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堆满了乌云,大雨倾盆而下,夹杂着阵阵电闪雷鸣。
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刷刷作响,直溅到窗外两个少男少女身上。
两人趴在窗户上,对厅内的事感到好奇,通过窗洞往里看。
“杜恒野,玉枕,凤池!”
“姚任风,神门,少府!”
一个低沉的嗓音。
充满了怨恨和愤怒。
字字带着血和仇恨。
“咻咻咻咻”几声响,银光闪动,几支银针珠连发出,射向两块靶子。
靶子上的木牌写着字:“杜恒野”,“姚任风”。
大厅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妇人,口中喊着杜恒野和姚任风穴道的名称。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身劲装,手里拿着几十只银针,听那妇人喊出穴道名称,右手急扬,一道银光射出。
大厅外窗口的两个人,见那少年身手不凡,发出去的银针极准,不由得对望一眼,脸上都露出诧异神色。
只听那妇人道:"力道有些不足,方位还说得过去,还需勤加练习,今日就到这。”
窗外少女拉了那少年一把,忙转身,轻手轻脚的往外院走。
“这是在做什么?”那少年道。
“五毒银针!”那少女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五毒银针,只是那靶子上写的什么杜恒野、姚任风是什么?”那少年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问爹。”那少女道。
少女十八九岁,美目顾盼,眼珠漆黑,肤色雪白晶莹,瓜子脸,绯红的面颊,活泼俏皮。
少年比她大七八岁,五大三粗,但精神饱满,步履稳健。
两人穿过院子,走进大厅。
这是一家客栈,名为新龙门。
方才那妇人是客栈的主人,名叫吴沁,那挥银针的少年是她儿子,名叫陈锐。
天气寒冷,又下着雨,厅中的伙计生起了火。
十几个人团团围着这堆大火,烘烤被雨淋湿了的衣衫。
厅上站着三个武官打扮的人,刚进来避雨,见有火堆便走了过来。
那少女走到烤火人群中间,把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拉到一旁,将刚见到的事情说了。
这人精神健旺,头发微白,目光炯炯,听了少女的话,低声呵斥:“又去惹事生非,我教你炼习的时候,别人怎么不来偷瞧?不许再胡闹。”
那少女一听,忙低下头,有些后悔,嘴上却嚷嚷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和爹的功夫比差远了,没人会偷学。”
少女名叫花露溪,这人便是她爹花青石,和他一起在窗下偷看的少年叫田源,是花青石的徒弟。
花青石和昆仑山临山道长是故交,此次送女儿和徒弟去昆仑听学修道。
那三个五官在火堆旁烤火,一个武官见花露溪生的美貌,不住用眼偷瞄。
田源见状,心头冒火,向那个人瞪了一眼。
那个武官看见田源,也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雨声中听见门口一人说道:“这雨实在太大,先都客栈避一避。”
厅中伙计忙迎了上去:“客官,您快请。”
大门推开,进来两个人,男子俊眼墨眉,长身玉立,俊朗不凡,三十多岁。女子二十多岁,眉目如画,肤光胜雪,是个绝色美人,花露溪算是个美人了,这个女子的美和她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花露溪见这女子衣衫湿透,便拿了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换,那女子很感激,忙随花露溪到后厅去换。
几个武官互看一眼,脸上现出特异神色,心中歪主意已定,眯起眼睛,一脸坏笑站起身朝后厅走去。
田源见状追了上去,大喝:“站住!”
那武官听到喊声,转过头,咧嘴一笑:“小子,你想找死?”
田源冷笑一声:“谁死还不一定!”
霎那间,刀剑相击,打了起来。
打斗声太大,陈锐闻声赶来,站着旁观,见田源功夫底子还不错,只是那武官一纵一跃极能闪躲,打了几十个回合就是伤不了他。
“好。”一个女子娇声叫道。
陈锐回过头,见两个女子站在身后。
“我们走吧。”花露溪被那个女子拉了拉袖子。
“再看一会儿。”花露溪道。
那女子邹了邹眉,竟自走了。
陈锐见两人打得实在是无趣,一个猛打,一个巧躲,便以客栈主人的身份道:“二位不必再打了,难分胜负,功夫都不错。”
田源不服气:“怎么个不分胜负,他分明就是缩头乌龟。”
花露溪忙道:“师兄,不必和他们争论,我们走吧。”
田源也只好作罢,一边和花露溪往大厅走,一边狠狠的望着那个武官。
到了厅上,花青石不等他开口:“出门在外,还是少惹事为好,他躲着你自是不想与我们为敌,这家客栈的主人替你解围是为你好。”
田源低头一想,却也不无道理。
坐在火堆旁,只见火堆旁又多了两个人。
一个刀疤脸,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时,门外隐隐响起了马蹄声,大雨中几十匹马急奔而来。
那英俊的男子和美貌少妇听到马蹄声,互望一眼,脸上露出惊慌失措。
片刻后,大门“砰”的一声推开,进来一个人,衣着华丽,面貌粗鲁。
走到火堆旁,突然顿住脚。
“马凤潇!是你?”
“你是?”那英俊男子不解。
“十几年前,岱山马氏举办清道会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你可能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余峥道。
马凤潇正待接话,突然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从水帘一般大的雨中走了进来,怀里抱着一个三岁的孩子。
花青石大惊。
花露溪道:“爹,这人你认得?”
花青石道:“他,就是,姚任风,和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杜恒野堪称双绝。”
在场的还有几个人也惊住了。
马凤潇目光呆滞,失魂落魄,那个绝色少妇神态自若,嘴角挂着冷笑,嘴唇微微颤动。
那刀疤脸和少年在屋角看着这些人。
“泽天,你要记得这个人,永远别忘记。”刀疤脸道。
“伍叔,他是谁?”杜泽天问。
“等你功夫练好了,我全部告诉你。”杜伍道。
“伍叔??!”杜泽天想到了什么。
“那本书缺了两页,可能就在他身上。”杜伍指了指余筝。
这时,姚任风抱着的那个孩子醒了,哭道:“爹,娘呢?我要娘。”
姚任风没有回答。
那孩子一转头见到火堆旁的美貌少妇,张开双臂:“娘。”欢喜雀跃。
在场的众人都懵了。
这个美妇难道不是马凤潇的妻子吗?
怎么这孩子叫姚任风爹,叫这个美妇娘?
那美妇流下来泪,却背向他,始终不转过身。
姚任风强忍着怒火,他真想把马凤潇一掌打死,但他知道,一定会有人舍命阻止,他虽然武功天下无敌,但他心肠很软,他还是很爱眼前的美妇。
孩子在他怀里挣扎,要到娘那里去,他在耐着性子等着美妇的回应。
可是那美妇像是聋了一般,她一动不动,姚任风的血在沸腾。
杜泽天看不下去了,站起来:“你孩子要你抱,你为什么不理他,你还配做一个母亲吗?”
这话人人都知道,但都不会说,也不敢说,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一怔。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响雷劈来。
“老天都看不下去,要劈死你。”杜泽天又道。
“你是谁啊?”马凤潇喝道。
“我是杜恒野的儿子,杜泽天。”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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