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学六韬,英名常得预时髦。
曾因国难披金甲,不为家贫卖宝刀。
臂健尚嫌弓力软,眼明犹识阵云高。
庭前昨夜秋风起,羞睹盘花旧战袍。
这是北宋开国名将曹翰留下的名句,御风初次见到此诗,还是在诸如高考真题汇编之类的教辅书上,当时还很奇怪古诗里怎么还有“时髦”这个词,而面对秦楚大战,他的眼前却呈现出实实在在的阵云高悬之景。
阵云在气象学中被称为什么,御风并不了解,但华夏古人一直认为这种横亘天际的云象是战事的代表,或许是由于数十万人散发出的杀气影响了一些地区天候?虽然在现代世界没有科学依据,而在列国世界,数十万上百万人的杀气集合起来,真的可以做到这一点。
“时髦就是指当世之英雄嘛。”梦琳替他解答了几年来的疑问,“我们还要等多久?”
“再等等。”御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行动,这要交给小雪来判断。
“侦查部队报告,秦军开始大规模换防,大批攻城部队被替换下来,城西已经停止进攻,所有力量集中与城北打开的缺口,其后续部队已经开始进入城内。”这是大家最想听到的消息,经过一昼夜的苦战,秦军前线兵士已然疲惫不堪,后备部队进入郢都,而城外的就剩下老弱残兵,等到他们换防基本结束,也就是发动攻击最佳的时机。
楚地多高大的林木,傅阳部队便借着它们的掩护,逐步接近秦军,偃旗息鼓,尽量避免打草惊蛇,好在通往郢都的大路有一道明显的拐弯,在这之前都是。
“差不多了,后续部队有九成都已经进城,双方在郢都城中正在激战,秦人已经控制了三分之一的街巷。”御风亲自跑了一趟,刚才和梦琳亲热了一阵,通神之力恢复不少。
“诶,你怎么忽然又有通神之力了?”伊然问出这句话后做出一个“秒懂”的表情,看向梦琳,“那就由你俩打头阵,为大家开辟胜利的道路吧。”
“你……看我干什么?”梦琳一阵脸红,心里暗怪伊然在这种事情上居然如此敏锐,话说回来怎么能不敏锐呢,伊然的通神之力的来源就是那方面的各种妄想嘛。
“击鼓,进军!”小雪的军令迅速传至何处,一时间鼓声大作,先锋部队开始突击。
“我觉得似乎已经好久没有用过大招了。”战马在驰骋,两耳呼呼的风声干扰了听觉,御风几乎是对着梦琳喊话,才能听得到。
“那就一口气将大招都使出来吧,成败在此一举。”
“走着。”
秦兵刚刚退回营地休息,忽闻身后竟有战鼓大作之声,顿时慌了神,连几位大将也感到非常意外,汉水泛滥那样严重,船只早就被冲走,这傅阳人难不成是肋生双翅飞过来的不成?事情正在朝着最坏的可能发展,蒙骜登上瞭望台,看傅阳军冲过来的架势就知道难以抵挡,于是快速地与其他人交换了意见,决定铤而走险,只留下数万老弱伤残应对冲击,其余的秦军立即行动起来,往郢都城里冲,傅阳拼不过,同样疲惫不堪的楚人总可以击败,最重要的是,城里有粮食!
秦兵得到命令,立即行动起来,严明的军纪在此时起到了作用,主帅说这样做就坚决执行,根本不用问为什么。
御风不知道秦人破釜沉舟的打算,决定以全力一击拉开胜利的序幕,接近秦营之时,他一跃而起,高举化生剑,“横扫——啊,不对。”由于很久没有使用这种大范围攻击的招数,他竟然连名字都忘记了,而招式使出哪儿有收回来的道理,一刀无侪的剑气夹杂着他全部的力量轰出,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这一招是他很早就领悟的「渺焉六合」,由于是橫斩出招,被他说成了横扫千军——在各种游戏与漫画里常见的名称。
“你自己的剑法名字都能忘?”梦琳不忘吐槽他,“竖劈的叫「俯视寰壤」,橫斩的叫「渺焉六合」,还没我记得清楚呢。”
“哦对对——”御风这才想起来,“还好没说成横扫千军和泰山压顶。”
“说明近期锻炼太少啦。”梦琳说着,也运气所有的力量,这一招甚至不需要开弓搭箭,只见空气中出现七八条橙红色的火龙,径直奔秦营而去,所过之处都燃烧起来,看起来似乎是「惊梦一箭」的升级多重箭版本,之前从没有见到梦琳使用过。
“你这叫什么招数?”
“还没来及起名字呢。”梦琳回答得倒也干脆。
众人冲入敌营,发现守军并不多,绝大多数能战斗的力量都被那威力巨大的两招击倒,整个秦营已经没有抵抗的力量。
“不会是中计了吧?”御风赶紧派人去四面观察,这要是对手来个火烧连营,也够他们喝一壶。
不久,通过询问抓到的俘虏,大家才知道绝大多数兵力都再次投入了郢都攻城战。
“他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御风迷惑了,这样做完全是不留后路,要么拿下楚国国都,要么就全体玩儿完,只要傅阳能控制住郢都北门,他们逃都没地方逃。
“是的,他们已经豁出一切了,我们也要有相应的觉悟才行,这种状态下的秦兵是很可怕的。”小雪可没那么乐观。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场战役里,任何一方都没有理由撤退,也没有机会重来,走,攻打北门。”
就这样,一场秦、楚之间的攻城战,演变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只不过这只螳螂极为凶悍,如果让它吃掉了蝉,或许可以反杀黄雀也说不定。
“取胜的关键在于楚人不能掉链子,咱们要想尽办法接触到城中守军,告诉他们秦兵后路已断,粮草已绝,只要拖下去就可以。”小雪将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御风、梦琳、伊然几人,他们要像一支利箭穿破秦人这一层,将消息传递过去。
“保证完成任务,看我的吧。”御风目光如炬,他已经准备好迎接最艰苦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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