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见到这样的阵势暗道不妙,怪不得傅阳人要撤出武关,原来是在穰城布下了阵势准备将剩余的秦军一网打尽。回想起刚刚进入武关空城的时候,有人报告关门被破坏拆毁,他当时没有在意,如今看来,这都是傅阳人留下的后手,没有大门的关城如何能守得住?
思念至此,商鞅已经有了退兵的计划,但如何才能稳住对手的部队,让自己全身而退呢?
他立即派遣使者来到傅阳一侧,约定两天之后决战,还说一定要救回困在楚地的秦军云云。与此同时,他令军兵连夜修筑壁垒,入夜时分,秦营之外仍旧灯火通明,兵士们挖土方,夯土,忙的不亦乐乎。
御风这边倒是挺佩服秦人的勇气,面对如此劣势还要坚持正面决战,于是也就答应了等待两天的要求,巴蜀的援军远道而来,也正好让他们休息休息。
“商鞅不应是这样莽撞的人,”小雪回营之后,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兵力与士气上他们都处于劣势,为什么还要约定时间决战呢?”
“我也想过其中有诈,却又想不到他们能耍什么花样,最多就是这支部队身后还有更多援兵,商鞅只是想要缓一缓,等待大部队到来,不过这样对我们来说不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吗?借此机会消灭更多秦人的有生力量,所以就同意了休兵两日的建议。”御风怕自己的决定出现了失误。
“你做得没错。”小雪继续说,“商鞅是公子渠梁一派的,与昭王手下的这些将领应该还处于某种意义上的对立关系,他如此拼命来救蒙骜的部队……一定有什么原因。”
“我派去武关驻留侦查的人回来了,”端木莹进帐,“武关只剩下五百人防御,他们也没有修补被破坏的城门,而且没有发现后续还有秦兵到来。”
“你还在武关留下了眼线啊,厉害。”御风没想到端木莹还懂得这一手。
“我在山上安排了两组人蹲守。”端木莹挺得意的样子。
“蹲守……感觉像是在伺机抓捕犯罪嫌疑人呢。”
“班长,蹲守的人都回来了没有?”小雪问道。
“回来了啊,他们已经胜利完成了任务,咱们的大部队也都到齐了,也就不用再盯着武关了吧。”
“嗯……下次还是应该始终有人值守。”既然是蹲守,就应该时时关注最新的情况。
“那我自己去一趟。”端木莹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让御风去吧,他来回也方便。”梦琳提出了一个比较省事的方案。
“不,这是我的失误,怎么能让他人代劳?”看她这样坚持,小雪也只能让御风和端木莹明日一早同去武关。
……
本来,御风还剩下一点通神之力,远的地方去不了,来回一趟武关还是没问题的,可端木莹非要跟着一起来,二人只得徒步上山。
习惯了高速移动的御风爬起这种没有道路的野山还是很费劲的,不过两刻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而他不能喊累,更不能抱怨,一来显得自己跟弱,二来端木莹也是自尊心极强的人,怕又让她多心。
登山的过程相当枯燥,御风便想找些话题来聊。
“班长,你和瑶光学姐发展得怎么样了?”御风还真是“会找话题”。
“什么……什么发展……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端木莹乍一听这个问题,竟然不好意思起来,这和她平时的形象差异过大,继而她的声音又小了下来,“你们……平时都是怎么看我们的?是不是觉得恶心,不能理解?”
“没有没有。”御风忙否认,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聊这么尴尬的话题,“大家都没有这个意思,我们挺能理解的,而且学院九成都是女生,性别严重不平衡嘛,类似的情况其实……也挺常见的吧。”
说来也奇怪,大学校园中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的取向的人,但旁人往往很容易接受女生之间的情感,而比较排斥男生之间有超越友谊的关系,因此女生们即便是“蕾丝”一般也会大大方方的,而男生一般会躲躲藏藏,害怕被人撞破,这难道也是重男轻女意识的某种体现?谁知道呢。
“但我觉得,我们只是好姐妹。”端木莹没有转换话题,而开始说明自己的想法,“我不太懂恋爱,也不觉得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代里,会有心情去谈恋爱,那都是闲下来时才能去考虑的问题。而且,我从没有要独占的打算……不不,这是什么话……就是没有想要去自己拥有……不对不对……就是说我还没有占有……呸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端木莹发现自己词汇比较贫乏,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清楚。
“明白明白,”御风虽然也有些八卦,却不想继续谈这个,“还没有升华到那一步。”换了是伊然,肯定要直接问出“你们有没做过那回事”之类的问题,但如果是御风讲出这种话,怕不是会被在物理上一刀两断。
“差,差不多吧。”
“诶?”御风忽然停住了脚步,“秦人这是干嘛呢?”
山下,他们看到秦兵正在整齐有序地向武关方向进发,每隔一段距离都有旗旗队,作战部队紧跟其后,难道商鞅接到命令,援军不会再有,因而决定退兵了?还是说诈败设伏?
“走,到最前面看看去。”
二人一路赶到武关附近,发现秦兵的确是在撤退,他们完全不在武关停留,径直退向西北方向。
而当他俩再次来到穰城时,却发现秦兵仍在筑垒,原来这又是一招弃车保帅,留下一两万老弱当炮灰,给傅阳人留下他们积极备战的假象,实际上主力部队已经连夜撤回,按照他们一路上所见估算,到约定的明日,商鞅的大部队早已撤回於商之地,到时即便攻破壁垒也是作用不大。
“快出兵,商鞅逃跑了,壁垒是个障眼法。”一回到营中,二人便把情况说了出来。
“追击,将秦人赶出武关,俘虏交给楚国处理。”小雪想到了这种可能。
不消两刻时,秦兵留下来的防御便被击破,巴蜀勇士追击过去,再度占领武关,又缴获了一批物资,俘虏也抓了大概三万人,此次武关防御反击战取得了一次小胜,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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