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她摇了摇头。
他抱住了她。
“我知道你痛，因为我也痛。”
洁白的翅膀上侵染着黑色的脉络，漆黑的羽翼里，埋藏着光明。他们的侵染在加剧着，他们的爱也越发的浓烈。
“害怕吗？”
她想要摇头，可是却点了头。
“万一神王把我们分开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的思念可以跨越时空。”
“万一封印了我们的记忆呢。”
“我们的爱可以冲破枷锁。”
“万一要我们死别······”
他犹豫了。
“活着会痛苦吗？”
她点了点头。
“我也一样。”
他踌躇起来，到底要不要活？
天使长和恶魔领带他们去见神王了。
为什么天使和恶魔的王都叫神王，因为他们都是主的孩子，只是为了区分。
掌管黑暗是恶魔，因为黑暗让人恐惧，掌管光明的叫天使，因为光明让人向往。
在主的神殿里，神王在那里等着他们。
“天使与恶魔是不能相恋的。”
“可是我们已经相恋了。”
“那就分开。”
“可是我们不想分开。”
“那就去人间。”
他咆哮了。
“为什么？天使和恶魔不能相恋。”
“因为光明和黑暗不能共存。”
“为什么不行，不是有黎明吗？”
“只要你看见了，那便就有光。”
“当光明降临的时候，不管多么微弱，黑暗都不再纯粹。”
“可是我们不想分开。”
“你愿意看着她在痛苦中慢慢消亡吗？”
他踌躇了。
“我愿意。”
她的声音温婉而坚定。
他笑了，看着她，满满的爱意。
“王，如果我死了，她是否就安全了。”
“是的。”
“不，你死，我也死。”
“王，可以消除记忆吗？”
她爱恋而又凄凉。
“没有了你，我还是我吗？”
他踌躇了，他爱的是她，没有消除记忆的她，消除记忆的她，她还是她吗？
“王，我们不想死，我们想在一起。”
王叹息。
“可以去人间。”
他们笑着感激，身上的脉络蔓延的更快了。
“你们将失去记忆，或许不会在一起，即使相遇了，也不一定认识，即使认识了，也不一定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了，也不一定长相厮守，即使长相厮守，也不一定会相爱。这样的人间，你们要去吗？”
他与她对望一眼。
“要。”
王叹息，挥了挥手，把他们送下人间。
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成为天使。
风在耳边呼啸。
“怕吗？”
“怕。”
“我怕我会忘了你。”
“我也怕我会忘了你。”
“我们该怎样让我们记起来？”
“没用的，我们不会带有任何的记忆。”
王的话是绝对的。
“或许我们会忘记吧，我们不会想起，可总有东西会指引我们相遇。”
他把手**自己的胸膛，把自己的心抓了出来，放在她的手上，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她抛向云端。或许自己掉的更深，可是她却飞的很高。
她把自己的手也**自己的胸膛，把他的心放在自己心边，融合在一起，或许自己没有了记忆，可是自己的心还记得他。
他降临了，在一个小的村子里，每天玩玩泥巴，过的很开心。
她出生了，在一个富贵之家，每天有一大帮的人围着她转，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可是慢慢的，他不开心了，他在思索，为什么我要出生在这里。
可是慢慢的，她也不开心，为什么自己要受那么多的苦。
早点离开这个世界该多好。
他这样想，她也这样想。
可是他们都没有行动。
好不容易出生了，这样会不会很浪费。
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再活一天就是了。
于是他活着，她也活着，然后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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