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目标是使团的领队,为什么还要让我先抓住这个护卫,就为了在他面前表演一下吗?是不是最近影卫没有给你派遣任务让你很闲啊?”
“我像是这种人吗?”羽涅没好气道。
祈年耸肩,“那你是为了什么?”
“盯着使团的人太多了,阻止使团行动不可以是其他人。”
祈年点头,“所以这件事情是串通好的。”
“使团的领队是付链清。”
“这个人怎么了?”
“他是主和派。”
“所以对于去挑起战争的使团,付链清并不希望使团能够成功达成目的,最好是把使团留在盘州。可是选择打草惊蛇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举动,就算是要让其他势力无从下手,这个做法也并不好。”
羽涅摇摇头,“你不了解使团里的其他人。我知道你去探查了消息,那你应该知道使团里有个叫刘凡的大臣。”
“他怎么了?”
“他可是一个狂热的主战派。对于这场战争他可谓是谋划已久。”
“发动战争有什么好处?盘州虽然不是去安述公国的必经之路,可盘州是商贸路线的必经之地。”
“那你知道为什么边境城市这么多却只有盘州发展起来了吗?”
“除了大雪封山那一个月无法通行,这已经是最好走的路线了。同时也是行军的一条路线,是么?”
“现在安述公国内部动荡,如果现在出兵,是最好的时机。这些官员大臣可以从中捞取不少好处。“
“仅仅是为了钱财?”祈年有些怀疑。
“你觉得还能是为了什么?”
羽涅显然不想继续说下去,祈年也懒得追问。
其实这其中利害不难猜,只要让安述公国换个希祁弍希望的统治者上台这对于希祁弍来说可谓是美事一件。
引发战争希祁弍方面最多大军压境,真的和安述公国真枪实弹的打,王族还是要仔细斟酌一下。
毕竟是和安述公国里的反动势力达成了某种条件罢了。
使团那些人的性命,只要离开了希祁弍,想回来恐怕就难了,就算王族并不打算真的牺牲他们,但是那些反动势力会同意吗?
他们不想死也得让他们死。
“要是事情败露,你下场会很惨。”
“这不是有你办事嘛,只要你做事干净些,我就很安全。”
“那你可危险了。”
“你做事看似胡闹,事实上谁也不能保证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祈年低头看向羽涅,“你想说什么?”
“当时你为什么出现在太无山?”
羽涅的笑容如此自然,让祈年有些戒备,这种笑容让人发寒。
“别担心,我可没有对你出手的能力。而且我们两个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我也不可能跟你作对。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保持着合作关系的。”
羽涅起身歪歪头,只留下有些茫然的祈年,羽涅话中意思,算了,祈年才懒得去想呢。
回到住处推开门只有索菲亚。
“祈年先生。”
“鹿儿还没有回来吗?”
看着饭桌上只有两人的餐食,看样子另一份是给自己留的。
“白小姐回来过一次,但是很快就出门了,并且让我转告先生,她今天晚上很晚才会回来。”
“这样啊。”
看着索菲亚做的饭菜,祈年确实很饿,先把肚子填报再说吧。
“索菲亚。”
“嗯?”
“你有想过回家吗?”
索菲亚身体僵住了,呆呆看着祈年,随后又恢复正常,“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我没有家了。”
索菲亚想了想又说,“或许等哪天,等我嫁了人,可以有个自己的小家吧,但是这肯定是很长时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了。”,索菲亚心中升起一丝失落,“而且我的瞳色和发色,也不会有人喜欢的。”
“这些都是体质问题罢了。你应该能明白你的身份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先生。我也很乐意做一个普通人。”索菲亚露出了笑容,“我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我有个自己的小摊子,也有自己的一些朋友。”
大概是想起来了怡郡,“虽然前几日确实发生了一些影响我生活的事情,但是先生不是说了那只是一场戏。一场为了保护我而发生的演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特殊的,值得这些人这么做。”
索菲亚看着祈年,“先生,到底是谁一定要我的命?”
“不知道,如果不是来了盘州,大概这辈子我也不会插手你的事情,不过盘州有暗中保护你的人,至少你的安全问题,即使我不在,也能得到一定的保障。”
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可,就算是祈福者要插手索菲亚的事情,祈年也不会去管,可如果有人把她的事情送到祈年面前,祈年却又不会去拒绝。
很矛盾。
祈年检查了索菲亚受损的魔法器官,只是为了封印魔力造成的表面损伤而已,虽然会短暂时间造成魔力紊乱,可达成了隐藏目的,这点其实可以忽略。
“其实我能感觉到背后一定有人帮助我,要不然我可能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
“有想过哪天离开盘州城吗?”祈年有些懒散的问道。
索菲亚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有些犹豫的说,“有想过,但是从来没有真的离开过太远,我,没有那个勇气。”
索菲亚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摆摊的,从知道赚差价这件事情后她终于开始了自己养活自己。
在祈年看来,索菲亚已经很好了,那时候索菲亚才几岁呢。
索菲亚不想离开,因为她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小地方,有了自己谋生的手段,如果就这样离开,谁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当,可挥霍不起。
索菲亚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可是母亲总是避之不谈,索菲亚也想过干脆离开盘州去找到父亲。
离开这片大陆,踏上**大海。
最终,也下不了那个决心。
夜里,祈年照旧躺在窗边的躺椅上,虽已回春,可盘州夜里的风还是照旧寒冷,祈年在这里躺着无非是为了让监视他的影卫方便看到他,他也方便找到他。
全因摄魂花,入夜之后,祈年的感官变得异常灵敏,虽不至于远超常人的地步,可是对于现在体内魔力不稳定的祈年,已经是喜事一桩了。
今夜的感觉有别于其他时间,祈年明显的察觉到外面有更多的气息。
祈年不禁疑问,影卫就这么舍得抽调人手来监视自己吗?
怕不是一个个都闲的要命。
虽然最近的事情确实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可是脸皮要厚,不承认就是了。
“索菲亚,要不要出去一趟。”
索菲亚此时正在沙发上看书,虽然索菲亚并没有上过学,可是读个大概还是能读懂的,说来她看的也不过是那种给小孩子读的故事书。
“可以啊。”索菲亚看了看钟表,“先生是想去什么地方吗?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走走。”
那夜白鹿儿一夜未归,当准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住处好好休息一下时,影卫向她报告了祈年昨天晚上去打黑拳的事情,要是简单的打上一下就算了,可是祈年把人家地盘上选手全都打残了。
现如今人被扣押在了地下拳场。
“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女孩。”
白鹿儿知道是索菲亚,白鹿儿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大概是忙了一夜心情有些烦躁。
见白鹿儿有些生气,影卫连忙告退。
付链清顺势给白鹿儿倒了杯水,让她连忙消消气。
对于祈年,付链清听说过,只知道白鹿儿为了把他从秘狱中捞出来费了些心思。
至于祈年是谁,白鹿儿又是如何与其相识,付链清就不清楚了,不知是他,其他人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
但既然祈年被关押在秘狱之中,那么定是犯了什么大罪,既然如此应该是证据确凿,白鹿儿不应该会为了一个犯人而伤心,可最后祈年确实是从秘狱中放了出来。
这倒是让很多人不得其解。
秘狱抓错了人?
就算真是如此,祈年也不应该能活着出来了。
不过这些没有人会为他们解答。
“这位祈年,就是你前段时间在帝都费尽心思解救的那个人?”
白鹿儿点点头,她现在没有心思和付链清聊闲话,还是先去把祈年和索菲亚带出来。
白鹿儿这么也想不到这次祈年胡闹还要带着索菲亚。
“备马车。”
“是。”
“也给我备上一辆。”付链清在后面说着,下属应下来。
白鹿儿回头看了付链清一眼,付链清解释说,忙了一夜现在也不一定能睡着,既然是去捞人想必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
“就当是散散心了。”
只要付链清不阻碍自己做事,白鹿儿也懒得理他了。
为什么付链清不和白鹿儿做一辆马车,因为白鹿儿讨厌和别人共坐一辆马车。
哪怕马车内的人是国王,白鹿儿也会直截了当的下车,不蹲从一点礼数。
实际上她确实这么做过。
可是国王只是被白鹿儿这种行为逗笑了,没有指责她什么。
付链清在路上仔细的审视着街道,作为商贸线上一个城市,盘州确实有它的繁荣之处。
索菲亚躺在稻草上正睡得香,被外面吵闹声吵醒了,有些莫名其妙的从地上坐起来,祈年也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门被暴力踹开。
倒是吓住了索菲亚,祈年的动作也停滞了,也让付链清意想不到。
那是铸铁的门,白鹿儿一脚就踹开了,门摔在墙上的声音一直在走廊里回响。
祈年看到白鹿儿,从心底里有些发悚。
“赶紧出来,回家。”
白鹿儿几乎是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当看到大厅里倒在地上哀嚎的伙计,祈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影卫问白鹿儿这些人怎么处理。
“只是开了地下拳场,不归我们管,更何况祈年已经把人家的拳手打残了,也没必要抓他们了。”
“只是受了点伤,没有打残的,我下手有分寸。”
白鹿儿转身捏着祈年的脸,“你很骄傲啊,是不是?”
“没没没有,疼!”
“你身上挨了这么多打,你怎么不说疼啊。”
白鹿儿松开手,可是觉得不解气,又挥起拳头锤了祈年胸口几拳,这次白鹿儿就没有用力了,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打情骂俏的架势。
这倒是引起了付链清对祈年更大的好奇心。
白鹿儿打够了气鼓鼓的转身就走,祈年连忙跟上去,索菲亚在一旁笑了出来。
“先生对女孩子完全没有办法呢。”
“我只是让着她。”
“完全没有昨天晚上那种打架的气势呢。”
“我这是绅士。”
“你闭嘴!”
白鹿儿说道。
“是。”
索菲亚见祈年这种窘态,在一旁笑得很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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