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因为并没有注意脚下而被东西绊倒了，当她再次爬起时，发现那是一条腿，腿上盖着的道袍正是叶玄独有的那件。
她刚才已经认出了叶玄不应说是渁小㵘，她绝不会看错，无论是他的剑还是他出剑时的下意识动作，而最关键的是他与刚才画面中的叶玄最大的差别正是她经常玩弄的他的呆毛。
此刻的叶玄脸色苍白而嘴边的土地上是大片大片还未干涸的血液。
“咳…咳…咳…”
叶玄每一声都会带出新的血液，少女无法对此做事不理，她蹲下身摇晃着叶玄的身体试图让她醒来。
而下一秒，叶玄的眉毛蹙在起，在少女还未反应过来时她掐住了她的玉颈并迅速提起，但和星梦一样少女的脚也是触地的，而此刻叶瞐的双眸已经变了回来。
…………
叶玄看着所有人都倒下后，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代价不低啊！”
像是对自己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别人说的。
她转身离去，而就在她来到山脚时
“为什么要改变结局？”
那是令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明明如夜莺般动听，但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莫名的颤动着，就像遇到天敌的老鼠一样。
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害怕着什么，但她的第六感与本能告诉她，不能回答，而叶玄的沉默并没阻止那个声音再次传来。
“为什么要改变结局？”
这一次那个声音更加清晰了，而这种明明距离很远却仿佛在脑海中直接传出的感觉让她的理性开始遭受折磨。
本能的害怕在告诉她停下，但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开始又如何停下，在她思考是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她的欲望迫使她转头，但在理性及本能的双重抵抗下她终究没有那么做。
可那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停下，见叶玄并没有反应再一次问道
“为什么要改变结局？”
这一次的威压减少了许多，她终于可以动了，但很快一般剧烈的失重感袭来，她本能地转过头想看看是谁，但看到的一瞬间那蓝色双眸猛然扩大了一圈。
只见空中漂浮着一位少女，虽然双眸是灰色的，身形也不一样但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便是她。
而对面的女的脸似乎是假的，因为叶玄看着她的脸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少女的真实，而她看见的只是与她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庞。
叶玄不知道她为什么现身，目的又是什么，她不在乎也不关心，她只知道对于未知要主动出击，一念至此她便一步踏出。
但本该踏碎虚空的现象并没有发生，就连召唤出自己的剑也无法做到，但她即使没有武器也是魔神。
她决定使用空式手九式中的天旋，而就在她接近少女时，她开口了
“这里是你的身体内部，你确定要动手吗？”
叶玄将刚要进攻的手收了回来并问道
“你怎么确定？”
“因为这也是我的身体。”
几乎确定无疑，眼前的少女要么是她的轮回之一亦或是她的某一前世，而少女见话奏效了便又一次问起了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要改变结局？”
第四次听到这句话的她本来应该是极度厌烦的但不知道是因为她是她还是什么，叶玄并没有感到应有的愤怒，相反在得知少女是她时她开始产生一种她自己也不明白是什么的情感。
抛开杂念的她问道
“那你认为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对于叶玄的反问少女并没有隐瞒地答道
“她们都死了，你杀的，也是我杀的！”
叶玄的确看见了少女所要诉说的未来，她在那个没有发生的未来中……
利刃穿过少女的胸膛
“剑灭九式，单杀！”
那一刻仿佛有无数只不可见的手握住了少女的灵魂，紧紧只是一刹，她便从唯一的幸存者成为了最后一具尸体。
…………
光是想象了那个画面她便不寒而栗，她知道自己是不能有情感的但那是一场单纯的屠杀，没有任何人性可言。
而就在叶玄神游天外之时少女第五次重复那一句话
“为什么要改变结局？”
叶玄被少女的这句话唤回了神，她正视着少女，想要看见那被不可见的迷雾遮掩住的脸，而少女感受到了少女的目光主动撤去那‘面具’。
叶玄见到了永生不会忘记的一幕，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叶玄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因为除了一只纯白的全瞳外那另一只眼睛只能有诡异来形容。
漆黑色的全瞳中有九颗更小的眼睛，它们颜色各异，并且不断地在变化着但每一次它们的颜色都没有重复，而且在漆黑的领域中九颗颜色不同眼珠肆意地游离着，还未等叶玄仔细观看，两只瞳孔就变回了普通的黑色。
叶玄再一次出神，而少女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她回神。
叶玄在又一次短暂失神之后看少女的眼神便变了，虽然她是魔神但当她看见少女真正的面目时，她确信比起自己，怪物两字更适合少女。
而对于叶玄的所想少女歪了歪头，似乎是完全不了解叶玄的想法，就像一张纯白的纸一样干净的她用纯洁如白雪般的双眸望着叶玄。
被她凝视着，她心中的邪恶就像被看透得一干二净一样，那股无处可藏的罪恶感无限的放大着，使叶玄根本无法直视少女的双眸。
而少女依然什么也没做，叶玄一直承受着罪恶感的折磨，就在不堪重负时，少女终于说出了第三句不一样的话。
“你在想的是人类口中所说的污秽吗？”
对于叶玄而言不知世事的她太干净了，就像淤泥中依然纯白如玉的莲花一样，纤尘不染的她可以说与这个污浊的世界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看着叶玄第三次出神了有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她与她和她都拥有着相同的面貌，但可以说是另一种不一样的极端。
她一拳打在叶玄腹部，叶玄一口血箭喷出，而外部的她嘴角也开始溢出鲜红的血丝。
而很快她又挥出一拳，又是一口血沫吐出，在这个不能使用灵力的内心世界，她和完全没有反击力的普通人没有区别。
很快随着一拳又一拳，叶玄的意识正在慢慢消失，拳拳到肉的触感很快潮水般淹没了叶玄。
“为什么这么仁慈？”
对于同一个她，纯洁的少女歪着
“仁慈？”
她表示再怎么说也无知过头了吧连所谓的常识都没有，真要说的话，少女象征着纯白而她便是纯黑她并不是叶瞐她们也只是那个人十亿轮回中的一员罢了。
那是天地之前的一个少女的故事……
还未来的及回忆过往，外面的她便醒了，不，是叶瞐醒了，虽然那两人的容貌各异但叶玄所看见的确是她本来的面容。
叶瞐的手如铁钳般少女的玉颈死死地夹住，因为被扼住了喉咙，少女渐渐开始感到呼吸困难，连吐字也开始断断续续并且不再清晰。
“柿……虎……”
对于她叶瞐一直在问自己，她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她始终搞不明白，她试图甩掉少女，但此刻虽然少女的脖颈被她完全握死但她的双手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即使少女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窒息陷入了昏迷，那两条纤纤玉手也没有放开她，叶瞐虚空一握，本命神剑〈雪碧〉便出现在她手中。
可在已经下决心要砍掉少女双手的她犹豫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好像砍少女的手，她的心也会痛苦一般。
再几次拿起剑又放下后叶瞐选择了放弃，她拖着少女走着，途中换了好几种姿势，从拖到牵，再到现在的背，两人就这样以最近多城镇为目标慢慢地走着。
途中少女其实早就醒了，但沉浸这份温柔中的她不愿配，虽然她的双眸紧闭着，但眉手在不停地扭动着，叶瞐并没有拆穿她，继续走着路而目的地是黄昏之前可以到达的夔菱城。
————
夔菱城
守卫们盯着一个个过往的行人，就在之前他们收到了一份特殊的名单，城主亲自下令通辑画像上的人，而这使全城戒备致少提高了一倍，守门的人更是由一人变为四人，城墙上的数量更加多，明面上的至少都有几十名士兵，而且是全副武装的精英。
此刻叶瞐与少女躲在一个墙角后看着士兵拿着同一张通辑令对着所有出入的人仔细盘查着。
画虽然差了点，但还是少女可以认出那是叶瞐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少女在注视着通辑令而叶瞐则注视着这些进入城中或离开城中的普通人，其中一位带着兜帽的女子叶瞐一直注视着。
而少女看着叶瞐如此一瞬间感输了，但就在她要强拽叶瞐时她开口了
“西域人、女、神教徒、信仰光之女神的祭司长。”
明明看上去是如此普通的人，叶瞐却仿佛知晓一切一样看透了她，而在她下判断后便转了身，正好看见少女对她伸出的魔爪。
而被发现后的她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
“师父现在被通辑了不是吗？”
虽然不知道少女要做什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而月熙霖露出了一个很邪恶的笑容，叶瞐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邪恶的笑容，可能是因为他感受到一股莫名而生的寒意向他袭来。
而叶玄几乎是本能的问道
“那现在要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师父不是师父就行了。”
叶瞐感觉到那股寒意一下子更冷了，而此刻少女正大光明的将爪子伸向了叶瞐，他的本能告诉他，危险正在接近
“师父很快就会是我的妹妹月小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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