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辛苦你了。”
没有重力的束缚，没有喧嚣，有的是满眼的蔚蓝，是摆脱重负的自在，是浸透骨子的舒润。
完美无瑕的女孩踏空一般穿过密密麻麻的，透明的，宛若无物的水。
“…”我不过直勾勾地凝视着，她便先一步不忍掩唇莞尔，笑眼盈盈。
那是我一生都会铭记于心的甜美。
“我猜猜，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嘛，很简单啦，还记得你屠的那头龙吗，那把剑不只是单纯的秀气，那把剑亦不仅仅是一把剑，那把剑还似乎是一个储物袋，好多东西在里面呐。”
那把剑？想起来了，那把充满戾气碰都不让碰的魔剑，那一把最后被她驯服的剑。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不带我好好看看你的杰作？”
“还是你懂我。”不过是差些写在脸上的期待，我也隐隐约约地能知道些她的想法。
那把剑，那把剑，那把剑…除了剑再无他。是什么能让她如此兴奋，感觉着她的脚步变得急促，索性再不多疑，只循她去罢了。
“。”脚步停止，我不明所以望向她，下一秒，危机感令我瞬间倒退四步，恰恰躲开了索命的黑色。
“我很好奇…你的选择…是醉生梦死的沉沦…还是，还是…”
“梦醒的凌迟…”
她，不。他的声音回荡着，四周的空旷成了他蔓延恐惧的爪牙。那不知是否该被称作手的混沌握着那竟变得炫目的黑色，一步接一步，不慌不忙，就好像夺命的死神。黑色似乎配合地幻化作镰刀，那摄人心魄的笑靥，那不露寒光的锋芒，迫近着，转瞬就近在眼前。
临近死亡的寒凉，我无法挪动哪怕一步，只眼睁睁看着镰刀在脖颈划着骇人的口子。
“哈哈哈哈哈…”笑声在远处徘徊着，又渐行渐远。终无声。
“…你该庆幸…我选择的是折磨，而不是了断…”
“…我还会回来的…哈哈哈哈哈…”
手指所及是意料之外的柔软，虽并未看到伤口，但划过的那一刻，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该是怎样的结局。
下一秒，柔和的水蛛网状碎裂，目及是燎原的黑焰，是荒芜，是生机全无。
断崖之上，目光不及的黑影擎着骇人的蓝光。
劈了过来？
“！”
梦？还是该说噩梦？
“糟…？呼…”
没有想象当中的血腥，不过身上湿湿的，像是…
刚刚被人用毛巾擦过。
一旁趴着的零，稍稍凌乱的金发，手上还有摔倒的淤青。是她把我带到这里的吗。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醒了么…”被子传来的阵阵颤抖，我吵醒了零。
“小夜…”
“哒哒哒 咚 咚”
打断零的是敲门声。
“零，这里是？”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四周的白色，有些病房的气氛。
“就是外面那伙人，救咱们回来的。”零回头看了看房门，和我对了一眼，握住了门把手。
“抱歉，打扰了。”
意料之外熟悉的音色。
“小夜，又见面了。”
“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没记错的话是叫…
叶麟意外地看向被我抓住的手，缓缓用力却纹丝不动，看到我错愕又有些凝滞的眼神，露出一抹笑意，慢慢地拿走不老实的手，转而握住病床床挡，“睡了一天了，我给你备了点吃的，在你左手边的柜子里。”
“不介绍一下这位？”叶麟似笑非笑地看着零。
“哥，”我看到零有些为难，“零是我的朋友。”
“我知道。”一改冰冷的语调，叶麟看着我，似乎有些失落于我陌生的眼神，“不先看看是什么。”
“巧克力？”黑色裹着一层白色的注心饼干，不难认出外面的是巧克力。
“是啊，经过特殊处理的巧克力，吃了不会胖。”叶麟再度展颜。
“小夜...”吃过午饭后，我开始观察周边的地形。
“怎么了？”
“你的哥哥...”我想起他忽的降至冰点的语气，仿佛是面对着仇人。
“你们认识么。”
“不仅仅是认识。”零有些语重心长，话里充满了心塞的感觉。
“这里风景还不错。”是零提出要带我来天台看看的。“不过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呢。”
“熟悉...是啊，熟悉。”
“小夜。”叶麟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哥哥带你去走走吧。”
“大小姐要一起吗。”阴阳怪气的话倒是让零有些惊讶。
“如果可以的话。”零似乎有些期待，不过掩饰地很好，他并没有发觉。
“来吧两位。”走下铁皮屋顶，叶麟带我们来到一间大仓库内，“看到地上那个圈了吗，待会一起站上面。”
这是一个升降梯。
“这才是你的地方？那上面那些是...？”
“当然也是，不过是些掩护罢了。”环形的梯道上有着一层层吸收辐射的涂层，好像还有一些干扰装置。
“哥，你们之前见过吗？”他俩说起来宛若旧识，但无论我怎么回忆也没有关于这两位关系的线索。
“何止是见过啊...简直就是孽缘。”发现我有些抗拒他的不老实的小动作，虽然失落，但也作罢。
“你可该好好问问她这件事。”满眼尽数无奈，叶麟走下阶梯，领着我们来到屏幕群前，指着其中的一块屏幕，“呐，这里就是发现你们的地方。”
彩色高清的图像映出的是一片荒凉的秃地，四周却有绿色满盈，唯独此处寸草不生。
“这里的生态可能出了点问题。”
“这些难道是因为我吗。”
“那就是吧。”终于是艾茵哈特附了点感情的回应。
“小夜？”入眼是一只大手在上下摆动。
“嗯？...抱歉...”
“是不是还没休息好？”零挽着我，关切地问着。
“继续就好。”我的确发现自己有些无力，出于对这个地方的好奇，硬是走完了这一趟。
“所以你回华夏参军了？怪不得没了你的消息。”零稍稍眯起眼睛，等待着叶麟的回答。
“还不都是因为你，就赢了个比赛害得我真就从南闯到北，去应聘没有一家公司敢用我。”
“我当时真的只是...”
“行了行了，你不就是想找我见个面，这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关键是后来的那帮记者，着实令我有些头疼。出于某些需要，加上还要避风头，所以喽。”
“你是...现役？”不知为什么无法发动探知，我只得这么询问他。
“退伍。混了个上士就走了。”
“毕竟十年过去了。”零感慨道。
“我感觉你说这句话搞得整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没有。”
“我可不跟某些人一样忘恩负义。”
“还记着呢。”叶麟摸摸脑阔，“除了这个呢。”
“你想说什么？”
“你别乱说，我没有。看看我现在在干什么吧。”
屏幕群的后面是隔着玻璃是混着电脑和人的房间。一眼望去有大概五六十人的样子。
“这些是...？”
“以前是做安全软件的，现在嘛，可以说是网络游戏试练核实结果评测追究与惩罚小组。”
“简单来说就是看谁玩游戏坑就搞他。”
“好像没听说过。”虽然之前有被评为少尉军衔，我并没有任何关于部队的消息。
“个人成立，我们还有个代号，叫黑夜。”
“很符合你当年中二的气质。”零哂了一声。
“不是我有意为之。”叶麟似乎习惯了零的嘲讽，毫不在意。
“黑夜么，有些违法的感觉。”
“不错，虽然违法，但是出气。而且干完最后一单之后我已经去自首，就因为这个，我还受了降级处分，现在就是个中士，还在里面待了一个月。”
“那现在？”
“这些就是些善后工作，抹除痕迹什么的。但是我的想法得到了上面一位的批准，准许我在不越界的情况内对涉嫌破坏他人游戏体验的玩家施以部分规定范围内的惩戒手段。只我一人有这种权限哦。”说完还不怀好意地瞪了零一眼。
“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怕你。”
“是是是，大小姐不怕我，我也不敢在国外怎么样。毕竟只在国内通过了。”
“如果说现在我还想干什么，”叶麟看了我一眼，“那就是希望能让我这神仙妹妹陪我打游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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