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
在场四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场间寂静到只能听见不远处花十三奋力打铁和那炭火烤的板栗噼啪作响。
而李穆白的视线飘向远处石壁间飞泄而出的高瀑,下意识的摩挲着依偎在自己怀中姒洛的小脑瓜,看着那白云深深五彩虹光若有所思。
果然单凭自己现今的修为,什么都做不到啊。
诚然,他的心境也好精神力也罢都是飞升境后的仙帝级别,光论此点,他怕不是早都超越了九州第一人,站在了所有人难以攀越的巅峰。
只可惜,他那浩瀚如海的法力早都随着仙帝法身一同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幸好经过淬体炼魄后,他这副身躯好歹也有了灵根。但空有心境没有法力施展,又和废人有什么区别?
就譬如那[用藏剑意],如若放在当年......
最终,李穆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无奈地笑了笑。
但无论如何,那些棘手的问题还是需要解决。他稍稍转念,已经想好了切入点。
那么,先从眼前事开始解决吧。
沉默了良久后,李穆白开口道:“那么首先,在下以为先从广陵入手为妙。在下早已吩咐门下的学徒祁子倾以下山游历为由,协助广陵王及江南总督稽查那走私要案,估计近日就会......”
“啥?你让那小蛮子走单?你怕是想不开了?你就不担心那憨憨小王爷被人给卖了,然后燕王拎着绝刀砍到这稷下宫来。”
陆祁一拍大腿,满脸震惊的看向李穆白惨呼道。
卧槽!
李穆白咽了口唾沫,猛地从青石上弹起来。
难怪近些日没有得到那家伙的心念传音,不会真被自己师父的乌鸦嘴奶中吧???
反观手足失措的三人,一旁并腿斜倚的小魔头则在众人毫无察觉时,微微扬起了朱唇。
直到几日后,李穆白才知道,自己师父那个乌鸦嘴一语成谶......
......
......
是夜,应天府,扬州郡。
扬州城外的大运河码头仍旧是一片喧嚣。
星河灿烂,倒映在运河里。
一片夜色中,运河上百舸争流,千帆竞发,一番热闹繁华景象,越是临近江南鱼米之乡,就越发感受不到他故乡那千里旷野的寂寥。
小山般的祁子倾扛着那沉重的木箱,冲着天空咧嘴笑了笑。
果然比起故乡来,这扬州也别有番风味。
“你这蛮子,还有空看天?赶紧搬!”
那坦露着胸膛的江城喽啰狠狠的甩了一记响鞭打在他那肌肉虬实的背上。只不过以他这般刀意淬体,简直如同隔着铁甲瘙痒般。
“Хи нухсан.....”(脏话:NMZL)
祁子倾一脸和煦的微笑,儒雅随和的用着家乡话问候了那人一句。
“什么洪山啊?”
那个监工满脸疑惑,嘟囔了一句。
要不是先生曾经教过那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中原话,自己肯定早都抽刀把这几个南国的小矮人儿砍翻了。
力大无穷的小王爷三下五除二便搬完了那码头上积压着木箱,随后挑灯径直回到船舱。
此时的船舱里泛着一股浓郁的腐败味道。
他不得已只能封却自己的鼻息,又跟做贼一般从那堆货物中小心翼翼翻出一个账簿,上面清楚记载了货物名称以及流向,以及途径港口。
通过这段时间的卧底,他也搞清楚了这群江城船帮,主要是替一个名为三善道的组织走私尸香芋,行动暗号叫做兰花。
生在幽州的祁子倾并未见过此种只生长于十万大山之中的神奇植物,他只是依稀记得自己的父王前些年倒是采购过些许作为遗体防腐用。
作为武佑帝麾下的劲旅,幽州狼骑常年奉帝命,由燕王统帅征战九州。
按照传统,他们北狄氏族阵亡的同族都要送回故土,而幽州路途遥远,途中为防腐用,自己的父王才从夜郎国采购微弱剂量的尸香芋。
可这名为三善道的组织这般剂量的走私尸香芋,他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缘由所在。反正已经取得了账簿,干脆现在便跑路回稷下宫,及时禀告先生才对。
还是算了。
祁子倾挠了挠头。
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这个神秘的组织勾了起来,他想跟这趟船走到终点,看看这个三善道到底要搞个什么名堂出来。
似想到什么,祁子倾摸出腰间的酒囊来,倒了酒水在地板上,用手指沾了些许,混着灰,在布条上写下了氏族语的暗号,又小心翼翼的卷成小小一团,挑起点蜡油用自己中指上的印戒盖上火漆。
随后他借着夜色又摸到了甲板上。好在那几名脑满肠肥的监工早已经喝的烂醉,躺在船舱里呼呼大睡。
星沉月落,即将破晓。
祁子倾冲着天际吹了个响哨,船舱里传来了睡意朦胧的叫骂。
片刻后,一只羽翼丰满的白隼应声而至。
“Миний эгч рүү захидал явуул”(把信送到我妹妹那里。)
那白隼转了转头,衔起那密信消失在夜色之中。
直至清晨时分,天灰蒙蒙时,白隼才飞到那珍珑谷。
它在半空中盘旋片刻,最终停在了李穆白的剑堂窗前。
白隼乖巧的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似有所感,百无聊赖的小魔头从打坐小憩的状态醒来,盘着的双腿伸开,剑裳的的襟摆下,纤长紧绷的腿儿嫩如春笋。
姒洛恶作剧般咧嘴一笑,抚了抚身侧盘膝打坐李穆白的侧脸,随后赤着玉足,如蜻蜓点水般踩过如水的地砖,身形如同鬼魅般,转眼便飘到了窗前。
对上了如同自己的鹰眸那般的金色淡瞳,白隼立马便炸了毛,似不愿与小魔头对视那般,它用瞬膜包覆住眼珠,甩掉喙上衔着的密信便掉头飞去。
姒洛微垂着眼眸,低头拾起窗台上的密信,用指尖拆开。她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一扯嘴角,眯起浅瞳嗤笑了一声。
下一瞬,她五指成爪,那密信被凭空燃起的磷火烧成了灰烬。
“我愚蠢的表哥啊......有些事,最好不要太深究哦......”
姒洛的面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随手将指尖灰烬丢入桌前的博山炉中,她背起小手,不紧不慢的又踱步回李穆白的榻前。
“阿白,我去去就回,你醒来后不要去找那个憨憨,要听话哦......”
她冲着入定的李穆白喃喃自语着,姒洛知道,此时的他什么也听不到。
她看着他的脸,只觉得那一瞬像是历经了无穷的时光,白驹奔过隙火,卷上脸颊的热浪像是幻觉。
于是她大胆起来,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记若有若无的吻,紧接着她捧着微烫的脸颊,仿若雪影的身形悄无声息消散在剑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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