能找天玄弟弟多多完成大笔交易,才能抚慰我受创的心灵,天玄弟弟你要加油,姐姐的未来可就全压在你身上了……
不过现在倒是有些怀念以前经常围在身边殷勤谄媚的忠狗战仆,有他们在场,这种清除狗矢的任务自然由他们抢着代劳,根本无须她亲自动力,一个字都不会浪费。倒没想到这次趁机将他们甩掉,反而有些怀念!
「对了,有邪人入侵,对方隐匿能力超绝,连我也察觉不到蛛丝马迹,你也稍微留意一下,商会开张,居然有人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行夺魂噬命之举,实乃有辱财神荣光!」王贵人又道。「还有你弟弟,别太欺压他了,差不多他已同种子无缘。」
王灵姝目光闪了闪,见雨琲阳回神后还试图做些什么,淡淡的道:「别磕了,你想要活命,之后就让小燕给你种下血魂死印,否则,就死!你身前的盆盂正好委屈一下,物尽其用,当做你的埋葬之地!」
雨琲阳浑身一抖,面如死灰……
王灵姝移目,格外亲和的看向那怯弱女孩:「小燕,你过来,你愿意认我为主吗?」
女孩愣了一下。
周围有人连忙明示:
「快去啦,灵姝姐叫你!」
「快说愿意。」
「认主之后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家人!」
小燕有些不知所措,认主将意味着把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失去自我同时亦不知会遭受怎样对待,但奇异的是她心底深处居然没有过分的抗拒,只是理智让她生出些许的犹疑。
「你们啊,一切全凭小燕自愿,她就算有自己的想法,依旧是我们所有人的姐妹!」有人责怪道,她们这般急切的出言尤似逼迫的作为,搞得跟歪门邪道一样。
「我愿意!」小燕忽然坚定道。
一个人言语可以说谎,但眼睛不会骗人,心灵不会做假,她感受到的唯有真情以对。
其他人本有意澄清可能的误会,顿时止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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