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给你什么东西?”葛兰进门看到索尔在摆弄床上的一个大箱子。
索尔从床上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手里面拿着一件衣服给葛兰看。
白色的长袍下角从索尔手中滑下,延至床角没有触碰到地面。
衣服上刻画一幅蓝色剑刃图案,犹如一团蓝色火焰爬满整个左肩。
剑刃的锋利加上这大概才是设计这幅图案策划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吧。
“哇,这件衣服材质看起来挺不错的。”葛兰抚摸着白袍的衣面感叹道,手感很细腻很顺畅。
白色的长袍加蓝刃象征了一种成长的稚嫩。
“对吧,是不是很帅。”说实话,索尔还没有穿过这么帅气的衣服,平时都是穿的单色的短衣。
“要不,你穿一下试试?让我看看。”葛兰建议道,索尔就像自已的孙子。
现在孙子有出息当上猎人了,做爷爷的肯定要看一下孙子当猎人的样子,高兴一下。
“有道理。”索尔轻笑着点头,随即脱下穿在身上的病号衣服。
箱子里面有一根黑腰带,灰黑色长裤,一双防水黑色长靴,配套还挺齐全的。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索尔把箱子里面的行头到装到了身上。
人靠衣服,马靠鞍,索尔穿上猎人的行头后之前乱糟糟的感觉一扫而空,这个人都有种肃然感。
搭配一头简短的黑发,犀利的黑瞳,一股老练的猎人感油然而生。
“老头帅不帅?”索尔摆弄着小腿处的衣角。
“很帅。”葛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猎人长袍和索尔真的很配。
如果说之前索尔像是泥水沟的小混混,那么现在他就像是个背着猎刃的猎人,威风凛凛。
“或许你这小子真的有当猎人的天赋。”葛兰目光慈祥的看着索尔。
这三年他是看着索尔走过来的,说实话他真的没有想到索尔会这么快的成为猎人,而且还是白银猎人。
“老头我们明天出院吧。”
索尔想了想距离王令的截至日期还有三个多月,路上还要赶路。
想早点出发在路上接点任务,熟悉一下猎人的生活。
“不躺几天吗?钱是学院出我们不用出。”葛兰担心索尔是因为钱的问题才早早出院,特意解释到。
“不用了,我感觉我已经好了。”索尔向后伸展手臂,他感觉身体的各个机能已经恢复正常了。
被黑鳞蛇打中的地方早就不疼痛了,后背的血痂也早已经自动脱落露出白嫩的皮肤,一点儿伤口的迹象都没有。
龙血的恢复力是真的强,索尔在心中感叹道。
说起龙血,索尔在心中默喊了它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与黑鳞蛇战斗时是龙血第二次和索尔主动沟通,第一次还是在吞下龙血的时候。
索尔把身上的猎袍重新放回箱子里面,穿上葛兰带过来的黑色外套,猎人腰牌被索尔小心的放在内口袋保管好。
葛兰和医护人员打好招呼就出了医院的大门。
起初医院人员是不让索尔出来的,是索尔强硬要求出院,他们迫于无奈才放行。
手拉着箱子的索尔看着外面的夜景,路上两边的路灯还亮着光。
“没想到我居然睡了半个月。”索尔感慨到,醒来的时候以为只过了几天,没想到过了半个月。
“你以为呢?”葛兰异样地瞥了一眼索尔,怪他不该这么拼命。
“听别人说那蛇足有几米长,你也敢上?”
“不止几米长,它立起高度比我们身后的医院到要高。”索尔无奈的摇着头:“当时没办法了,跑不掉的只能打。”
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如果当时选择逃跑以黑鳞蛇的速度估计几下子就会被追上。
索性在原地干一架,那位置也挺好视野不会被挡住。
“活来就行了,发生过的事情不要说了。”索尔摇着头,拉着箱子走向学院的方向。
那住了三年的小房间浮现在脑海里,索尔有些怀念那片狭窄的天地了。
医院的床很软,但还是小杂间的硬木床睡得更安心。
推开小杂间的门,门没有上锁,葛兰点开煤油灯放到小桌子上,阴暗的房间瞬间亮起火光。
两人在床上垫点东西,随后把木桌子放到上面床上,在把之前在夜市上买的夜宵放到桌子上。
一壶酒、一叠油盐花生米,在加上一盘烤鸭和酱油大葱整齐的放到桌子上,一时香味溢满整个小杂间。
这些东西只有在过节的时候两人才会买一点尝尝鲜,平时都是吃面包蔬菜,把钱一点一点的存起来,用在收买史矛革戈的情报。
葛兰先给自已倒一杯酒然后又给对面的索尔到一杯,放到他的面前。
”今天我们不整别的,就喝酒吃肉!“ 葛兰举起自已的酒杯一口喝下。
“嘿嘿嘿!”索尔笑着回应。
“老头子今天豪迈,我索尔敬你一杯。”
索尔举起面前的酒杯对着葛兰也一口闷下。
索尔和葛兰两人都没有喝过酒,但这是一场饯行宴,别人饯行宴都有酒,所以笨蛋二人组心照不宣的在路上买了酒铺里面最贵的一壶酒,价格十枚银币。
相当于索尔和葛兰辛苦存三月的工资。
两人才两杯就下肚,脸就都有些红了。
“还会回来吗?“葛兰一只手撑在床上显然是醉了,脸色微红的问道。
“呃..."索尔吞下嘴里面的烤肉打给饱嗝。
“当然要回来,我还得给你养老送终了。”索尔把手搭在弯曲立起的膝盖上,脸上一样的微红。
“都是一家人,我们谁跟谁?”
“所以我是不会死的。”索尔拿起酱油大葱一口咬下冲散了嘴里面的酒气。
“你不要担心。”
索尔抬起眼睛看着葛兰,他知道葛兰想问什么,无非是问自已有没有把握能活着。
这个问题索尔也不知道,只能片面的回答。
葛兰只好无奈的笑了笑,拿起酒杯的两人一口将杯中的酒闷下。
.....
玛歌城最豪华的一所酒店内,米勒一人坐在酒桌上喝着酒。
米勒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大厅,偌大的大厅前方是一个讲台,地上铺着精石打造的地砖非常亮丽,墙壁四周挂着鲜艳的红绸布显得喜庆。
如此华丽的大厅却只有米勒一个人,周围摆的二十多张桌子空无一人。
二十多张里面只有一桌上了菜,就是米勒这桌。
桌上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美味佳肴,有人类也有精灵的,甚至矮人的菜色都在里面。
米勒自顾自的喝着酒,这是进贡给皇室的金镶酒。
从瓶口中流出的酒液如同金色的黄金异常显眼,从中有浓浓的酒香飘出。
金镶酒原料来自南方平原的金叶树,这种树对气候要求很高所以很难存活。
树上结的黄金花是金镶酒原料,日晒成干后在搭配从北方冰山运来的高山雪水作为酒水,一南一北可谓是成本极高。
原料急缺、成本又高所以金镶酒成了皇室的特供酒品,不准任何人在私下贩卖。
即便是严厉的查则米勒还是想办法从黑市弄来了。
一瓶高四十厘米的金镶酒花了米勒二十万金币。
这是他至今为止全部的积蓄,是准备在加拉赫三人的大师宴上拿出来的。
这场二十多张的宴会也是米勒事先安排的,菜色都订好了。
只不过没机会了,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米勒一口喝下杯中的玉液。
“ 难啊..." 米勒看着前方的厅门喃喃自语道,像是在说自已又像是在说加拉赫三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米勒也不知道,他只能把这些归咎于人生。
这半个月来米勒头都要炸了,白天他得装做一副闲而无事的样子处理狼之森留下各种琐事,因为他是玛歌城猎人协会的会长还肩负学院的院长。
平时他可以穿穿女装搞搞怪,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可能出乱子,现在狼之森的全局都是他来指挥。
这座古老森林起码还有几千条变异的蛇没有处理,这些都要米勒来指挥处理。
所以他必须要坚持住,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处在崩溃的边缘。
米勒正喝完一口酒,高大豪华的厅门被推开了。
来人是科克,他找了好久才找到米勒。
“校长你怎么还在这里喝,出大事了!”科克边走边抹掉额头的汗水,脸色十分紧张。
看着急忙走过来的科克,坐在红木椅上的米勒悠闲地给自已到上一杯金镶酒。
见米勒喝得快要神志不清了,科克健步冲向米勒把他手中的酒杯打翻。
精致的酒杯在红毛毯上滚落了几圈,酒水洒落一地。
这令得米勒十分不悦,他皱起眉毛质问道:”你也敢打翻我的酒?”
“喝!喝!喝!还喝个锤子。”科克朝着米勒大声吼着,拼命摇晃椅子上醉意醺醺的米勒。
“出大事了!”
“上头来了文书说要换掉你这个校长和协会长,叫别人来替你!”
今天晚上由于米勒没有叫科克做接送工作,他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准备回宿舍睡觉,没想到一封上头的任命文书送到校长办公室。
说是上头认为米勒行事不利要换掉米勒。
科克一看就慌了他认为米勒干得还可以 ,上头为什么要突然要换人了?
科克拿一时拿不定,只能先去米勒。
米勒没了,他这份秘书长的职位估计也保不住,这么好的差事科克可不好找。
跑遍了大半个城科克终于在星歌玛酒店找到了米勒。
看着一脸醉醺的米勒,科克都要哭了。
“你快点想办法拿个主意拖来一下,送文书的人还在校长室等你盖章。“害怕米勒听不清楚,科克特意凑到米勒的耳边。
看着急得流汗的科克,米勒不慌不忙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不就是撤职吗,我早料到了。”
“啥?”听着米勒的回答,科克面露不解。
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做准备,非得要撤职文书下来。
贴出王令的时候米勒就知道他的校长一职可能不保。
贴出王令无异于与皇室作对,而皇室的意思也很明白,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米勒被撤职了。
看着一脸愁苦的科克,米勒也不打算解释。
“核心卖了多少钱?”米勒转而问向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担心被撤职的问题。
“卖了一百五十万金币“科克茫然地问道:”咋呢?”
米勒吃下一个拇指大的小果子:”你这么着急无非是担心你的秘书长职位不保吗?”
“现在我给你三十万金币,你陪我喝酒。”米勒抽开旁边的椅子,把科克吓得连退了几步。
科克摇着头惊恐地向后退着,他感觉今天的米勒像是变了一个人。
“你是疯了吗?那是公产!我们把核心卖了本来就是大罪。”科克指着米勒严厉反问道,
“你现在还要私吞公产,是不想活了吗?我还想活!”
在科克眼里的米勒现在就像个喝醉酒的疯子,满口的疯言乱语。
“你就是个疯子!”科克气愤地吼道。
他本想让米勒想办法保住他们的职位,现在他要改变计划了,他要出去!去举报米勒!
或许这样他还能立功保住自已的位置。
科克向着大门的位置跑去,眼看马上就要拉开大厅的客门了,科克的视野发生了倾斜倒在了地上。
无声无息,米勒突然出现在科克的身后。
科克不由的感到恐惧他是怎么做到的?米勒站在一边,低着头平淡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科克。
“我可是一个猎人,你想从我面前跑走不太现实。”
玩味的声音传到科克的耳里,科克左脸贴在毛毯上一动也不敢动,他感觉到冰冷的杀气在盯着自已,犹如一同凶恶的狼在冷盯盯的看着自已。
科可后悔死了,米勒以前玩世不恭的外表成功给他营造出一种错觉。
误导自已认为米勒只是玩玩混日子的中年人,却忘了米勒也是沾过深渊种血的猎人。
像米勒这样黄金猎人可以杀死自已几百次了!为什么自已想要出卖他的意图还要那么明显!这不是找死吗!?
科克闭着眼睛非常的懊悔,他想起那一夜米勒想要杀人的眼神,让人胆颤。
为什么自已会忘掉?是他伪装的太好了吗?
科克不经赞叹米勒的精湛的演技。
料想中的刀迟迟未能落下,科克奇怪的睁开眼睛。
他看见米勒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
“我是猎人不是杀手,所以我不会杀人。”米勒轻巧的说着,嘴角依旧在笑,但眼光却寒冷无比。
“是你出卖我在先,如果我这么简单放你走了,你可能回去告密。”米勒摸着下巴思考,他不是笨蛋也不是老好人。
如果简单的放科克走,以他的之前的表现绝对会反手把自已卖掉。
“所以我们要做一笔交易。”米勒说着,向地上的科克伸手。
“一百五十万金币中我给你三十万金币,你做我的同党怎么样?”。
看着那只手,科克颤抖的伸出左手:“我同意。”
科克没有办法只能接受,米勒现在给他的感觉像个精神病。
要是不同意...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
科克的直觉告诉科克,那肯定比死还要难受。
“交易成功。”米勒脸上彻底露出笑容,他把科克从地上拉起来。
“现在我回学院盖离职章,你负责把那张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完。”米勒指着没动过筷子的满桌菜。
这一桌子好菜可不能浪费了,值不少钱就当请科克吃一顿了。
怎么说他俩也是同处了五年的同事,还是有点感情在里面。
看着满满一桌的菜肴,站起来的科克僵硬的点着头一点儿都不敢违背米勒。
“很好,去吃吧。”
米勒像往常拍着科克的肩膀告诉他快一点去,他对科克表现很满意,但科克的心态却回不到从前了。
米勒走出酒店的大门,柜台的服务人员对他投以最真挚的微笑,欢迎他下次再来。
米勒也露出一个绅士的笑容,挑动了女柜员的一刻芳心。
米勒的笑容多么迷人的笑容,与之前杀气腾腾的样子截然相反。
“美丽的小姐我的一位朋友在里面用餐,请你们不要去打扰他好吗?”米勒保持着微笑。
女柜员见过玛歌城的大名人米勒很多次,但从未觉得他现在如此的帅气,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一样连忙点头。
“非常感谢您,美丽的小姐。”说完,米勒留下一个飞吻。
从穿女装就可以看出来米勒其实是一个很骚气的男人,只不过公职让他收敛了一下。
现在米勒被开除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是时候该做回自已了,米勒看向天空。
五年好友科克,米勒是绝对不会杀。
一方面他是自已的好友。
另一方面米勒是猎人,他的手上已经沾满深渊种的血了,再沾上人血可能就真的洗不干净了。
米勒可不想变成怪物什么都杀,没杀人他起码还能做个人。
签完离职书米勒就会离开玛歌城,他要把好友三人的骨灰送回他们的故乡,这是米勒必须做的。
加拉赫三人的尸骨已经从黑鳞蛇的肚子里面被挖出来了。
由于黑鳞蛇的胃液太强,三人的皮肉被腐开只剩下骨头交错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米勒没办法只能把交缠一起的三具尸体烧成骨灰装进三个骨灰盒里面,分别把他们送回老家安葬。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们要把我的骨灰埋在我家乡的柳树下。”
想着,米勒的眼睛被眼泪浸湿了,这是加拉赫对他说过的话。
加拉赫对他而言就像大哥一样,加拉赫可是教过他很多实用保命的东西。
这些是别人拿命换的一般都不会说,可加拉赫像给笨蛋一样把保命的技巧全都告诉了米勒,自已却死了。
还记得两人第一次见面,塞加德城的猎人协会,加拉赫主动要请自已加入他的队伍。
邀请一个什么都不会刚毕业的菜鸟。
或许加拉赫有别的用意,但加拉赫对自已的照顾米勒能感觉到,很亲切。
不知不觉米勒走到城内的河边,看着在灯光下粼粼波光河面,米勒拿出了腰间的猎人令牌。
五年前米勒因背部受伤不能当猎人了,但猎人腰牌米勒一直都在好好的保管,这是他的过去。
可现在米勒挥动拿着腰牌的左手,他要把腰牌丢进夜色的河中,切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
手转动了好几圈,可手中的腰牌依旧没有丢出去。
手指像是不听大脑指挥,像鹰爪般死死地扣住腰牌。
正当米勒没有办法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走到米勒面前,摇着手中的破向米勒乞钱。
米勒看着头发脏污的乞丐,把拿着令牌的左手放到瓷碗的上空。
一声骨头的断裂。
一声清脆的碰响。
米勒终于切断了自已的过去。
“拿着吧,去黑市上卖掉起码有一千金币。”米勒对着乞丐说道,沿着路边离开。
乞丐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碗里面的猎人腰牌淡淡的发着金辉,一时不知该做如何感想。
拥有复杂纹路的猎人腰牌和乞讨的白色破瓷碗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个雍华无比,一个简陋至极,让看者感觉在垃圾桶中看到一颗璀璨的宝珠。
走在路上的米勒左手的手腕呈一个扭曲的姿态。
他把自已的左手腕扭断了,不这样做,他放不开。
米勒的内心很平静同时也很复杂。
“就当我和你们一起死了吧。”一口轻声在夜色中缓慢道。
从此世间少了一位叫米勒的猎人,多了一位叫索尔的猎人。
猎人火炬就是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
美丽绚烂的花朵总有凋零的一天。
而猎人的剑刃却未曾折断,胸肩上的火焰永世不熄。
.....
科克坐在米勒之前坐的位置上大口吃着食物。
食物很好吃、酒也很好喝,但科克根本没有在品尝,他只想把桌子食物吃完。
要是留下一点残渣,鬼知道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科克疯狂得吃着桌上的食物,毫无优雅可言如同一头饿猪。
五年的友情随着这桌饭尽了。
ps:好久没说话了,第一卷要结束了,虽然写的不咋滴没人看,但是感觉好快乐,这样的故事感觉写得挺有意思的!
下一卷:来自大海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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