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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

初夜

买完衣服后我又带着希尔薇在街上逛了会,

街上行人很少,因为小镇上的人本来就少,

真要说人群数量多到甚至拥挤的地方的话,那就是小镇边缘的集市了,

集市不仅是商贩的所在地,而且餐厅和服装店进货时也会到那去,

我的药品还有存货,暂时不用去那里,

天色逐渐昏暗起来,我便带希尔薇回到了家。

推开家门,我首先去做饭,晚饭很快就做好了,

“谢谢……”希尔薇吃完饭后如此说道,

我收拾好碗筷,然后洗好,这期间希尔薇一直坐在椅子上等我,

我走出了厨房门,然后进到浴室里,将烧好的水倒进了木桶里,

“能自己洗澡吗?”我问希尔薇,

“我……不用洗澡……”希尔薇弱弱地说,

不想洗澡?难道是怕水吗?

如果让我猜的话,应该是她怕水吧,特别是冷水,

冷水淋在伤口上的疼痛非常剧烈,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是热水。”我说道,

不,其实温和的热水淋在伤口上也会疼,但是比起冷水轻微多了,习惯后就好,而且洗干净后敷药也更有效果,

“呜……”她低着头犹豫着,嘴里说不出话来,

“进来吧。”我轻轻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到了浴室里,

我脱下她的衣服,说是衣服,也不过是一件破布衫罢了,

接着希尔薇坐在了一根凳子上,一言不发,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又有一些颤抖了,

因为是陌生的事物,所以害怕也是非常正常的,

我用木勺舀了一瓢水,然后抬起希尔薇的手,试试水温,

“水烫么?”我问道,

“很……温暖……”希尔薇出神地盯着木勺里的水说道,

我缓缓将木勺里的水从头淋下,

“呜!”希尔薇浑身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很痛吗?”我忍不住问道,

“不……没有……很温暖……”希尔薇低头说着,“我只是……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原来……原来这就是……热水……”她继续弱弱地说,然后紧闭着眼睛,

我又舀起一瓢热水缓缓倒下,温和的水流冲洗着希尔薇的身体,

她的身体依然颤抖着,

还是没办法习惯么?

我看着她的身体,

伤痕累累的身体,

………… …………

最后终于她洗完了澡,我帮她敷上了药,然后帮她穿好了今天买的衣服,

做完这些事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总而言之又是该睡觉的时候了,

我将客厅内的灯打开,然后,

我摸了摸她的头,

果然洗完澡后她的头发柔顺多了,手感也特别好,

什么时候再给她买个发带吧。

“这样做您会觉得很开心吗?”希尔薇忽然间开口说道,她的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放在了她的胸前,

“那么……就请您继续这样吧……”

“您真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她最后说道。

“好了,睡觉了。”我说道,

“晚安。”我说完后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的这几天,便是带她逛街,吃饭,买衣服的日常,

但这天我突然想起来带希尔薇去森林,

准确来说是去森林采药,

作为医生,库存的药也有不够的时候,

虽然可以去集市进货,但我也可以采集原料然后自己制作,

而去森林采药的同时我也可以带上希尔薇欣赏森林,

权衡一下,我最终选择了去森林,

这样想着,我起身下了床,去拿药,

呃……说起来好像我有段时间没有头痛了,

那为什么我还要吃药?

是条件反射吗?

不过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复发,

还是吃药预防一下吧,

我吃完药,然后走出了房间,

希尔薇正坐在沙发上,

“希尔薇。”我出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您今天也要出去吗?”她起身看着我问道,

“今天,是去森林。”我说道。

…… …… …… ……

我们来到了森林,看见翠绿的草地和树林,

我走进了树林,拨开树林里的一些灌木,采摘着草药,

而希尔薇一直跟在我的身后,一脸好奇地看着我的动作,

“试试吗?”我问道,

“我也……可以么?”她用手抓着自己的衣服,有些紧张地问,

“嗯。”我点点头,然后向她示范,

有些植物只需要掐去叶或者茎,有些则要整株拔起,

不过她一定不可能学得这么细致,

我只是想让她放松些罢了,

可当她将药草交到我的手上时,我有些吃惊,

“这些……可以了吗?”她问我,

岂止是可以的地步,这其中完全没有一根杂草,令我非常惊讶,

难道她以前学过什么关于药草的知识吗?

那她现在又怎么会是这样?

这其中的波折性不言而喻,

不过,这些只能放到以后再说了。

“嗯,很完美。”我夸赞道,

“谢……谢谢……”她紧捂着胸口,有些紧张地向后退,

“怎么了吗?”我问道,

“我以前……也有这样……的……经历……”她低着头断断续续地说,

以前也有么?看来我的猜测应该是非常接近甚至于完全一样了,

“能说来听听吗?”我问道,

“我…………”希尔薇正要开始说,周围却出现了脚步声,

我转头看向声音都传来处,

“啊,终于找到人了,”一个背着背包的黑色头发男性看向我们这边,“请问你们知道城镇处怎么去吗?”

去城镇?难道他是迷路的人?

不过既然在森林里迷路,而这里的森林位于小镇的边缘处,他更像是旅游太远而找不到方向的人吧,

“是那边。”我指了一个方向,

“谢了。”他很利索地迈着步子朝我指的方向跑过去,

真是一个开朗的人,我这样想到,

我望了望天空,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被乌黑的云层覆盖,

看来会下雨,

还是倾盆暴雨,

不,应该不是“看来”,因为现在就有一滴大颗的雨滴滴落到了我的脸上,

这让我全身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非常闷热的天气,以及寒冷刺骨的暴雨,

真是糟糕透了的搭配,

“要跑了。”我一下子抱起了希尔薇在回来的路上奔跑着,

“您……”希尔薇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

是一下子将她的身体抱起来非常失礼吗?确实,我还没有被她信任到这种地步啊,

不过拉着她的手奔跑很可能会让她摔倒吧,

总之这件事只能回去再给她道歉了。

我们终于回到了家里,虽然我已经拼命在跑了,但我们的全身都被淋湿了,

“对不起,跑慢了些。”我将希尔薇放下来后道歉道,

“我……”希尔薇还没有回过神来,紧接着就打了一个喷嚏,

我赶快从衣柜里找出了我自己的衣服,然后脱下了希尔薇的衣服,换上了那件衣服,

我连忙去烧水,免得寒冷再刺激着希尔薇的皮肤以及皮肤上的伤口,

很快水就被烧好了,然后我带着希尔薇走进了浴室,

我用木勺舀起热水,一遍遍从她的头顶上淋下,

从开始到最后,希尔薇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擦干她的身体,然后给她换上另一件衣服,

接着我们吃完了晚饭,

“要睡觉了吗?”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希尔薇,

“不……”希尔薇出神地盯着桌子,

“医生,我……”她还没有说完就又打了一个喷嚏,

“好了,快睡了。”我将她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以防万一还给她多加了一床被子。

可第二天,希尔薇还是感冒了,

我将她转移到了我的床上,然后盖上了双层的被子,用热毛巾敷好,接着去调制药剂,

“不用……这么担心我……的……”希尔薇的脸色通红,说话时还在止不住地咳嗽,

“不要说话了。”我将药碗放到了她的嘴边,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药,

“咳……”她忽然间被呛到了,汤药洒了出来,弄湿了床单,

我连忙拿毛巾擦干,

“对不……起……”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声音越来越微弱,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将空了的药碗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然后静静地坐在了床边,

窗外的暴雨一直持续着,于是我起身将窗户关好,但仍然听得见滴滴答答的雨声,

空洞而孤寂,

我继续待在希尔薇的身边,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这一整天我都没有出门,幸运的是这一天都没有病人上门,

等到希尔薇的状况稳定下来后,我才缓缓开口问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能……能请您握住……握住……我的手吗?”希尔薇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她紧闭着眼睛,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我非常……”

她的声音像是快要哭泣了一般,

“我非常害怕……”

“好像……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拜托您……拜托您……请握住我的手……”

身体发热让她头脑昏沉,

时断时续的咳嗽让她说话都很困难,

空虚的感受让她痛苦着,

但即使无比难受,她也在诉说着,

因为如果不说出来,就会有更加剧烈的恐惧袭来,

被遗弃的恐惧,

被冷漠对待的恐惧,

被鞭打的恐惧,

无法停止地涌出,

“拜托了……”

“求求您……”

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避免她感到更加难受,

她的手愈发用力,可她的手本来就是柔弱的手,即使使劲也并没有让我有疼痛感,

倒是我担心她的现状而感到的心痛更加多些,

我静静地看着希尔薇因感冒而通红的脸颊,内心焦灼不已,

这就是我能为她做的所有事情了,

对啊,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

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了,

我真不想往坏的情况去想,

但这根本是毫无办法的事情,

我没办法再为她做更多了,

“谢……谢谢……”希尔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勉强微笑地看着我,“您……让我觉得……非常安心……”

然后,她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安稳地睡着了,

静谧的黑夜里我听得见她的呼吸声,

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

希尔薇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起来,我早上一次性做好了三餐份的粥,

这样的话中午和晚上热一下就好了,

粥并不是白粥,我加了蔬菜和少许肉末,

我尝了一下,觉着有些清淡和香甜,

希尔薇会喜欢吗?

我盛好粥,然后端进了房间里,

“谢谢您,”希尔薇看着我说道,“粥非常好吃。”

“不止是粥,”我摸了摸她的头,“你喜欢的其他食物我也会为你做的。”

“我感觉,您真的很温柔。”希尔薇笑了,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昨日的恐惧,取而代之的是暖阳般的笑容。

下午我稍微离开了一下,去整理了家里的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原来是储物间,现在我整理了一下,

这里以后就是希尔薇要住的房间了,

现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盏台灯,只有其他的物品,只能以后再添置了,

除此之外,我出门去买了另一件衣服,

希望希尔薇会喜欢。

第五天希尔薇的病完全好了,于是她便住进了我为她整理的那个房间,

到了夜晚,我像往常那样向她说了晚安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正当我关灯然后脱下外套准备躺下时,房间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我重新打开了灯,然后推开了门,

希尔薇正站在门外,

“医生,我非常感谢您,”希尔薇看着我的眼睛说,

“您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我希望……希望你能够接受我……”

“接受……我的一切……”

她说着便走进了我的房间,依偎在我的胸前,

“您现在对我做什么可以……”

“我想要您……”

“非常想要……”

我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希尔薇的心跳,

还有她发热的身体,

但这次发热绝对不会是感冒,而是另外的原因,

“我希望,能和您在一起。”

“我知道了。”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接下来的事情仍然让我惊讶,

她抬头吻了上来,我们彼此交换着唾液,

“嗯……哈……嗯…嗯……唔……”我们的舌尖交缠在一起,不忍分离,

但最终我们还是松开了彼此,

而我们都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她脱下了衣服,躺在了我的床上,

经过这么多天的治疗,她身体上绝大部分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换句话说,她白嫩的肌肤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请不要……顾及我……”希尔薇的脸色微微红润起来,

“这样可以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唔……呃……”她仿佛在忍耐着疼痛,双手都紧抓着床单不放,

“我……非常……非常高兴,”她艰难地喘着气说,“请……请继续吧……”

她的身体真的非常柔软,好像一不小心就会弄坏掉,

“呃……啊!”她紧闭着嘴,却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

“怎么了?”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因为……是第一次……所以非常激动……”希尔薇断断续续地说,“开始感觉……有点痛……但是非常舒服……”

“快……快来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在里面……也没有关系……”她微笑着看着我,双手环抱着我的身体,

“我……真的……非常感谢……能和我一起……”她的眼里泛着晶莹的泪花,

“唔呃……”她依偎在我的身上,满脸幸福的表情,

“谢谢您……真的……非常谢谢,”她忽然间又抱住了我的脖子,继续吻了上来,

这看起来永远都不会结束的夜晚终究还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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