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
我没料到这个女人也会出现在这家店。
不过还好，在她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之前，我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嘘，安静。”
我贴着凰淑语的耳朵，小声叮嘱。
她红着脸轻轻点头。
“跟我到这边来。”
我指了指西餐厅不用的包间。虽然新开业，但工作日的人很少，包间基本都空着。
稍微借用一下也没有问题。
凰淑语再次点头后，我便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带到了包间里。
“呼……解释解释吧。”
我叹了口气。
“你才应该解释解释呢，突然把我按在墙上要做什么啊。”
这女人摆出一副被我用强了的做作姿态，缩着脖子，满脸警惕的看着我。
“我总不能让你在西餐厅里大叫吧。”
“哼，流氓。”
揉了揉手腕，她的视线飘到包间的磨砂玻璃拉门上。
“哪个是你女朋友？”
“什么？”
虽然我对自己的听力很自信，但刚才那句话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真实性。
“我——说——”
她不悦的拖长声音。
“哪个是你的女朋友？”
“啊？什么意思啊。什么女朋友？”
我摸不着头脑。
“呵，还装傻，就坐你对面的那两个，谁是你女朋友？白头发那个？还是黑头发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凰淑语有些气急败坏。她在包间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着，眉宇间竟然还渗出了焦虑的情绪。
哦——
我明白了。
这就是所谓的那个什么吧，那个叫“虽然已经分手了但还是要给你把把关”的前女友宣言。
简单来说就是吃醋了。
没必要把事情弄复杂，我打算实话实说。
“都不是。”
“都不是？”
原本以为她会平息下来，没想到我如实回答后，凰淑语反而更加焦躁不安了。
“我分明看那个白头发女人穿着连裤丝袜！”
她指着我的鼻子，眼睛红红的。
“然后呢？你不也穿着连裤丝袜吗？”
我看向凰淑语的大腿。
哎呀，真是一双美腿。只是我虽然喜欢连裤丝袜，但不代表穿着连裤丝袜的女孩子就是我的女朋友。说起来，凰淑语还是在我的要求下才开始穿连裤袜，真是出乎意料的合适。
“这……”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声音顿时低了八度。
“这……我是你曾经的女朋友，所以也算。”
“求求你找个正当点的理由吧。”
我重重叹了口气，拉拉门看了一眼餐桌。
“所以到底是谁，快告诉我！”
找不到什么借口，凰淑语就开始耍赖般的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我的领带，开始摇晃。
“是我母亲。”
“诶？！”
她用力扯了一下领带。
“母亲……就是妈妈？”
“没错。”
我拍开这个女人的手。
“白头发的是？还是黑头发的是？”
“两个都是。”
虽然难以启齿，但……那两位在凰淑语眼中的“女孩子”，是我的母亲。
“什……么？！好年轻！”
她的表情仿佛吃到了一块不臭的臭豆腐，惊疑交加。
“就是这样啦。我的家庭很奇怪吧，有两个母亲，而且长得还都很漂亮。”
“抱、抱歉，我只是太过惊讶了，没有别的意思。”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让我有些受伤，连忙露出一副歉意的神情，在我身边坐下。
“嗯，我理解。惊讶是很正常的，所以你就不要那么醋意十足了，我还没找女朋友呢。”
以开玩笑的语气，我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黑发相当柔顺，缠绕在指尖，冰凉而丝滑。
“我我我我才没有吃醋！”
她偏着头躲开我的手，然后又红着脸把脑袋转了回来。
“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你想问我为什么有两个妈妈，对吧？”
小时候我就被很多人问过这种问题，长大后换了新的生活环境，我就从来不跟别人提起自己的家庭了。不过对方是凰淑语，稍微谈谈应该也没什么。
我捏了捏鼻梁，把被她弄歪的领带扶正。
“这件事就得从我父亲久三严开始说起了。”
“等下等下，你是叫‘杜若’，对吧。”
我还没开始叙述，凰淑语就打断了我的话。
“姓氏的问题比较难解释，我跟父亲或者母亲姓的话会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杜若’这个名字是我自己选的。在我上小学之前的晚上，两位母亲就跟我说了关于她们和父亲的姓氏问题……总之，虽然不是一个姓，但的确是亲生的。”
“原来如此。”
凰淑语盯着我的脸，一边捏着下巴一边点头。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
香味都涌过来了啊！
我连忙偏转脑袋，避开这甜美到该死的女人。
“也就是说，你父亲开了后宫？真亏她们俩能和谐相处呢。”
“后宫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两位母亲是相差两岁左右的亲姐妹，白头发的是姐姐，黑头发的是妹妹。至于我是怎么出生的，她们两个人在生育方面有各自的问题，一个种子是完好的，另一个人房子是完好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我比较隐晦的向凰淑语传达信息。
她流露出释然的表情。
“这样啊。”
“没错，就是这样。”
我附和着她的回答，同时把不断侵入我身体中的香味驱赶出去。
“另外，我的母亲非常恐怖，特别是那个白头发的，一定要——”
“一定要什么？”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我的两位母亲悄无声息的出现了。
“白头发的一定要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
这次轮到我慌里慌张，焦躁不安了。
反手把凰淑语护在身后，我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解决方案。
首先得听听母亲大人要问什么。
哎呀，不管是什么，只要不问凰淑语是谁就行。
“是么？那你身后的这位是？”
以我最不期望的方式，两位母亲大人中的一位发话询问。
“她，她是凰淑语。”
姑且把名字说了出来。
神明在上，天地有灵，求求您们了，千万不让母亲大人再问我们的关系——
祈祷的话语还未在心中念诵完毕，审判就降临了。
“哦~”
露出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两位母亲大人的视线同时穿过我的身体，照射在了凰淑语身上。
“你们俩的关系是？”
这、这怎么回答？
朋友？可我现在牵着她的手，还把她挡在身后。
前女友？我们紧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和牵着的手没有任何说服力。
陷入慌乱的我，只好以求助的视线看向凰淑语。
然而，凰淑语却摆出了一副谦谨的姿态，朝我的两位母亲大人低了低头。
“两位伯母好，我是杜若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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