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
初中的时候，我和那个女人聊过很多。
学习、咖啡、未来……甚至是孩子，我们或多或少的都讨论过。
当然，这其中也做了不少约定。
特别是在学习方面。
年少无知而幼稚的恋人，如果在某件事上都同样擅长，那么必定会挣个你死我活。就好像笨蛋情侣相互拌嘴，证明自己更喜欢对方那样。
啊——
现在想想，真是羞耻的不行。
“那件事”背后的约定，或许是因为习惯的原因，我们至今还在履行着。
初二，我和凰淑语交往后的第一次考试——
按照学校的惯例，会宣读级部前三的成绩和姓名。
学生们在阶梯教室集合后，级部主任就拿着大喇叭开始宣读。
“级部第三——林星华。总分六百三十三。”
那个整天给我发连裤丝袜涩图的男人学习成绩意外的好。
“级部第二——凰淑语。总分六百四十五。”
学生们顿时炸开了锅。
从初一开始，卫冕了整年级部第一的那个才女凰淑语，竟然被别人打败了？
每个学生都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不动声色的坐在角落里，等待级部主任宣读第一名。
他显然是有些激动，涨红了脸，用力握紧大喇叭。
“级部第一……杜若。总分六百五十五。”
我的名字被念出来之后，学生们同时瞪大了双眼。
“这个杜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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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笑吧笑吧，尽管笑吧。”
我垂头丧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身侧坐着凰淑语。
她笑的花枝乱颤，扎成双马尾的黑发左摇右晃。
“没想到大家都不认识你啊。”
“这个很正常的吧，我平时在班级里又不怎么说话。”
“噗……”
她又没忍住，捂着嘴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不过，还是要恭喜你。”
在考试之前，我和凰淑语打了一个赌。
上次咖啡大王的事情吹了让我十分不甘心，所以这次我们又以考试成绩打赌。赌注还是原来那个赌注，凰淑语赢了，我就主动亲她一口；我赢了，凰淑语就主动亲我一口。
原本我的学习成绩是稳妥的中游，凰淑语本以为自己能继续卫冕，没想到初二的第一次考试就被我以十分的差距击败。
“所以，这次应该不会再感冒了吧。”
“当然……不会。”
说着说着，凰淑语的脸蛋就红了起来。
然后——
然后我就被那个女人恶狠狠的踹了一下。
“不准回忆！忘掉！”
“你这是强人所难！”
“你又不是人！”
她不动声色的在桌子下面踹了我两脚，表面还不忘以温和的语气给其他同学讲解数学题。
“呵，这次摸底考试，我绝对会超过你的。”
哦？
我用手撑住下巴。
“如果你这次没超过我，怎么办？”
下注吧，该死的女人，不把你逼到绝路，你是不会胆怯的。
实话实说，高中的知识和初中的知识差别很大，我也没什么把握能战胜那个女人。不过一想到她也会承受同样的风险，我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上次我们的赌约，延续到这次。就是明天的摸底考试。上午结束，下午就会出成绩。”
“玩真的？”
我没想到会延续上次的赌注。
之前我们是恋人关系，但现在可是……前·情侣关系。
一时间，我有些迟疑。
“哼，你怕了？”
可笑的激将法。
但，很有效果。
“怕？好吧，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然·后。
——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周五回家路上，那个女人一直拿着我的卷子，恨不得把它揉成一团塞进眼眶里。
“我说啊，你再怎么算来算去，一加一仍然等于二。看一遍也好，看一百遍也罢，最终的数字都不会有任何变化。”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那个女人把卷子扔到我脸上，气急败坏的直跺脚。
我以零点五分的微弱优势战胜了凰淑语，取得高一年级级部第一的宝座。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化学倒数第二道大题忘记配平化学式，那她就赢了。
还好，她没赢。
我以一副胜利者姿态看向凰淑语。
“事实就是这样，可悲的女人。今晚我等着你的献吻哦~”
“别碰我！”
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但她就像被惹怒的猫一样反手挠了我的胳膊。
好、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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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淑语】
玩！脱！了！
我……我究竟怎么了？
回到合租的公寓，我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化学试卷的倒数第二道大题，在最终检查的时候，我看出来了化学式忘记配平而导致的计算错误。
但我没有去改。
我刻意保留了那个错误。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保留那个错误！
我脑袋抽了吗？我坏掉了吗？我是笨蛋吗？
检查出来了不去改，这不就意味着我想要主动去亲杜若吗？
我是变态吗？！
从床上跳起来，我冲到镜子面前，盯着自己的脸。
“凰淑语，你就是笨蛋！傻瓜！变态！”
但我又不是精神科专家，根本不觉得脑袋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等等，我好像有点头疼。
很显然这是焦虑症发作，而不是真的脑袋出了问题。
我焦躁的在房间里晃悠。
【上次我们的赌约，延续到这次。】
【玩真的？】
【哼，你怕了？】
呜噫噫噫噫噫噫——
好想死！
我把脑袋蒙在被子里，像被斩断的蚯蚓那样在床上扭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又一次自己挖坑自己跳，又一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在床上发泄完对自己的愤恨情绪后，我鼓起勇气，钻了出来。
总之先找个办法糊弄过去。
装病？感冒还是发烧？不行，这个男人只要摸一下我的脑袋就知道我在装病了。
离家出走？
那也太小题大做……呸，这根本不是小题。
如果我找个借口推脱过去，那个男人估计又要嘲讽我敢做不敢当了吧。
冥思苦想，我最终下定决心。
不就是亲一口吗，之前又不是没亲过。反正又不是别的男人，我也没什么损失。
更何况……
我揪住睡裙的裙摆，抬起手，缓缓抚摸柔润的下唇。
更何况，我们好久没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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