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是我的生日,由於花鹿剛好是明天生日,因此我倆在同一天在我家慶祝。
「天晴生日快樂!」花鹿拍著手說。
「花鹿妳也生日快樂」我也高興的笑著說。
「其實天晴,雖然這個有點掃興,但是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可以啊,怎麼了嗎?」
「你…希望螢花在這裡嗎?」
「!!」
“碰”一聲,我被花鹿的問題嚇得身體一震。
「為什麼要問這個?」
「天晴,你眼睛難得睜得跟棗子一樣大,難得跟吉娃娃一樣發抖,我說到重點了吧?」花鹿笑著說。
「不,這種事不能隨便說吧…」
「當然可以,天晴你不要把我想的跟什麼一樣好不好,我可是想,我纔不是什麼“螢花的替代”,我光明正大問你也沒什麼吧?更不用說,螢花對你來說很重要,你不需要跟我拘謹的」
「花鹿妳不要總是提到螢花!」
「…」花鹿盯著我看。
「螢花已經不在了,雖然我很想念她,我也很希望她在這裡一起慶生…不如說…不如說她甚至在我生日前就走了!所以,別提了,這是我跟妳的生日,我們一起開心的過好嗎?我我我我烤了蛋糕,也準備了禮物…」
「好啦好啦,對不起,你也不用那麼慌張,今天是你的生日,該收禮物的是你才對,來」
花鹿拿出了一個盒子,她自己打開包裝後,出現的居然是新世紀O音戰士的可動初O機。
「這個,天晴你很喜歡這部動畫對吧?可是你好像沒有週邊,那我就買一個給你」
「可、可是這很貴吧!?我我我我…我的禮物比不過…」
怎麼辦,就大小來看就輸了…
「既然是你送的禮物,還求什麼好不好,況且,這是我擅自給你驚喜,你開心就好,對了,你送的禮物是什麼?」
「啊啊啊…是…髮釵…」
「嗯?那是什麼?」
「一種髮飾」
「咦~我要看我要看!」花鹿的眼睛雪亮了起來。
我拿出了小盒子,打開來後是一根閃著光的黃銅製髮釵。
「這好好看!」花鹿臉紅說。
「妳喜歡…就好…」
「可是要怎麼用?」花鹿一臉疑惑的問。
「啊,那個要……」
在邊幫花鹿試用髮釵,邊過生日的愉快氣氛下,過了今年莫名其妙的生日,今年牙牙也沒有回家一起慶祝,其實我有準備她的份。
———————
幾天後,我與花鹿還有蓮之間沒什麼奇怪的波動,我也覺得輕鬆起來,更棒的是,花鹿讓我幫她做便當了,不過想到某人會搶她的便當,我就特別做多一點。
今天有體育課,如同之前一樣,蓮害怕跟女生在一起換衣服,所以我必須陪她晚一點更衣,必須慶幸的是,我們兩個的體育成績很好,老師默許了我們兩個晚到。
說也真的很奇怪,人際就是這樣,當你不去跟人交流,會跟你說話的人就會跟沙漠的水一樣少。
我在更衣室外基本上也沒什麼人會跟我搭話,不過一部分是因為我晚到,大家自然早就走了。
不過有個人不一樣,是需要負責點名的班長魚鍾。
關於魚鍾,之前聽珠兒說的事,即使盡可能不要有什麼反應,但我終究是個人,想要沒有反應可以說難上加難。
「十神同學,你跟村上同學要快點呦」魚鍾表情平凡地說。
「啊…好的,對不起老是麻煩你」
「唉…沒事的,畢竟村上同學的個性就是這樣」
嗯?雖然表面上魚鍾看起來沒什麼異狀,但是提到蓮時,眉總是微微皺了一下。
「嗯?她的個性怎麼了嗎?」
我一個裝傻的發問,魚鍾明顯不耐煩。
「不是啊,十神同學你懂吧?村上同學的個性…怎麼說都不太討喜吧?」
看起來不至於生氣,但看得出來他非常不耐煩,於是我決定繼續裝傻。
「可是這是我的問題,而且班長你想,如果沒有我陪著她,你現在點名永遠都會少一個吧?」
「你都不煩嗎?開學以來已經過了快兩個禮拜,十神同學你真的還沒感受到不對嗎?」
「班長你為什麼要對同班同學這樣?好歹冰…村上她也是團隊的一份子,我想幫助她」
現在的魚鍾似乎正在忍耐脾氣,等一下不知道會怎麼發展。
「你不懂的!」魚鍾稍顯激動地說。
「不懂什麼?難道你看到過或知道什麼嗎?關於村上的事」
「你這麼問是代表你知道什麼吧?」
「沒錯,我問過,雖然那個人是無意間提到你」
「那你想幹嘛?威脅我嗎?」
「沒有,我沒有要做任何的事」
「既然這樣,你又是…」
魚鍾說到一半,女更衣室響起了開門聲,八成是蓮換好衣服了,既然如此,我跟魚鍾也無法繼續這個話題,他表情帶有兇狠的威脅,轉頭走人。
我回頭看向更衣室,蓮躲在牆後面探頭偷看。
「天晴…在跟班長…吵架…?」
「呃…不是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真的…?」
「當然是真的,雖然講話時大聲了點啦」
「好吧…對了…今天體育課…是不是要…長跑…」
「嗯,沒錯」
體育課長跑是一個常駐項目,而且至今為止的幾次,我跟蓮都是跑最前方的,而且跟人羣比起來,我們領先非常多。
當大家跑完後,通常會圍繞著我們兩個,我就是非常一般的樣子,而蓮還是老樣子非常怕生,大家好像開始發現並體諒了,不過,每次蓮被誇獎後,事後她都會跟我說她很開心就是。
我一直在想,既然沒人知道我跟花鹿是情侶,那會不會有人看到我跟蓮走很近就誤會?雖然我沒真的聽到過,不過以人性來看,可能有、或者不久之後有。
唯一一個問題在於,我不想讓魚鍾知道花鹿的存在,整堂體育課下來,魚鍾看我的樣子都不是很好,可見我已經跟他對立了,要是他知道花鹿的話…我也說不準會有什麼事。
體育課結束,我跟蓮拖著疲憊的身軀到更衣室前,這個時候人應該都走了,至少男生是這樣,因此我換了衣服走出更衣室,蓮卻還是站在外頭。
「怎麼了嗎?蓮」
「大家…還沒走…」
「這樣啊,女生們換衣服總是很久呢」
「我…不會吧…?」
「嗯~確實不會,可能是跟別人聊天玩鬧吧?」
蓮沒說話,她的頭低了下來,糟糕,她會不會因為這句話而被傷到?
「不、不過!哎呀~真是的,可是快上課了怎麼還能玩呢!不行不行~」
我緊張地說出這句話但蓮卻回了一聲“嘻嘻”。
「天晴…你不用…安慰我啦…」
「啊啊…」
被看出來了,或許我想太多了吧?
真是的,不知道要怎麼反應纔好耶,能把蓮逗笑還不錯啦,可是好尷尬。
沒多久,女生們還沒出來,但蓮卻走了進去,我本來想說什麼,但是想到了,那是蓮鼓起勇氣嗎?
我想太多,蓮走到門口時,就有一羣女生走出來,蓮是怎麼知道人要出來的?太厲害了吧?
蓮走進門,而有兩個女生看到我後,笑著揮手並走過來到我面前看著我。
「呃…兩位好,妳們是一同學跟吉川同學吧?」
「哎呀,你知道我們的名字耶」一同學說。
「我當然知道,妳們兩個好歹是同班的」
「不過你都不跟其他人說話,我以為十神同學你是內向型的」吉川同學說。
「哎呀,妳們知道我的名子耶」
「吉川,看來他不是內向,而是沒禮貌型的」一同學說。
「所以我說,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你跟那個同學是什麼關系呀?」吉川問。
「誰?」
「還能是誰,剛才走進去的那個女生啊」一說。
「啊~妳們是說冰…村上嗎?是說,妳們也記住同學的名字一下」
「沒辦法嘛!那個村上同學不是連自我介紹都沒有嗎?而且她平常也完全不跟人說話」吉川說。
「抱歉抱歉,吉川她沒惡意啦,十神同學,我們只是想問你們是什麼關系」一說。
「呃…就是朋友」
「就這樣?」
「不然呢?」
「你們在交往嗎?」
「唉…真的有人那麼想嗎…」
「沒有嗎?」
我要把花鹿拱出來嗎?這兩個女同學看她們平常也不會跟魚鍾說話什麼的,可是如果讓她們知道我跟花鹿在一起,那不免會傳播,要是傳到魚鍾耳中…
不對,那肯定已經先出事了,畢竟除了放學外,我基本上都跟蓮待在一起,那肯定會被誤會的…
「吶吶,十神同學你猶豫好久,真的沒在交往?」
「我…我有女朋友了啦!」
糟糕!一個太激動就說出來了。
「所以十神同學你外遇嗎?」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那,是為什麼呢?」
「感覺就像…妹妹一樣吧?」
「跟妹妹系的人外遇?」
「不是!」
真是的,她們兩個人一人一句的,字裡行間的語氣就跟珠兒一樣,現在女生流行說別人外遇嗎?
不過…我的行為有確實不太可取就是…
「好吧,既然你都口口聲聲說不是了,我看應該不是,那十神同學你不需要保持距離什麼的嗎?」
「我已經保持了距離了…」
「明明做著最糟糕的事情卻用最理直氣壯的語氣反駁…」
「隨妳們怎麼說,我不是那麼在乎,對了,能拜託妳們一件事嗎?」
我說完,一跟吉川互看了彼此一眼,隨後又看向我。
「「什麼事?」」
「妳們可以纏著蓮嗎?」
我說出這句話後,有跟吉川又彼此看了一眼,轉頭後用看著變態的眼神看著我。
「十神同學…怎麼說,你的百合癖好可以不要在這裡展現嗎?」一說。
「這纔不是什麼癖好!妳們也知道蓮她很怕生吧?所以我所謂的纏著是讓她適應更多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是你來就好嗎?」
「我覺得,只有我一個人應該沒什麼用,畢竟也就這麼一個人,這樣下去會變成只依靠一個人吧?」
「照這樣看,你只是想甩鍋?」
「才沒有!說真的,我、我也沒認識多少人…畢竟我也不太擅長跟人說話,但我只是希望能幫助情況更糟的蓮…」
“咔噠”
「啊…」
更衣室的門開了,說起來蓮換衣服也換了好久…
!!
難道她…
不會吧?難道她在偷聽?不不不,我跟一還有吉川可是在走廊另一邊,就算走廊再窄也不至於能隔著一個門聽到。
當我還在看著蓮時,一說:「那十神同學,我們先走了!」
兩人向我揮手後走人,還同時對我眨了一下眼睛,她們好像真的很有默契。
我將視線轉向蓮,她好像在我不注意的瞬間躲到了門後,僅露出了半顆頭看著我。
「啊…蓮,妳…呃…換好衣服了呀」
好尷尬,雖然可能沒甚麼,但是看到了蓮那個樣子,就會覺得她在警戒我,讓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天晴…你好…」
「啊啊…蓮,妳好…」
你好什麼啊?我真的沒有什麼話好說了,現在要怎麼搭話?這真的是個遊戲卡關的狀態。
「蓮,要回教室嗎?」
「嗯…」
蓮從門後走出來,可是她的服裝好像有點不同,我看了一下還是看不太出來,可是就是覺得怪怪的,平常蓮的厚外套今天好像變小了?
但是下半身沒什麼變,依然是制服裙到膝蓋,穿著看不見大腿卻非常展現線條的加厚黑絲褲襪。
我有點想問為什麼,可是隨便干涉別人的事不太好吧,可是我又很好奇…
「那個…天、天晴…」
看來我思考太久了,原來我剛才都在恍神嗎?所以蓮才會走到我面前看著我。
「啊啊!怎麼了嗎?」
「一直…盯著我…」
「沒事沒事!我只是…覺得為什麼妳的衣服薄了一點」
我才剛說完,蓮的臉紅了起來,退了幾步後馬上踏步跑回更衣室。
「喂…」
不久後她走了出來,外表沒什麼變,但比剛才還要大了一圈,裡面肯定是穿了更多了。
原來她有可能是想要改變造型?不對,應該說她因為怕生而連自己的服裝都是包緊緊的,所以用“少了一些衣服顯得自己更不怕生了”的方式來鼓勵自己。
我感到好欣慰,她也以自己的方式慢慢進步,讓我覺得剛才請一跟吉川纏著她讓我產生不少罪惡感。
而且,想改變自己的想法再強大,被看見之後往往會有些害羞,對怕生的蓮來說更是會有些沒面子,所以因而退縮,這點我真的感觸頗深,之後還是默默看著她就好了吧。
回到了教室,我馬上就看到了一和吉川往我們這裡看,她們向我眨眼傳暗號,但我也以暗示讓她們先別插手了,畢竟我想看著蓮自己所有的成長。
當然,絕對要跟一同學她們道歉,這可能影響到了她們兩人的行程之類的,這點又讓我有罪惡感了。
———————
到了放學時間,是時候要跟吉川同學她們道歉,跟蓮道別後,我走出教室追上了早我一步走的她們。
「一同學!吉川同學!」我叫住了她們。
「哎呀,怎麼了嗎?十神同學」吉川轉頭過來後。
「非常對不起,明明希望妳們靠近蓮,但又反悔了,實在抱歉!」
我向她們兩個鞠躬,但是她們對視後看著我笑了。
「哈哈哈哈!十神同學你真是,我們相信你會請我們先別出手是有理由的」吉川說。
「嗯嗯,畢竟我們也不太懂怕生的人,所以我們會尊重你的」一說。
「太謝謝妳們了!」
剛說完,一跟吉川露出了邪惡的表情,並異口同聲地說:「作為回報,你要說明你的理由呦~」
啊,其實好像沒什麼大不了嘛,只是我以為露出這種表情的人通常不安好心,說出來肯定沒什麼吧?
「其實…因為妳們走後我看到了蓮她稍微改變了服裝,看來有意想要努力做改變,因此我希望能默默的看著她就好」
我說完話後,一跟吉川一臉溫柔的看著我,讓我覺得好奇怪。
「怎麼了嗎?」
「吉川吉川,外遇確定了吧?」
「對啊一仔,外遇確定了」
「什麼啊?我說過我沒外遇吧?」
好噢,又來了,我真的不該鬆懈,太誠實也是一個缺點。
「十神同學你啊,人太好了點,你會被誤會肯定不是第一次了吧?最好改一下呦」吉川說。
「沒錯沒錯,之後肯定吃虧很大」一說。
「怎麼說?我不懂」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你知道嗎?一仔」吉川轉頭問。
「嗯嗯,我不知道,但就是覺得不太好」一搖頭說。
真是,這兩人的默契好到像雙胞胎,而且還是讓我有點煩悶的那種,說著這些無根據且不明不白的話,就算是好言規勸,但我還是覺得不協調。
「我…知道了,謝謝妳們兩個,那我先走了」
「「嗯,再見~」」
我向兩人道別,再來就是去找花鹿了,最近我跟花鹿感情又有更好的感覺,雖然實際上沒發生甚麼事。
我想去試著問問看花鹿,關於吉川她們說的事情,可是花鹿會不會覺得我又到處跟女生扯關係?但她們真的只是同班同學,而且是莫名其妙被找來的幫手。
而且之前花鹿常常跟我說不要在意,當我道歉時她還會生氣,要是真的會惹她生氣,我是不是真的別在乎纔好。
到了A班,到門前遇見了珠兒,她好像都比花鹿跟其他人早離開,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不會那麼早脫離一個圈圈吧?
不過應該不用擔心珠兒,畢竟她跟花鹿很好,花鹿絕不是那種欺負人的傢伙。
對了,難道就是因為我這麼常觀察跟關心別人,所以才會經常讓人誤會嗎?
可是我就是個濫好人,關心別人什麼的跟喝水沒兩樣,雖然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太閒。
「天晴,你來了啊,為什麼不叫我?」
我站在門口思考事情時,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花鹿出現在我面前盯著發呆的我。
「啊,花鹿,抱歉抱歉,我在想一些事」
「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啦,晚餐之類的」
「天晴你在說謊噢」
「咦?怎麼說?
「天晴你說謊的時候都不會口吃,說話很快又很平淡」
「花鹿妳也太瞭解我了吧?」
我將身體正對花鹿,用一秒鐘的時間思考著我要怎麼說。
「好啦,誠實說,我只是在想為什麼南同學她那麼早走」
「珠兒早走怎麼了嗎?」
「我只是在想,她的早走會不會影響人際」
「不會啦,她只是要趕車而已,再說了,珠兒的朋友可是我,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原來如此」
「話說回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珠兒了?難道你又想外遇?」
「沒有!最近我一天就能聽到三次以上的“外遇”耶!妳想想,南同學她很常跟我聊妳的事,所以稍微關心一下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好吧?不過天晴,肯定還有其他事情吧?不然一天被說三次以上的外遇是怎麼回事?珠兒今天可是一直在教室呦」
我說!花鹿妳的第六感也太敏銳了吧?我不過就說出了被說外遇,結果就能從話中發現問題,花鹿肯定可以去當偵探。
「是啦,不過也不是什麼事情…」
話還沒說完,花鹿突然用力拍了我的背。
「好痛!為什麼打我?」
「也沒什麼事情啦~」
居然跟我說一樣的話…
「花鹿,難道妳生氣了?」
「廢話,每次答話都是“沒什麼”,我也是有忍耐的極限好嗎?我不過是知道你做了什麼而已…」
花鹿在一瞬間,情緒由生氣轉為失落,看到這樣的她讓我意識到自己的錯,看來今天不只是“外遇轟炸”,更是“罪惡感轟炸”啊…
「對、對不起!我會說啦!所以別那麼難過了,我們邊走邊聊吧」
「就知道這樣做天晴你肯定會跟我說!」
原來我被整了嗎…
「妳喔,真是的」
雖然不甘心,但是能跟花鹿這樣嬉鬧也是好玩,我靠近花鹿,牽起她的手,她則更進一步將我們的十指緊扣,手上的溫度跟著愛意一起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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