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人家女孩子对你都是一一配对，你可倒好，哼。”伊然虽然是拿起嘴来就说，但似乎真有那么点儿道理。
“我只是说类似量子通讯，类似，不要在细枝末节上较真。”骐骥见几人又开始跑题，立即引回了刚才的话题，“和它们，完全可以通过先进的方式交流。”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试试看。”御风捧起息壤——这种软软弹弹的手感还挺好玩——使用所谓溶于水的办法来和它取得共鸣，很快，息壤放出幽幽绿光，连接成功。
没想到这么简单，而且连接之后，沟通起来更是轻松，一瞬之间，想要的信息便已经呈现在头脑中。
原来，息壤的确是上古时代鯀使用过的那个神物，它存在的时间和宇宙一样久远，来到地球之上或许只是一个巧合。所谓“能自长”只是息壤很小的一个作用，如果谁愿意，且有足够强的力量，完全可以借助息壤创造出一个星系，是的，不是星球，而是星系——这是它的原话。
与神话传说中不同的是，息壤并不属于什么天帝，它只是自然中的一部分，原始的，力量无穷的一部分，更不存在天帝派遣祝融来击杀鯀，他只是耗尽了自己的生命发动息壤之力要堵住洪水，却酿成了更大的祸患，不仅赔了性命，也赔了声名。
鯀只是选错了治水的方法，因而被传为上古“四凶”之一，多少有点儿冤枉，但由于他的失误造成无数生灵涂炭，人们归咎于鯀，也是人之常情。
御风还追问息壤，在大禹治水之前，是否还发生过类似的大洪水，息壤反馈的信息是，共工怒触不周山那一次洪水最为猛烈，要不是女娲补天，天下都要遭殃，看来那一次应当才是所谓史前大洪水，比大禹面临的情况更为糟糕。
回说这次的事儿，的确，控制河水与渭水上游人为制造堰塞湖的是曾经傅阳的学生，而且是兄弟二人，兄名曰安训，弟唤作安成。
这两人比御风他们大三届，是叛逃出学院后在路上遇上野兽袭击死掉的，从此开始了无休止的复生，二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样的循环，于是和赵志明等人成了一丘之貉，决定要毁掉整个列国世界。
不知是在第几次复生之后，这兄弟俩忽然领悟了所谓“水遁”的本领，之前的一些法阵也是他们参与布下的，赶巧在世界重置之时，他俩先行一步挂掉了，满以为能够脱离轮回，不料又一次来到了列国世界，他们并不清楚御风做了什么，于是又计划着消灭傅阳，进而用洪水给全天下造成灾难。
于是安训在陆地上布置阵法，呼风唤雨，安成潜入水中，利用息壤之力拦住洪水，最终他们也用生命换来了大洪水的爆发。
“息壤既然有意识，却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伊然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息壤是自然的一部分，它不理会人类利用它的力量去做什么，也不会去管将造成何种后果，正如蝗虫过度繁殖，吃光了沿途的草木，却终归会因为食物短缺而消亡一样，自然不会怜悯，亦不会支持。”小雪解释道，御风心中和息壤的对话，她们三个都能感知到。
“那……还有什么别的信息？”
“哦，化生剑的剑魂与盾牌上的神珠，都是上古开天辟地之时便存在的神物，准确地说是神物的一部分，因此它们之间能产生某种共鸣。”
“那就是说，大神您已经三神装了。”
“不是这么回事，上古之力过于强大且危险，不但要消耗施术者的生命，还可能造成自然不可逆的破坏，还是不要冒险为上。”御风可不稀罕什么三神装、六神装，这可不是玩游戏，利用神力需要付出的或许是不能承受的代价。
“有限的借助它们的力量来搞搞灾后重建还是可以的吧。”梦琳插话道，“现在是百废待兴，仅靠我们能做的事太有限了。”
“那就看能不能发挥出息壤力量更多的用途了。”
……
“你们说，是不是天地初创，宇宙诞生之时，随便一个东西都是神物？”御风辗转反侧，睡不着。
“那肯定，没有这些初始物质，拿什么组合成现在我们已知与未知的万物，就像是生物先有全能的干细胞，在逐步分化成各种各样的形态与功能，初始的这些物质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梦琳翻了个身。
“你想到了什么吗？”小雪也没睡。
“也不算想到，息壤它为什么叫息壤呢？”御风提出了一个看似没什么意义的问题。
“你问过它吗？”燕笒醒了过来，她每次都入睡很快，却也很容易醒来。
“问了，它并不清楚人们为何这样称呼自己，自然的事物本身也没有名称，都是人类赋予的嘛。”
“气息、休养生息、生生不息、一息尚存……《易经》中还有水火相息，从字义上看，息可以表示气，也同时具有生与死，始与终双重含义，是个很能体现出华夏人周而复始，始终相连哲学思想的字。”
“这么说来……”御风坐起身来，他的头脑在快速运转，息壤，含有天地初始气息的物质，它既能致生，亦能致命，既能建设，亦可破坏，从外在看来，息壤属性为土，神珠玥属性为金，而化生剑的剑魂属性似乎是水，因此人们根据它们显性的状态给其命名，并猜测作用，其实都是片面的。”
“没错，不如说神珠属性多半为阳，剑魂为阴，而息壤阴阳相合，比较平均一些，而世间也不存在纯粹阴或绝对阳的事物，那只是后世人们的误解。”小雪补充。
“安氏兄弟借助息壤造成大洪水，那我能不能也用息壤的力量，把洪水逆转回去，就像是电脑里安装程序时中断回滚，恢复之前的状态？”
“理论上当然可以，但有这个必要吗？回滚之后，我们还要继续和秦国去关中决战。我觉得倒不如就像现在这样，靠救灾就能赢得天下的认可，总比打仗好吧。”梦琳不太赞同，“而且回滚救不了已经死去消失的人，那样的话，还不如你努努力再重置一次。”
“嗯……好吧，的确如此。”御风躺了下来，他大概明确了方向，“对了，我还问过息壤，时间可否倒流，可否穿越未来，你们猜它怎么回答的？”
“时间，是什么？”女生们一齐接下了话。
时间，或许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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