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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双叶的心思

第六章 双叶的心思

“请问是一位吗?”

“梓川你什么时候近视了?”

“视力还好,用不着戴眼镜。”

咲太带理央到一张双人座前。

“请问要点些什么?”

理央忧郁地叹一口气,“唉,梓川啊。”

“抱歉,本店没有‘梓川啊’这道菜,我不卖身。”

“你敢卖我也不要。”

理央面露不悦,咲太耸耸肩准备离开,“一杯蓝山咖啡,我请你的。想好点餐之后按铃通知,我会过来。”

过了片刻,咲太送上咖啡,看着理央望橱窗外灯火通明的大街一个人发呆,平常就有些冷漠的理央,今天像朵带刺的玫瑰。

反正客流量少,一时半会没客人来,咲太于是坐在她对面问:“发生什么事了?”

“用不着你管,你快离开,去对付客人。”

“现在很空闲。果然还是去叫国见来比较好。”

咲太佯装起身,理央有些坐不住,连忙拉住他。

“别。”

“目的很明显嘛。”

“梓川你真是个猪头少年。”

理央吐出肚子里郁积的一口气,幽幽道。

咲太轻松笑了笑,重新坐下。

“所以呢?为什么这么不开心?”

“我自认为表情没有写在脸上。”

理央嘴硬地强调,咲太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口感慨怎么没味道。

理央听懂他的意思,死心地长叹。

“好吧,因为一个人闷闷不乐,待在家里无所适从,脑海里想到你,所以想来找你聊聊天,让你逗我笑。”

“原来我是个小丑?”

“没错,在我心里你就是这样的角色。”

“说实话我不太乐意当小丑欸。”

“当四天小丑行了吧?周末放你假。”

“原来我还有假期?真是太感谢你了。”

咲太点头致谢,“是不是春天夏天秋天冬天?”

理央没好气道:“那就三天。”

“人生就只有三天啊,昨天今天明天,一直当小丑有点累。”

“两天?”

理央有些不确定地问。

“白天黑天?”

“一天行了吧。”

“每天?”

理央噘起嘴瞪他,眼镜下清冷的瞳孔透出几分笑意。

感到先前围绕在理央身边的低落氛围缓解了不少,咲太便趁势追问:“所以怎样?为什么怏怏不乐的?”

理央本就不打算隐瞒,准备说出口:“早上,我和参加晨练的国见搭同一班电车...”

“请问要点些什么?”

秋山澪突然上前,打断了理央的叙述。

理央歪了歪头,眉宇间几分困惑。她好像没有按桌面的铃吧。

“那就来一份戚风蛋糕吧。”

“好的,这就为您准备。”

秋山澪转而望向咲太,“梓川前辈,店长找你有点事。”

咲太只好起身走开,向理央眨了眨眼。

“抱歉,我等会再过来,听你讲故事。”

又向秋山澪点了点头,“很好,就维持这样的风格,第一次接待客人表现得还算不错,之后可以试着把外场的工作也分给你一些。”

“都是前辈教得好。”

咲太笑了笑,向店长走去。

秋山澪回望着咲太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解。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时不时往咲太那一桌看,望见咲太和不认识的女生坐在一起相谈甚欢时,心口会觉得不舒服,等反应过来,已经不受控制地来到跟前,信口拈来撒了个小谎。

她平日里明明撒不了谎的。

理央抬了下眼镜,默默盯住秋山澪。

“你是新来的服务员?”

正要去厨房的秋山澪停住脚步,点头回覆。

“是的,客人。”

“这样啊...挺不错的,梓川和国见那么忙,能有新的服务员协助,他们多少能轻松些了。”

理央友好地微笑,本来有些怯怕的秋山澪感到放松不少。果然接待客人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勉强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劲,逼着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也算是好事情吧,多多少少也有赖梓川前辈。

“我这就去为您准备甜点。”

秋山澪转身走开,理央再次抬了一下眼镜,盯着她的身影。

“奇怪,店长说她没有叫我...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店长还说过刚才表现得不错,要给我加薪,好耶!”

咲太重新落座,神采飞扬地哼着小曲,如果不是在店里不好大声喧哗,这时候绝对大叫出声了。

“怎么样,她是秋山澪,新来的,还不错吧?”

“挺好的。”

双叶游移开视线。

受到夸奖,有种师傅带出徒弟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咲太满意笑了笑,轻拍桌面道:“好了,那我们继续讲讲双叶的爱情故事吧。”

“梓川你想死吗?”

理央有些慌张地瞥了眼四周,除了几位离得有些远的上班族和白领以外,倒也没多少人了。

“国见在休息区,放心好了。”

理央瞪他一眼,撇嘴道:“刚才说到,早上我和晨练的国见在电车上遇见。”

“所以国见他骚扰你了?”

咲太自然而然落在她傲人的胸上。

“国见才不是你这样的人。”

理央侧过身,脸红地试图掩盖住巨大的胸部,但不如说这样显得更迷人了。

咲太努力不去看,因为理央好像不乐意让他注目。

“我很困扰。”

“作为一个绅士,我倒是相当自豪的。”

“会感到自豪的也只有你这样的猪头少年吧?”

“然后呢。”咲太追问,“刚才说到电车上遇见国见。”

“没什么,只是觉得被国见搭话感到开心。喜欢上有女友的男生,挺差劲的。”

理央自嘲一笑,抿了一口咖啡,窥望咲太一眼。

咲太正想说话,眼前又浮现了任务面板。

不会是帮理央和国见牵桥搭线吧?

他倒是正有此意。

【恭喜指挥官触发支线任务!以牙还牙,加倍奉还。请让双叶理央帮忙追求雪之下、秋山澪。】

【任务进度:0/2】

【奖励:敏捷A+】

“...”

咲太有些迷糊了。

这次的支线任务让他有些难以理解系统的思考回路,理央和二小姐、秋山澪勉强算有来往,但怎么觉得很难牵扯到一起。

“看到国见,总觉得我好像愈来愈不行了。”

理央切开秋山澪送过来的戚风蛋糕,用叉子送到嘴边,咀嚼后长久地叹一声。

“向他告白不就好了。”

“你是猪头吗?”

咲太完全无所谓地笑着,“双叶总能一语中的。”

“没神经的家伙,我像你这么乐天派粗线条就好了。”

“男生多半喜欢被漂亮的女生玩得团团转。”

“只有你和舔狗属于这类男生。”

“我不否认。”

咲太转了转眼眸,起意道:“怎么样?双叶,我帮你和国见牵桥搭线,你帮我和二小姐、秋山澪那儿偷些情报,同性之间总要方便许多,也不会使人怀疑。”

理央眯起眼,“你什么意思?要双面开弓?终于决定做个渣男?”

“不是不是,我只是喜欢漂亮的女生,正好她们都对我口味。转眼都高中了啊,看到周围的大家渐渐开始有了男女友,我也有些按捺不住,想过玫瑰色的青春,所以想多获取些情报,权衡着找谁当女友好,但你懂的,像我这样的角色,鲁莽告白绝对会铩羽而归。”

“...相当明智的选择。”

理央有些无语,瞪了咲太一眼。

不过...她好像也没资格瞪他,因为她也萌生了玫瑰色的念头。

“虽然国见有了女友,还很恩爱,不过只要没结婚,一切都有可能嘛。与其郁郁寡欢一个人怏怏,不如尽力试一把,以免高中、青春毕业后回头,感到遗憾。毕竟人生只有这么一次青春的机会。”

虽然他是特例,拥有两次青春。

咲太心底失笑。

但也正因为重新经历了一次,咲太才由衷觉得,青春真的不容错过。

真的真的。

人生没有再后悔的机会。

他真的想要谈恋爱,发自内心的。

理央咬着下唇,她承认咲太说得并没错。

但她...自卑,知道自己很难配得上。

难道真要破坏彼此的关系。

“怎么样?向我这个侍奉部的部长请求委托?虽然不在营业时间,但我可以破例给双叶你哦,好歹我们也认识了两年多。”

咲太循循善诱,理央握紧拳头,犹疑许久。

她终于低下头,轻声问:“如果告白失败...朋友之间,还能做成朋友,不至于尴尬吗?”

咲太点头。

“当然,对国见那种烂好人的性格来说,没问题的。”

“那你呢?”

“我?”

咲太目光上移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搔了搔头发思忖,“如果是我...告白失败想要再做普通朋友,应该也行...不对,恐怕不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张白纸,一旦染上了其他颜色,真的褪不下去...”

“我明白了。”

理央点点头。

她选择退后一步。

“我答应了。侍奉部的梓川部长,我委托你帮我牵线搭桥,我帮你收集雪之下、秋山澪的情报。我们之间互通恋爱方面的消息,每周至少一次,来...我家见面。不过...别对我能提供多少有用的消息,抱多少希望。”

“合情合理,合作愉快。”

咲太微笑伸手,理央笑靥轻展,握住他略显粗糙的手。

这样...就有理由,和他拥有更多时间了吧。

谁先喜欢上谁,谁就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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