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又是这样。感受着泪水从眼角溢出,艾茵在内心缓缓自语。
本来不想,让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的不是吗?他仰着头,在心底自嘲。
“怎么了?”耳畔又是那熟悉的温和,他却感觉自己,泪水溢出的更多了。
“好啦,别摸我了。”伸手撇开留在脑袋上的那只手,艾茵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默默的站起身,“让我休息会吧。”
一次又一次地被触及伤口,自己居然没有发火,也真是不可思议呢。
脚步略有些踉跄,眼前一片模糊,艾茵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艾茵……”小小的一声,传入耳畔,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开口的殿下。
“我没事的,殿下。看我笑的多灿烂啊。”再次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擦了擦依旧模糊的眼帘,转过头来冲着坐在位子上的那娇小女孩开口。
只是,回过头后的脚步,依旧踉跄。笑容也渐渐开始凝固。
一幅笑嘻嘻的样子,你真的能掩饰下一切么?
就像——你手上的鲜血一样。
他的内心依旧在私语,用着灼的语气,在心底尖嚎。
明明希望用时间,去淡忘一切的。到头来,却这么疼,发酵后的苦楚,却这么苦。又疼又苦的感受压抑住了自己的一切火气。
踉踉跄跄,一步一步,他走到门前。
“艾茵,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我想,你就算是回去躺下,也只会做噩梦吧?”
诗玦在身后扬声,阻断了他开门的举动。
“嗯,大概吧?”艾茵回应着。
“那么,我们来说点其他的问题,你也猜到的吧?你老师在信里让我照顾你和少师灼——就是刚刚那个军官吧?”
“……是,我猜到了。”艾茵站在了门前,手落到门把手上,再也没动。
诗玦把脑袋支在手上面,撑在桌子上,笑吟吟地凝望着不远处背对着他的身影。
“那么,为什么你的老师会要我,不,是请求我帮助你呢?”
“温诺尔死了,萨和莱切也死了,老师的学生,只有我们两个了……”
“仅仅只是传承么?那么让我关注少师灼就可以了啊。”
“……大概吧。”艾茵的手从把手上落了下来,他转过身,“诗玦阁下,这事剪不断理还乱,您不要追究了好么?”
“你说的是什么?”歪了歪脑袋,诗玦一脸好奇。
“关系,过去。”倚到了门后面,艾茵却不知道怎么表述了。
“嗯嗯,毕竟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嘛……”诗玦依旧摆着一副笑吟吟的表情。
鸢尾在一侧,依旧站着,注目着门口的男子。
她知道,艾茵一直逃避着什么,只不过,具体是什么,谁也没有提,他过去的某些事,就像是灼对着自己为什么从军的原因一样,闪烁其词。
两个人,艾茵和灼,一直以来保持着默契,谁也不提彼此不愿意说的部分,一冷漠,一讨好,维持着钢丝上的关系。
然而,就如自己心底担心的一样,从雅琛阁下到来的那天开始,两个人相互掩盖着的部分,就一点点被掀开了。而这钢丝,也越来越细了。
荀诗玦在一步一步,引导着艾茵把内心的苦楚再一次抚平。
但荀诗玦与鸢尾都知道,他们能做的,不过压下这份情绪与痛苦罢了。真正可以解决的,只有艾茵自己。
“嗯,我先去一旁休息一下,你们先聊——还有别聊我的事情。”艾茵最终放弃了离开,默默向着屋子里面走去。
站着的与坐着的几个,都把目光随到了艾茵消失于拐角的时候。
接着彼此互望一眼。
鸢尾开口:“让我们接着漫谈。让艾茵先冷静会,一会我再看看他。”
“我记着……您的衣服还得一段时间之后才能到。”鸢尾回忆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说道。
“对哦——说起来,铃兰阁下现在的衣服是很简陋的那种呢。”
“诗玦阁下,殿下当时身患萨兰科病,于是士兵们就把殿下的所有衣服都收走了。”
“大概是军官指使的吧。”诗玦猜想道,“一般士兵应该是不会或者不敢这么做的。”
“灼也这么认为,不过她却没有说到底是谁。”白玫皱着眉头。
“与她自身的境况有关吧大概。”诗玦点点头,这么推断。
“也是,仔细想想就知道……她与精灵的关系,终究是太密了。”白玫点点头,附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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